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沙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就想起林牧子那天说过的“得不到理论”来了。
“最主要的是啊,女炮灰往往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男人简直就是她们的梯子,为了上位她们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在外面却还不知廉耻地大谈特谈,仗着自己有个有权势的男人撑腰就嚣张跋扈,那鼻孔看人,实在让人反感!”
荆沙棘听到这里不由面露难色,小声嘀咕着:“在外面大谈特谈啊……这一点对我好像有点儿难……”
“小姐你说什么?”千千将那张明媚的小脸凑到荆沙棘跟前,荆沙棘立即息事宁人地笑笑,没再继续谈论下去。
晚上吃过饭,荆沙棘反锁了浴室的大门在里面洗澡,满脑袋都是那天林牧子的话。
对她厌烦吗?只要让寒子夜对她厌烦,她就能自由了吗……
浴室门在这时突然从外推开,荆沙棘恍然一惊,看着站在门口的寒子夜,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明明把门反锁了啊!他是怎么——
求生的本能让荆沙棘瞬间看出——这个男人心情不好。
寒子夜的周身蒙着一层阴霾,直接撤掉领带,将西装丢在了门口。
荆沙棘本能朝后缩了一下,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脱掉上衣,又解开了皮带,露出他精健完美的身材。
一个学画的人怎么会不清楚站在她面前的这副裸体有多完美?但荆沙棘此时此刻完完全全都没有心情去想寒子夜的肌肉走向,也没空看什么九头身,她的心里就像有一个鼓,在不停地敲啊敲,然后,就在这个男人赤身裸体跳进水池中时,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气息噎了一下。
“啊!”
寒子夜直接拉过她压在怀中堵住了她的唇,连他的吻中都带着狠绝,仿佛是一头啃噬猎物的野兽。她紧紧闭着双眼,过了很久,她才无比迟缓地抬起颤抖的手,手指刚一碰触他的背便不适地缩了回去。
紧紧是这么轻微的一个碰触,寒子夜的身体却猛然僵了一下,用看待一个陌生人似的眼神盯着这个女人,脸上清晰无比地写着难以置信。
虽然之前在心里下了几百遍的决心,要做寒子夜讨厌的女人,要做迎合谄媚的女人,可……真的好难!
她怯生生地望着寒子夜,半晌才又小心翼翼地将手移到他的背上。
身体就像触了电似的,寒子夜只觉得细细的手指轻柔地点了一下他的背又立即移开,然后又颤抖着贴上……
因为他和她紧紧贴在一起,所以荆沙棘清晰无比地感觉到在她手指触碰到他之后,这个男人身体突然有了变化,眼神也瞬间变得更加沉欲,一对眸子黑得仿佛深渊一般,沉重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那一双手掌变得仿佛烙铁一般,热得吓人。
他再一次欺近她,温热的气息在她的眼鼻之间流连,他吻她的动作变慢了却变得更加的深重,用两片滚烫的薄唇慢慢地享受她的一切。
荆沙棘知道,男人也是有敏感点的,以前寒子夜要和她亲近她从来都只是像一块木头一样僵着,忍受着,她从没碰过这个男人的身体,所以她并不像寒子夜了解她一样了解这个男人,于是,当荆沙棘碰触到寒子夜并且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体发生的明显变化之后,她立即畏缩地将手移到了别处,她真还做不到去迎合讨好!至少今天做不到!
但后来,荆沙棘就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因为她的手无论放在哪里,这个男人的反应都会无比强烈,应该说,这一次的寒子夜比任何一次都要……带颜色!
她是过了怎样的一晚啊!期间昏过去几次她都不记得了,到后来她就只想着怎么从寒子夜的床上逃下来,却只能一次次地被他逮回去,一早醒来只觉得自己的骨头像是要散了架一般,浑身酸痛。
荆沙棘完全没精打采,洗漱完之后走出房间,刚一出门就碰见了神采奕奕的寒子夜。
“荆猫,你——”
寒子夜刚要说什么,就见荆沙棘当他空气似的沉着脸从他身边飘过。寒子夜完全傻在那里了,看外星人似的盯着荆沙棘下楼。
明明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一早又给自己使脸色?就在寒子夜百思不得其解时,他却看到她在遇到千千之后给了那小女佣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还同那小女佣亲切地道了声“早”,然后,又对每一个遇到的佣人亲切地微笑着道“早安”。
当时寒子夜就气坏了,凭什么她只对他一个人摆臭脸!见这猫朝着画室的方向走,寒子夜就一阵莫名的火大,终于忍不住叫住她:“给我站住!”
