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告退!”
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蔚繆轻的心不可抑制的轻颤了下,嘴里喃喃出声,“等同,痴狂,吗?”
他不信!
莫名的,他突然很想知道,为了苏锦砚,她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如她自己说的那般,喜欢到可以为他去死!
不过几日,初雪降临,京都被掩盖成白茫茫的一片。
蔚繆轻应邀去参加京中贵族举办的赏梅宴,尾随的,有仪安这名(伪)婢女,一名书童外加两名护卫。
“你的消息,我已命人传给苏衣。”
下马车前,蔚繆轻在她耳边轻语了这么一句话。
可是怎么说呢?仪安心里算不上是很高兴,除了她非原主这一点,更多的是,蔚繆轻看她的眼神。
就像个想要看好戏的有着恶劣癖好的怪人。
没办法!和他素日温润如仙的模样大相径庭,要不是他身上还穿着出门时她服侍他穿上的素净白衣,加之她和他一路都在一起,她几乎都要以为这人是谁假扮的。
“王爷,看起来好像很高兴!”仪安踩着矮凳,搭着蔚繆轻的手下车,不解的看着他。
“是有点!”蔚繆轻弯了弯眼,抽回手,含笑注视着她,把仪安从头到脚打量了遍。
“衣裳,有点素净!”
仪安:“······王爷,奴婢只是个小小的婢女!”穿红戴绿也不是她的风格,又不是什么世家小姐!
如果说在进门之前仪安不明白蔚繆轻是什么意思,那么进门后,在看到端坐在前方位置上,面上描了精致的妆容,身穿浅蓝色宫缎素雪绢裙,乌黑的秀发只用一根碧玉簪子松松挽起,衣着虽素雅整个人看起来却十分高贵的女主后,她就是想装傻也是不可能的了!
男主蔚繆轻应该是知道了那件事,她是曲安苑的替身的那件事!
仪安:“······”她发现男主的人物性格好像崩了!怎么办?
“王爷这是作何?想看奴婢的笑话么?”仪安尾随蔚繆轻缓缓落座,目光落在起身行礼的众人身上,倏地变得有些飘渺,说出口的话也带着几分茫然。
蔚繆轻抬手示意众人起身,余光瞥了眼有些恍惚的仪安,面上笑得愈发温润起来。
“若觉得不适,可先行回府!”
“王爷这是想折辱奴婢?!让奴婢认清自己的身份?!”手攥紧裙摆,仪安瞪大眼睛,倔强的看着他的侧脸。
蔚繆轻执起酒杯,仰头把酒一饮而尽,面不改色的嘲讽道,“你都猜到了!又何须本王多说?”眼神又极其隐晦不善的扫了眼坐在不远处的曲安苑。
可怜仪安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这个炮灰已经把男主蔚繆轻对女主曲安苑的第一印象给破坏了个彻底。
“可是王爷,若每一份感情的付出都要回报,那这满京城的女子,王爷又顾得了几个?回报得了几个?”
蔚繆轻扭头正视她,乌黑如绸的长发从肩上滑落到胸前,眼神波澜不惊,语气微凉,“这就是,你的答案?”
“王爷想要奴婢怎么回答?是,抑或不是?”
蔚繆轻听到这话,却是勾唇笑了起来,心情好似更加愉悦了。
“本王有没有说过,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仪安老老实实的摇头。
“你很聪明!所以,不论你今天的答案是什么,本王都不会把你交出去!”
仪安睁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她不去苏锦砚那,怎么攻略苏锦砚?怎么完成任务?
还有男主,明明之前说好了会放她走,现在是几个意思?所谓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的信誉都拿去喂狗了么?不带这样言而无信的啊摔!
两人的谈话声不大,用的是能让对方一人听到自己的话的音量,故周边其他人并不知道他和侍女在谈论什么,就算听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横竖他们又不是在说什么要造反的大事。
反倒是对面的贵女席,那如刀刃般锋利的视线简直叫仪安无法忽视!
“说句对王爷不敬的话!奴婢以为,待在王爷身边比待在公子身边要危险得多!”仪安愤愤的瞪了蔚繆轻一眼,便垂头不再说话。
蔚繆轻颇为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你生气的样子,还是和幼时一般,没变!”
她倒是想狠狠吐槽大骂他这个说话不算话的混蛋啊!要不是担心会破坏原主原来的性格。
为此,她可是一直在忍耐啊!
