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他面前我都不如面对许尼亚来得轻松自在。
我和司辰这样真的算恋爱吗?真的算吗?还是我为了隐藏和摆脱自己对陈识感情的一个借口。
我不想想下去了。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陈湘,我和司辰走进去的时候她也从房间里出来。
司辰松开扣在我手腕上的手,“向西在居酒屋出了点事情,你多陪陪她。我先回去了。”
他又侧过脸来对着我,“那,你好好休息。”
“好。”
司辰走了,陈湘很担心的看着我,“我打你的关机了,出了什么事?”
我勉强着对了陈湘笑了下,“我没事。”
回到房间后我给充了电,开机后许尼亚的短信接连进来的好几条。
有些安慰的话,也有说让我不要去居酒屋打工了,还有一条,他说:陈识受伤了。
我盯着那条短信,到天亮都没再睡着。七点多的时候,我依然在失眠,索性换了衣服去街上乱逛,经过网吧的时候我想起了陈识的qq。
我去开了机器,在那坐了几个小时,也没看电影,就是一直看着陈识灰色的小企鹅头像。
终于那只小企鹅有颜色了。
可我手都快要冻僵了,我搓了搓手指,打了几行字,删删改改的始终不满意。犹豫着,那只小企鹅竟然又没有了颜色。
还好,过了一会儿他又上线了。我也只发了一句话过去。
小西西:昨天那个事谢谢你,许尼亚说你受伤了。
陈识:我没事。
我又开始打字,想着要怎样的话才能控制好应该有的距离又不会显得太不礼貌,可那只企鹅又灰了。
这一次我等了好久,陈识是真的下线了。
(你们会不会觉在居酒屋被吓了一跳之后向西的反应太软弱啊?)
017你怕我干什么
陈识下线之后我就下机结账了。
出了网吧我接到居酒屋老板打来的电话,他在那边儿用日语苦大仇深了好一会儿,最后以一句你以后别来了当做总结。
我哦了一声挂断电话才想起他半句没有提过工资的事儿。
月中是发工资的日子,想起昨天那个鸡飞蛋打的场面,我明白我这一个半月算是白干了。
郁郁寡欢的滚到学校,我一头扎进了图书馆。
快到中午的时候许尼亚出现了,他咧着嘴露着小白牙悠悠然的坐在我对面,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好几回。我不耐烦的拔掉耳机,抬起头刚好他对我做了一个鬼脸。
我被逗笑了。
丢工作的事儿也被他套话套出来了,许尼亚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特潇洒的跟我说搞定了。
那几年国内还没有711这样洋气的便利店,许尼亚给我找的是一个小型的进口超市,就在五大道,离学校和我住的地方都不远。
他带我去看了下环境,敲定了时薪。算下来竟然比在居酒屋的收入只多不少。
我跟他道谢说拜拜的时候又被拦住了。
“才四点多,你跟我去看我们练习呗,有好事儿哦。”
许尼亚刚帮我解决了大问题又笑眯眯的抛出橄榄枝,我不好意思不接。跟着他去了所谓的练习室后我才知道,那里就是他和陈识司辰同居的地儿。
一开门我就看到了司辰,他看着我怔了一下,很快调整好笑容,“你来了。”
“嗯。”
往里看,陈识也在呢,他一只手上包着绷带,勉强弹琴的动作很吃力。我看着又愧疚又心疼,小心翼翼的问,“他没事儿吧?”
司辰安慰,“昨天去缝了几针,你不用担心。”
他说的轻描淡写的,联系起昨天两个人那样子,我总觉得他们之间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陈识他们租的是一套三室的房子,比我和陈湘住的环境要好很多,客厅加了隔音层改造成练习室,墙上贴着性手枪的海报。有键盘有鼓还有好几把木吉他电吉他和贝斯,特专业。
他们开始练习的时候我就乖乖的坐在一边儿听,偶尔跟着呱唧呱唧,用力的挥着爪子,作为鼓手的司辰没说什么,陈识倒是给了我好几个白眼,意思很明显,我打扰到陈大少爷了。
我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摆着发誓的姿势。
很难得,陈识竟然也忍不住笑了下,不过他很快板着脸,不看我了。
中间休息的时候陈识去倒水,我很自觉的跟过去,抢在他前面把水倒好了递过去,还小心嘱咐着别弄湿了绷带。
陈识看看我,像是恨铁不成钢的,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工作辞了吗?”
“嗯嗯。”我点头。
“行了,我又没怪你,你总这么怕我干什么?”
“我,没有啊。谁怕你了。”
这句话,虚的很,倒是让陈识又笑了一次。
“你喜欢slam?”
