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赴宴的人瞧见,也只道这个嘻哈风的男人想要调戏瘸腿的女人,被另一个女人打退。
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齐瑾离倒是难得认错:“抱歉陌美女,光想着让自己脱身,忘了你和苏衍止这一茬了。”
然后,便抖索着那一身衣服离开了。
估摸着是去哪里换掉身上的这件再进场。亦或者,直接来个逃之夭夭不想面对接下去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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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示邀请函之后,陌希和齐姗姗入内。
可惜后者直接就被她父亲给喊了过去。瞧齐家老爷子那样子,似乎是着急上火。可能是察觉到齐瑾离不见了踪影,正大发雷霆。
晚宴是以自助的方式展开。悠扬的音乐回荡,偌大的空间内挤满了衣着光鲜的人。
弹钢琴助兴的男人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舞动着那灵动的手指。觥筹交错间,不时有人旋入舞池,翩然起舞。
陌希一晃眼,便瞧见了人群中正招呼着客人的伊章年。
以及,他旁边的伊怜兮。
伊章年不愧是今晚的寿星,穿着得体,为了彰显隆重,穿着大红色的唐装。
而她旁边的伊怜兮,一袭大红色的曳地晚礼服,露背的设计,风情动人。
父亲与女儿的组合,果真是般配至极。
伊怜兮的画展将在十二月中旬举办,伊章年作为父亲,也不忘趁着这次的寿宴为自己的女儿牵线搭桥,引荐一些对她的事业有可能有极大助力的重要人士。
果真是一个好父亲啊。
对一个继女,都如此不遗余力地帮助,尽显一个好父亲本能。
画面太过于美好,陌希竟不忍直视。
忍不住想起小时候,她的父亲也曾抱着她,辗转在各种重要场合。
那时的伊章年事业并不如现在做得大,可该参加的重要宴席,却是免不了。
婚姻生活的态度在另一方面可以成为对方衡量合作与否的标准。
母亲有时候会陪同他一道,甚至有时候,她也会被抱着参加。
从小到大,她从被抱,到自己走路。
辗转在那样的场合,听着自己的父亲骄傲地向所有人介绍着自己的女儿。
那样的时刻,她站在璀璨的灯光下,仿佛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那是,她父亲赋予她的属于一个公主般的荣耀。
然而,一切,终结于她十三岁那年……
父亲变了。
变得不爱母亲了,变得不疼爱她这个女儿了。
她的父亲,将这一切的荣耀与爱,都给了他的另一个女儿——伊怜兮。
心口的位置,微微地发疼。
伊章年也瞧见她了,忍不住皱起了眉,却还是和宾客打了声招呼之后朝着她走了过来。
“衍止呢?”
一开口,问的却是苏衍止。
也是,他邀请的是苏衍止,甚至在邀请函里写的,也仅只是苏衍止一人。
当初的苏衍止差点和伊怜兮领证结婚,他居然还不忘记邀请他来。
这是借此来让所有参加寿宴的宾客觉得伊怜兮很吃香吧?
借此,来哄抬伊怜兮的价值。
“爸,您这话问得奇怪。我是您女儿,您过大寿,我这做女儿的来了,您不问问我,却反倒关心起其它的?”
淡绿的礼裙加上夺目的光芒,陌希脱颖而出。
唯有手上的拐杖,变得格格不入。
伊章年察觉到周围有不少关注的视线,忙笑着过来拉她的手。
这才瞧见她手上的东西。
“你这是怎么了?”
“骨折了,脚打了石膏。”轻描淡写,陌希有些好笑,“谢谢您即使不愿,还是会假装关切地问上一句。”
伊章年的脸上有些难看,可碍于那么多人在,到底是忍住了没有发作。
“如果脚疼的话就上楼去休息下。你的房间你小姨早给你收拾出来了,每天都有人打扫,就等着你哪天想到娘家来住上几天。”
温声说着,慈爱的声音,让陌希恍惚之间以为他又回到了当初那个疼她宠她的父亲。
“姐,其实爸和妈都对你很好,你为什么总是误解他们呢?”伊怜兮缓缓踱步过来,大红色的裙摆划过,优雅而知性。
“你瞧,你抢走衍止,我不是也没有计较吗?亲姐妹,哪儿还有什么仇?更何况爸还是你的亲父亲呢。生你养你那么多年,爸也不容易。”
一字一句,劝解之下蕴含着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
伊章年对着她点点头:“还是咱们家怜兮更懂事些。小希,你该向妹妹好好学学,别总是记恨着不该记恨的。”
大掌拍了拍伊怜兮的肩,伊章年也不再管她们这边,而是走过去迎接新一拨来客。
无人瞧见的角度,那落在伊怜兮肩上的大掌,食指刮了下她裸露的背部,食髓知味。
待伊章年一走,伊怜兮便没了刚刚那般的虚以委蛇:“姐,你已经破坏了一次我和衍止,难不成今天特意过来,又是来破坏我和瑾离的?”
