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她十分的有危机感。
刚搞定一个初夏,现在又来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真是令人不安。
卡莉亚缓慢的站起来,轻扯着嘴角,脸上浮现出一丝再明显不过的讥讽,自己的未婚夫还在手术里,不去关心未婚夫的病情,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来关心她的身份?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欧阳天成不愿意娶李宝娜了,这个女人空有华丽的外表,却没有一颗值得让人爱护的心。
“我是谁关你P事!”卡莉亚用德国说完这句话后,款款的朝着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李宝娜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方才……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欧阳天成没有死。
做了一个洗胃的手术,他就已经脱离了危险,好在抢救及时,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婚礼搞砸了,正如他所愿。
“饭桶!一群饭桶!砰!”
欧阳宗民盛怒之下,突然掏出一把枪朝着给他报信的保镖开了一枪。子弹擦着保镖的脸飞到了对面的墙上,除了在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渍,保镖算是拾回了一条命。
保镖低下头,心有余悸的颤声道:“老爷,估计是少爷早就有所准备,否则当天他应该没有机会……”
“废物!”体弱多病的欧阳宗民不知哪来的力气,凭着一已之力轮起旁边一个十分沉重的梨花木木椅,用力的砸到地面上,“就算他没有机会,他旁边的人有的是机会,他养了不止一条狗!”
父子俩个性很像,喜欢把人比喻成狗。
保镖被训斥一顿后,诚惶诚恐的退到一旁,许茹兰这时推门入。
“你是不是想把儿子弄死你才甘心?”许茹兰看着欧阳宗民怒道。她很少会对欧阳宗民发脾气,但是关系到儿子,她不得不站出来。
她实在是看不惯欧阳宗民的行为,把家也当成了名利场,对家里的人也和对外面的人一样,杀伐绝断,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可是,欧阳天成是她唯一的骨肉,万一有什么好歹,她可怎么活?
“你出去,我现在不想听这些。”
欧阳宗民现在正头疼,更是听不得别人唠叨。
“我不出去!干脆,这个婚不结了!”许茹兰一不作二不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索性把想说的话全都兜了出来,“那个女孩也不见得有多好,再找一个差不多的就是了,为什么非要逼他?欧阳宗民,他可是你的儿子。”
“我让你出去!”欧阳宗民加重了语气。
“我不出去!”
“砰!”
“啊!”
伴随着一声枪响,许茹兰捂着耳朵发出一声尖叫,她怔怔的望着欧阳宗民手中那把还在冒烟的枪,心神恍惚的道:“疯了,真是疯了,你就是个疯子,疯子……”
“把夫人带出去。”
“是!”
老管家扶住手脚发软的许茹兰走出了门口,片刻后他独自返身进房,小心翼翼的把门掩上。
欧阳宗民把枪随地一扔,枪落在地毯上,打了几个旋。
欧阳宗民跌坐在沙发上,揉着蹙起的眉心,嗓音沙哑的道:“去查一下那条项链是怎么回事?”
项链是他送给刘燕的,除了刘燕和他根本不会有其他人知道项链的存在,可在结婚当天李宝娜居然带了一条一模一样的。
虽然只是条仿制品,但是显然有人知道那条项链的存在。
说不定……他能就此找到刘燕的下落?
“会不会是刘小姐当年把项链转送给王建明?”老管家迟疑的道。
“不,不会的。”欧阳宗民肯定的道。
以他对刘燕的了解,不会把别人送给她的东西随便转送给别人,更何况王建明是个男人,要一条项链有何用?
唯一的可能是,刘燕出现了,而且有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这个大胆的猜测,令欧阳宗民浑身为之一震!
☆、204.第204章 诡异的车祸现场
“小姐,这边请吧。”
一道高大的身影闪进了小屋,背着光,初夏看不到男人的面孔,只是下意识的站起来。
落在别人的手里,就是待宰的羔羊,连拒绝的权力都没有。好歹别人现在还客客气气的,说了一个请字。
初夏机械性的迈动着双腿,她现在的大脑里满满都是方才屏幕上的画面,美轮美奂的婚礼现场,美貌的新娘和英俊的新郎。她的眼瞳没有焦距,眼睛里空洞无物,一只手用力的拉扯着上衣的衣襟,感觉心脏在大量的流失血液,已经到了连呼吸的困难的地步。
头涨涨的,仿佛塞满了海绵,她的身体仿佛被掏空,每一个动作都是柔棉无力。随意轻轻用手指捅一下,她都可能都会因此而跌倒。
从一间黑暗的地下室,带到一间宽敞明亮的书房,初夏并不觉得有什么差别。
在哪都没有意义,欧阳天成已经娶了李宝娜。
他们,此刻想必正享受着新婚的喜悦。
一张和蔼的老人的脸出现在初夏面前时,她还是微微吃了一惊,不是欧阳宗民,而是欧阳宗民的老管家。
她见过这位老管家,虽然记不清相貌,却记得对方总是躬着背,笑得像张画出来的脸。
初夏努力的直了直上身,“你家主人有话要对我说吗?”
