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气得浑身发抖,陆长谨却始终不知该说什么。
陆淮阳叹了口气:“老爷子你也别动气,你我把话挑明了更好,免得再多生其他事端。白苏对我来说,如生命一般珍贵,我一定会娶她,所以你再怎么搞鬼都没用。”
陆淮阳的性子陆长谨怎会不了解?
他养个儿子跟养了个愁人一般,他陆长谨这辈子怎么就这么可悲?
气血翻涌,忽而他的腰腹处又开始刺痛……
“居然已经说清楚,那陆董事长,我们就先离开了。”拉起白苏,陆淮阳说着就要走。
向来细心的白苏却没有动,看着陆长谨的脸色越来越不对。
她挣脱他的手,来到陆长谨面前:“陆董事长,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陆长谨额上冒着细密的冷汗,刚想呵斥她滚开,眼睛却突然死死盯着她的脖子。
一直被白苏爱惜珍视的那枚黄金指环许是在她匆忙间滑落出来。
一手擒住白苏的手腕,陆长谨震怒、额上青筋暴起:“说,这个戒指你怎么得来的?”
陆淮阳见状马上迎上去:“陆董事长,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明白?”
突然意识到什么,陆长谨放开白苏,转而双手拉住陆淮阳的衣襟:“是你,你为什么会有这枚戒指?”
“那要问你啊,我母亲死的那天我可是第一个发现。”陆淮阳凝视着他,冷笑。
陆长谨腰腹的刺痛感加剧,他已经有些站不稳,听到陆淮阳这般说,心头涌起的火气顿时上脑,瞬间他眼前一黑径直朝地上一倒。
别说是白苏已经吓到,就连陆淮阳亦是惊得呆愣。
于他来说,这种情况令他的思绪极为复杂。
难过?震惊?害怕?亦或者是快意?
陆淮阳怔怔地看着医护人员赶来迅速将昏迷的陆长谨抬走,一时间他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在他的眼里陆长谨向来是那个威风凛凛,权衡晋城的陆董事长,而今就在他眼前曾经那个他惧怕恨恶的男人就此倒下,他始终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阿阳,人上了年岁多多少少身体有些不适,你别太当心。”关切地拉住陆淮阳的手,白苏温柔地安慰。
猛然,陆淮阳才清醒。
是啊!二十多年过去了,那个他曾经不可企及的陆长谨已经老了。---题外话---还有一更……
☆、169.你还说要夺我家产?
肝癌中晚期,陆长谨的检查结果出来当场令陆淮阳震惊。
春日的阳光并不刺眼,可站在窗边的他却觉得那光亮太过炫目,让他眼睛都不能睁开。
站在他身侧的白苏沉默着,缓缓攀上他的手,紧握。
忽而,陆淮阳转身将她拥入怀中。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能求生的浮木一般,他恨不得把她揉碎。
他的头贴在她的颈窝,似乎想要寻得一丝安慰戛。
白苏心疼地回抱着他,一手摩挲着他的发:“他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苏儿,我不知道此刻是怎样的心情。只是,心头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悲凉。他,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个难缠、倔强的对手,可现在他就这么倒下了。”闷声说着,陆淮阳淡然地说道。
轻轻抚着他的背,白苏温柔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陪着你。”
而后,陆淮阳再不说话,不过仍是紧搂着白苏。
陆淮阳身体还没复原,虽然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休养,可还是需要静养。
在白苏温柔的安抚下,他回到自己的病房,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见他睡着,白苏才起身去看望陆长谨。
刚才听说这两天颜青和几个贵夫人组织去山区做慈善,现在还没有联系上。
想着他是陆淮阳的父亲,那白苏自然也得好好去照拂。
白苏也是颇为感叹,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生病住院。
这段日子来她照顾陆淮阳事事亲力亲为,因太操劳人已经廋了一圈。
现在看来,这场仗才刚开始呢!
白苏才刚走到陆长谨的病房外,里面吵闹和摔杯砸碗的声音就不停地传出来。
“我要出院,你们有什么资格不许我走?给我滚开……”被几个医生、护工按在床上,陆长谨挣扎地吼道。
他这一生风光无限、意气风发,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早在几个月前他就知道自己换上肝癌,可这又如何?
