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安依然冷静地开着车,没有减速的意思,柳云夕诧异又紧张地看着他,眼看车子就要驶向人堆了,可是一点速度也没减,眼看着那一堆人就要被车子撞上了,柳云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甚至要伸手去阻拦他了。可就在这时,面前的人群突然就慌乱地散了,纷纷往旁边退让,还有几个退让不及踉跄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柳云夕看着实在忍不住,抿着嘴笑了。
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条畅通无阻宽阔无比的路,柳云夕从来没觉得校门口的这条路竟有这么宽阔。她几乎是仰慕地看向乔以安,他唇角上翘,得意又自信,向他昭示着胜利。
乔以安的车子顺利地驶进了校园,他没有开往停车场。而是停在小花园旁边的一颗大树下。停好车子,他看着柳云夕,轻阖一下眼睛,说:“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怕,我没事,更不会让你有事,记住了吗?”
柳云夕还沉浸在刚才的精彩中,还没从对他的崇拜中出来。现在又看见他那最让人安神的一阖。根本没注意听他在说什么,只顾点头:“嗯嗯嗯,知道知道。”手一伸就要去开车门。
“等等,公主怎么能自己开车门呢。”乔以安及时阻止了她。还不忘诙谐诙谐。柳云夕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得意娇宠地等他为自己开门。眼睛无意中瞥向反光镜。惊得立马坐直了身子,扭头对乔以安说:“他们又围——”话才说一半就缩了,因为乔以安已经下车了。她面对的只是一个空座位。
“请下车,公主。”乔以安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柳云夕闻声迅速回头,回头的一霎那间,她又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乔以安已经被人团团围住了,可他竟然还一脸笑意若无其事地请自己下车。她看着他伸向自己的手,犹疑着把手伸了出去,被他一把握住,很绅士地牵下了车。
不知为什么,柳云夕刚才还七上八下的心在下车的那一刻就安定了,稳稳地回到了原本的节率。她跟随乔以安的目光,平静又自若地看着面前的人群。
这时,从人群的后面挤进一个身材魁梧一脸横肉的人,他边拨开人群边吼叫:“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去收拾那个敢动我儿子的家伙。”
柳云夕紧张地看着乔以安,乔以安唇边噙笑,饶有兴味地看着那个朝自己奔来的剽夫莽汉,好像人家是来跟他交好的。
那莽汉一近身就挥拳砸向乔以安,乔以安身子一侧,轻巧地躲过了他的拳头。莽汉扑空随着惯性向前踉跄几步后又返身打过来,乔以安一闪又躲过去了,莽汉愣了一秒,见乔以安不屑又嘲弄地看着自己,气急败坏,眼睛扫向周围的人群,朝其中几个使了个眼色。乔以安知道他在搬救兵,眼睛紧随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有几个人正对着自己虎视眈眈,有冲上来的趋势。
他急忙举起双手,暂时阻止那几个人的冲动,大声说:“诸位在动手之前先听我讲几句吧,代我讲完后,若还想动手,我一定奉陪。”
柳云夕紧张地看着人群的动静,那几个想动手的人似乎同意了乔以安的提议,暂时收了刚才的躁动之势,静静地看着乔以安,倒想听听他到底能说出什么话来。
“各位!”乔以安朗声说,“我很清楚每一个孩子都是你们的心肝宝贝,也是很多家庭的唯一,正是因为宝贝,因为唯一,我们才要好好呵护,让他健康幸福地成长。但是在场的每一位爸爸妈妈,你们想过没有?我们的孩子在学龄前受着家庭无微不至的呵护与照顾,上学后,老师们又迫于各方面的监督与压力不得不对孩子小心翼翼,错了不敢批评,犯纪律了不敢责罚。你们想过没有?你们一味地挡在孩子面前,为他遮风挡雨,为他扫清人生中的各种挫折委屈障碍,我们老师一味地包容放纵他们的错误,那么到最后会怎样呢?一旦孩子离开家庭走出校园,社会会容忍他的错误吗?社会会包容他的一切吗?你们还能始终伴随左右为他鸣锣开道吗?我这么说不是为自己今天的行为开脱,我今天要在你们面前大声对现行的教育机制说‘不’!以后在我光华,我不会束缚我的老师们管教自己的学生,犯了纪律就是要罚,狠狠地罚,让他记住教训,懂得怎样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柳云夕听得呆了,他这哪里是讲几句?简直就是一篇准备充分的讲演啊!
