那层本就薄得不能再薄的窗户纸一旦被捅破,就什么都没了。界限分明。
那么狂傲的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甚至有些低声下气了,说不谈。
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痛,傅深酒深吸了口气,还是开了口,不能再拖了。
“我们俩的事情细究下来,终归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再……”
“傅深酒。”萧邺森打断她,勾唇,“你啰嗦起来的样子,搞得我很想口勿你。”
“哥!”傅深酒无奈。
“有本事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看,看我到底会不会对你做点什么。”萧邺森挑眉,用大拇指摩挲自己的唇瓣儿,邪妄又性感,“如果你再叫我一声哥,我就让你尝尝禁忌的滋味。”
禁忌的滋味……
傅深酒做了吞咽的动作,觉得现在的萧邺森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美好而纯情的少年。
他,是一个危险的男人了。
萧邺森转动轮椅,靠近傅深酒,“我这个做哥哥的,办了你这个做妹妹的……”
说到这里,萧邺森恍然,打了个响指,突然咧唇妄笑,眸中是欲念的光。
“你说,究竟是哥哥做妹妹刺激一些,还是妹妹做哥哥刺激一些?”
“……”看着越靠越近的萧邺森,傅深酒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更是被他那个做哥哥做妹妹的给绕晕了。
等等!
办…做…
脑子里轰然炸开,一张小脸瞬间爆红,傅深酒霍地站起身,抬手无力地指着萧邺森,“你……混蛋!”
萧邺森顺势捉了傅深酒的手,将她戳着的盈盈指尖儿……给晗进了嘴里。
清瞳圆睁,傅深酒僵了。
萧邺森挑眉看了她一眼,然后垂眸,将脑袋后撤了些,又向前推了些,如此往复的时候,间或用失润的舌在她指尖儿打圈…
傅深酒就那么傻看着萧邺森,僵硬的身体和一片空白的大脑是在五秒钟以后才恢复运转的。
指尖湿热的感觉让她一个激灵,她猛地缩手握成拳头,惊惶地往后退。
萧邺森也不追她,就眯着狭长的眸子笑凝着她,好整以暇的笑容溢满了邪肆的脸庞。
傅深酒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退了几步后僵在那儿,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那根被萧邺森晗过的手指上,喉咙滚了又滚,傅深酒只觉得全身都烫的厉害,像是得了一场疾病。
“今天只是你的手指。”萧邺森满足地舔了舔唇,笑,“下一次……嗯,下一次动哪里好呢?”
他蹙起眉心,很认真地在思考。
傅深酒猛吸了口气,连包包都不要了,转身就往外跑了去。
萧邺森,简直是疯了!
萧邺森眉峰一凛,拿起她的包包,跟着出去了。
傅深酒很慌,加上方向感不好,兜兜转转,搞了半天才找到餐厅的正门,忙埋着头冲了出去。
萧邺森尽管坐着轮椅,但早已跟了上来。
已经渐渐冷静下来的傅深酒察觉到身后跟着的萧邺森,只得顿住脚步转过身。
“哥,你…”
深酒没有说下去,怔愣地看着萧邺森身后的方向。
萧邺森随着她的视线转过轮椅,看见了薄书砚。还有那个和他并肩走在一起的女人。
彼时,薄书砚单手抄袋,另一只手捏着西服外套。
不知他说了句什么,一旁的女人双手压着胸口,笑得都微弯了腰。
☆、93.93给我围着雁城转圈,直到她想好为止(二更,3000+)
彼时,薄书砚单手抄袋,另一只手捏着西服外套。
不知他说了句什么,一旁的女人双手压着胸口,笑得都微微弯了腰。
她的笑,不知怎么就让傅深酒的眼睛被刺了下,心口像是清晨突然拥堵起来的交通、沉闷无力而又拥堵不堪。
许是感觉到了傅深酒的注视,薄书砚身边那个女人不经意地朝这边看了眼,飞快掠过傅深酒后又快速倒转回来,在傅深酒脸上深看了眼。
指尖蜷握进掌心的时候,傅深酒脑海里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但是没有抓住撄。
等深酒抬眸再去看的时候,那个女人早已没再看她,而是停在了那里,她旁边的薄书砚亦然。
那女人蹙眉朝薄书砚说了句什么,然后一只手就捏住了薄书砚的衬衫袖口。然后她倚着薄书砚,撩起长裙侧抬起一只脚去看,许是没站稳吧,身子一偏,就朝薄书砚身上倒了过去,一双手很意外地、就那么撑在了薄书砚胸口偿。
薄书砚抬起捏西装外套的那只手去扶她,盯着那个女人的脚踝、垂首蹙眉说了句什么。
那女人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
