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再是只有你自己,你还有我。”薄书砚的眼眶有猩红漫上来,但他的语气平淡的厉害,“我欠你的,他们欠你的,我都会一一还给你。”
傅深酒点点头,笑着拔高声音,“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来谈谈梵梵和恋恋的事情吧。”
听到这个话题,薄书砚后靠进座椅里时连带着将傅深酒拉进了自己怀里。
“两个孩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早已经派人安排好了。”薄书砚侧身,撩了傅深酒耳边的一束发压到她耳后,“接下来,我们得谈点别的。”
“可是我已经……”不知是反对他的话还是反对他的行为,傅深酒想从他怀中挣扎掉。
绷了绷薄唇,薄书砚掐断她的话,“没有可是,听我的。”
傅深酒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不妥,但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薄书砚的口勿已经过来了。
“薄书砚,你答应过会给我适应的时间的!”傅深酒推他。
她就知道,薄书砚从最开始带她进来就没安好心!
“嗯,我是答应过你给你时间。”薄书砚捉了她的手指柔捏在掌心,嗓音魅惑姓感,“所以我先教你,你的手……能用来做什么。”
“……”傅深酒。
……
傅深酒从长庆酒店回到公寓的时候,傅玄野正沉默地坐在客厅的阳台上。
将包包放进柜子里,傅深酒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跟他说起了打算回雁城的事。
傅玄野很久都没有说话,依旧维持着那个远眺这个灰色城市的姿势。
“我知道这个决定太过匆忙,离开得也太过匆忙。”傅深酒也走过去趴在栏杆上看这个城市,“可是无论之前在英国,还是现在在Q市,我从来没有过归属感。所以即便是现在要离开,我对这个地方都没有任何留恋,也不想预留时间来缅怀。只要你和梵梵、还有恋恋在我身边,我到哪里都无所谓。”
“玄野,孤儿院的工作我已经帮你辞了。”傅深酒吐了口气,依旧觉得这个不是故乡的城市、连空气都很陌生,“跟姐姐走吧。”
“所以,你为了我,为了薄景梵,为了恋恋,为了恋恋的妈妈……”傅玄野垂颈,碎发掩盖住他的眼睛,“你又跟四年前一样,把自己牺牲掉。”
陈述性的语气,却是咬牙切齿。
傅深酒的嘴唇翕动了下,最后咬紧了。
良久的沉默过后,傅深酒神情轻松地笑了笑,“现在和四年前不一样。四年前我是被迫的,而现在的我……是自愿的。”
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无论四年前还是现在,薄书砚似乎都是吃亏的那一方。
她以后得尽量对薄书砚好一点,尽量弥补她对他的亏欠。傅深酒在心里这样想。
“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又何必来问我的意见。”傅玄野转动轮椅,就要往屋里去。
傅深酒情急之下扣住了他的轮椅扶手,“玄野,你要原谅我现在才告诉你这个决定。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
“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怪我自己。”傅玄野仰头来看她,笑,“傅深酒,你说当年我为什么就没被那些人打死呢?”
“傅玄野,你又开始胡说八道。”心脏被狠狠地划了一刀,傅深酒笑得故作轻松,“好了,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了,我推你进去休息吧。”
将傅玄野推进房间以后,傅深酒开始替他收拾东西。
为了一扫阴霾气氛,傅深酒将傅玄野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往外面丢的时候,很是嫌弃地道,“傅玄野,你看看你这一衣柜衣服,除了黑白两色,就只剩下灰色。我想采访一下你,你是怎么保持这种清汤寡水的风……”
“傅深酒。”
“恩。”傅深酒仍旧站在衣柜前收衣服,随意答了一声。
“你累吗?”傅玄野的声音很轻也很淡,像是没有力气,“从嫁进薄家到现在这六年里,你累吗?”
取衣服的动作一顿,眼泪滴落下来后,傅深酒继续整理衣服的时候笑出声音,“怎么这么问?其实还好啦,就是当初生梵梵的时候有点害怕。”
故作的轻松,太蹩脚。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傅玄野又问,“他逼你嫁进薄家,他的仇人把我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傅深酒,你说他现在在英国,活得开心吗?”
呼吸滞了滞,傅深酒扶着衣柜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却仍旧是笑,“好端端的干嘛提他?”