“嗯,其实我去年就看过你们啦,是在……”
“那你还喜欢许易。”陈识努着嘴,“他有什么好的啊。”
018我从来不是他的选项
“许易当然好啦,他长的帅,唱歌好听,而且对歌迷很体贴。”
提起许易,我总是那一副该死的花痴相,这大概是从中学时候就培养出来的,根本戒不掉。
陈识听着不耐烦了,把水杯塞给我,“有完没完,白痴一样。”
“切。”
陈识瞪我,“给你胆子了啊,喝水。嘴唇都那么干。”
我喝了一口水,抿着嘴唇,是有点儿干。一到冬天我就这样,不太会关心自己。
陈识盯着我的嘴看,突然问了一句,“司辰是不是从来不都不亲你的?”
这句话说出来,我们俩同时抬起头,司辰确实没亲过我,而且唯一亲过我的人还是陈识。他一定也是想到了那次的事儿,气氛有点儿尴尬。
我咧嘴干笑,“怎么可能啊,呵呵呵。”
“哦。”
“嘿嘿。”
陈识绕过我,打开窗子从外面的小纸箱里拿了一颗白菜。
我跟过去,“你干嘛啊?”
“做饭。”
“你做?”
陈识白我一眼,“你看他们两个像会的吗?”
我摇摇头,“你也不像。我来做吧,你手上还有伤呢。”
陈识挑眉看我。
“嗯嗯,放心交给我啦。”
做菜我是会一点的,至少在他们几个男孩子面前有自信。我把菜端出去的时候他们三个依旧坐在沙发上等着了。
我很自觉的在司辰旁边坐好,吃饭的时候也时不时的给他们三个夹菜。
司辰和陈识的吃相都很好,斯斯文文的,不管我做的好吃不好吃都赞赏了几句,许尼亚就叽叽喳喳的了,一会儿说我帮他夹的菜最少,一会儿又问他们刚排的新歌怎么样,那首是他写的。
我试着分析了几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许尼亚叹气,忽然想起来什么侧过脸去看陈识,“我说,怎么这几天都没见到陈湘啊。”
听到陈湘的名字,我楞了下,司辰原本要夹菜的动作也停下。
陈识抬起眼,“她最近忙,有两份家教要做,还得复习考试。”
“哦。”许尼亚点头,“我都想她了,嘿嘿。”
陈识转过头,用特别鄙视的目光盯着许尼亚,“我女朋友,用你想么。”
陈识这话说的,让我有点儿胸闷。这算不算花式秀恩爱?我能感觉到,陈识是真的很喜欢陈湘的,也很欣赏她。
我记得初中时看过一电影,女主角喜欢上几面之缘的男孩子,表白被拒绝时,他说,我从来没想过我们有可能。
我懂的,在陈识的世界里,也从来都不会有向西这个选项。
吃完饭我和司辰一起洗碗,手指碰到一起的时候我急着缩回去,突然想起刚刚陈识问我的那句话。
司辰从来都没有亲过我。
我擦干净手指,深深吸了一口气。
“司辰,你要不要亲我。”
“什么?”
水流声哗哗的,他大概没听清。
我望着他,又闭上眼,踮起脚尖慢慢的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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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他那么喜欢她
差一点,真的差一点就亲到了。
快碰在一起的时候,司辰的响了,他接电话。然后皱着眉看我,“我妈病了,我得去看她。”
“我陪你去。”
这事儿,作女朋友的应该主动,并不是想表现什么,只不过看司辰脸色不好我也跟着担心。
可是司辰说,“向西,你去不了。”
司辰连夜走了,最后还是许尼亚给我解释的,司辰家在上海,他是单亲家庭,家里就妈妈一个人,如果不是高考那年他出了意外落榜也不会来天津。
这么多事情,作为女朋友的我却完全不知道。
陈识破天荒的安慰了我几句,说司辰人太闷不爱说自己的事儿,有些他和许尼亚也不知道。
***
司辰回上海后我的生活基本上和之前没太大的区别,许尼亚介绍的工作比起居酒屋的清闲太多,实在没事干了我就去敬老院帮我妈的忙。
我妈年轻的时候和我爸一起做生意,后来两口子分了,她心灰意冷的整天在敬老院照顾我姥姥姥爷,两个老人去世了,她也就留在那上班,大概也是种心理寄托,我有空的时候就会去帮她忙。
只不过我没想到,在那儿也能碰见陈识。
事情是这样的,敬老院有一个陈奶奶,她年纪大了有点认不得人,又经常走丢,在院里算是重点照顾对象。
我去的时候陈奶奶让我帮她晾衣服,我陪着她到了院子里,后来我接了一个电话,再回过头,老太太人就不见了。
那个找上门来让我赔人的就是陈识,陈奶奶竟然是陈识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