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怒极了反倒是笑了,语气轻蔑:“你怎么就这么贱,离开了男人你就无法生活下去了是不是?还在我的面前装得三贞九烈的样子,一转眼就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还有脸来跟我提什么私生活,你的私生活就是那样子的……”
他终于逼急了她,她:“司徒傲你太过分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索性一次性把话给开了,何必这样?你不觉得累我还觉得累呢。我和谁在一起好像也不管你的事情,我只要不和阮子绪在一起不就合你的意了?你费尽心思也不就是为了阻止我和阮子绪在一起吗?你利用我,强迫我,甚至是强奸我,你还想怎么样?你现在是玩腻我了,就把我给‘雪藏’了,我还没有权利见一下大学同学吗?你真以为你是皇帝吗?”
她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一支支利剑,快很准,瞬间就攒到了他的心里,无法可仰那勃发的怒意和汹涌而起的愤恨。他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扣住她下巴的手不可控制地发颤。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可是不是这样的,只是他看到了她和别的男人笑笑站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面,那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神仿佛是有一道差可以灼伤了他眼睛的光。
他只觉得厌恶和痛恨,他痛恨她的身边有别的男人站着,他是恨不得将那些男人都碎尸万段了才好,可是他更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伶牙俐齿的女人给碎尸万段了才好,仿佛是只有她死了才能让他放下胸口那种让他抓狂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受这样的煎熬,可是她却可以笑盈盈地面对每个人,还可以摆出那样无辜的脸只一句“对不起”。
她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她对不起的是什么?他讨厌听到她那三个字。
他伸出手猝然掐住她的脖子,她陡然睁大了眼睛,奋力想要挣扎。
沫沫顿时就被卡得透不过气来,她急切的呼吸拂在他的脸上,他压抑着心中最深重的厌憎,一字一句地:“在我们协议一年之内,我过,你的身子谁都不能碰,谁我玩腻了你就可以和别的男人上床了?”
她气得急了,连眼中都泛着泪光:“司徒傲,你混蛋,你神经病,你无耻,你当谁都跟你那么龌龊吗?”
他冷笑:“我龌龊?我再龌龊还比得上你龌龊吗?你要哭了是不是?别给我用这一套,女人都一样,都那样贱,你哭也没用,你的眼泪没有办法打动我。”
他的十指卡得她透不过气来,他呼吸中浓烈的酒气拂在她的脸上,她听到他的骨指关节咯咯作响,他一定是真想掐死她了。这样不问情由不辨是非,就要置她于死地。许久以来积蓄的委屈与痛楚终于爆发。
她居然偶尔会觉得其实他对自己挺好的,她居然会认为他有的时候为了自己做了很多事情,她甚至还会在晚上的时候偷偷想他,她快要无法呼吸了,她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看着眼前阴霾的俊容只觉得那是重影,她本能地伸出双手在空气中乱挥,在涌出的泪水中奋力挣扎,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她才挣扎出一口气:“我就是贱又怎么样?我从来没有和别的男人上过床,我和子绪在一起三年,清清白白,他就没有碰过我,我就是贱,我就是全世界最下贱的女人,可是我就只跟你上过床!你真那么讨厌我你为什么要和我上床?你为什么还要亲我?你为什么还要碰我?你还你想我呢,你现在为什么还要站在我的面前?你走啊,让我自生自灭不好吗?你还碰我,哈哈,你还碰我,我那样下贱你还碰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第817章
“你闭嘴!”他怒不可遏,“闭嘴,不许!”
她的话就好像是一根针,挑开了他心里最不可触碰的脓疮,那里是他自己一直都不敢去证实的毒瘤,可是这会却被她这样轻易地出口了,他只觉得所有的气血似乎都要从太阳穴里涌出来,血管突突地跳着。
不可能,他不会爱上她,他的生命里面从来都是最不屑爱情,身边的人和事,他早就看腻歪了,只觉得所谓爱情简直是笑话。
谁不是转头就忘,另结新欢,朝秦暮楚?
爱情?他嗤之以鼻,那是狗屁,他不相信,他从来也不会相信,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她的话都是疯言疯语,他不会相信,他不会爱上谁,他的人生在母亲过世之后只剩下了报复和掠夺,没有爱情,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不可能爱上她,绝对不可能,不会的!