“没什么。”傅玄野低下头,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是:只是突然觉得人生已经穷途末路了。似乎都是因为他。
情绪被挑高,傅深酒也没有深究,只是在尽量平缓自己的情绪。
两个人都很久没再说话。
直到傅玄野的手机铃声响起。
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傅玄野对傅深酒说,“你先去收拾其他东西,我的衣服我自己来收。”
傅深酒也听见了手机铃声,于是干脆道,“好吧。不过太旧的衣服就别收拾了。回雁城以后,姐姐给你买新的。乖哈。”
傅玄野扯唇笑了下,看着傅深酒出去以后,他滑动轮椅,将门关上了。
“薄大哥,你回来了?”
……
第二天上午,沈弘慈一个人搭乘飞机回了雁城。
而为了确保薄景梵和恋恋不被曝光,薄书砚经过慎重考虑,决定让从未在雁城曝光过的翟墨霆带着两个小家伙、在两个专业保姆的陪同下,先行回雁城。
将几人送到机场以后,没了傅深酒的存在,两个小家伙尤其地黏薄书砚。
薄书砚也是第一次独自面对两个小家伙,虽然有些束手无措,但最起码拿出了最温柔最细心的一面。
虽然在前一天晚上薄书砚已经吩咐两个保姆教过翟墨霆很多东西了,但是到了机场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非让翟墨霆当场实践。
翟墨霆那样冰冷铁血的一个人也被薄书砚磨得没了脾气,只好照做。
哪知道他带起孩子来却异常地得心应手,两个小家伙很快就转而黏着他了。
这让薄书砚好一阵失落。
眼看着翟墨霆带着两个孩子进了安检口,薄书砚这才神色幽沉地转身,准备去接傅深酒。
为了和翟墨霆错开,他和傅深酒、傅玄野是下午的航班。
然而他刚刚坐进黑色Lincoln,还没来得及发动车子,约翰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不知约翰那边说了什么,薄书砚原本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的五指越收越紧。
薄书砚神色俱寒,将手机摔在副驾驶座后,他扯松了领带的同时,车子被他飞速地驶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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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148这种事情最好不要隐瞒,否则日后被她知道了很麻烦。
不知约翰在电话那边说了什么,薄书砚原本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的五指越收越紧。
神色俱寒,将手机摔在副驾驶座后,他扯松了领带的同时,车子被他飞速地驶离了出去。
……
40分钟后,傅深酒租住的公寓楼下。
薄书砚的车刚刚滑停,远远就看见薄渊爵从楼道里疾步出来。
他一个人出来的偿。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曲起,薄书砚眯了眯凤眸,没有下车,也没有降下车窗,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薄渊爵越走越近。
一阵子不见,薄渊爵似乎憔悴了不少。
眼看着薄渊爵就要走到车子跟前,他却忽然顿住步子。
薄书砚顺着他的视线、通过反光镜看到自己的车子后面停了一辆黑色越野车。
不一会儿,一个很面熟的、带着金丝眼镜儿的男人下了车,径直朝薄渊爵走了过来。
两个人就停在薄书砚车子的侧前方,皆是面色沉重。
略略沉吟了下,薄书砚移走视线,拿起副驾驶座的手机给约翰打了个电话。
“我需要知道现在的具体情况。”
“薄渊爵并没有见到傅小姐。”约翰答。
墨眉微拢,薄书砚沉默,等着约翰继续解释。
“1个小时以前,我派去盯薄渊爵的人来说,薄渊爵离开长庆酒店准备直奔傅小姐的住处。由于你一直注重傅小姐的个人意愿,我也不好妄自行动、恐怕生出事端,所以给你来了电话。”
顿了下,约翰道,“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不知是因为巧合还是傅小姐自己做了决定。总之,在薄渊爵赶到之前,傅小姐已经事先带着傅玄野离开了。”
“查到人去哪儿了么?”
“机场。我派人查了他们的航班,并无退改。”
眉心舒展开,薄书砚后靠进座椅里,“先这样,我这就赶过去。”
“薄。”约翰却在电话那头叫住他。
“怎么?”
“有件事我不是很明白。”约翰顿了顿,“你应该很清楚,在雁城,没人敢动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还要这么麻烦,让翟先生带着两个孩子离开。我认为这是一个公开他们母子俩的机会。如果你临时改变主意,我可以通知翟先生那边暂时不要离开机场,然后安排媒体在机场那边候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