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想得到什么。”许戈找回自己的声音。
现在,她要做的是弄清楚连翘的目的,然后找出相应对策。
“目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明天太阳升起时,我会达到哪个目的。”歪着头,做思考状:“这好比是一条答题,这条答题有多项选择,这道答题最终答案是a还是b,又或者是c,没有人知道。”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条答题的任意一个答案都是我所乐于见到的,而贯穿这条答题的唯一核心命题是,这是我用一种较为另类的方式向厉列侬表达我的爱,不爱我没关系,但只要记住我就可以了。”
“我想,这一定是这一辈子我做过最为认真的题,而你给了我绝好的素材。”
从地下室细小的裂口处、从天花板的夹层、从窗框缝隙,从任何可以渗透出来的空间传来这么一缕声音:“许戈,我去过两次耶路撒冷,十八岁去过一次,十二岁去过一次,让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十二岁那次,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冬天,我跟爸爸去赴约,结果,和我爸爸约好在土耳其餐厅见面的人失约了。”
浅浅笑着:“后来,我爸爸的助手告诉我们,那个人死了,就死在自家的秘室里。”
“当我拿到那份资料时,我被我们的缘分给吓到了,然后我明白了,我会爱上厉列侬一定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许戈,在我们十二岁那年,我们都在耶路撒冷,我们都共同认识一个叫做杰布。纳什的美国人,所不同的是,我是以听说的方式认识他的,而你则不一样。”
“那绝对不是一场伊朗化学物泄露事件,我相信你心里再清楚不过。”
那从地下室细小的裂口处、从天花板的夹层、从窗框缝隙,渗透出来的那一缕声音被分化成无数绿头苍蝇。
在嚎叫着——
不堪重负。
远远的,有一座山,从山上狂泻而下的光蔓延到了人们的脚下,小女孩踮起脚尖,脚尖踩在那些光线上,在风里咯咯笑个不停。
细细想来,也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今天偷偷穿了那个人的校服了,在爸爸的烟斗上放了一点比较奇怪的调料,梅姨答应她今晚弄好吃的。
那个时期,快乐是唾手可得的事情,可忽然间来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她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的词汇:水果硬糖。
水果硬糖不是一种糖。
泪水哗啦啦沿着十二岁那年的眼眶来到二十四岁的眼眶,二十四岁的她如愿嫁给自己深爱的男人。
理应该幸福的,理应该很幸福很幸福的,可那幸福的背后遍布阴影。
梅姨说过:真正的坏人长得比好人还像好人。
那位“汤姆叔叔”是,眼前叫做“连翘”的女人也是。
这个女人告诉她:她将复制出一场历史重演。
一颗心卷缩成毛毛虫,一如十二岁那年的那个夜晚,不知道那是什么还好,可是她知道了啊非法成婚。
放任自己可怜兮兮的模样呈现在她面前,卑微的哀求着:“不,不,请你不要,请你不要那么残忍,再经历一次的话我会死,可我……不能死,因为我已经嫁给了阿特。”
“我和自己发过誓的,要代替他妈妈爱他,爱他很久很久的时间。”
近在耳边的笑声甜美极了。
甜美的声音问着:吓到了?
点头,拼命的点头,有些的事情总是越长大越清楚,比如痛苦,痛苦是一个黑色的盒子。
咯咯笑开:许戈,你总是小看我。
“我可不玩那种低级的游戏。”
呆呆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脑子因为恐惧变成一滩泥,无法思考。
女人收住笑容,她说许戈不要害怕,这次主角不是你。
不明白,呆呆看着她。
“不明白?”连翘问许戈。
点头。
“也就是说,在这一场历史重演中你只会是一名旁观者。”她的目光往着对面镶在墙上方形玻璃:“那块玻璃后面是房间,从房间里的看不到外面,但处于玻璃外面的人可以把房间里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许戈,在明天太阳升起时,你唯一要扮演的角色就是当一名合格的观众。”
“还不明白。”
是的,不明白。
她叹着气:“好吧,换另外一种说法,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所发生的状况应该是类似于,一名演员在完成表演后通过录像回放回看自己的表演。”
“当然,这一切仅仅出现在视觉上,因为待会被操的人不是你。”
呆看着那张脸,南加州来的小姐逮到唯一可以吓到她的事情,那一下,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现在,她的灵魂还在九霄云外,唯一捕捉到的讯息让她心里大大松下一口气,还好,不是我,不会是我。
把自己吓了一大跳的女人还在孜孜不倦的卖弄着:
“想想看,到时候,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被凌辱时是何种的感觉,我知道有这样的一个案例。”
“有一对双胞胎,这对双胞胎哥哥因为嗑药过度从第十七楼掉落,骑着脚踏车回家的弟弟刚刚停好车,弟弟以为那黑乎乎从天上掉落下来的东西是缺德的邻居又乱扔物了,无意间一看,一模一样一张脸所造成的视觉冲击导致于一年后,弟弟也爬到了第十七楼上,我可以和你保证的是,弟弟可没有嗑药。”
“那样的事情你并不陌生,许戈,闭上眼睛,想想看,隔着那个方块玻璃,当你看到和你一模一样一张脸出现的表情时,会让你产生什么样联想,十二岁的小女孩长大了。”
“许戈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把头发剪短了原因吧?”
