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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取代的你 (烛霄)


沈飞白被她折磨得呼吸渐沉,差一点就直接掀了她衣服手伸下去。
脚步声过来了,没有渐次远离,偏偏就刚好停在门外。
周霁佑心提到嗓子眼,她一动不动,和沈飞白唇抵唇,彼此对望,互相都能感受到胸腔的起伏。
老式木门的外侧没有门把,内侧是一个黑色的弹子锁盒,不锁门的时候必须将之拧开用内锁固定,否则外面打不开,只能动用钥匙。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房门是别上的,一推即开。
他们听见,门板似乎稍稍有了动静,尽管十分细微,但他们的全副神经都已绷于一个临界点,或许……落针都能可闻。
沈飞白手肘一撑,托着她利落起身,手环上她的腰,一抱一起,站直,连带着把她也放到地上。
两人面对面而立。
门板被推开一条细缝,似是意识到不妥,停下。
过三秒,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飞飞,你们要不要喝水?”王兰馨站门外问。
沈飞白墨染的眸色直直对着周霁佑,手下,在快速整理衣服。
“你等会,妈。我们出去喝。”他垂眸盯着她,用地方方言哑声说。
周霁佑脸颊发烫,但她不认错,也不低头,他看着她,她昂头,抿唇回视。
“哦……”王兰馨柔柔应声,微蹙眉,有些疑惑,转身离开时,嘟哝一句,“不会是嗓子不舒服感冒了吧?”
她一走,屋内,周霁佑被沈飞白推向身后,压在一扇柜门前。
他手滑到她颈后,知道她怕痒,掌心的两个硬茧有意轻轻磨蹭。
周霁佑脖子后缩,动来动去,双手推他,“去喝水了……”
他低头,惩戒性地咬上她耳垂,又软又烫,像刚出炉的绵柔蛋糕。
她针织衫本就松垮遮在裤腰外,他顺利滑进去,找到那个柔。软的位置就揉上。
她在他禁锢的怀里轻颤。
“沈飞白,你……”她本要说句恐吓的话,却猝然消音。
“先收点利息,回家后连本带利都要还给我。”他吐着热气,在她耳边说。
周霁佑浑身都发软。
她双手背后,紧贴柜门才得以腿不打滑。
她要说点什么,一定要说点什么,嘴巴刚张开,他却已经迅速退离,转身开了门,先出去了。
“……”
她独自静立在灰扑扑的陌生房间,扒了扒微微凌乱的头发,不知该笑一笑,还是该叹口气。
好样的啊,不好惹了……
☆、Chapter 53
李乐天放学回家后听母亲说晚上要和自己睡,刚开始扁嘴不乐意,一转头,看到沈飞白和周霁佑并肩坐在家里那条老式的旧沙发上,话烂肚里,没好意思发牢骚。
两人都没带多少行李,一共就两个包,各背各,第二天一早在李家吃过早饭便动身告辞。
王兰馨舍不得,和大宝奶奶一同开口挽留,谁真情,谁假意,一目了然。
大宝奶奶抓住最后机会继续套近乎,话题依然离不开孙子,还是昨天那套说辞,希望以后沈飞白对李乐天能有所关照。
话意如果转换一下,无非是提醒他——苟富贵,莫相忘。
当一个人变成一个累赘,他的世界灰暗且孤独;当这个累赘成长蜕变成一个人物,他的周围又会由空寂无人变得熙攘嘈杂。
沈飞白自认还不能算是一个人物,但,“生活在北京”和“工作在央视”的这两大标签贴在头上,他只是一个北漂的普通人,却也会被视作不普通。
凡事,有对比便有差距,有差距便会落入现实。
辗转回到合肥,打车时,沈飞白对司机说去火车站,周霁佑随即更正:“不去火车站,去机场。”
司机从车内镜中看她:“哪个机场?骆岗还是新桥?”
周霁佑低头看了眼昨晚用手机搜索的信息,透过网状隔板对着驾驶室补充:“新桥国际机场,麻烦了。”
沈飞白坐后排右侧,侧过头看着她,若有所思。
车子稳稳当当地行驶上路。
周霁佑坐左侧,轻瞥他一眼,镇定自若:“老师有作业,我得赶回去完成。”
09年,全国铁路第六次大提速才只进行两年,京沪线尚未开通,合肥至北京乘火车最快也要十多个小时。
她赶时间,等不及。
可,她哪里有一点着急忙慌的样子,自始至终都未曾表露不说,此刻也表现得淡然无事,丝毫不显焦虑。
很多时候,沈飞白以为已经快要看到她的全部,可忽如其来的一件事,又会再次刷新她在他心里的认知。
她就像一壶烈酒,喝得太猛容易醉,需要慢慢品酌。越品,香味越浓,浓到最后,甚至会舍不得喝。
他现在就有点舍不得,舍不得她默默无声地迁就他。
回到北京已是四个多小时之后。
他送她回家,在她支起画架画画的时候去超市买了新鲜蔬菜储存,然后,他回台里销假,加班处理落下的工作。
租期还剩最后三天,陈雪阳等他回来后才开始搬家。
一年半前住进来时,一个行李箱外加一个纸盒就是全部家当,如今搬走,打电话找来一辆拉私活的小面包,大大小小的杂物占据一整个后备箱,就连车后座也全部占满。
沈飞白来回上下,帮忙搬运。
结束后,曹越先上车,陈雪阳临拉车门前,再三确认:“你真不用我过来帮你?”
