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传出的声音,是属于岩岩的。
只不过她这打电话的对象,似乎错了吧?
这是她的手机,他叫的却是坏爹地。
“岩岩,你……”
另一头的小家伙气性却极大,她这都还没说呢,便挂断了电话。
陌希完全是摸不着头脑,可转念一想,也便明白了。
该是她昏睡的时候苏衍止接听她的手机了,然后挂了岩岩的电话。
只不过……
“你怎么会在这儿?”
将她的手机重新没收,苏衍止没有好脸色:“差点没把自己另一只脚也给折腾瘸了,现在居然还问我为什么在这儿?”
清冽的声音,冷沉的声线,显然是气得不轻。
昨夜确实是兵荒马乱,乱得一塌糊涂。
到处都徘徊着齐老爷子怒斥齐瑾离这个不孝子的声音,以及各种围追堵截的戏剧上演。
宾客们也是瞧热闹不怕事多的,纷纷驻足观望,居然还没有人提前离场的。
一场好端端的寿宴原本想借此机会宣布小年轻们的婚讯,结果却成了一场追逐打闹的戏码。
楼下动静太大,楼上的她和陌似薇闹出的动静也不小。
她拿着怀表项链和陌似薇上演着你追我赶。
拄着拐,她当然走不快。
推搡之间,她记得自己直接被往前一推,栽到了地上,头一昏便没知觉了。她手上的项链……
“我的项链呢?那条怀表串成的项链……”陌希忙揪住苏衍止的西装袖口,焦急地问道。
“没看见。”当时只瞧见了她倒在地上,哪儿还有闲工夫去管什么项链不项链的?
手一松,陌希冷静下来。
他没瞧见,那么,必定是陌似薇趁着她昏迷的时候拿走了。
她不知道陌似薇为什么非得霸占着这条项链,甚至还不顾形象地和她抢夺。
可是有一点陌希很确定,陌似薇不会扔了这条项链。
这么多年一直没见她戴过,昨天那样的场合她却突然戴了起来。
那么可想而知,她一直都小心地收藏着它……
*
被他这么盯着,陌希有些尴尬。
掀开被子,她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左脚居然被悬空吊着。
刚刚她竟然一直都没发现!
“我……什么情况?不是打了石膏吗?”
怎么现在成了这副样子?
凉薄的视线扫过她,苏衍止刚刚还黑沉的俊脸,这会儿倒是惬意起来:“打了石膏怎么管用呢?以你这多动症的性子,就该吊起来,免得再折腾出一个三六九等的残废来。”
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语气里头的揶揄?
陌希懒得理会他,将脸给撇到一边。
只不过,原本还和他聊着没意识到什么,这会儿两人都不开口说话了,她突然便感觉到了尿意。
努力忍着,则适得其反。
“苏衍止,我……我想上洗手间。”
“很明显,你目前的情况不允许上洗手间,只能憋着。”男人唇畔微扬,直接否决了她的需求。
瞪了他一眼,陌希手一伸,努力探长了胳膊去按床头铃。
一只大掌,却快速地截住她的手臂:“人家医生护士每天都那么忙,你好意思为了一个生理问题去麻烦他们?”
从没有一刻,陌希觉得眼前的男人是那般的恶劣。
“那你让我怎么办?”
“尿床吧,反正你也不是没尿过。”温淡倨傲的声音,这么敏感的话,居然还能够说得如此一本正经。
尿床?
她不是没尿过?
握紧双手,陌希瞧着他那张不怀好意的脸,咬牙。
对,她尿过!
谁小时候没尿过!
恰在此时,病房门被敲了敲,丹尼斯提着大包小包进了来。
“苏总,这是退烧药,您先吃一粒,晚上再服一粒。”然后,又将鲜花和水果食品放到柜子上。
冷不防瞧见正和苏衍止大眼瞪小眼的陌希,丹尼斯愣了愣,这才后知后觉地说道:“谢天谢地,陌小姐您总算是醒了。您饿吗?我这就去给您买饭。”
承受着这一个个“您”,陌希表示亚历山大:“谢、谢谢。”
“你去比南路的鹤顶取一盅宫燕。”
苏衍止突地开口,丹尼斯立刻便心领神会了。
敢情那边的大厨早就领命熬制燕窝了,就等着这边人一醒就能够喝上。
丹尼斯应了一声便走。
“徐特助,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陌希脸色微微不自然,还是说了出口。
这个唯一能帮上忙的一走,她可就没机会了。
“陌小姐您请说。”
“能不能让护士过来,我……我想问下能不能……去上厕所……”
病床上,那吊起的脚委实显得壮观,丹尼斯脸色一僵。
刚要说什么,却不防苏衍止一个眼风扫过,他忙迈开步子跑路:“我得赶紧过去了,陌小姐您不方便的话可以让苏总帮忙下。”
*
让苏衍止帮忙?
