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很高兴,”萧筱笑眯了眼,“这表示你很体贴。”
段默言勾了勾唇,低头为她挑出蜗牛,放进她的餐盘中。
萧筱笑着道谢,吃下鲜嫩无比的焗蜗牛,只觉美味无比。
严恪原以为他是情商特低,没想到他压根没有,“就是你从来没把我当哥们?”
段默言沉默了一会,看着他点了点头,“抱歉。”
严恪懵了一会,然后匪夷所思地笑了一下,对着萧筱道:“不是,这么说你也知道了?那怎么还敢跟他在一起?”
萧筱抬起头,也指指脑袋,“我这儿也缺点东西。”
“你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情感缺乏症?”严恪眉头大皱。
“不,我缺根筋。”她一本正经地道。
被涮了。
段默言好笑地抬臂搂住她。
严恪额上三条黑线,“艹”了一声。
“开玩笑的,因为我喜欢他。”萧筱仰头看向男友。
但男人似乎并不满意,他捏捏她的小腰,“喜欢?”
萧筱的脸微微一红,在别人面前说爱好像总比说喜欢害羞啊。
严恪没功夫理会他们秀恩爱,说老实话他还是有点受打击。
“严恪,我觉得你还愿意跟段默言做朋友,是因为你也喜欢他。”萧筱明白严恪心里所想,轻笑着道。
“我们不基。”
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萧筱嘻嘻笑了。
严恪先是瞪了段默言一眼,而后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老子又不是跟你上床,管你有没有情感缺乏还是什么鬼,能吃能喝就成了。”
萧筱看了段默言一眼,一脸“我就说他是你的好兄弟”的表情。
幸好严恪没看见,他的大脑此刻在高速运转。
“治疗有效果?”所以那些少女是他治疗方法,不是他的恶趣味?重点是他还去看了心理医生?他居然去看心理医生?也对,没有情感的话,也没自尊什么的。
“不明白。”爱上萧筱到底是不是治疗的作用,他自己也没整明白。
“那你们复合是什么意思?奇迹?”
段默言轻笑一声,转头问萧筱,“好吃吗?”
萧筱笑着点了点头。
“再吃一个?”
“好。”
段默言再夹一个,为她挑出蜗牛肉。
严恪环胸哼了一哼。奇迹。
三人吃了一顿美味大餐,上甜点时,不知怎地聊起了留学的事。萧筱告诉严恪她八月份去纽约报到,但下个月就会跟段默言一起去纽约,他工作,她参观。然后两人顺便旅个游。
严恪问段默言,“你也要跟过去?”
段默言不答反问,“我记得你有一套公寓在那儿?”
“所以?”
“我在纽约的住处离她学校太远,把你那套腾出来,我住两年。”
严恪皮笑肉不笑,“你他妈也就这点出息了。”他拿了手机站起来,“我只租不借,合同和钥匙一起寄给你,按年付款,付一年租金压三年定金。”
……这是泄愤呢还是泄愤呢?
严恪大步离开,萧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说道:“初次见面时,我以为严恪不是好人。”
“他的确不是好人。”哪个说严恪是好人,简直笑掉别人大牙。
萧筱抿嘴点了点头,“他对那个姐姐真的很坏。”人真的都有太多面了。
段默言拧眉想了一会,才明白她说的是哪个女人,“那件事倒也不能全怪他,他们之间是一笔烂账。”
“怎么回事?”
“……严恪跟我完全相反,他的爱憎极为强烈分明,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他一度爱过那个女人,结婚戒指都准备好了,可坏就坏在,他为了试探那个女人不是因为钱而爱他,一直没有告诉她他的身份,同时那女人三岁大的儿子得了什么病要一大笔钱治病,居然真犯傻上了上司的床,并且跟严恪说她爱上别人,要跟他分手。严恪一蹶不振了好些日子,直到后来他发现了真相,觉得那个女人还是为了钱背叛了他,逼着她下海做了小姐。”
“为什么总有这么多误会和不坦白?”萧筱不禁唏嘘,“那现在呢?”
“现在?不清楚,听说那女人的儿子还是死了,那女人因此还自杀了一次,最后被救了过来,后来不知道严恪把她安排到哪去了。”
萧筱同情地眉头紧皱,“我觉得这事儿也不能全怪那个姐姐,她可能只是太爱她的儿子了,所以做出了不理智的选择。”
“不知道。”段默言喝了一口酒。
萧筱寻思一会,“严恪既然还放不下她,是不是表明他对她还有感情?”