“不用,我东西没你多,一个人就行。”
“那好吧。”陈雪阳和他碰了碰拳,“有空一起吃饭啊,把你女朋友也叫上。”
沈飞白点头含笑:“好。”
独自回去,从客厅到厨房一路乱七八糟,像遭遇小偷洗劫。
沈飞白整理好自己的物品,一间挨一间打扫干净,清理出数不尽的垃圾。
忙完后,他洗了个澡,毛巾搭在脖子上走出来时,看到周霁佑发的短信。
【我借来一辆车,把地址发过来,明天我去接你。】
他一低头,头发上的水珠顺势滴落,在手机屏幕上砸下一朵晶莹的小水花。
他用指腹抹除,坐在床边,一只手展开毛巾一端擦拭短发,一只手拨出电话。
很快便接通。
“就知道你会打过来。”周霁佑在那边胸有成竹,声音里夹杂愉悦。
沈飞白挑眉不语。
“你想问我借的谁车对吗?”她自问自答,故意卖关子,“怎么办,不想告诉你。”
他莞尔。
翌日上午,周霁佑开着借来的奥迪在立交桥上下错匝口,兜来兜去好半天,千辛万苦终于找到正确地点。
把车端正停在楼下,她长长吁口气。
手心浸出一层薄汗,她考到驾照后就没上过路,中间时隔三年,不紧张是假的。
她抽一张纸巾把手擦干从车上下来,走进单元楼。
明明是艳阳天,却因为楼层结构问题,阳光无法照射,楼道格外阴暗。
他住的地方,她一次也未曾来过,如今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她叩响防盗门上的拉环,褪漆的铁质门板,响声沉闷。
她听见屋内的走动,不出几秒,里面那扇木门便人为地朝内敞开,他隔着防盗门站屋内,为她开门。
马上搬家,也就不用来回换鞋了。
每走动一步,她就会不动声色地多打量一眼。
条件不算差,和蜗居地下室的一部分人比,真的已经足够好,但和沈宅比,如若前者是皇宫,那么后者便是草庐。
转念间,她好像又在心里轻轻吁了口气。
对他更加放心。
他生活物品的确不多,两个人一起搬两次就搬完了。主要是阳台那些绿植,小点的还好携带,吊兰那种丝丝条条垂落的,最为棘手。
周霁佑最后一咬牙,直接垛在车后座,把它那些绿丝绦像绽开的裙裾一样散落在坐垫上。
“你坐后面扶着点,别给它倒了。”她行事利索,一条腿跨进车里,不放心,又把头探出门外,视线越过车顶仔细叮嘱。
沈飞白目光落在流线型车身,不知在想什么。
周霁佑:“喂。”
他一顿,长身玉立地站在那儿,抬眸迎视。
周霁佑手肘搭车顶,故意说:“我把你吊篮架子扔了,你心里赌气呢?”
吊篮铁架有齐腰高,车里没地方放,她索性丢阳台不要了。
沈飞白笑得无奈:“我心眼有那么小?”
“有啊。”周霁佑笑容调侃,“上回看见人家送我回来突然就想买车,这回看见我开人家的车就老盯着不放。你心眼儿不小,谁小?”
沈飞白有些怔忡,被她反问得卡了壳。
“不是……”
不是什么,他偏又说不出,这种感觉就像本来悠悠闲闲地在嚼口香糖,突然一个不留神,咽了下去。
他想买车,纯粹只是看到车而想到车,与人无关。
不过,听她一说,他反倒从中获得信息,知道车是谁的了。
“不是什么?”周霁佑忍笑,嘴角抿着,眼神里的意味却不遮掩,阳光下,蓬松的发顶金灿灿得发光。
她太会穷追不舍,沈飞白没办法,勾起一边唇角,目光笔直,眼底一抹深意:“你再这样,利息该上调了。”
“……”
【先收点利息,回家后连本带利都要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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