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安没应,继续拨着电话。
“别打了。”董事长轻喝一声,豁出去的样子,“我告诉你实情。”
乔以安果然从手机中抬起头来,迅速看他一眼,然后放下手机,静静地看着他,待他开口。
这个时候,董事长又不如刚才那么决断了,躲开乔以安的目光,看向左侧的老太太,老太太同样一副期待迷惑的眼神看着他,见他拖拉着不开口,催道:“快说啊,老头子,儿子等着呢。”
董事长挪开目光,拿起筷子夹一只螃蟹,往自己碗里一放,说:“我没病,从来就没有病。”
“父亲!”乔以安激动地叫起来。
“你——你说什么?你没病?”老太太也惊讶了,颤声问着。
“云夕,我们走。”乔以安牵起她的手一拉,她就站了起来,出了餐桌。
“安儿。”母亲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柳云夕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听见老太太那一声悲唤后,她使劲从乔以安的手中挣脱出来,气恼地看着他:“你怎么啦?不能好好说,好好吃顿饭吗?”
乔以安再次牵起她的手。用力拉着她往大门走,一声不吭。
母亲已经踉跄着追出来了:“安儿——安儿,你回来。”
柳云夕扭头看着后面的老太太,一边去掰乔以安紧握自己的手,一边用力踩着地板。不肯挪步。无奈乔以安力气太大了,就算她整个人吊起来,他也能携着她奔跑。
“以安!”她叫,“乔以安!”
没任何回应,乔以安头也不回地拖着她走、走、走,出了大门,出了花园,就要出别墅了。
“夫人,夫人,您怎么啦?”阿姨一声惨叫终止了乔以安的脚步。他立马放开柳云夕,飞身折向母亲。
“安儿,你回来。”母亲跪在地上,靠着阿姨,一只手朝他伸着。
“母亲,母亲。”乔以安扑上去,扶过母亲,让她平躺在自己怀里,他忘了,母亲近几年来心脏有些衰弱。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
董事长也跟着出来了,见老太太慢慢缓了过来,上前扶她:“来,进屋。进屋平躺一下。”
乔以安兀自抱起母亲进屋了,并不看他。
柳云夕见他尴尬地立在那里,无限惆怅落寞,便走上去,轻声招呼:“董事长,外面风大。您也进屋吧。”
“云夕。”他叫着她,“你知道以安为什么这样吗?”
她摇摇头。
“因为我骗了他。”董事长狠声说,无限懊恼,“那时我为了阻止他与你交往,逼迫他娶香竹,所以装病。要早知道事情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我当初又是何必呢?”
原来是这样!
柳云夕忽然想哭,忽然涌起深深刺刺的痛。一个父亲怎么这么残忍,用这样的手段来逼迫儿子,剥夺儿子的幸福?乔以安当初是经历了怎样的挣扎与痛苦,才选择了成全父亲,痛苦自己?
那时候的他,到底承担了多少,到底承受了多少煎熬?他不告诉她,是不希求她的谅解,她的宽容,他要她狠他,她狠了痛了绝望了,才有可能走出去,彻底摆脱重新开始。所有的一切他一个人包了揽了,他一个人承受,一个人煎熬,一个人痛着苦着,还要笑着面对她,关注她,狠心地把她推得离自己越来越远……
“云夕,你也会恨我,是吗?”董事长轻声问道,随后自嘲一笑。
柳云夕静静地看着他,他那么慈善,那么亲和,怎么会不爱自己的儿子呢?或许正是因为爱,才会那样做吧?很多时候,父辈们的爱都不是子女所期待的,他们的方式不对罢了。原来,用对方期待的方式去爱对方是不容易的,你给的,恰恰是他不要的,他要的,你却做不到,还固执地去纠正去改变。
“不,我不恨您。”柳云夕微笑着,说得真切,“我相信,您爱以安,只是不是他要的方式。他也不该恨您,您放心吧,他会理解的。”
董事长竟哆嗦着握起她的双手,颤声说:“以安果然有眼光,难得你这么明理,这么通达,我要感谢你,孩子,感谢你还能重新接受他,还能走进我们这个家。”
“走吧,进屋去。”柳云夕笑着,“这个家还得您主事呢。”
乔以安正在给母亲喂水,见他们进来,轻阖一下眼睛,继续喂水了,依然不看董事长。
柳云夕见老太太面色渐渐红润,已经不碍事了,便走到他身边,接过他的杯子,递给董事长:“您来吧。”然后对乔以安说:“以安,你出来一下。”
一出大门,柳云夕就扑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好紧好紧,好像要把自己挤进他的身体,与他合而为一一样。
“怎么啦,云夕。”乔以安颇为诧异。
“以安,我们结婚吧,马上。”
“结婚?你同意了?”乔以安立即捧起她的脸,惊喜地看着她。
“嗯,结婚。”柳云夕肯定地点一下头,“我再也不舍得让你难过了,我要守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你,要你笑,要你幸福。”
乔以安奇怪地看着她,实在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转这么大个弯。不过心里是高兴地,甜蜜地。在她光洁的额上亲一下,捧着她小脸的手一放,搂过她:“走,去告诉母亲,让她高兴高兴。”
“等一下。”柳云夕返身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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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一
“怎么啦?不许反悔啊。”乔以安一副紧张的样子。
柳云夕认真地看着他,问:“你是不是很恨董事长,你的父亲?”