吼完那些话,终于连身体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光了,沫沫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手下的那样重,可是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窒息的一瞬间,他突然仓皇地放开了她的脖子,她就好像一条死鱼一样,张嘴大口大口地喘息,一阵接着一阵喘不过来,然后是剧烈地咳嗽,电梯一直都停留在一层没有动,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却没有一个人进来,也没有一个人经过。
司徒傲却是突然伸手重新将她的下巴扣住,将她的脸硬生生扳过来,面对着自己,沫沫惊恐万分地看着他,刚才的话的确是狠了一,可是那都是被逼急了,谁都不想死,她也不想死,她生怕他再一次狂性大发,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必死无疑。
可是他却只是看着她,看着她心里直发毛,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那一种眼神看着自己,他的眼神原本就锋利,这会就仿佛是能够生生看进去她的心里。
最后,他突然古怪地笑了一声,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只是:“童沫沫,你有什么本事?你有什么好的?你有什么好的……”
然后就放开了她,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的一瞬间,电梯仿佛是有感应似地,门一下子就缓缓打开,他头也不回就走出了电梯。
世界仿佛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耳边只有“扑通扑通”属于自己的心跳声,还有电梯门缓缓合上的声音,沫沫只觉得双腿发软,终于再也忍不住,顺着墙壁跌坐在了地上。
他终于走了,他这次离开,再也不会回头了对吗?她算是化险为夷了吗?她终于可以彻底摆脱他了吗?
真好,她狼狈地跌坐在电梯里面,脸上却是湿湿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极而泣,她应该是开心的,对,是开心的!
他走了,她刚才了那样的话,司徒傲那样的男人,一定不会再回过头来,哪怕是看自己一眼,都会觉得是鄙夷的。司徒傲把司机支开了,他自己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在绕城高速上,因为晚上这里车少,他可以把油门踩到低。
这个时候,只有速度才可以让他找回那么一的理智。是的,是理智,他知道,他冲动了。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刚才那条昏黄的长廊上面突然看到那个女人和另外一个男人笑笑的一瞬间彻底变了。
仿佛是这一个月以来,他孜孜以求一直想要找一个突破口,却一直都找不到,可是刚才那么一眼,他已经就知道了,那到底是什么,他到底是怎么了。
但是他不敢置信,他隐晦了所有关于对她的感觉,只是因为他一直都在告诉自己,她不过是自己利用的对象,她不过只是自己的身边众多女人之中的其中一个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他一直都这样告诉自己,只是这样而已。可是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为什么她在出那样的话的时候,他居然会觉得自己的心在隐隐颤抖,仿佛是被人中了要害,那样见不得人的地方,所以他才会怒不可遏,所以他才会仓皇而逃。
他不相信爱情,多年前,桑兰的离开,他就不相信爱情了。
其实曾经他也爱过,他想,他是爱过,至少他曾经真心对待过一个女人,只是那个人把那份感情无情地践踏了。
司徒傲在最近的出口下了交流道,然后把车滑进了紧急停车带,掏出烟来上一根。
烟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这只手他刚才卡过她的脖子,扣过她的下巴,甚至是还想要打她……
他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过一个人,可是他知道,他其实并不是痛恨她,他只是在痛恨自己。
他曾见过父母的举案齐眉,虽然母亲年纪比父亲很多,可是母亲曾经那样幸福地告诉过自己,她爱父亲,爱情没有原因,没有年龄,没有国界。也曾见过祖父母的相敬如宾,那个年代有许多许多的恩爱夫妻,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长大了一的时候,他曾经想过,长大后会遇上自己一生钟爱的人,从此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在那个青葱年代,他遇到了桑兰,她的纯真,她的美丽,她的温柔,没有一样不吸引他的,他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那种感觉现在想来也许很模糊,可是他知道,至少那时候,他对于桑兰的确是一种独一无二的感觉。
他不敢肯定那一定是爱。
但是至少,他会宠她,会依着她的脾气,愿意和她在一起,他一直都以为自己会和桑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的确是这样准备的。
只是那一年,全球金融危机,环宇也不免遭难,岌岌可危,他才大学刚刚毕业,大哥那时候根本就不是一个经商的料,父亲是焦头烂额,公司面临着破产的危险,最后他大学一毕业,父亲就急急地把公司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