尽管蔚繆轻表面上是个闲散王爷,但作为本文男主,要打发那些费尽心思怎么也要抢戏的男配可不容易。
这不,还没过半盏茶,作为蔚繆轻的婢女的她就被盯上了。
“蔚王爷,你这新买的婢女,长得可真不怎样!”二皇子搭着酒桌,只手撑着下颚,看向蔚繆轻的眼眸隐隐含了几分恶意。
马——勒——戈——壁!她长得好不好看关他鸟事!真是吃饱了没事撑的!
“只是······”二皇子拿起酒杯轻呷了一口,意有所指继续道,“蔚王爷以容貌著称京城,想必王爷的婢女,应也有一技之长吧!否则如何能当上王爷的随身婢女?”
其他皇子对于二皇子刁难蔚繆轻一事只是摆出了看好戏的神色,没有一个想出来制止一下,就连太子也一样!
这个混蛋二皇子!是来砸场子的吧!绝对是来砸场子的吧!是来砸场子的呀!
仪安藏在宽袖底下的双手握得咯吱作响,脸色微微扭曲着。
这样更好,她最喜欢的,就是当众打脸!
“长得乖、行事谨慎、心机不深,本王招婢女,只要这三点!”
蔚繆轻说着,眼也不抬的啄了一口清酒,“如此,二皇子还有何指教?”
眼高于顶的二皇子咬牙切齿的瞪了眼蔚繆轻,转身,把枪口对准无辜的仪安。
“贱婢,本皇子现在想看表演,你上来,表演给本皇子看!”
贱婢?!贱尼玛个逼啊!还是不是男人了?竟然找她一个小女孩出气!
杀了你啊!仪安低垂着头,俏脸扭曲着,默默抠着底下的坐垫,心里正阴暗的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那个神经病二皇子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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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贱婢,本皇子现在想看表演,你上来,表演给本皇子看!”
其实当时慕花眠的想法是这样的→“我可以使用断子绝孙脚踹死他吗?”
蔚繆轻:“乖(摸头),别闹!需要我借你几个人把他扒光吊上城墙吗?”
慕花眠:“······O__OExcuseme,到底是谁比较能闹?”
谢谢亲爱的曼慢七月打赏的一颗钻石!(づ ̄3 ̄)づ╭?~
☆、啪啪打脸(五)
“二皇子有何不满可对着本王来,莫要迁怒她人!”这是第一次,于众人来说,蔚繆轻与二皇子正面交锋。
以往不管那些任性的皇子们怎么刁难,蔚繆轻都是一笑而过。
可今天,一个婢女,竟让他破了‘戒’!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身份卑贱不说,如果那名婢女长得倾国倾城那他们还能理解,关键是,在美女如云的京都,她那种样貌丢到人群就再也找不出来了好吗?
“二殿下和王爷这是在吵什么?大老远的,就听到你们在争执。”身穿浅橙色衣衫的苏锦砚手握白玉酒瓶,摇摇晃晃的进门来,扯着嗓子毫无形象的大叫着。
他这副不成体统的样子众人早已见惯,便也没有搭理,皆是低头该吃吃该喝喝。
二皇子更是懒得理他,仍旧臭着脸盯着蔚繆轻看,说出的话带着浓浓的讥讽。
“王爷这么宝贝这个贱婢······”
仪安:特么她敢对天发誓她刚才耳尖的听到了那个神经病二皇子把‘贱婢’两字咬得很重!
“该不会,这个贱婢是王爷的相好吧!”
蔚繆轻没说话,脸色依旧云淡风轻。
“哎呀!不过就是一名婢女,如何劳得二位说起嘴来!来人,快上歌舞!没看到我们二殿下正烦着嘛!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怎么做事的?”
苏锦砚状若不经意瞥了眼正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的仪安,而后缓缓挪开,只是藏在长袖下握着白玉酒瓶的手紧了紧。
“苏锦砚你走开!这儿没你的事!别瞎掺和!本皇子今天还就要这贱婢表演,谁敢拦我,看我不打死他!”说完,看着蔚繆轻的眼神骤然狠厉起来。
仪安:“······”她就想问一句。
汝甚叼,令尊知否?
蔚繆轻正要张嘴,冷不防袖子被扯了下,扭头就看见仪安挥着几张上面不知写了什么的白纸冲他笑得乖巧。
便是一旁的书童也笑着冲他点头,示意他放心!
可还是不行!由官家小姐沦落到婢女对她已经很不公了,现如今,他怎可让旁人侮辱她?当众表演娱人这种事,那是伶人该做的事!
或许今天,他就不该带她出府!
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仪安又扯了扯她的袖子,用眼神给他传达她没事这三个字。
见此,蔚繆轻也不再阻拦,只轻声说了句,“既如此,本王随二皇子的意,只希望过后,二皇子能不再为难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