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到底不是十八九岁岁的小姑娘。对物欲真的已经有了自己的认识,最关键的是,当年我看着顾佳芸一路买买买,最后毁了自己的一生,所以我对放肆的去生活这样的生活方式,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大概是幸福来的太不容易,所以任何一个可能让我失去幸福的可能,我都不想要去做。”我这样跟陆暻年说。
现在以他跟我的财力,当然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去买买买的。
可是钱,到底多少才够,花起钱来到底多少才能满足,这是一个无底洞,要非常谨慎的面对它。
陆暻年揉揉我的头发,眼中的爱意弥漫。
下飞机的时候,两个孩子最兴奋,我有些疲惫,长途飞行,真的是满痛苦的。
在迪拜倒机。
陆暻年带着我跟孩子。在迪拜的机场里转了转,然后说:“要不然咱们改改签证,回来的时候,在迪拜在玩儿两天。”
我是都可以的。
孩子们自然更是欢呼雀跃的。
我们这一路带着的人多,陆暻年身边助理秘书这些人都是必须要带的,我这边自然也是带了保姆的,这一次还带了三个保镖出来,人盯人的保护我们母子三人的安全。
到了约翰内斯堡下飞机的时候,两个孩子彻底蔫了。两个保镖抱着孩子,跟着我们一起下飞机。
孩子现在已经很重,我根本就抱不动了,陆暻年是因为下飞机就有这边的人来接我们,为了不影响他大总裁的形象,所以没有抱孩子。
我以为会是贺莲城来接我们。
毕竟贺莲城现在是南非这边分公司的一把手,没想到贺莲城自己本人并没有来,而是派了个当地的白人小伙子来了。
这小伙子叫杰克,就是南非本地出生的白人,去英国学的金融,大学毕业后回来进了AM集团在这边的分公司。
他对陆暻年是满怀崇拜的,看到陆暻年的时候,眼睛里都有光。
从机场直接上了杰克准备好的车。
我当然跟陆暻年一辆,前面坐司机保镖,后面是我们抱着孩子。在国内的时候,孩子是必须坐在安全座椅上,但是到了这里就不讲究那么多了,孩子必须在我们身边才能觉得放心。
机场出来。先看到就大街上行走的黑人。
两个孩子没见过这种肤色的人,揉着眼睛都不肯睡,趴在窗户上看,还不时的问着陆暻年什么。
陆暻年当然是知无不言的。
女儿靠在我怀里,她声音小小的,这一路来,他们可真是累惨了,先开始上飞机的时候,生龙活虎的,就是中途在迪拜转机的时候,都激动的不得了,到这会儿是真的能量消耗的差不多了。
“妈妈,我可以下车去看看他们吗?”女儿问我。
她想要下车去看看那些黑人,尤其是在街上走来走去的黑人小朋友。
我侧眼去看陆暻年。
那个杰克刚才在机场的时候说过,约翰内斯堡外城的这一圈住的都是下等的黑人,所谓下等,是他们南非白人的说法,就是没什么技术。没有文化的黑人,最早他们在这里,就是黑奴,是附近几百个矿石开采矿的工人,现在大机器的时代一来,很多人就此事业,蜗居在这里,是犯罪率极高的一个地区。
我对杰克口中明显的种族歧视言论不喜欢。
好坏我是学法语毕业的,英语中很多对种族歧视言论的词汇词根就是来自于法语。
那个杰克也跟我说了话,知道我法语说的比英语好的时候,对我还肃然起敬了一下子。毕竟在欧洲说法语的才是真正的贵族。
这就是真正矛盾的地方了,种族歧视我不喜欢,但是让孩子去这样的地区,我也真的是不能同意。
陆暻年说,“惜惜别着急,等你睡醒了,有经历了,爸爸带你去看看黑人小朋友好不好?”
惜惜这才满足的靠在我身上闭上眼睛了。
儿子到底比女儿精力旺盛一点。他刚才听到杰克的话,就问陆暻年这里是不是特别不安全,陆暻年先问:“你能听懂那个杰克叔叔的话?”
