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橘沫走上前,将手里的保温盒放在床头桌上,这才看着应景尧道,“我给你熬了蘑菇汤,你现在想喝么?”
应景尧
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双眼里的红血丝很重,“我现在不想喝。”
靳橘沫睫毛垂了下,点头,坐在他床前的椅子上,“你想喝的时候告诉我。”
“还疼么?”应景尧嘴唇有些泛白,看了眼靳橘沫带着毛线冒的位置。
“还好。”靳橘沫说。
“过来。”应景尧朝她伸手。
“......”靳橘沫看着他,没动。
“我看看你的伤。”应景尧手朝她伸进了些。
靳橘沫看了眼他的手,微起身,握着他的手臂,将他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你都这样了,还管我?”
“我听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今天又没有好好休息,我担心你。”应景尧固执的看着她,盯着她的眼眸总浮现着一丝紧绷。
“我等下去找医生看看,顺便换纱布。”靳橘沫声音低了一寸。
应景尧抿紧嘴角,深深的看着靳橘沫。
靳橘沫双手搅了搅,起身,打开床头桌上的保温盒,给应景尧倒了一碗汤汁,“时间不早了,喝点汤好好休息吧。”
走到他床边,靳橘沫犹豫了下,舀了一勺汤喂到他嘴边。
应景尧放在被子外的一只手轻握了握,热红的眼眸仍旧直直的盯着靳橘沫,张开唇,喝了进去。
一碗汤见底,靳橘沫正要收回手,被他一只手猛地攫住了手腕。
靳橘沫愕然,抬眸看着他。
应景尧也盯着她,却是狠狠用力,将她整个人扯进了他的怀里。
扣着她手腕的手松开,改而握着她的后勃,不让她推开。
耳边,是他如雷般紧跳的心脏。
靳橘沫试图挣了几下,都没有得脱。
端着小碗的手微微用力,“景尧......”
“沫沫,你爱我么?”应景尧突然问。
“......”靳橘沫睫毛狠颤,整个人毫无防备的僵持。
沁凉的薄唇贴在她太阳穴的位置,应景尧哑然继续问,“爱么?爱我么沫沫?”
“......”靳橘沫心几乎不会跳了,身体又挣了几次,仍然没有挣脱,喉管错乱的咽动了两下,“景尧,你,你先,先松手。”
应景尧的侧脸猛然贴近靳橘沫的额头,“沫沫,我从来,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像,喜欢你那么深。我一直没有跟你说过,我有多爱你,是因为我想让你自己感受。没有什么,是比自己的感受来得最真切的。沫沫,你感受到了么?”
靳橘沫心脏缩紧,快要无法呼吸。
是,她一直都感受得到他的情意,太浓烈,像一把火,好似要将她焚尽。
这四年来,她到底是有多自私,才会如此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意和爱意,以及对自己无条件的付出。
而现在,她却要为了自己以后安宁的生活而狠心推开他!
“景尧,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靳橘沫嗓音轻哽。
“可是你的自私,却是对我最好的馈赠和礼物。沫沫,我多希望你再自私一点。”应景尧忽而更紧的抱着靳橘沫,像是再抱最后一次那么用力。
靳橘沫眼泪到底还是掉了出来,“我不是个好女人,景尧,你看看清楚,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女人,你不该被我这样的女人拖累。”
“没有人,比你更好。沫沫,你在我心里,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
“沫沫,我不能失去你,绝对不能!”
“不要推开我,这个想法也不要有。”
“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他断断续续洒在耳边的话,字字如锥,往靳橘沫心口戳。
可是兮兮和寒寒,以及应景尧之间,她只能选择兮兮和寒寒。
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
她别无选择!
“景尧,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有下辈子,我倾尽一生还你。景尧,我们.
.....”
靳橘沫话到这儿,却突然感觉后颈的力道一松。
眼眸缩了缩,靳橘沫忽然感觉到一股非同寻常的热度从他侧脸传递到她的额头。
心尖儿骤然一慌,靳橘沫没敢抬头,掌心微颤,推了推他,“景尧......”
应景尧没有任何反应......---题外话---姑娘们阅读愉快,踊跃留言。。素素等着乃们提建议呐~~~谢谢13526029548亲的三张月票~~
☆、第211章 我和哥哥已经吃过了,是爸爸买的早餐
心尖儿骤然一慌,靳橘沫没敢抬头,掌心微颤,推了推他,“景尧......”
应景尧没有任何反应.....泗.
