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于陆优,我总是担心我一松手,他就走了。
“深深?”杜少图出声叫我。
我才缓过神来,心里有浓郁的悲伤,对比大学时代的我,现在的我已经丧失了爱一个人的勇气,不是不想,是失去了这样的能力,这是不是最让人悲伤的一件事?
“没什么”,我打了个哈哈,埋头吃薯条。
//要不然去我那?
杜少图随口问道:“对了,付安东也在你们单位啊?”
“你怎么知道?”
杜少图笑了两声:“我刚招了个助理,原来在你们公司资产管理部做分析员,正好他老板就是付安东。陆优和他还真是走哪哪碰上,他俩能在一个单位,八成是因为你吧?”
“我在你心里有这能耐啊?”
杜少图叹道:“回头看看觉得挺感慨的,还没毕业那会儿就跟昨天似的,那时候牛市,有一回大棍赚大发了,请我们宿舍一块去金钱豹搓了一顿,个个都捧着肚子躺床上瞎说叨,陆优那一回喝得也快吐了,其实他酒品挺差的……”他抬头问我:“你见过他喝醉酒么?”
我回忆了一下:“见过,他喝醉了就会自己躺床上睡觉。”
杜少图摇头说:“会自己爬床上睡觉那就是还没醉,陆优要是喝多了会耍酒疯。他那天晚上一个劲地嚷嚷说‘我要挣钱,我他妈的要挣大钱’。你想象得出来么?”
我摇头,很难想象陆优这么失态,但随即又点头,因为在他心里,钱确实是件重要的东西。
杜少图喝了口红茶:“是啊,那时候特别穷,想干什么都放不开手脚。现在他也算是熬出头了,有车有房王老五一个,但活得也没见多舒坦啊。”
我说:“人家舒坦也不会告诉你啊。”
杜少图临走的时候说:“别说你老了,你要是老了,哥哥这老脸往哪搁。”
我沿着人行走道走回公司去取包,走了没几步居然开始下雨,突然间就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砸下来,不过几分钟我就淋得全身湿透了。只好两步并作一步快步走回大厦,在值班的保安那做了个访客登记,搭电梯到10楼,却发现办公室的门紧锁着,而我本来就想着出去吃顿便饭就没带门卡。
在外面敲了好久的门也没人来应门。10楼是人力资源部,财务和行政,都是后台部门,基本不加班,尤其是这年关刚过,大伙也还没收心,楼里空空如也。
可我出去的时候走得急,连手机都没带上,住所的门禁卡和钥匙都在办公室里,大冬天地淋了雨,一阵风吹过来,我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再上一楼去资产管理部,期望付安东还没有下班。
现在大概是晚上9点多的样子,从11楼的玻璃门一眼看进来,依然是空无一人。我绞尽脑汁想着还有什么法子,最后打算下楼求助保安的时候,有脚步声传来,接着是“嘀嘀”一声,门开了,陆优拿着他的羽绒服走出来。
头发湿答答地贴在额前,我现在的样子肯定特别狼狈。
他吃惊地问:“你怎么这个样子?”
我有点丧气:“我出来的时候忘拿手机和家里钥匙了,都锁在10楼。”
陆优挺同情地看了我一眼:“你这样肯定会感冒。”
我问他:“里面还有其他同事么?”
他摇头:“没有了。”
我绝望了:“那怎么办?难道我要在这等到明天么?”
陆优思考了一会,走到电梯门前说:“要不然去我那?”
//你朋友,是王舒吧
没有其他的选择,我竟然跟着他回去了。陆优的房子离B大不远,小区挺大,前排是别墅,后排是电梯公寓。进电梯门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个事,脚步停了停:“那个……你家有其他人吗?”