“真的是我破坏了你和苏衍止吗?那他怎么还从你手上拿着伊家的户口本将你从户口本上给弄了出去?”
“你……”
户口被迫脱离伊家,甚至再也无法落户伊家的事情,早已成为伊怜兮心里头的梗。
她是那么信任苏衍止,才相信他会将她户口本上的姓给改了,以便两人顺利领证。
岂料,他却为了陌希,直接摆了她一道!
“姐,我不妨警告你。只要你今儿个敢破坏我和瑾离的好事,那么,我会让你背负上你想象不到的罪名。我不是开玩笑,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背负她想象不到的罪名?
陌希只觉得可笑。
原来,一些罪,都是凭空被人冠上去的吗?
那要人民警察何用?要检察官何用?要法庭何用?
环顾四周,陌希示意在那头找人的齐家人,语带不屑:“你觉得,你和齐瑾离,用得着我来破坏吗?”
****
东京。
地处东九区,东京时间比T城快了一小时。
月色皎洁,黑夜笼罩下的东京城,霓虹灯旖旎,站在高楼,俯瞰这整座城市,却有种居高不胜寒之感。
落地窗旁,身上的白色浴袍包裹下,左淮南精壮的腰身被隐藏。
手上执着高脚杯,轻晃里头红色的液体,他淡然瞧着楼下的城市。
门口传来节奏适宜的敲门声,他微微一顿,饮尽杯中酒。
颀长的身子已经走向门口,又顺手将高脚杯往柜子上一放。
门打开,外头一个穿着一件长款风衣的女人也不待他反应,便从门缝那里挤了进来。
“左少,您父亲吩咐我过来伺候您。”
声音悦耳,女人说话的同时已经将外头的风衣解开,直接往地上一扔。
刹那,便是春光无限。
性/感内/衣凸显傲人身姿,波澜壮阔。
身下的内/裤有却胜似没有,堪堪勾勒出一道弯曲的沟。
斜睨着女人,左淮南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投射在她脖子上方,清淡而疏冷。
“告诉他,我想见的只有他。其他人,麻烦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女人刚要将身子缠上他,却莫名地不敢再动一下。
“您父亲不在国内,受东京都知事的邀请秘密前往名古屋了。”女人低垂下眼。
他在东京待了多少天,他的这位父亲便避而不见了多少天,却屡屡用这样的借口。
左淮南眸子微冷,醇厚的嗓音,拂动人的心弦。
“看来他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不会的,您父亲知晓您回来特别高兴,曾多次向东京都知事提出回来,却被盛情挽留。所以才命我过来服侍您。”
扫了她一眼,左淮南将门大开,送客意思明显:“你转告他,我再在这儿停留一周。一周后他若还是不出现,那我这辈子,将永不踏入东京。”
****
T城。
衍丰集团。
早就过了下班时间,其它部门都已经散场了,唯独总裁办一整层,灯火通明。
最近苏总火气旺盛,动不动就会发一顿无明业火。
但神奇的是,他每次发火,不是像平常人一般怒气冲冲地大吼大骂。
而是在开会时,亦或是将部门经理直接叫过去时,不温不火地来一句:“嗯,这月截止目前维护的app端口出现的漏洞不少啊。”
“总公司例行会议,堵车倒是成了迟到的好借口。”
“看来最近大家都很闲嘛,工作时间埋头手机游戏的不少。”
诸如此类,不会大骂。
可那话那语气,却比大骂还要让人听着心惊。
那些离他远的自然是受不到这称不上火气的火气。
只可怜了他们总裁办的人,天天遭受他的低气压与高气压混合攻击,已经连续加班了好几天。
“苏总,这是按照您的吩咐置办的送伊总的寿礼。”将一个礼盒放到桌上,丹尼斯不免问道,“咱们是不是该出发去参加寿宴了?”
都这个点了,苏总居然都不急。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参加?”
清冽沉稳的嗓音,直接便是反问。
原本还想着苏衍止去参加寿宴,他们这批人总算是可以结束加班时光了,没想到丹尼斯的美好愿望却直接落了空。
不禁一怔,他犹豫着问道:“这伊总不是陌小姐的父亲吗?是您岳父……”这女婿,哪儿有不给岳父登门拜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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