提到董事长,乔以安神色立即就淡了下去,正要张口,柳云夕先说了。
“我都知道了。他装病逼你娶袁香竹,把你推进痛苦的深渊,还差点毁了你的一生,所以你恨他,是不是?”
“我不会原谅他!”乔以安冷声说。
“你必须原谅他。”柳云夕说得果决,“他是你父亲,他只会爱你,不可能害你,只是他的爱不是你要的,他的方式不对,但你不能否定他对你的爱!”
“爱是无罪的,是吗?”乔以安反问。
“有罪吗?你要给一个爱你的人判刑吗?无期还是死缓?”柳云夕紧盯着他。
乔以安默默看她几秒,唇角一勾,笑了:“听你的,走吧。”
柳云夕再次拖住他,仔细审视着他:“真的放下了?不是要听我的,而是真的要放下!”
“你看我是那么残忍的人吗?”乔以安刮一下的鼻子,“看来你还不是很了解我。”
是啊,他怎么可能那么残忍,抓住自己父亲不放呢?
一进屋,乔以安就去接父亲的杯子,说:“我来吧,父亲。”
董事长欢喜地应一声,把杯子给了乔以安,随后感激地看着柳云夕。十分赞许的点点头。
“我没事了,吃饭吧。”母亲也心情大好。坐了起来。
“对,吃饭,肚子早都空了。”乔以安扶起母亲,顽皮地说。
“你呀,跟小时候一样,最能吃。饿不得。”母亲娇嗔着。
“可不是。那时候送他去学跆拳道,前后要吃六个大汉堡。”董事长接嘴道。
“你们别挖我那些糗事了,小心云夕悔婚。”乔以安夸张地说。
“悔婚?”母亲立即面露喜色,“她同意结婚了?是吗,云夕?”眼睛看向柳云夕。
柳云夕羞羞地垂下头去,没有做声,看得乔母无限欢喜。
结果两个人的婚期又成了争论的焦点。
董事长主张五一节就办了,可是母亲不同意,她的理由是。五一节太仓促,很多方面会准备不足,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她可不想办得这么仓促匆忙,留下遗憾。所以她主张五一节先订婚,暑假结婚,那时时间充裕,他们还可以安心去度蜜月。
乔以安和柳云夕就看着两位老人争来争去,却不插话,也不发表意见。
当他们终于不能统一意见的时候。才想到这两个当事人来。
“以安,你怎么看?”董事长问了,语气干脆,充满自信。他坚信儿子一定是迫不及待,希望越早越好。
谁知他却看着柳云夕,问:“云夕,你怎么说?”
柳云夕见一家人的目光都集在自己身上,把这么重的一个担子压到她身上,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关键是不好表态,无论怎么决定,都会伤害到其中一方,她可不想还没进门,就惹老人家不高兴。
见她半天不做声,老太太开口了:“女孩子的心事我最懂,就按我的话办,五一订婚,暑假结婚,不要为难云夕了。”
董事长心里暗自估计了一下,如果举手表决的话,除开柳云夕不参与,他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所以他说:“还是按乔家传统来吧,重大事情难以决断时,就举手表决。”又看一眼云夕,“老太太说了,不能为难云夕,所以云夕可以弃权,不参与。我们四个人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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