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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是朵两生花 (唐七)


秦漠没说话,仍然保持着那个表情:“刚刚那个是我秘书vanshirlely,跟我过来拿两份重要文件……”

我脸一红,打断他的话:“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吃醋?我没吃醋,没误会你,真没有,我一直很相信你的。我就是有点惊讶,主要是我有话跟你说,看到陌生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思路被打乱了,有点紧张。”

他笑着摇了摇头,绕过我前去饭厅,边走边道:“确实饿了,还好你留了饭,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我们边吃边……”话没说完,戛然而止,半晌,低声道,“这么多菜。”

我磨蹭了好半天,尴尬道:“今天不是你生日吗?”话毕想起来,跟着到饭厅,把几个凉菜指给他看,“你先吃这几个,其他的我先去热一热,这个早做好了,现在都冷得差不多了。”

他没搭理我后半句话,轻声道:“你怎么知道今天我生日?”

我一边收拾那几个原本是热菜的凉菜一边回他:“有本建筑杂志上面提了一句,有心就能记住啊,这又不是多难记的东西。”

话刚说完,人一下子被他拽进怀里,他一向和煦如春风,此次力气却前所未有的大,箍得我动弹不得。为了节约电费,我只留了一盏小灯,使得饭厅里光线昏黄暗淡,特别适合作奸犯科。他一双眼睛微微弯起来,亮晶晶地看着我:“宋宋,你还敢说你心里没我?”

我巨有气势地本能反驳:“谁说我心里没你啊?”说完觉得不对,解释道:“我是说我没说过我心里没你啊。”想想还是不对,继续解释道:“我就是想说我压根没说过我心里没你这个话。”

秦漠的头埋在我肩膀上,闷闷笑道:“好了好了,你不用强调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我思考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被他下套了,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或者把他从我怀里拽出来。他揉了揉我脑袋:“别动,要不想发生点什么意外事故的话,就乖乖站好让我抱一会儿。”

我咽了口唾沫乖乖站好让他抱。犹豫着什么时候把那句珍重很久的话说出口。

我们贴得紧紧的,我说:“秦漠。”

他嗯了一声。

我再喊一次他的名字。

他依旧懒懒应着。

今天晚上的事态发展虽然差不多完全超出我的预料,导致大部分预先想好的台词都说不出口,但这一句台词一定得说出口,这是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我慢慢抬起手搂住他的腰,幸好看不到他的表情,好歹没那么尴尬,我说:“秦漠,我……你……还有……生日快乐。”

腰上蓦然一紧,人一下子被他抱起来,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放在了旁边摆小饰品的柜子上。他站在我两腿之间,眼睛里有笑意,微微偏头,柔声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不太自在地往后靠了靠:“生日快乐。”

他摇头:“不对,前面那句。你什么我?”

我左顾右盼:“我没什么你,没听到拉倒。”他的表情明明都听懂了,非要我再说一遍,实在太无耻了。

他没说话,笑了一声,静静注视着我,漆黑的眼睛里波光流转。我假装自己很镇定,用手推了推他:“你退后一点儿,我下来。小说最快更新到:爪机书屋。”

他非但没往后退,反而像是觉得我这样很有趣,更紧密地贴过来。我眼睁睁看着他的唇压下,目的地却不是我的嘴唇,而是滚烫地落在在颈项上。停顿了两秒钟,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是,根本没有温柔的过渡,立刻就是恶狠狠的吸吮连带噬咬,我仰着头难耐地哼了一声,身上一把火腾地烧了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他的手探进我的毛衣,肌肤相触,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唇舌已顺着颈项咬到下巴,再到唇角,一寸一寸舔吻,我觉得心里发慌,很想正面碰触,却总不能如愿。他咬住我的下唇,声音低哑:“要我吗?”

我脑子里一片浆糊,本能地攀着他的肩膀:“要……”直到他双手解开我背后的扣子,人突然清醒了半分,急忙摇头:“不要。”

他没理我,手依然在动作。我急了:“都说了不要了,你怎么不尊重我啊?”他安抚地吻我耳垂:“别怕。”双手配合地轻揉我背部。

我都快哭了:“我是不怕啊,关键是我大姨妈来了,你不是想浴血奋战吧……”

秦漠停住动作,顿了半晌,幽幽道:“真是不懂事的大姨妈啊。”