段默言点点头,“你问对人了。”
萧筱娇嗔一眼,然后自问自答,“我觉得肯定有,不然谁费心照顾一个憎恨着的人呢?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要不……咱们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段默言扔给她四个字,“多管闲事。”
“要没有严恪的多管闲事,咱俩能在一起?”
……!
“咱当然不是要强行插手,感情是他俩的事,总要他们自己解决的。咱们先调查看看有没有我们能帮上忙的,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人与人的感情就这么一步步加深的嘛。”
“行行,明天我探探消息,回头你看着办。”
萧筱露出大大的笑容,“好。”
这时侍者过来,说是舞厅现在开放,有现场小型乐队伴奏,他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去跳舞。
“你跳舞吗?简单的华尔兹我会。”萧筱看向他双眼晶亮。
段默言轻笑一声,牵着她的手走向舞池,穿着情侣装、年轻而漂亮的恋人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一路视线尾随他们进入飘着优美音乐的舞池。
萧筱随着段默言的带领而滑动舞步,笑眼盈盈地凝视着他,他也深深地注视着她。久久,她轻喟一声,将脸蛋轻轻地贴上了他的胸口,他轻柔拥抱。
侧目者忌妒者居多,他们看见一种他们从未得到或已然失去的东西。
☆、Chapter77
两年后--
才从飞机上下来的萧筱风尘仆仆地赶到酒店,候在大厅的宿舍老三和老四穿着伴娘团的小紫裙,一见她就一左一右地急急拉着她走,“快点快点,赶紧换衣服,宾客马上就要到了。”
“等等,等等,让我先洗个澡,我总不能这样灰头土脸地参加婚礼吧!”
“没时间了,你的粉底这么白,没事儿。”
“我又没化妆!”
“……那就更没必要了!”她怎么越变越白!
五分钟后,萧筱换上了与老三老四相同的伴娘裙,坐在镜前让化妆师替她化妆。
“早知道我也等你来化妆好了。”老四看向萧筱自带化妆品哀怨地道。全是娇兰……
萧筱笑道:“这是段默言今年的情人节礼物。”
“你一秀恩爱,我心理就很阴暗。”单身狗老四不无妒恨地道。
老三调侃地挤挤眼,“加上今天老大结婚,双倍阴暗是不?”
“大姐现在在哪?”萧筱问。
“她在另一个房间做头发补妆,二姐正陪着她。”
“连欢欢一直没联系上?”老四问。
“没有,听说她一直在市里,可是就是找不到人,谁知道她干什么勾当去了。”老三有点不屑。老大是她们宿舍第一个结婚的人,她都从外地飞过来了,刚毕业的笑笑也从国外赶回来,她一个在市里的居然连点动静都没有?别说来人了,连个红包也没见捎的。
萧筱闭眼由着化妆师扑化妆水,过了一会才道:“别理她了,她现在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以后她要联系,咱也别理她。”
连欢欢并没有如她自己所说一毕业就离开傅泰然,听段默言说,傅泰然又重新买了她的一年,她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直到一年前,她接到她的电话,连欢欢在电话那头边哭边哀求着让她请段默言帮忙,帮助她离开傅泰然。因为那段时间他对她的行为已经升级成暴力,成天将她打得鼻青脸肿。她并不想管,但终于还是心软,问了段默言一句。
谁知居然是因为傅泰然私下对她有所企图,段默言跟他亲弟弟暗中搞垮了他,他身败俱裂濒临破产,焦头烂额之际,对宠物也没了耐心,当然只成了发泄怒气的工具。
她虽然不喜欢傅泰然,但没想到段默言真会下了如此狠手。为此她还跟他吵了一架,觉得不管傅泰然怎么不地道,他也不该如此心狠手辣。段默言说他就是这样的人,爱咋咋地。
结果傅泰然居然将连欢欢转手给了一个同道中人的老总做情妇,利用他的关系跑路了。连欢欢不仅有一半的钱没拿到,反而在他的哄骗下欠了一屁股债。更加荒谬的是,她联系她时,连欢欢居然说她不想回家,她现在过得很好,现在的金主虽然年纪大点,但出手比傅泰人大方,还知道“疼人”。
她再也听不下去,“啪”地将电话挂了。
她曾一度认为连欢欢变成这样是她的错,因为她,才让段默言找上了她,但转念看她另外四个舍友好端端地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她才明白过来,是连欢欢的心歪了,即使没有段默言,她也会走向一条铺满金钱与诱惑的地狱。
“是不是她给人当三儿去了,班长说她前些日子看见她一身名牌跟着一老头进了一家高级西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