我们没有刻意跟孩子们说过英文,所以对孩子的英文水平并不了解。
儿子点头,“幼儿园里教过的。”
这就是他那个贵族幼儿园的好处了,英语全部都是外籍在教,而且基本是全英文式教学,跟惜惜现在这个孩子背苹果apple的幼儿园,还是有些不同的。
既然儿子听得懂,陆暻年就很认真的开始跟儿子讲这个地方的历史还有文化。
我听他连黑奴的历史都开始说了,觉得他讲的太远。可是黑人的文化在美国实在是太根深蒂固,陆暻年说起来很有些系统,儿子听着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所以也就让他去说了。
车子开入约翰内斯堡内城。
我震惊了。
完全就是一个欧洲的城市,所有的建筑,街上走动的人,如果不是刚才还看见过那么多衣衫褴褛,破破烂烂的黑人区。我真的会以为自己来到了欧洲的某个城市。
酒店是非常奢华的,艺术的气息浓厚。
叫我说,是真的不差于欧洲的任何一家酒店。
我们来当然会定最好的房间,房间内部的摆设,布置,甚至是放在床上叠成小兔子的毛巾,已经桌上用英文写着欢迎陆暻年的蛋糕,都表达着这个酒店的贴心。
这样的酒店,在国内是真的不好找的。
两个孩子进屋就放上床去睡。
我跟陆暻年去洗澡,他把我抱起来,往浴室走,叹着气说:“到了这种地方,还要躲躲闪闪的,真是不方便。”
我掐他,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
陆暻年才不管,只追着我吻,“飞机上欠了我的,现在到时候还了。”
洗澡洗了一个多钟头才出来。我还是被她抱出来的,昏昏欲睡。
他跟我一起睡下,“先睡,睡醒了再说其他的事情。”
这一睡下,自然是绵长又昏沉的。
这里比国内晚了六个小时。
睡醒的时候,四周都是漆黑的,我看陆暻年还在睡,孩子也没有动静,不想吵醒他们,就自己悄悄的下床,裹了浴袍去窗户边。
遮光布实在是太强力。
我掀开窗帘一角,走出去,发现房间里有个很大的阳台,外面是一片落日余晖的美景。
就像是夕阳照在欧洲极美的城市里。
我叹了口气。
“在想什么?”他大概是我起来的时候就醒了,追着我来。
我脑袋往后仰,靠在陆暻年的身上,叹气说:“我真的没想到南非会是这个样子的。”
他伸手抱住我的腰,在我脖子后面说话,一下下的热气喷在我的皮肤上,很湿糯,“你以为的非洲是什么样的,满地的狮子老虎?还是土著黑人,或者是枪战片那样的?”
他说的都对,也都不对。
我扭头过来,抱住他的腰,埋在他的怀里,“原本心里对贺莲城还真的有些抱歉的,来了一看,觉得他实在是不知足。”
原本说贺莲城来了非洲,我是真的觉得对贺莲城来说,大概是一种放逐,一种惩罚。
可是来了一看。
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是读过欧美的历史的,知道在南非这样的地方,身份高的人,有钱的人,甚至会活的比国内还要好。因为在这里并没有所谓的人人平等,就是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一旦人成为上层的那一方,那么日子就真的太好过了。
贺莲城口口声声说这里不好,要回去,实在是不知足啊。
陆暻年抱着我的手紧了紧,半晌才说:“他的野心,这里装不下。”
这是第一次陆暻年没有维护贺莲城。
我有些惊奇,真是难得啊,陆暻年竟然说了野心两个字。
抬头望他,陆暻年就低头来亲我的眼睛,低声跟我说:“我从前大概是做错了,养虎为患,就是这个意思了。”
养虎为患?贺莲城已经成了虎?!
听起来似乎已经是很严重的样子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吗?”
陆暻年说:“顾夏,我希望他什么都没有做过,真的。”
他又这样。
“你好好跟我说啊!”我怒起来。
陆暻年扶着我的腰,很认真的说:“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如果是真的,那么我想我跟他也是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原来这一次陆暻年来。是为了看看,贺莲城到底有没有做不好的事情。
我心里一定,“只要你心里不那么护着他,就行。”
能被伤害,那就说明伤害你的人是很信任的人。
只要这份信任没有了,其实是不那么容易被伤害的,尤其是陆暻年这样的人。
怕再睡下去晚上睡不着,所以我们叫醒了两个孩子去吃饭。
吃晚饭的时候,贺莲城倒是来了。
跟我们一起吃。
桌上贺莲城跟陆暻年在说公司在这边运营的情况。这里矿产丰富,金矿、钻石等等都很多,这里几乎是全世界都在盯着的财富之都,当然有钱挣,更加是因为金矿,钻石这样有一本万利钱挣的地方,总是会云集着形形色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