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顿时在边上起哄:“来来来,咱们童姐是女中豪杰,今天来会会司徒先生怎么样?服务员,再上几瓶国窖来。”
沫沫一听,额头都开始冒冷汗,端着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没想到司徒傲却是突然轻笑着:“不行不行,你们这样太欺负人了,来玩持久战啊?还叫个姑娘出来,那我晚上不是连家都回不去了?不兴这样的啊。”
“啧,司徒你真的,躺下了,晚上我在这里给你开个房间不得了么?叫几个姑娘好好服侍你,还回去干吗?来来来。”王总是兴致勃勃,把他手里的酒杯硬夺过来,“咱们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交情了吧,我知道你的量,千杯不醉呀可是名不虚传的,来来,童姐,满上,服务员给司徒先生也满上了。”
沫沫就算是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场面,但是她知道,在公司上班这样的应酬总是难免的,只是她的确是不能喝酒,自己的胃很有可能会搞出人命的,可是这会一个一个都眼巴巴看着自己,忙着起哄,大家其实多半对于自己和司徒傲的关系也抱着猜测的态度,现在还不等着看好戏?
她把视线缓缓转到司徒傲的身上,一个月了吧?她真的有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其实他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这会脱掉了西装的外套,只穿了一件灰色的衬衫,大概是刚刚下了飞机,整个人显得有些风尘仆仆,室内开了暖气,人又多,就显得格外闷热,所以他领口的扣子随意地解开了两颗,露出了古铜色的胸膛,这样子的他和平时那种一丝不苟的他有着明显的不一样,好像有一种懒洋洋的放荡公子哥的桀骜不驯,她一瞬间就觉得呼吸急促,心跳也加快了不少,可是心里却在隐隐发冷,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手都不听使唤了,端起酒杯就:“司徒先生,我敬你!”
然后脖子一扬,咕噜咕噜就喝个精光。
酒太呛,太辣,她一口气喝下去只觉得快喘不过气了,胃是火烧火燎得难受。等到她一杯喝完放下的时候,一桌子的人拍手叫好,尤其是那个王总,那个嗓门大的,差不多就要拍桌子了:“好好好,司徒先生,你看沫沫都喝了,你总不能不给面子吧,来来来,一杯对三杯怎么样?”
司徒傲眯起黑眸,看了一眼对面站着的沫沫,整个人都半依在座位上,笑了笑,“这可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王总,现在男女都平等了,你这样可不行。”他修长的手指尖尖拦住了杯口,漫不经心地:“童姐好酒量,不如她喝一杯,我也喝一杯,这样才算是公平。”
那个王总愣了一下,本来对司徒傲和童沫沫的关系很是猜度,因为前段时间满城风雨那一张照片的事情,而且上头也曾经关照过,对于童沫沫这个人一定要格外关照,挑明了是走的后门,有人在后面给她撑腰的,他们盛威这一期的杂志头条就是要拿下司徒傲这个大人物的第一手资讯,他已经预约了他快一年了,当然两个人私下也有交情,也只是在酒桌上的,所以这顿饭其实也就是和谈合同差不多,司徒傲既然来了,当然也就等于是同意了他们的采访,那么这一年,也就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这次带来童沫沫,也是想顺便攀个顺水人情。但他一直没想过这事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子,所以酒席上半开玩笑地让童沫沫出来敬酒,没料到司徒傲居然会出这样的话,简直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之心。
难道真的是他搞错了?不然司徒傲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这样喝?
正有尴尬的时候,沫沫已经为自己斟满了酒,端起来:“司徒先生,刚才我已经喝了一杯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喝一杯?”
一桌子都齐刷刷地把视线投向她,沫沫也分不清是自己刚才喝下去的酒劲上来了,还是怎么的,总之这会光明正大地看着他,他也看着她,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胆大,因为她从来也不敢这样看他。
司徒傲突然笑了一声,看不出什么表情,一边的眉毛挑了一下,端起酒杯就:“童姐很爽快。”然后也一下子就喝得底朝天。
席间人全怔住了,过了几秒钟才齐刷刷拍手轰然叫好,气氛一下子就热络了起来,沫沫却心里隐隐发寒起来,她怀疑自己是捅了马蜂窝了,这下王总还不逮着自己敬个没完么?