傅深酒脑袋里嗡嗡作响,却可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除此之外,就只有眼睛里还容着不远处的那两个人。
有那么一刻,深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见了什么,或者说,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好像眼前的那两个人的行为举止于她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但是当她渐渐醒神后,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感觉势不可挡地弥漫开来,让她的身体都稍稍觉着有些乏力了。
原来,薄书砚拒绝她的邀请,就是为了陪这个“朋友”聚会。
呵呵哒。
深酒垂眸,右脚动了动,想要就这么转身离开。
但大抵是不甘心吧,她本想侧转的步子朝前迈了去。
薄书砚终是看见她了。
傅深酒倒没有先打招呼,而是看了眼那个女人勾在薄书砚臂间的手,而后视线才回落到薄书砚脸上。
而同时,薄书砚也看见了紧跟傅深酒而来的萧邺森。
萧邺森的腿上,放着一个女包。
薄书砚认得那个包,傅深酒的。
双方在那一刻都坦然得很,薄书砚仍旧由着那个女人挽着他的手臂,而傅深酒也扬起最温软最礼貌也最疏离的笑容。
“好巧。”傅深酒看也没看薄书砚旁边的那个女人,只朝着薄书砚说了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薄书砚的视线不动声色地从萧邺森身上收回来,嗓音淡淡,“嗯。”
一时无话,倒是薄书砚身边的许绾轻略带犹疑的询问打破了沉默,“书砚,你朋友?”
书砚。
朋友。
傅深酒抿着唇笑,抬眸去看薄书砚。
“我太太,小酒。”薄书砚的视线一直凝在傅深酒脸上,淡声。
许绾轻的面部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她大方地莞尔一笑,上前一步朝傅深酒伸出手,“你好,我是许绾轻。”
她没有介绍自己和薄书砚的关系。
傅深酒这才慢悠悠地将视线转到许绾轻脸上,同样大方地伸出手去,同她轻握了握,但相较于许绾轻的亲热,她只浅笑着点了点头后就将目光移开了。
但是脑海内,两个影像慢慢重叠。
深酒终于想起来,她方才看见许绾轻的那一刻为什么会觉得熟悉。
那是因为,她第二次同薄书砚去郦城的时候,在郦城商场的洗手间,见过她。
那么,薄书砚几次去郦城出差……
傅深酒扯唇,阻断了自己的无端猜忌。但心里,到底存下了芥蒂。
……
傅深酒温温柔柔地一笑,还抬手看了眼腕上很少使用的手表,一副有些抱歉的样子,“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不然来不及了。”
薄书砚的神色,至始至终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一瞬不瞬地凝着傅深酒。
傅深酒朝他们两人摆了摆手,噙着笑容转身。
萧邺森朝傅深酒晃了晃手中的包,然后用下颌指了指自己的轮椅。
傅深酒犹豫了下,还是朝他走了过去,终究做不到对他太过狠心,就算他刚才对她那样。
萧邺森的视线与薄书砚交锋,傅深酒推着萧邺森走出好远一段距离后,萧邺森对着薄书砚,竖了中·指。
许绾轻自然也看见了,微蹙着眉去看薄书砚的反应,薄书砚的视线一直在傅深酒和萧邺森消失的方向,薄唇早已绷成一条直线。
而许绾轻穿在薄书砚臂间的那只手,在傅深酒转身的时候,早已经不动声色地抽了出去。
“书砚,既然你…太太在雁城,今晚朋友聚会,你怎么不带她过来一起玩?言宵哥哥和闫大哥都没来,多无聊啊,要是你带她来了,一定有趣很多。”
许绾轻抿唇一笑,继续自说自话,“她长得可真漂亮,我从未见过她这样好气质的漂亮女孩儿,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薄书砚沉眉,抬步走了。
被落下的许绾轻眸光暗了暗,还是抬步跟了上去。
……
中餐馆里,单手抄袋的薄渊爵押了口烟,视线从傅深酒消失的方向收了回来,落在薄书砚和那个女人身上。
“这就是旧情人?”薄渊爵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根据调查和现场取证,准没错的了。”叶清臣将烟灰缸递给他。
薄渊爵优雅地掸了掸烟灰,笑,“比我阿酒可差远了,我倒没想到,他的审美差成这样。”
叶清臣也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那个女人,“傅小姐,根本不是能被比较的女人。”
薄渊爵笑看了一眼叶清臣,“你倒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