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保全,那个女人不能上去,快拦住她……”
前台姐急了,今天可是一年一度的董事会,总裁刚刚上去,而且一部分的老董事也都上去了,这位姐这样敏感的身份冲上去不坏事吗?
等到那头的保全回过神来,电梯的门早就已经关上了,几个利索的一的赶紧搭乘旁边另外一部电梯追上去。
沫沫在环宇上过一天的班,她知道会议室在哪里,所以按下了楼层数字,就等着电梯直达目的地。
电梯门“叮”得一声,沫沫一个闪身就走出了电梯,会议室就在走廊的转角处,她迈开脚步就朝那一头走去,迎面正好走来一个端着资料的员工,她走得太急,撞了一下,那人的资料洒落了一地,这个时候沫沫根本就顾及不到,连句对不起都没有,匆匆就往会议室走去,那人在后面喊她:“喂,你是谁?你来这一层做什么?喂?姐……”
正好保安坐的另外一部电梯到了,几个保全冲了出来,“姐,你不能进去,姐……”
门口的秘书听到这边的动静,全部都站了起来,拦住了沫沫的去路,其中有一个沫沫记得,叫祝淼芳,“童沫沫?你来这里做什么?”
沫沫见到有认识的人,连忙:“我来见你们总裁,我有事情,让我进去。”
祝淼芳一本正经地回答:“童姐,见总裁要预约的,你有什么特别的权利?总裁在开会,没有时间见你,你走吧。”
沫沫见没有商量的余地,心里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去推她们:“让开……让我进去……”
“童姐,就算你和总裁是认识的也需要预约,何况总裁现在的确没有时间见你。”祝淼芳朝身后的保全使了一个眼色,:“把这位姐带下去,总裁今天有重要的董事会议,要是有任何闪失,你们明天都不用来上班了。”
保全一听自己饭碗不保,赶紧三三两两上前去抓沫沫,沫沫一急,大声:“你们干什么?不要拦着我,让开……”
正在挣扎间,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习芸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踩着高跟鞋从里面出来,一脸不悦:“吵什么?”一转眼看到保全群中的沫沫时,也微微怔了一下,“童沫沫?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们总裁有事情!”沫沫话音一落,推开此刻稍有松懈的保全,一瞬间就已经越过了习芸冲进了会议室。
“你不能进去……”习芸心里一惊,反应过来的时候,沫沫已经冲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面一片寂静,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探究的表情转过脸来看着突然闯入的沫沫,沫沫仿佛是吃了一记闷棍,刚才是一头热的话,现在是彻底清醒过来了,这么多人眼巴巴望着自己,她这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
她冲动了,这一刻她才觉得觉得冲动了,她从来都不是会做出这样举动的人,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那一瞬间,心里所有的防线一瞬间就被冲垮,让她无法再平静下来。
如果她也只是他所有女人当中的一个,如果他那样做,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女人……
她知道,这些都不是如果,是真的……
突然间意识到这些,她只觉得自己无法喘息,心口重重地仿佛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只是想要马上见到他,只是想要马上知道,就算明明那个答案根本就不算什么,她居然还是那样想要知道。
“这是做什么?这位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威严的嗓音,其实沫沫觉得有些熟悉,隐隐是可以分辨出来那嗓音是来自谁的,她缓缓抬起头来,看到正前方的阮邺清。
跟上一次在家里见到他的样子是完全两种样子,此刻的阮邺清面容冷峻,双眸如鹰,正以一种犀利的眼神笔直笔直地射向沫沫,她只觉得浑身一哆嗦,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也许是心虚,她整个身子都微微发颤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阮邺清明明是认识自己的,可是他却用了“这位姐”这样的称呼。她一时间大脑发昏,太阳穴凸凸地跳动着,只觉得疼。
她别过眼去,同时也看到坐在阮邺清边上的司徒傲,只是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用一种探究的目光却带着另外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自己。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习芸马上上前,一边弯腰道歉,一边拉过沫沫的手,压低声音:“童姐,快跟我出去……”
沫沫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刚才的确是太冲动了,她看了一眼前头坐着一动不动也没有打算开口话的司徒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荡荡的难受,她缓缓垂下头,刚想跟习芸一同出去,没想到阮邺清突然出声。
“等一下,习秘书,你带这位姐去会客室等我。”
沫沫有些茫然不解地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司徒傲转过脸,她怀疑自己看错了,因为他那******不变的俊容居然会出现一丝慌乱,可是她的确是清清楚楚听到他的声音似乎也带着一丝轻颤。
“爸……”
“继续开会……”阮邺清却置若罔闻,只是别有深意看了一眼司徒傲,然后收回视线,朝习芸使了一个眼色,就沉声:“习秘书还不快把这位姐带出去?我们继续开会。”
习芸不敢逗留,赶紧头:“是。”然后拉了拉沫沫的衣角,声:“童姐,快跟我出去吧,别让总裁为难……”
沫沫抬起头看了一眼习芸,却是什么话都不出口,只能木楞地被她拉着出了会议室,只是一转身就觉得如芒在背,身后有两道灼热的视线,直到会议室的门关上了,依旧不减。
会客室很大,很静,沫沫一个人坐在那里只觉得坐如针毡,她不知道为什么阮邺清要留下自己,他想要跟自己什么?
