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我至今仍保留着昔日与他地下来往的信件,帮他出谋划策,制造求爱方案。那时候我还没有手机,还在上中学,这些信件是我准备留到他们的婚礼,作为特别的贺礼送上的。
也算是他们爱情的纪念。
可一夜之间,事情就变了味道。
太狗血!
鸵鸟脸色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瞥了瞥嘴说,“官小秋,别在我面前叫嚣,我真是讨厌你。”
她的声音不大,却能听到发自肺腑的厌恶。
恍惚间,我还真觉得我就是我姐。
我笑笑,说,“对你来说,抢男人是一项比上床更爽的运动吧?”
她似乎没料到我的脸皮如此之厚,挑了挑眉,直视我半天,然后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摸摸我的头说,“当然了,官小秋。”
她把我的名字咬的很重很重。
我叹气,这不仅是一只鸵鸟。
还是一只变色鸟。
不过……
我回头看看已经开始进入睡眠状态的奸夫,心里感叹,男人有钱就变坏,我姐从他是底层员工一路跟着他,现在他当上人事部部长了,就开始沾花惹草了。既然鸵鸟这么爱抢男人,那么……不如给她制造个男人让她抢吧,也让这蠢奸夫看看自己选了一个什么孬种,抛弃了一个什么好女人!
空气静止了,我想了想,对鸵鸟说,“鸵鸟姐,既然你认定了这个男人,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祝你幸福,等着喝你们喜酒。我还有事,我让我男朋友来接我,不打扰你们了。”
当我提到男朋友三个字时,大鸵鸟的眼睛亮了三亮。
我打电话给元析,听到他充满的磁性的声音后,立刻娇滴滴道,“元析,我在金鼎大厦呢,你来接我好不好。”
我瞄了一眼鸵鸟,发现她原本平静的神色开始虎视眈眈起来,真像一只要偷小鸡的老鹰。
男人……小鸡……啧,真搭。
“跑金鼎干嘛去了。”电话那头传来他懒洋洋的声音,似乎今天心情还有些大好。
我趁胜追击,厚着脸皮道,“来吃饭,你快来哦,公司的事情也不差你一个人,什么你在给下属开会?哎呀别忙了嘛,反正你也不缺那点臭钱,好了好了我在大厅等你哦。”
我自顾自的说着一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话,也不知元析现在是怎样一副心情。
不管我相信大鸵鸟听到我这几句话时,一定会对我的男朋友好好关注一番。
不管了,我挂了电话就出了包房,向大厅等待区走去,边走边给元析发短信:求帮忙求拆招。
求了半天才想起,求个鸡毛线,姑奶奶本来就是他的女朋友!
……
一刻钟左右,我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进了酒店大厅。
我从未像此刻这样感觉这个人如此帅气过!
185cm的身高,宽厚的肩膀,修长健壮的身材,直挺的背脊……我以前没发现这厮有如此优良的硬件啊!
我眼睛向包房那边瞟,祈求大鸵鸟赶快出来上钩。
我知道,就这么把元析卖了不太仗义……不过以他这身段,抗住鸵鸟的诱惑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即使扛不住,反正也是物以类聚,臭味相投,天生一对。
我不怀好意的咧咧嘴角,元析已经走到我的眼前。
他伸出大手在我脸前晃晃,蹙眉问,“你干嘛呢,什么求帮助,求拆招的。”
怕他不过来,短信里没敢说实话,只说我遇到了大麻烦,要他来协助。
他可真是火速啊!
我满意的看了看他,这下又顺眼了许多。
“没什么,没什么。”
我一边拖延着时间,一边左顾右盼的期待着大鸵鸟快快出现,我相信她对情敌的妹妹的男朋友一定很感兴趣,看她刚才盯着我,说我是王华表妹的那副厌恶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占有欲有多么强烈了。
“没什么还不快走。”元析拽着我,不假思索的往出拉,我却死缠烂打的说我脚疼,脖子疼,屁股疼,脑仁儿疼。
我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按着太阳穴,从指缝偷偷向包房通道看去。发现角落里一双淡紫色的高跟鞋赫然出现,我立刻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紧紧拽住元析的臂弯。
“我要回家。”我突然跟着魔似的往他肩膀上一靠,我感觉他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一下。
对不起了……以后再跟你解释。
我拖着他,娇滴滴的往大厅中央拉,一边走一边讪笑,我看到他看着我的眼睛都开始有些迷离了。
“官小秋,你干嘛呢?”他问我。
我迷迷糊糊的摇摇头,谄媚的说,“没事呀,我们回家吧。”
朦胧中,我看到他眼睛里有一丝光闪过,但我没当回事。
我拽着他,伴随着他呆滞的表情,向酒店门口走去,然后终于在半路,与美丽的鸵鸟不期而遇。
“鸵鸟姐。”我惊喜的喊了一声。
鸵鸟缓慢的回过头,眼睛定格在我,和元析的身上。她看着元析足足凝视了一分钟。
我看到她眼里发出了一种火热,难以抑制的,按捺不住的躁动。
作者有话要说:
☆、元析太入戏了!
