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摇摇头,又来这一套,这是得多自负啊,不待顾泽安吭声,乔松便道:“顾老爷子,这个提议您问顾泽安没有用。顾泽安说不要这个孩子的短信我有留底,而且,我和我儿子的国籍在米国,我在国内有两套别墅,国外也有住宅,存款一个多亿。而且我儿子说过,有没有父亲都行。我真不知道您从哪里来的自信,张口认回那孩子,闭口要把我打发走,这就是您老人家对待你孙子救命恩|人的方式?用金钱侮辱,再让人家母子分离?真是好强悍的逻辑!晚辈刮目相看!”
还从未有人敢在顾老爷子面前如此嚣张地讲话,顾老爷子登时面红耳赤,张口结舌地说道:“你,你……”
“好啦,我说过,报恩不报恩的都无所谓,我又不是挟恩图报的人,咱们把这事轻轻放下便是,当然了,如果你们爷俩想要给点钱以证明你们恩怨分明,我也无所谓。我记得有人说过‘接受也是一种美德’,对吧?”乔松站起来,“你们聊,我跟我儿子回家了。”老爷子命不久矣,先随便骗骗他有什么的呢?这一切,还是得看顾泽安的态度呢。
顾泽安没有说话,默默地喝水。
一直到乔松走上楼梯,顾老爷子才对她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等回头我让秘书把那栋别墅办给你,再给你一千万$。”
“谢谢顾老爷子,这样很好,我非常满意,”乔松愉快地答应了,“顾泽安,我说过,你可以当我儿子的爸爸,至于其他的,你不要想太多,我不太在乎。”
这两个倒真是一个比一个无情,顾泽安自嘲的想道。然而,乔松与他没有感情基础,这样倒也罢了,他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的爷爷竟然也会如此势力,而且完全不顾他的想法。
依云水还是同样的味道,冰冰凉的滑入喉管,激得他心脏的跳动都缓慢了几分。
顾老爷子拍拍顾泽安的手,慈爱地说道:“小安,她如此轻易的放弃,足以证明她不值得你留恋。”
顾泽安沉默不语。
顾老爷子不急,循循善诱:“当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你娶她,咱们家就会成为全国的笑话,这一点你难道不懂吗?”
我真不懂!顾泽安闭了闭眼,当年的事,他有一大半的责任,如果不是他屈从于酒精和yu望,便根本不会有得逞的江鸿,所以,他才会给乔松一千万。
五年前的他还很稚|嫩,做错了事情只会选择逃避和善后,现在的他成熟了,便绝不会让自己继续错下去,不但要更正,也要学会道歉和弥补,更要学会保护——事到如今,他的儿子,他的女人,只能跟他一起生活。
然而,跟老爷子高唱反调没什么意义,阴奉阳违就可以解决问题,又何必针锋相对呢?都在皇庭里住着,住哪一栋又有什么区别呢?
乔松收拾好东西,带着儿子走了——带着那一大捧的鲜花和女款百达翡丽。
顾老爷子累了,脱掉拖鞋,在沙房上躺下,幽幽说道:“小安,听说小天这两天连番遭遇狙杀,既然你化险为夷,就不要赶尽杀绝了吧,毕竟……唉……”他到底咽下那句不该说出口的话,人老了,脸皮可以厚些,但伤感情的话还是要慎重,意思到了就行。
“那爷爷想让我怎么做?洗干净了脖子,再等他来杀?还是爷爷已经给我备好了棺材?”顾泽安有些心寒,言辞中便多了几分尖刻。
“他是你哥!”顾老爷子把最后一个字咬得很重。
“呵呵,”顾泽安干巴地笑了两声,人老了就怕失去,便容易心软。当年顾润之不顾妈妈生病,一意带回失去母亲的顾泽天时,他也是这样的态度,所以,妈妈心灰意冷,放弃化疗,早早的结束了生命。
理智的说,妈妈|的死不能归咎于爷爷,也不能完全归咎于顾润之,然而,他仍然要恨顾润之的滥情和偏心,怨爷爷的纵容和迁就。
只是爷爷到底养大了他,他没办法不原谅——处在老爷子的立场,两个都是他孙子,即便有亲疏也是有限的。
然而,已经面临这样的境地,爷爷还想护着顾泽天,他真的把自己当亲孙子了吗?他放过顾泽天,顾泽天会放过他吗?
顾老爷子一声声地叹息着,顾泽安始终不为所动。
最终,爷俩不欢而散。
已经是午间时分,然而顾泽安却没有吃饭的欲|望。
仅仅过了几天家庭生活而已,他就开始怀念三个人的热闹,于是,他果断把电话给乔松打过去。
电话通了,是乔庄接的,“喂!”