☆、57.第57章 一个放胆去爱的借口
荆沙棘脚步稍稍一滞,沉着脸转过身来。
对于她竟能这么乖寒子夜倒有些意外,怒火消退了一些,却高傲地撂下一句“过来陪我吃早餐”便现行下楼去了。
他刚一坐下荆沙棘就乖乖地坐到了她的对面,拿起一片吐司就开始啃。
在寒先生的眼里,今天的荆沙棘简直是吃错了药,根本都不用他废话,她竟能这么顺从——
寒子夜盯着她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今天打算做什么?”
荆沙棘就好像根本没听见他说话似的,盯着自己手中的吐司,吃得比之前更专注了。
“荆猫。”
对面的男人口吻中带出些许的不耐来,荆沙棘吃饭的动作慢了一拍,用白眼翻了对面一下,一想到昨晚,再看这个男人此时此刻这么春风得意的脸她就来气。
寒子夜看着面前这只高傲的猫,太阳穴突突地跳,连声音都带出愠怒来,几乎是从牙缝里叫了她一声:“荆沙棘!”
荆沙棘只不过是情商不够,也不至于是个傻子,眼看着对面的男人越来越生气,她这才一边想着努力去讨好一边用没有温度的声音问他:“又怎么了?”
就是这样的态度让寒子夜气得拍案而起,荆沙棘立即怯生生地缩了一下身子,求饶说:“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一腔怒火仿佛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他瞪着面前这个女人,气得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愤愤然摔门而出。
寒子夜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根筋搭错了,有那么多上赶着对他好讨好他的女人他不要,偏偏喜欢每天看这个女人的脸色过日子!
他是不是犯贱啊!寒子夜狠狠地在心里咒骂了自己一声。
坐上车时寒子夜才发现开车的竟是林牧子,甄汐坐在副驾驶,看了寒子夜一眼立即转回头去不敢出声了。
“老幺!”寒子夜松了松领带,问林牧子,“昨天你对她说了什么!”
林牧子一愣,紧接着就听到身后的寒子夜冷冰冰地告知他:“不管你昨天对她说了什么,再去当面给我重说一遍!这女人没脑子!一觉醒来就把所有的话都忘了!”
林牧子稍稍瞥了甄汐一眼,尴尬笑笑:“我可不去了。老大说实话,我昨天看到小果汁儿的状态很气愤啊,这真的是寒子夜该干的事情吗?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位美人?干脆放了她吧!你又不喜欢她,何苦呢!”
“何苦?”寒子夜凉凉一笑,“不好奇吗?一个没有心的女人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让她体会一次失去自己挚爱至亲的痛苦,这是我让她赎罪的办法!”
林牧子稍稍一怔,侧头看了寒子夜一眼,半晌才挤出一个笑模样来:“……你真是太激进了。”
“对,我就是这么极端的人。我身上的东西不是毁了别人,就是毁了我自己。”
甄汐瞥了林牧子一眼,又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寒子夜,立即笑着打圆场说:“木头,你是不是因为荆小姐没正眼看你你不平衡了?你觉得荆小姐跟我比较亲近是不是?”她也不等林牧子接话便说,“其实她的性格啊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倔起来跟个石头一样,你要对她动强,她都敢和你碰到头破血流,但如果你要顺毛捋她,她很快就心软了。所以不要总是抱怨荆小姐跟你不亲近了。”
任谁都知道甄汐是说给寒子夜听的。也难怪人家甄汐能做寒子夜的首席秘书,她把寒子夜的心思研究得太透彻了。甄汐拍了拍林牧子,让他开车,然后又对寒子夜说:“Boss,今天下午我抽空过去看一看荆小姐吧。”
这一次寒子夜没再说话,让林牧子开车去了集团。一路上他的气场都那么沉重,以致员工们见到这位总裁先生纷纷退避。
寒氏金融中国区调查组组长已经等候在了寒先生办公室门外,见到寒子夜朝这边走过来立即恭恭敬敬地朝他鞠躬告知:“Boss,我是来汇报荆小姐的调查进展的。”
“进来。”寒子夜推门走进去,直接坐在了自己的老板椅中。
“按照您的吩咐,这是我们调出的从五年前至今所有店面路口有荆小姐出现过的一切画面。”调查组组长将视频展示给寒子夜,“荆小姐的行动每天都非常规律,五年前正处在毕业期间,荆小姐每天早晨从学校宿舍出去找工作,下午去画室画画,晚上回到宿舍。每天都是如此,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可疑的行径。”
电视画面切换到下一页:“这里是她的行动报告,我们仔细调查过,荆小姐没有任何出国记录,所以四年前的那段视频应该是在国内录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