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什么话,你到底还看不看?”
江左易把我扔进了保安监控室,没等我要求,他就自己出去了。
我很感谢他对我隐私的尊重,他虽然是个流氓,但却的的确确是个有原则有素养的流氓。果然行行出状元啊!
我记不清具体时间了,于是麻烦保安把那个月的所有录像带都调了出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找什么,因为那天的事发生的太模糊,我只是隐隐约约记得那个敲诈勒索的流氓大约三十出头,留平头戴眼镜。看着挺他妈斯文的,结果居然畜生不如。
我和沈心珮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其实……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难不成我还真抱着女儿去认这个流氓爹么?
可是我确认我反反复复地把那几天的录像看了快一个小时,却没有找到任何有效的信息。就连我和沈心珮都没有出现过。
☆、034 断了线索
失望地从监控室里走出来,我看到江左易推着凌楠的轮椅正在喷水池那边聊着什么。神情态度……恩,很暧昧。
我叹了口气上去,说是不是所有的录像都在里面了?
“从开业起,会所内部200多个监控摄像的影像备份都在。不过,我不确定舒总对里面拍摄到的所有东西都感兴趣哦。”
凌楠扶了下眼镜,那表情令我顿时对那个叫小零的男孩……的未来前景深表堪忧。
被这样子的两个爹养着,还不如被我们叶子捶死算了!
我摇摇头,说我只想要找我来唐朝酒店那天的监控录像。
“这我们没办法了,”凌楠按照江左易扶在轮椅上的手臂,笑眯眯地仰着头望他:“记得刚装修那会儿么?拉电线的时候着了一场火,以前的那些设备我们本来也没打算保留,估计都毁损了。”
江左易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你刚才怎么不说?”
“本来想说的,可你把我踹出去了。”说着,凌楠灵活地调转了轮椅的方向,径自走开了。
我站在原地尴尬了好一会儿,才对江左易点头表示今天还是谢谢他的帮忙了。
江左易看了我一眼:“既然是真诚感谢,那舒总好歹该坦白一下你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吧?节操,还是贞操啊?”
妈的帅不过三句话啊!
我搪塞着支吾:“几样首饰而已。没事,也不值钱,估计可能掉哪了。”
“首饰?”江左易的脸色突然微微有恙:“戒指?耳环?”
我随便敷衍着点点头。我说是的,可能是……恩,洗手的时候掉了吧,不一定是有人偷。
其实我也不算撒谎。现在回忆一些细节的话,那天早上醒来,沈心珮已经帮我换了衣服洗了身子。但我印象里自己应该还戴了一条项链和一对儿钻石耳钉。
始终就没找到。
如今让我猜测,估摸着那个流氓贪心不足蛇吞象。占了我的身子后,又顺便把我的首饰掳走了。
唉,那还是叶瑾凉跟我结婚的时候随着戒指一块置办的。当时以为丢了就心疼了一阵。
但如今路都走到这个地步了,这种徒增感伤的纪念品,丢了也罢。
“不过今天,还是再次感谢江”
诶?江左易人呢?
刚刚我只是稍微走了一下神,江左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也不好意思再找他送回去,只能自己出门去拦车。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我从昨晚到现在就没有合过眼,但亢奋的肾上腺素让我依然没办法安睡。
四十八小时内,我的人生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真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我还是我,叶瑾凉还是叶瑾凉……
这会儿我直接打了个电话给詹毅:“你帮我查一个人。”
“您说,舒总。”詹毅还在公司加班,为明早的重要会议做准备。
“我……”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我能提供什么有效的线索,我和沈心珮也只是见过那个人一面。
他自称姓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记者。
但这些信息很可能都是假的
我本来是希望能通过监控画面还原出这个人的相貌再进一步调查的,如今最后这条路被封死了,难不成要我凭着记忆画一幅?
“算了,等明天再说吧。”我揉了揉太阳穴,刚想挂断电话突然又想起个挺重要的事。
☆、035 它不要脸
下午我离开那会儿,莫建林什么反应?”