事实证明,她的猜想是对的,都喝到这样的份上了,个个人都跟着起哄,非得最起码也得敬上三杯,那是六十多度的国窖,三杯下肚,沫沫怀疑自己不定就要躺着进去医院洗胃了。
她正在犹豫间,却突然听到司徒傲那低沉的男声穿透了所有的嘈杂人声,进入她的耳中,“老王啊,我这几天胃不是很好,你就别折腾我了,要是把我折腾进医院了,你改明天也别想叫人来采访我了。”
沫沫有些意外地看向司徒傲,他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还作势拿起筷子,夹了放在他最前面的菜,然后送进嘴里,又:“老是喝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找别的玩玩吧。”
☆、第813章
一下子就把话题给扯开了,王总当然不会和司徒傲叫板了,席间一定要让他喝酒也是为了调节气氛,既然人家主角都了要换场地,他当然连连称好了。
既然喝酒没意思,那么就只剩下唱歌了,这个是商业宴请上面最基本的步骤,所以一群人,也包括了沫沫和司徒傲,浩浩荡荡地就朝本市最豪华的ktv场所出发。
其实沫沫早就已经觉得头晕脑胀,她的酒量本来就一般,那一杯烈酒喝得又急,她胃又不好,刚才怕自己会倒下去,散席之前服务员突然端上来一个什么菜,她也没有看清楚,拿起勺子就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勺子,谁知道是燕窝,她本来吃不惯燕窝,这一下差就给当场吐出来,那种感觉不出的难受,还真的是生不如死,她硬生生把喉咙口的那一口燕窝给吞了下去,拿着勺子觉得自己手都在发抖。
此时站在酒店门口让夜风一吹,整个人一哆嗦,嗓子眼就开始冒胃酸,直觉想要吐,可是那么多人在场,她怎么可以吐?她偷偷站在最边上,头轻脚重,摇摇晃晃得靠着柱子才能站稳。只有夜风吹过来一阵,才能稍微让她清醒一。可是没一会,她就想睡觉,眼睛就开始不受控制打架。
谁知道红光满面的王总在人群里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就看到了躲在墙角边上一脸通红的童沫沫,拨开人群就走了过去,哪里顾得上她的脸色,他此刻只想着撮合了她和司徒傲才好,刚才在酒桌上后面的一席话,他可不是白痴,听得出来,这两人绝对不简单。
于是把她往车门前面一推,就:“这样吧,司徒先生,童姐就交给你啦,你们在酒桌上那么豪爽,司徒先生就复杂把童姐带到ktv,我们自己找车。”
沫沫只觉得自己跟个气球一样,晃来晃去没有支,她拼命地想要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但天跟地都在摇摇晃晃,最后她只听到有人在耳边了几句话,然后是终于被人塞到车里去,关上车门“砰”的一响,四周安静下来。
车走得很平稳,其实喝醉后并不难受,可是她胃不好,所以这会只觉得胃部有一把火在烧着,烤着,煎着,然后又是一阵一阵冒胃酸,她知道这是司徒傲的车,因为她稍稍清醒一的时候,只觉得那股气息在自己的鼻间飘荡,这车她一共才坐过两次,算上这一次。
她强忍着胃部的煎熬,整个人就跟学生一样,严谨地坐在一边,就连呼吸都显得心翼翼的,司徒傲也不话,坐在另一边,司机是她不认识的,反应不是单明,她觉得好笑,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思去分辨那司机是不是单明。
开到一半的时候,大概是因为车厢太过封闭了,而车里面又有一种淡淡的香水味道,其实那种味道很好闻,可是这会沫沫闻得久了却想吐,她是真的忍得太久了,这次怎么样都忍不住了,然后伸手捂着嘴,还没有来得及叫停车,已经吐了出来……
司徒傲大概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当场就吐了出来,他整个人差儿就石化了,还好司机反应够快,赶紧停车,给沫沫打开车门,扶着她下车让她蹲在马路边上吐个彻底,然后把车门全部打开了,拿着纸巾赶紧收拾起来。
沫沫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胃给吐出来才肯作罢,她今天穿了裙子,风一吹整个人就打哆嗦,太冷了,可是她的脸烫得吓人,嘴唇也烫得吓人,整个人就像一团火,这样子的煎熬可真不好受,不过吐出来了,总算是舒服了一,人也清醒了不少,只是可怜了她的胃,这会又让自己给折腾的,她想起自己可能带了胃药,于是站起身来想要去找药吃,谁知道刚摇摇晃晃站直身体,一转身就碰到了一堵肉墙。
她踉跄着倒退了几步,伸手捂着额头,抬起脸来,带着一种近乎迷茫的眼神望着对面的人,原来站着的不是别人,是司徒傲。
他原本就比她高出好多,这会两个人站在那里,她的脸半扬着,白皙的肌肤在路灯下近乎半透明,似乎有像冰做的,呵口气都会化,她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情,思绪清醒了一大半,猛然转过头去看着司机正在狼狈地整理被自己吐得一塌糊涂的车厢,她连唇上最后一抹血色都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