在场的每一个也都像柳云夕一样,惊呆了沉默了,有些人听着听着慢慢低下了头颅,不知是在反思自己还是为自己今天的行为羞愧。
“他胡说!老师打人就是不对,教育局明文规定,老师不许体罚学生,变相体罚也不行,你们就听他在这胡说八道,然后把孩子交给他随便惩罚吗?”那个莽汉见情形不对,突然大声反驳起来。
稍顷,人群又有了些许骚动。柳云夕发现有几个可能是那莽汉的亲戚,虽然觉着乔以安的话有些道理,但也不想对于今天的事情就此罢休,一直盯着那莽汉,好像要看他的意思行事。
三百三十
“好!”乔以安大声接过他的话,“我乔以安今天就把话跟大家讲明了,光华学校从此不会纵容学生犯错,有心疼孩子怕孩子委屈的,可以让孩子转学,我们袁校长立即签字绝不挽留,但是没有转学继续留在光华的,就要无条件接受光华老师的管教,不许三天两头到学校闹事,束缚老师的手脚,滋长孩子的气焰!”
乔以安话音一落,整个人突然从右侧踉跄而去,急步跨出好几步,终是没有站稳,侧身摔倒在地上。
柳云夕匆匆瞥一眼那个偷袭的莽汉,急急上前扶起乔以安,乔以安才站起身,就一把推开柳云夕,柳云夕猝不及防被推出好几步,仓惶中回头,见乔以安跟莽汉打起来了,莽汉的几个亲戚也都围了上去。
乔以安得空突出他们的围攻,突然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逼视着面前的一群人,狠声说:“这一次,作为光华的下一任董事长,我绝不妥协,你们仗着这一块地基,三番五次借着各种事由或要挟或盘剥或胡闹,以前光华不由我主事,一切一笔勾销,但从我起,此类事情我绝不容许再次发生。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把学校的主权和尊严拿回来,学校是我们办的,我们才是办学人才是教育者,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打着任何旗号以任何理由对光华指手划脚,有不怕事的敢挑衅的上前一步试试,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乔以安这一番话果然有效。刚才还摩拳擦掌斗劲十足的几个人渐渐松弛下来,盯着他不敢轻举妄动。
“这么几句话就吓到你们了?”莽汉大叫一声,不知从哪捡到一根大棒子,举在手上挥舞着扑向乔以安。
其他人一见,也跟着挥起手中的器具扑了上去。惊得柳云夕张大了嘴巴,紧张又惶急地看着乔以安。视线一落到乔以安身上,她就大喊一声“不要——”飞身扑向乔以安。
在她前面的人此时纷纷后退,丢了器具,仓惶四散,给柳云夕腾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来。柳云夕最后几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乔以安身边。她恐惧地看着从乔以安胸口汩汩而出的鲜血。嘶声喊着:“以安,你干什么?以安——”
乔以安吃力地举起左手伸向她,她急忙迎上右手,被乔以安一把抓住。她奇怪此时的他怎么还那么有力。就听见他轻声说:“云夕。我没事,你别急。”
柳云夕仍是心疼又恐惧地看着他,眼泪扑簌簌地落。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哆嗦着拨打电话。
“我已经拨打120了。”俞维突然出现,蹲下身子扶起乔以安,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同时怒视着眼前的一群人,大声喝道:“你们都别走,警察很快就来,谁也别想逃脱责任。”
他话音一落,那一群人轰的一下全散了,不到一分钟,校园门口干干净净,一个闲人都没有了。俞维的视线跟着那一群人散去的方向,大声呼叫保安:“把大门全部打开,让救护车和警车好进。”
“好了,全走了,起来吧。”俞维突然笑着对乔以安说。
“再等等,至少要等到救护车过来,肯定有人躲在附近观看事态。”乔以安笑着回道。
柳云夕稀里糊涂地看着他俩,一头雾水。
乔以安给俞维一个眼色,说:“只能你跟她解释了。”俞维眼神领命,看着柳云夕:“在我解释之前,请你依然保持刚才紧张害怕伤心难过的状态,可以吗?”
柳云夕急急点头,眼神催他快点解释。
原来他们在乔以安教训完学生后,就谋划出了这么一出苦肉计。乔以安身上的血根本就是猪血,他插在胸口的匕首亦是有玄机的,根本就没插进去。
难怪乔以安之前一再叮嘱她,叫她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害怕。既然是这样,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吗?害人家白紧张一场,各种细胞不知死了多少个。柳云夕眼睛一鼓就要生气了,被俞维及时止住。
“注意你的状态,不远处有人在窥探,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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