印象里,我跟莫建林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接了李冬夜的电话出去了。当时他就像死过一次那样,直挺挺地站在我办公室里一动不动。
“您说莫管事?”詹毅在电话那端想了几秒:“后来他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我把他叫出去了。
再后来他好像一个人离开公司,我没注意。”
我说好的我知道了。
叶瑾凉和舒颜说他失踪了?看样子也不像是假的难不成他真的想不开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我捏着提包里的录音笔,其实自己也意识到白天的事做的好像是有那么点冲动了。
归根到底,我也只是个被人抢了丈夫的可悲怨妇。说是一点不拿舒颜的家人撒气,怎么可能呢?
但我需要底牌,而且要好好打一手就像江左易说的那样。
战斗既然开始了,我便一步都不能往后退。
只要莫巧棋她们不要再与我为难,让我踏踏实实做自己的事业养大我自己的女儿就够了。至于叶瑾凉,就算是相识太早,缘分用尽吧。
我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纱布,疼痛慢慢散去,泪水滴上去却洇湿了一层红晕。
早上进公司,我一眼就看到办公室里有了毁灭性的格局变化!
靠近门口的沙发不见了,反而多了一张很显眼的办公桌!
“詹毅,这什么情况!”我倒吸一口冷气,出门就把詹毅给揪住了。
“这……是……”
“是我的。”门被单脚隔开,江左易钻了进来。他低头耸了下腰,表示我的门楣实在有点矮。
“你怎么在这儿?”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舒总可真健忘,我昨天这个时间我跟你在楼下咖啡厅签的融资协议。怎么,连参加你们一起宣传例会的资格都没有?”
我说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把办公桌弄到我这里!
江左易摊了下肩膀:“我又不常来,单独弄个办公室实在浪费资源。于是就在舒总这儿腾一块地方摆个电脑”
说完,他又像变魔术似的拽出来一棵绿色植物给我摆上了!
我说这又是什么!
“含羞草,你碰碰看。”
也不知道我是中了什么邪,竟然真的伸出手指在叶子上点了一下。
咦?没反应。含羞草一碰不是应该把叶子合上的么?
我诧异地抬头看着江左易
结果那男人憋了憋呼吸,正经着一张脸说:“恩,大概是……这棵碰巧不要脸。”
我:“……”
我懒得跟他废话,还有半小时就要开会了。
我说:“你弄个这么大的办公桌放我门口,这看起来就像”
我瞪着眼,半天没想好一个形容词。
然而江左易接着说:“就像公厕门口的收费老大爷?”
我默默咽一口老血,点点头。后来转念一想,这不对啊?不等于骂自己是个公共厕所一样么!
“还有,你昨天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走了?”整个会所的布局跟八卦迷宫似的,害我差点没能走出来。
“有人闹事,我去处理一下别动!”正说着话那,江左易突然一手扳住我的下颌,左右两下看了看。
☆、036 你缺乏滋润
“干嘛你!”我扭过身子推开他。
“你左半边脸比较好看,等我调整个座椅角度,这样才养眼。”
个臭不要脸的,一早起来就发情,昨晚喝狗尿了是不是!
就在这时,叶瑾凉推门进来了。
我觉得这一幕应该是挺难堪的,因为怎么看怎么都像在调情。
“舒总眼睛进沙子了,我帮忙吹一下。”说完,江左易撞开叶瑾凉就出去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就好像他这么讲了叶瑾凉就会这么信了一样!
我一边整理文件一边故意把头埋得很低,我说等下会议结束我们一起去民政局。
“舒岚,你跟江左易到底是怎么回事?”
抬头,看到叶瑾凉眼睛里的质疑一点不像假装的。这么多年来,只要我身边有男人靠近,他一直都是这个态度。
我苦笑一声,我说叶瑾凉,你认识他多久,我就认识他多久。
“如果你一定要问我们两个有什么关系,那大概就是他闲着没事打打抱不平吧。”
“为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打抱不平?呵,也难怪,他那样的男人,配你这样的女人正合适。
不过叶子要是能有他这样的爹,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从不知道叶瑾凉也可以这样色厉内荏。从小他就嘴笨,我说十句他能顶回来一句都算是放了极大的招。
因为他说他疼我,舍不得呛我……
原来,只要他舍得,分分钟的杀伤力都是能把我惹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