脑子“轰”的一声。
随着那轰然的一声,灵魂回归。
勉勉强强找回少许思想,极力的想从眼前那张脸上读出若干讯息。
所看到的是挂在那张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容,可声音却是极具谦虚:“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后,大约在你心里我是疯女人的不二人选,那些索马里男人一看就是几天几夜没洗过澡,不恶心吗?”
眼睛朝着传来男人声音的方向:“是的,很恶心,我刚刚说的那些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之前我说的那道答题其中的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其效果乃至于重要性充其量只能排在最后穿越之农女喜良缘。”
“许戈,在这个选项之前还有更美好的a、b、c选项。”
那张脸甜蜜的脸朝着许戈靠近,近在耳畔,声线轻柔得就像在挠痒痒:“许戈,接下来才是问题的核心,现在是凌晨三点,还有一个半钟头时间,黎明将来到,当黎明来到时厉列侬会推开地下室的门。”
“许戈你要知道,那条连接着你和他之间的信任桥梁并不牢固,那可是一个公式男人,所谓公式男人就是通过现场、眼睛、人物、事件所有综合因素理性的判断出结果,在这里我得谢谢1942的幕后团队从小灌输给他的一切。”
“当厉列侬推开地下室的门,眼前的一切会让他第一时间和几个月前的事情联系在一起,那个戴着他送的结婚戒指的女人故技重演,她辜负了他的信任,而现场的那位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女人只是整个事件最无辜的受害者,这名受害者甚至于已经买了回洛杉矶的票,为什么她就不能放过她呢?”
“这就是排在最前面的a选项。”
蠕动着嘴唇:你疯了。
“也许吧,但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这个a选项达成率可以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其中被排斥在那九十九的百分之一来自于以下的不确定因素:世界大战、火星撞击地球、外星人入侵。”
“但很显然,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清了清嗓音,她继续说着:
“我看上的男人自然不会那么肤浅,a选项可能支撑不了太久,大约用不了多长时间,今晚的事情会水落石出,但已经晚了。”
“这世界,没有什么比不被深爱的人所信任更为可悲的事情了,等一切事情水落石出时,你一定会抱怨他,这绝对不是单凭一句对不起、一束鲜花所能弥补的遗憾,这段经历会成为你和他之间一道无法冥灭的阴影,你越是爱他,就越是无法摆脱那道阴影,这是选项b。”
“至于c,则应该是烙着一个名字叫做连翘的选项,无法摆脱的阴影在日常生活中变成了涓涓流水,而你憎恨他的目光会让他联想到那位叫做连翘的女人。”
“虽然这很不光彩甚至于可恶至极,可终归是一种存在,可你们无法把她大卸八块,细细想来,如果你们之间一点问题那么她费尽心思的那道答题就无法成立。”
“而且c选项本身也有它一定的悲剧色彩,要知道,那些人要追究的1942领导人的妻子而不是我,这一个事实将使得你们会用一种比较复杂的心情去看待这个人物,被谁遗忘我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厉列侬遗忘。”
“所以我说,这道命题的所有选项都是我乐于所见的。”
说这些话的人咬字清晰,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直掐主题,导致于许戈不想明白都难。
“不要用那样的眼光看我,对于你我没有必要感到愧疚,你得知道,一切事情起因并不是因我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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