人家愿意帮的话,她还用得着来请他帮忙?
陌希就看着他走得比跑还快,又躺了下去,死命憋着。
苏衍止也没去管她,就着温水喝了药,便开始削起了苹果。
修长的手指把着水果刀柄,伴随着左手轻夹苹果两侧,刀身与苹果皮呈现精准的30度角,一点一点削动。
陌希就这般紧盯着他手上的动作,利落干净,一气呵成,除了中途断过一次皮,整个画面感堪称完美。
瞧他这副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发烧的病号。
丹尼斯居然还给他买什么退烧药,果真是烧钱。
在陌希那怨念的眼神下,苏衍止堪堪吃完一个苹果,姿势优雅。去洗手间洗完手出来,手上却端着一个……
那浅蓝色的,形状明显便惹人遐想的,不是便盆是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将裤子脱了。”
苏衍止那张脸紧绷,似乎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瞧他那催促的架势,陌希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你不要告诉我……你要给我……”“把尿”两个字,她是死活说不出口了。
“原本我的这个第一次是要献给岩岩的。不过瞧他那独立性,显然是用不着了,便宜你了。”
那张俊脸别扭,为了显示自己的不乐意,语气也带着几分不耐。
要让他把尿,陌希是宁可自己憋死也不肯脱裤子。
“谢谢你的第一次,我消受不起,你还是让我自生自灭吧。”
岂料下一刻,被子就被他给掀了起来。他大手一伸,直接就拽下她的病号裤。
“苏衍止,你这是非礼!”
“非礼自己老婆,嗯,好罪名。”
“那你是婚内强/奸!”
“嗯,原来强/奸的前提是先给女人把尿,倒是挺新奇的。”
……
再多的矜持,也敌不过某些男人的恬不知耻。
泉水叮叮咚咚的声响,汇聚成交响乐。
上一次被他抱着去洗手间解决问题时,他便旁听了一曲,甚至还大加鄙视。
“抑扬顿挫,嗯……原来你在这方面,挺有音乐造诣的。”
他当时的“有感而发”她还铭记于心,永不敢忘。
如今,竟然又被迫性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
不过好在这一次他有口德,并没有发表观后感及听后感。
将便盆给放到地上,他甚至还亲自将她的病号裤给套上去。
“坏爹地,你在对我麻麻做什么!?”
岩岩质问的小嗓门传来,病房门不知何时被打开,小家伙已经怒气冲冲地拖着自己的小包袱跑了进来。
他的身后,苏司年一个劲催着他“慢点慢点小心摔跤”之类的话。
*
皇朝洗浴会所。
桑拿房内,齐瑾离浑身上下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额上身上被汗液浸湿,却还做着一些故作浮夸的动作。
“出来放松嘛,没必要这么紧绷着吧?”
欠扁的声音,一个劲规劝着旁边的苏衍止。
同样只穿着一条四角裤的苏衍止,身上是一层细密的汗,额上的汗滴顺势而下,滑过下颌之后不凑巧地滚向喉结,继而隐没在男性胸膛。
用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渍,苏衍止的脸色却并没有因为身处90度的高温而有所缓和。
“自己捅下的篓子,闹得人仰马翻之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这会儿,又让我来给你善后?”
“嘿嘿,瞧你说的,我这屁股不够厚实,经不得拍。我这不是没法子了嘛,陌美女说好了帮我,结果一直没动静。我为了我可怜的终身,只能奋起反抗了。”
齐瑾离陪着笑脸给自己开脱的同时,还不忘拉自己的同盟军下水:“其实这件事也是陌美女办得不厚道。说好了掺合一脚就这么……哎,我还一直劝她,如果她搞不定吧,就让你出马得了。结果你寿宴到是到了,却光顾着和人家伊章年宾主尽欢了,又和我的这位准未婚妻眉来眼去,哪儿有什么心思管我的头等大事?这不我只能自己出马了。所以啊,说到底,还是得怪你们夫妻俩。这老婆办事不利,这做人老公的,不是该给老婆补窟窿吗?苏总啊,你说是不是?”
笑得那叫一个春风洋溢,浑然不管脸上的汗,齐瑾离任由它一个劲往下滴。
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他一口气表达完自己的观点还不带喘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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