靳橘沫紧忙抬起头看向他,才发现他脑门上全是汗,一张脸红得像是要烧起来。
靳橘沫根本不敢碰他,手抬向床头警铃,拼命的摁。
…唐…
“医生,他怎么样了?”靳橘沫双手相互拽紧,看着不停翻动应景尧眼皮的医生。
医生收回手,眉心凝重的皱着,“靳小姐不要担心,应教授因为伤口感染发高烧了而已。我马上让护士给他物理降温,温度降下来,再好好休息一晚,明早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那,那快让护士给他降温吧,麻烦了。”靳橘沫说。
医生看了眼靳橘沫,却是叹了口气,扭身吩咐身侧的护士给应景尧降温。
离开病房时,医生突然停在病房门口,对靳橘沫说,“靳小姐,身为医者,有些话本不该我来说,但是现在应教授的情况,我却不得不说点什么了。”
靳橘沫抿口唇,看着医生,“您说。”
“靳小姐和应教授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应教授又是为了救您才伤得这么严重。今天,从你离开医院以后,应教授一直没有休息,就等你来,可……或许是有天大的事吧,所以才能让靳小姐放心将重伤的男友留在医院并无暇过问。”
“……”靳橘沫脸涨红,“我,我……”
“靳小姐,你很幸运,应教授痴心一片,不要辜负他。”医生说完这话,就离开了。
靳橘沫站在病房门口,心头五味陈杂。
……
应景尧的烧,在下半夜才有所消退。
人却一直迷迷糊糊的,嘴唇干裂,呢喃着靳橘沫的名字。
靳橘沫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一整晚没有合眼。
早上七点,应景尧仍旧没有醒来。
靳橘沫抬手覆在他额头上,见温度已经正常,心头松了口气。
正要离开病床回公寓送兮兮和寒寒去幼儿园。
医生却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看到靳橘沫,医生双眼闪了下,许是为昨晚跟靳橘沫说了那番话后有些尴尬。
靳橘沫倒是没什么,至少脸上没什么,对医生点了点头,“景尧就麻烦您了。”
医生悻然勾了下唇,“我应该的。”
靳橘沫没再说什么,便要越过他走出病房。
“靳小姐是要回家么?”靳橘沫刚走到门口,就听医生说。
靳橘沫愣了愣,回头看着医生,轻点了下头。
“哦,是这样的。刚才阮先生打过电话,让我转告您,不用担心家里,有他。”医生说。
“……”靳橘沫皱了下眉,从包里翻出手机,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敛下长睫,将手机慢慢放回包里,扯了扯嘴角,对医生道,“我知道了,谢谢您转告我。”
医生笑了笑,走到应景尧床边,低头检查了会儿,说,“应教授已经退烧了,没什么大碍,靳小姐可以放心了。”
靳橘沫放下包,看了眼病床上的应景尧,眼尾不经意扫过他右手上的石膏,心口狠揪了下,看向医生,声线微涩,“医生,景尧的手,以后真的不能再做手术了么?”
医生眼中划过惋惜,沉沉点头,“应教授的右手撞得太狠了,没有截肢已是万幸。而且就算好了,近五年,应教授的右手恐怕都不能使力……”
见靳橘沫脸色越来越白,医生心有不忍,声音开朗了些,道,“但也不完全没有希望。或许以后多多做复健,应教授的手还是能完全复原的。”
靳橘沫自然知道医生这话九成是在安慰她。
若真有可能康复,不过是剩下一层的奇迹。
只是,奇迹真的能出现么?
靳橘沫看着应景尧,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搅了一顿。
……
tang育扬公寓。
兮兮和寒寒见又是阮辰来叫她们起床,两个小家伙脸都是一变。
寒寒小脸微白,屏着气,黑黝黝的大眼睛压着紧张,直勾勾盯着阮辰,“阮叔,不会是萧萧又出什么事了吧?”
兮兮听到哥哥的话,黑亮的眼睛猛地瞪大,木木的看着阮辰。
阮辰浅扯着唇角,闻言上前,分别摸了摸兮兮和寒寒的小脑袋,轻声道,“你们的萧萧没事。这次有事的,是你们应叔叔。”
兮兮和寒寒先是松了口气,旋即又紧张起来,兮兮道,“应哥哥怎么了?”
阮辰眯了下眼,却是看着寒寒说,“应叔叔为了救萧萧,出车祸。”
“车祸?”寒寒震惊。
“应哥哥被车车撞了么?那应哥哥有没有受伤,阮叔叔,你带兮兮去看应哥哥好不好?”兮兮着急的捉住阮辰垂在身侧的手,软软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