不论何时,他都不会做一个躺在病床上软弱无能,需要任旁人肆意摆弄身体的老人。
即便是死,他也得有尊严。
再说,这也许真是老天对他的惩罚。
“您现在真的需要住院治疗,那些药物已经抑制不住癌细胞的扩散。”
“您别意气用事,生命最重要。”
“是啊,您就好好安心在医院住下,我们会有最优秀的医生和医疗技术治疗。”……
那些医生阻拦着,嘴里不时地好言安慰道。
陆长谨哪里会听得进去?
他们正说着,他伸手就要将手上的输水的针拔掉,那些医生又是一阵恐慌。
可就在陆长谨正快拔下针头时,门口的白苏却不急不慢地说:“你们拦着他干什么呀?他存心要寻死,你们死乞白赖拦着有用吗?”
一句话,令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愣住。
而陆长谨首先反应过来:“你来干什么?给我滚……”
“滚滚滚?您老就只会这一句?你当所有人都是汤圆啊,都滚来滚去?”白苏晃晃悠悠地进来,阴阳怪气地说。
“你……”陆长谨气结。
白苏冷笑着一哼:“你什么你?”
偏头不看她,陆长谨厌恶地将头转向窗外。
扫了那些医生、护工一眼,白苏轻声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吧!这老子,你越惯着他,他越跟你来脾气。”
这个情况他们待下去也没用,故此犹豫片刻那几个医生、护工也都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小心翼翼地带上门。
室内静默了良久,陆长谨看着窗外,白苏就看着他,一直这般僵持着。
“你来到底要做什么?”陆长谨实在忍不住,被这下作女人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白苏噗呲一乐,自个儿走到沙发上坐下,继而翘起二郎腿盛气凌人地说道:“我啊!当然是来看你什么什么死啊!”
“你……果然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真该让那臭小子看看你这副可恶的嘴脸。”陆长谨脸色铁青,手指着白苏愤恨地说。
白苏笑得更是得意:“没办法啊,他就是喜欢我这样怎么办呢?我说,陆董事长,你要死就快点儿死。这样,我就能没有阻碍的嫁给陆淮阳了。没有你的捣乱,即便那些媒体骂我又怎么的?他一样爱我爱得要死,我自然到时就会是陆太太。而你死了,陆家的资产也定会属于他,那也相当于属于我的。”
“下作的女人,枉我那不长眼的儿子看上了你。”陆长谨痛心疾首地说。
白苏妩媚一笑,神情越来越得意:“他陆淮阳就是不长眼了呗,谁让他遇上我了。”
“我不会让你得逞,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不会让你称心如意。”陆长谨阴着脸,愤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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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仍是笑笑:“那……我等着,你可得好好活着啊!不然,你那宝贝儿子和辛辛苦苦挣下的家底儿到时候可都是我的了。”
说完,白苏也不逗留,扭着翘.臀往门口走去,最后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风情地转头看他一眼。
“无耻。”陆长谨脸色难看地冷哼道。
出了门,白苏长长舒了口气。
“你刚刚说,我不长眼?”靠着墙边,陆淮阳挑眉看着她。
吓得赶紧跳开,白苏才看清是他:“你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还有,你不是睡着了吗?”
“你还说要夺我家产?”陆淮阳仍是咬着那问题不放。
白苏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刚刚你都听到了?”
“门没关死,听到一些。”陆淮阳跟她肩并肩往回走着,轻描淡写地说。
白苏又给了他一记白眼:“我那不是激将法嘛!你们两父子脾气性情都一模一样,话不说得难听一些,他怎么肯安安心心接受治疗。你们啊!有时候真是死鸭子嘴硬。”
“我嘴硬不硬你还不知道?”陆淮阳邪气地说。
抬手在他肩上一捶,白苏娇嗔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不正经。你父亲刚才还说我不是正经人,我倒真想让他看看你现在这副嘴脸。你也听到了,他刚才骂我骂得多狠。”
“你不是也把他气得不清?”陆淮阳说着,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狡黠,趁着四下无人,他伸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
白苏吓得赶紧躲到一边,压低了声音恼怒地吼道:“陆淮阳,你疯了!”
“刚才那小翘.臀扭的那叫一个魅惑,你怎么从来没在我眼前这样过?”陆淮阳看似吃了醋似的。
“陆淮阳你够了,都说当时是用激将法,我不得装成个狐媚子气他啊!”白苏生气地又往他肩上捶了几拳。
陆淮阳全部承受,并且还甘之如饴。
“要不,苏儿……你哪天也这般对我来这招?我一定很受用。”陆淮阳一手揽着她,在她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