老管家用双手捧着,把一个信封送到初夏的面前,“里面有一张机票和一张支票,相信初夏小姐拿了这个以后要以衣食无忧。”
“想收买我?还有意义吗?”初夏轻扯着嘴角,笑得很是无奈。
欧阳天成已经结婚了,难道还担心她会死缠烂打?
“这只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而已。”老管家把信封直接塞到了初夏的手心里,语重心肠的道:“小姐,不要意气用事,拿着钱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这个理由似乎听起来不赖?
初夏动了动手指,从信封里抽出两张薄纸,淡淡的扫了一眼。机票是去往意大利的,支票上圈着好多个零,不知道是五百万还是五千万。数学从来不灵光的她,只要看到数字就头疼,此刻也不例外。
老管家弯着眼睛,笑得很是让人不舒服,“您对这个数字还满意吗?”
初夏摇了摇头,“不是很满意。”
“那么……您的条件是?”
“这些我都还给你,然后再……”初夏扯下背包,从信封里抽出几张红钞票,数了十张出来,然后连同钱、支票和钞票,一古脑全塞到老管家的手里。
“这是……”
“这个是我开的价码,不用你们任何人去意大利,唯一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麻烦你把你们家的少爷看管好,不要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对了,如果对这个价码不满意的话,麻烦你给我说一声,我会考虑再加一百块钱。”
老管家脸上的笑纹更深了,这个姑娘有点意思。
难怪少爷会喜欢她。
只是,既然来到了欧阳家,有些事情就由不得她了。
老管家的面色一沉,几个男人一拥而上,初夏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可是胳膊不是拧不过大腿,刚跑两步,就被两个男人逮住。
“干什么,放开我!”初夏挣扎不过,张口就咬,咬了几下发现不对劲,呸,这是人皮还是兽皮,咬不动还咯牙。
苍天啊,大地啊,她发誓再也不见欧阳天成了,还不行吗?
就算把人送到她面前,她也不想见了。
这个背信弃义的男人已经给了她足够的伤痛和教训,她该清醒了。她现在对欧阳天成只有恨,可是她并不想恨,只想快点把欧阳天成的记忆抹去,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初夏被塞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内。
前面坐着两个男人,她的左右两边还分别坐着一个,汽车才刚开始发动,初夏就已经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空间都被两个大块头占了,就连氧气也变得稀薄,真真是憋屈。
“你们到底要送我去哪?”初夏学乖了,老实老实的坐在座位上问道。
“机场!”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初夏甚至还来不及分辨是谁发出来的声音。
“我为什么要去机场,我不想去哪里!”
“喂,大哥,能不能把我在这里放下,我保准我一定消失在你们的面前,这辈子再也不会出现。”
“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下车吧,我不想去国外,我这个人还是比较热爱自己的祖国……”
“……”
初夏在纠缠无效后,终于闭上了嘴。
她现在开始有点想念大虎了,虽然话常常说不到点上,但是好歹人家愿意交流啊。这几个人像尊铜像似的坐在她旁边,还真是一点破绽都没有。
初夏一根根的扯着头发,内心无比的绝望。
“前面好像有事故。”坐在驾驶室上的保镖,汇报完情况后,踩了一脚刹车。
初夏无语的扯了扯嘴角,原来是个会说话的铜像,科技真是越来越发达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们中显然有些人已经开始着急,拉开车门下车,上前去查看。
一辆大货车和一辆商务车相撞,车子侧翻在地上,四下还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包装箱,把原本狭窄的双车道严实的堵个水泄不通。
然而,奇怪的是,出了这么大的车祸现场居然没有一个交警来指挥交通,只有货车的司机一个人在搬运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