“儿子,你们吃饭没?”顾泽安问道。
“正要吃呢。”乔庄奶声奶气地道。
这是顾泽安第一次跟儿子打电话,那种新奇的体验让他暂时忘了顾老爷子给他带来的难过和失望,语气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欣喜:“你们要吃什么好吃的?”
“火锅!就在楼下呢,你来吧,”电话被乔松接过去了。
“好啊!”顾泽安心里一喜,心道,这松狮并没有放弃自己吧,女汉子就是这么同情达理,做事痛快,呵呵……
有顾泽安要来,娘俩就不能在大堂吃了,乔松叫来服务员,跟她要小包房。
“不好意思,我们九行位置紧张,没有预定就没有包房,”服务员客气地拒绝。
“母子俩居然都是私生子,尼玛,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还要包房,装什么大瓣儿蒜!还傻了吧唧地拿了那么大一束花,自己给自己买的吧,恶心死了!”
花放车上了啊,难道在停车场就碰到了?
这话是隔壁桌的人说的,乔松往后一靠,避开柱子看过去,那里坐着三个女人,王岩、陆青都在,说话的是个染着黄头发、衣着暴露的女生,一边耳朵打了七八个孔,每个孔都扎着钻石耳饰,这人似乎有点面熟,但乔松并不认识。
有王岩在,估计这位也不是善茬,怪不得敢这么大喇喇地找茬呢。不过,单是说自己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带着儿子,真是不知道姓啥了。
乔松端起茶杯猛地一泼……“哎呀不好意思哟,没看见有人,”水还没泼到,道歉先到了,这就是故意找茬。
“尼玛的,不想在京城混了吧,”那黄毛气急败坏,跳起来就往这边扑。
乔松心里一乐,就等着你呢!
她右脚一垫,拎着乔庄迅速转移到另一个位置,同时踹出刚刚坐的椅子。
“我擦!”椅子背上面的尖角正好砸在黄毛两腿中间,位置有些尴尬,疼得她只能弯着腰,捂着那里大骂起来,“%……&*#@¥”
“雨柔你怎么样?”王岩赶紧过来,没敢吱声,只狠狠地瞪乔松一眼。
陆青倒是学乖了,一个眼神都没给乔松,只是问黄毛怎么样了。
穆雨棉,穆雨柔,乔松秒懂。
“这是怎么了?”穆宇文到了,“乔茜也在?”他的脸上明显表现出惊喜。
乔松点点头,“你好。”她这一桌的位置,稍稍靠里,本来很偏僻,但因为穆雨柔的噪音,大堂里所有的客人都看了过来,这才引来了穆宇文,穆宇文身后还有几个男子,其中一个带着保|镖的居然是顾泽天。
穆雨柔缓过劲儿来,抱住穆宇文的手臂,大声嚷道:“哥,她欺负我!”
乔松但笑不语。
穆宇文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妹妹让家里惯坏了,乔茜你多担待一下。”
“我用她担待?她一个私生女,还生一个了私生子,我需要她担待个屁,她就是个……”
“啪!”一只油腻的抹布突然被甩过来,准确地打在穆雨柔的嘴上,关上了那个喷着臭气的闸门。
“她是不是私生女不关你事,生的是不是私生子更与你无干,请擦干净你这张恶毒的嘴!”顾泽安到了,大步的走过来,居高临下地对穆雨柔说道:“从此后,我们九行不会再欢迎你,滚,我不希望自己说第二次。”
“小安,这是何必呢?开门做生意,火气不要太大嘛,”顾泽天上来打圆场,他仍是笑得那么好看,一点儿都没有被阿诺德追杀的惶恐不安。
“这里是九行,我说了算!”顾泽安凉凉地说道。
顾泽天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九行,听说这儿的保全设施十分到位,这两天风声鹤唳,正打算在这里安生地吃顿饭呢。”
“乔茜,不好意思,我带我妹妹先回去了,改日再给你道歉,”穆宇文没有兴趣参与到顾家哥俩的战争中来,他跟几个朋友交代一声,便捂着穆雨柔的嘴,强行拖着她出去了。
乔松在服务员惊讶艳羡的目光中到了顾泽安专属招待的包间。
“对不起儿子,现在还不是公之于众的时候,让宝贝受委屈了,”顾泽安不顾乔庄的挣扎,紧紧地把乔庄抱在怀里,因为抱歉,顾泽安的声音里竟然有些微的哽咽。
“顾爸爸,不要紧的,妈妈说过,这种情况就当疯|狗在叫了,”乔庄拍拍顾泽安的后背,有模有样的安慰道。
要是把‘顾’字去掉就更好了,顾泽安心里一暖,泪水顿时湿了眼角,他赶紧眨眨眼,把泪意逼退,重新把自己变回那个高贵冷艳的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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