第十八章 蛋挞,八年不见了

【从前也想象过失忆前我的人生必然复杂曲折,就是没想到有这么复杂曲折,爱情是琼瑶式的爱情,亲情是《蓝色生死恋》的亲情,难怪冯小刚说生活远比艺术深刻。】

第二天一大早,半空阴云密布,秦漠拉开窗帘驻足观赏半天,往我行李箱里添了两把雨伞。我半夜踢被子,早上起来鼻子有点堵,被他发现这个情况,又皱着眉头往我行李箱里添了一大包药。这些药瓶上有且仅有英文说明,让人很难搞懂用法用量和功能。我吃饭的时候他意识到这个问题,拿纸和笔将说明全部翻译成中文,临出门前又从头到尾给我讲了遍它们各自的吃法,并且让我复述一遍,才点头出门拿车送我去车站。

坐上车扣好安全带,秦漠发动车子,突然停下转头问我:“带隐形眼镜的护理液没?”

我急忙跳下车回头去拿护理液。

匆匆回来,秦漠抱着手靠在车门旁:“洗面奶带了?”我想想点头,他转身去开车门,不经意道,“乡下应该挺冷的,手套也带了?”

我揣着护理液再折回去拿手套。

手套拿回来,大家坐在车上,秦漠沉默半晌:“你确定东西都拿完了?”

我点头:“完了。”

他转身下车:“算了,我再检查一下你行李箱,统计一下看是不是还有东西没带。”

我着急道:“昨晚上我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真的,就差一个手套差点忘可也没忘不是,你别磨蹭了,火车要开走就来不及了……”

他已经打开行李箱,随口道:“你们九点半的火车吧,现在几点了?”

我摸摸口袋找手机看时间,心里一咯噔:“啊,那个什么,手机忘带了,哈哈,你等我一会儿,我再回头去拿部手机……”

他抬头似笑非笑:“昨天买的那套旅行用洗漱套装你也没带,对了,”低头又随手翻了翻,“卫生巾呢?”

“……”

寒风阵阵。我们跨越大半个城区,终于在九点之前赶到火车站。

周越越缩着脖子领了颜朗在候车大厅里等我。颜朗病假没休完,不用立刻回学校上课,自从知道我要去山区支教,就吵着要跟我一起去体验生活。秦漠找了医生来给他检查,医生认为他如此生龙活虎,已能胜任各种或短或长距离的旅途,并且少年儿童多开点眼界其实有利于心智成长,跟着我去支教也有好处。秦漠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学生会的意思是跟个小孩更能体现这个活动的人文关怀精神,不仅没反对还免了颜朗的来回交通费用。周越越认为这个便宜不沾白不沾,不沾就将被学生会的进步青年们拿去公款吃喝,这样的事情坚决不能让它发生,我和她英雄所见略同。颜朗的执念不花半毛钱就得逞了,他感到很高兴,我和周越越也很高兴,大家基本上怀着喜悦的心情上了火车。只有秦漠一个人微微皱着眉头,车开动时,他冲我扬了扬手机,我琢磨好一阵,领会他的意思,掏出包里手机一看,新收了一条短信:“记住充电,别让我找不到你。”

火车缓慢移动,回头看,即使这样不动声色的速度,也已开出老远,C城的上空始终阴霾,秦漠站在月台上,只能看到模糊的一个影子。记忆中似乎也有此种离别场景,但我想象很久,只觉得这样文艺的桥段,一个人一生碰到一次已属难得,碰到两次真是好难得。多半是以前看台剧或者韩剧,有类似场景让人印象深刻,只是看的时间太久,印象还在,影像全没了。

火车迅速驶离C城,窗外,一溜黑乎乎的厂房从我们眼前呼啸而过。

颜朗坐在我旁边,已经昏昏欲睡。昨天送他去周越越家,忘了给他拿围巾,在车站时秦漠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系在他脖子上,但因实在太长,不得不重复绕了好几圈,乍一望脖子包得像个倒置的陀螺。颜朗缩在陀螺里渐渐沉入了梦乡。

周越越坐在我对面,完全无视了我和颜朗,眼睛直勾勾地注视某个地方。

我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带扑克牌了吧,咱们玩会儿牌。”

她将我的手从容拨开,继续注视某个地方。我顺着她的视线回头一望,看到两排之遥的斜后座坐了一个塞着耳机专心听音乐的、头发挺长的……我转头问周越越:“那是个姑娘还是个小伙子?”

周越越讶然看我一眼,竖起手指嘘了声:“你没看出来他是谁?先锋派小说家程嘉木啊,亏你还是个学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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