“这是我男朋友,元析。”我热情的介绍。
“鸵鸟姐,我们先走了哦。”我自以为是的欲擒故纵。
美丽的鸵鸟定格在大厅,然后突然一把拉住我,指甲发狠的嵌进我的肉里,“官小秋,这是你男朋友?”
我点点头,然后发现鸵鸟的眼睛里有不忍直视的一种伤感,气氛非常凝固。
正在我被她掐的肉疼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笼了过来,有力的大手抓起鸵鸟紧紧抠着我的爪子,认真的说,“你弄疼我女朋友了。”
哇……好有戏!
太给力了!
影帝!
么!
我内心在欢呼。
鸵鸟的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嘴唇轻启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就被掩盖了过去。像她们这种美丽的鸟儿,是很难接受被自己看中的男人轻视的吧。
嗷嗷嗷。
“走了。”元析在我耳边轻声说,然后很入戏的拉着我的手腕,要向酒店外面走。
“等一下。”
鸵鸟开口了,元析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拉着我往外走,我却不想这么快停戏,我要看到她勾引元析上床才好玩。
我是渣女,我承认。
于是我立刻摆脱了他的束缚,转过身来,装作疑惑的问,“嗯?”
鸵鸟平静的走向我,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
她不会立刻走上来就把我甩开,然后爬上元析的身体纠缠着去开房吧……
我看了看等在一旁的奸夫,他和我一眼,双眼布满疑惑。
我还在思考中,只听鸵鸟清淡的叫了一声:“官小秋。”
我下意识的转头要对上她的目光,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猝不及防的迎来我人生的第一个耳刮子!
一声猛脆猛脆的响动在我的脸上咧开,进而是火烧火燎的疼痛。
在那一刻,我想的是,如果西瓜掰开的瞬间声音能有这么脆,那这个瓜一定很甜。
尽管我的想法是美好的,依然掩不住黑暗的现实让我如此暴躁的心情,我不明不白的就被甩了个耳刮子,还是被一个勾引了我姐夫的渣女甩的,这叫什么玩意儿!
昏暗中,我听到一句冷冷的话,“在我面前晒幸福秀恩爱,就得死!”
这句话,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我的脸有些麻,还有些热,当我意识到这热度是来自一个厚实的掌心的温度时,我才看清元析弯下腰,蹙眉看着我大概已经火红的半边脸。
他的脸离我很近,我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跳舞,伴着他说话的语速轻轻颤动。
“疼吗?”他轻声问。
我点点头,我确实被一巴掌扇的有点发懵,当我意识到我好像应该一巴掌扇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元析突然甩开我刚才一直拽着他胳膊的手,向鸵鸟走去。
鸵鸟面露惊色,质问道,“你干什么!”
但元析只是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经过的瞬间回头望了她一眼,眼神冰的如寒冬的湖面,让我顿感凉意,虽只一瞬,却终身难忘。
更让人终身难忘的是,他越过鸵鸟女,直奔在一边发呆的奸夫。
然后,抡圆了就是一拳!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我还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就见奸夫的鼻孔开始流血,整个颧骨也呈现出一片青色,我想过不久,就会由青变紫。
奸夫躺在地上哎呦着,鸵鸟赶快跑过去把他扶起来,然后厉声质问元析,“你疯了!我告诉你……”
就在她指手画脚的,似乎想说出几句威胁之语的时候,元析目不斜视,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可以报警。”就扭头拉着我走出了酒店大门。
因为是私人恩怨,也没有涉及酒店的人,所以保安并没有拦截。
元析抓着我的手掌,有一点点湿。
我还来不及看他一眼,他就一把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我塞了进去。
很多年后以后,当我无意间想起这件事,问他当时为什么要对我那无辜的前表姐夫动手时,他给我的回答是:她对我的女人下手,我就对她的男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