她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可是她是真的后悔刚才太冲动就冲进了会议室,明明有大冬天,她却没由来的手心阵阵出汗。
正在局促不安间,会客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阮邺清冷着脸从外面进来,门在他身后轻轻阖上。
一时间,偌大的会客室只有他们两个人,其实阮邺清的年纪大概已经有五十多六十了,但是包养得很好,整个人看上去俨然像个四十多五十的人。
司徒傲是他的老来得子,但是毕竟是父子,两个人还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就连那种沉默的气场都仿佛是如出一辙。
☆、第809章
她觉得手足无措,最后惶惶不安地站起身来,心里七上八下很慌乱,却不知道应该什么。
“童姐,请坐。”他却突然十分平静地开口,语气听上去不如刚才会议室那般咄咄逼人,反而是非常客气,但是沫沫还是等到他坐了下来,才十分谨慎地坐在他的对面。
阮邺清的样子放松了不少,带着一种温和的气息,重新让沫沫觉得他慈爱的神情,对她:“童姐,其实原本我就打算找你,没想到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倒是也好,省的我再去找你,我想你应该清楚刚才在会议室我为什么没有称呼你为‘童姐’的原因吧?”
沫沫觉得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短暂沉默了一会,最后惶惶地开口:“阮先生,对不起……刚才我……”
“你不用道歉。”他突然伸手打断了她的吞吞吐吐,淡淡一笑,:“你是子绪当初带回家给我们看的未婚妻,只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我们阮家的人,公司里面的人应该都不清楚,原本大家应该要知道的是你是阮子绪的未婚妻,可是显然,现在大家却误会成为你成了傲的女人这么一个假象。当然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会去查清楚。但是既然你来了,趁着子绪和傲不在,我还是想找你谈一谈。”
“阮先生……”
他看了她一眼,她一时间所有的话都咽下了喉咙,她只能安静地听他继续:“童姐,不管事情的真想到底是如何,我现在只是想告诉你,我们阮家虽然开明,但是父母对于子女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婚配对象要身家清白!我不想我们阮家成为别人的笑柄,更不想让子绪或者是傲受到一伤害,所以我仔细想过,这件事情的最佳处理方案就是--你消失。”
沫沫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心一瞬间就冷到了冰,吞了吞口水,艰难地开口:“不是……阮先生,我……”
“童姐,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亲人?”阮邺清根本就不想听她的任何话,只是主导性地问她。
她顿了顿,微微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我是……州城的,家里的亲人……”她想了想,终于:“没有亲人,我是孤儿。”
阮邺清却是一瞬间变了脸,陡然瞪大了双眸直勾勾看着沫沫,沫沫有些不明所以,只觉得他的表情太奇怪了,张了张嘴刚想话,却被阮邺清快一步,她听到他问自己,“童姐你真的是孤儿?”
大概是阮邺清的表情实在是有些不太一样,一直都是沉稳的口气也透着一种让人匪夷所思的紧张感,沫沫看了他一眼,很快就垂下眼,想了想,还是坚定地:“我是孤儿。”
不是孤儿的话怎么会在孤儿院生活了十多年?有亲人和没有亲人对于她而言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