他抬手按了12楼,“没有,我妈回湖南了。”
两梯三户,这个电梯不算大,我俩站在其中似乎多余的空间也不多。我忍不住再打了两个喷嚏,这次估计真要生病了。
“叮咚”电梯声响,12楼到了。我和他走到1203的门前,他拿出钥匙开了门,“赶紧进去吧,洗个澡。”
他的房子很大,大约有170平,不是复式,客厅中央做了内嵌式的处理,显得层次分明。四房两厅,装修风格挺简约,象牙白是主色调,松木的家具,秉承他的一贯作风,收拾得很整齐。
陆优带我去淋浴间,“你先用热水洗个澡。”
我说:“嗯,谢谢。”
他愣了愣,抬头看我,淡淡地笑笑。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靠在沙发里看电视,体育台正在播斯诺克大师赛。陆优热衷的体育运动不多,斯诺克是他最喜欢的一项。最早的时候我对这种不用流汗规则复杂的竞技很不感冒,但因为他喜欢,就陪着他一块看,每次看都记不住规则,彩球的分数他给我解释了不下10遍,可我每回看的时候还是要再问他一遍。
看到我出来,他从茶几上拿了个药瓶和一杯温水递给我:“先吃两粒感冒药。”
我接过去:“哦,好。”
他拍了拍沙发:“你在这坐会儿,我也去洗个澡。”
趁他洗澡的当口,我在客厅里转了转,电视机柜下面摆了挺多药,估计是他上次生病医生给开的。从阳台往外看,正好能看见B大的第三教学楼,现在那楼里还亮着灯,可以想象大学生在里面伏案自习的场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优出现在我身后。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他换了套家居服,棉质长裤和圆领套头衫,看着年轻了一些。
我问他:“你这房子是学区房么?”
他点头:“其实B大原来的教工宿舍拆迁,有一些就补到这个小区了。”
“怎么会想到在这买房?离上班的地方挺远的。”
他顿了顿:“有朋友在B大做教工,当时在这买房他们有内部折扣。”
我点头:“这样……在B大上班挺好的,环境挺简单。”想起陆优的妈妈曾经和我说过“小舒做学生工作,工作轻松福利也好。反过来看看陆优,在财政厅的时候多舒服,现在累死累活,挣那些钱有什么用呀”,我看向陆优,补了一句:“你朋友,是王舒吧。”
他怔了怔,挺紧张地看着我:“嗯,她……”似乎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她后来在B大做辅导员。”
“哦”,想到回国第一次与陆优见面,就是在B大校园里,我和林佑一块,他和王舒一块,那时候我还以为他俩同游校园回忆往昔呢。
我站在阳台上,静静俯瞰B大夜景,这个学校虽然我只呆了三年的时间,却也承载了许许多多的泪水和欢乐,心生感慨道:“还是在学校好。”
陆优陪着我静静地站着:“是啊。”
突然我就流泪了,没有特别悲伤,只是很感慨,有遗憾、怀念、向往许多种情绪汇聚在一块,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东西都曾经离我那么近,可是却像阑珊的夜色一样触碰不到。
默默地站了一会,后背有些温暖,我还没来得及转身,陆优从身后抱住了我。他抱得很轻也很小心,胸膛轻轻地贴在我背上,两手绕过我握住我的手放在我身前,他的下颌轻轻地抵在我头上。
拥抱的感觉像隔了很久很久的时光重新复苏一样,心跳漏了一拍,温暖得有些不真实。在这样安静的夜晚,我没有挣开他,好像是我的心里我的身体都在渴求这样的拥抱,让我觉得有所依靠。
刚开始很意外,身体僵直,心跳突然加快。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很陌生,像站在一棵樱桃树下,看着满树的新鲜 的果实却怎么也够不着的那种感觉,一颗心悬而未决的感觉。陆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我,他稍微收拢了一些,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很沉稳,一下一下,既定的节奏,他似乎很放松,轻轻地抵着我的头。
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感觉,两人相依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看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好像不论外面有多热闹,身后的人都不会离去。
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心安。或许我们都累了,都需要有人靠一靠。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人轻轻地动了动,他手收紧了一些,低头 了我的头发。一点一点向下,在脖颈处停下来……他的 很小心,像是怕惊动了我一样,吻住我的脖子,很久没有放开。
我依旧穿着白天上班的衬衫,他的唇沿着脖颈往下到敞开的领口再到肩。他的头发擦在脖子上有点痒, 与肌肤接触的地方有些许的 感,还有点凉。他松开我的手,绕到我胸前去解开第一个衬衫扣子,这样领口更大了些,他再沿着肩头 到肩胛骨,有种什么东西开始在我心底里迅速地生根发芽,枝叶茂盛地很难耐。
陆优握住我的肩,把我掰过来,抬手扶住我的后脑,低头吻住我的唇。我没有张开嘴,他尝试了之后无果,只好用手扣住我的腰将我贴向他,舌尖想抵开我的齿关,我的力道不够,被他突破之后,他的舌头探进来与我的纠缠在一起,我很被动,似乎也使不上什么劲。这个吻很久很久,他吻得很深,就像是不想分开一样。
陆优的喘息逐渐加重,他的手从衬衫下摆伸进来抚 的腰,再往上碰到胸衣的边缘,双手绕到我背后想解开内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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