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伤,我躺着都难受。
我以为我会辗转反侧失眠,竟很快入眠了。难得是个好梦,我和周渊一起,度过我们最青葱的岁月。
周一,新的轮回,我去上班。除了浑身的鞭痕让我走路不自在,我似乎什么都不太记得。提早到的,撞上匆匆赶来的徐再思,她照例跟我打招呼,甚至敏锐地察觉到我走路的异样,关切道:“你怎么了?好像受伤了?”
我摇摇头:“没事。倒是你,赶紧漂漂亮亮地站到岗位上去。”
徐再思一笑:“好,难得你跟我说这么长的话,今天一定漂漂亮亮。”
我讶然,有点尴尬,刚刚纯属脱口而出。
走到办公桌,很意外上面放了一大束百合。包装简约,但花开得饱满,花叶上还淌着晶莹的水珠,兴许是露珠。
我疑惑地四处张望,除了早早来的顾艳怡,并没有人。
顾艳怡对我很是厌恶,绝对不会送花。我这一片,除了陈隽,都是女同事,基本对我没好脸色,谁会给我送花?
我心里打了个小小的问话。
调监控应该可以知道是谁,不过我好像没有动用私权的能力。花香淡淡,却沁人心脾。我想多束花并无坏处,就不再追究。
白誉京没来公司,准点来的只有陈隽。
周例会,是我鲜少见到的副总裁主持。
我去送文件时,隐隐感觉很多主管对我颇有意见。我不想去,陈隽却似乎总喜欢让我做这种杂事。不,不是陈隽,是白誉京。
白誉京没来,陈隽绝对奉行白誉京的意志。
忙活到午休,我伸了个懒腰,对吃什么不感兴趣。坐在原地,我摆弄了那一束百合花,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周淼淼,没去吃饭?”陈隽走得慢,路过我,惯常问候。
我答:“早饭吃多了,不饿。”
陈隽拧了拧眉:“按时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我很配合,受教地回:“好,那我下次。”
“不过今天可能不行。”他递给我一个棕色的档案袋,“这是重要文件,白先生需要你现在送去机场。”
“现在?”我诧异,暗想又是什么苦差事。
“嗯,”陈隽应声的同时,抬起手腕,“嗯,白总说半个小时必须到。为了防止堵车或者其他因素,周淼淼,你现在需要跑出公司大楼,然后打车。”
“你不送我?”我赶紧自己特别得寸进尺。
但每次都被白誉京整得团团转,我想拉个人下水。
陈隽诧异地和我对视,忽而一笑:“可以送你。”
我站在公司前,等着陈隽倒车出来。坐上去之后,他意外递给我面包和牛奶,我没客气,接过。拆面包的包装时,我好奇问:“你怎么买的?”
“为了胃好,我都会准备好。”陈隽口气没在公司那么严谨了,“被你占了便宜。”
坐着专车喝着牛奶,我突然觉得我的决定对极了。
一下车,陈隽就走了:“再等你回去,我可要迟到了。”
他已经仁至义尽,我不好强留。我径直走向等候区,搜寻陈隽说的标志物。
“周淼淼。”白誉京在我找到他之前,朗声喊我。
我加快步子,走到他面前。把一直抱在怀里的档案袋双手地上。
他不急着接,把档案往我那边推了推:“放好,跟我一起出差,去日本。”以边巨亡。
“啊?”我很意外,“我需要准备点什么吗?我匆匆出来,只拿了随身物品。”
他把机票护照之类一应给我:“陈隽都处理好了。”
“那我……”我拿着档案,始终有点难以反应。
白誉京拉着我坐下,把一旁的时装杂志递给我:“淡定,以后跟在我身边,要习惯随时出差。”
“我可以冒昧问一下,您为什么带我而不是陈秘书吗?”我反问。
“你答应我听话,我给你机会表现。”他回答,低头继续翻阅他的财经杂志。
我咂舌,顺了顺口气,渐渐看进去杂志上新一季的时装。
不过六七分钟,我和白誉京就要登机了,我有如坠入雾中。
直到抵达大阪,我才发现白誉京与我不同,他拿了行李箱。陈隽没来,我当然主动走到他跟前,替他拉行李。正是黄昏转变晚上之际,白誉京领着我做出租车到了预定的酒店。
在他和司机交流时,我才窘迫地发现,我没专业学过日语,司机说快了,我就听不懂了。
一个房间,一张大床,带点梦幻的装饰:像是专门为情侣准备的。
我有点不适应,但已经和他睡过多次,我没抗议。或者,这次出差并不这么重要,白誉京带上我,只是懒得去找日本女郎纾解欲、望。
有点累,我坐在床上,踹掉了高跟鞋,赤脚摸着软茸茸的地板。我近乎赖皮地嘟囔:“你突然带我来,都不给我时间补习。我听不太懂日语,如果明天出了什么岔子,你别找我。”
“不找你找谁?”他脱了西装解了领带,走到我跟前,竟弯身捡起我的高跟鞋,拎到鞋柜处。
错愕地看着他为我拿来拖鞋,我仰头,露出媚笑:“听话,福利这么好?”
他坐在我旁边:“第一次的福利。”
“噢。”异国他乡,我没绷那么紧,往床上一坐,“如果没事,我跟家里报个平安。”
“我去洗个澡。”
我盘腿而坐,给邹定邦打电话时,他语气略生硬。我说我要出差几天,他随口嗯了下就算了事。我并不介意,我打到林舒家里,小新接的,和小新缠闹很久,又让小舒接,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护好小新。
等交代完了,浴室的水流声依旧没停。我浏览新闻网页,热门的居然有徐慧的:小三谋杀说话的情夫,执行死刑依然不悔。
我大致浏览新闻内容,对徐慧微笑赴邢很受触动。
回忆起徐慧对我说的话,我手不自觉戳开了视频。她穿着囚服,素着一张脸,神情淡定。我可以想象,早几年,她是如何风华绝代。其实,三十多岁,并不老,她没好好保养,又化有点夸张的浓妆。如今干干净净原原本本,我反倒更觉她美丽。
可惜,她是走向灭亡。
她忽然朝着镜头一笑,那种眼神,和我碰撞。刹那间,我竟以为,她是对我。
视频很短,章金义再有钱,都没权,也不会重大人物。我关了视频,抱膝坐在床上,有点失神。如果徐慧真的是白誉京的人,愿意为之丧命,除了情人,还能是什么关系?
我努力搜刮,甚至百度搜索,他看得见的情人,没有徐慧。
或许因为看不见,才更真实。
正在惆怅,他出来了,下半身裹着浴巾,头发半干。我很主动,赤脚走到他跟前,拿过他手里的毛巾,甚是卖乖:“我帮您擦。”
他沉默,坐在床边。我跪在床上,挨着他,仔细擦拭他的头发。
他手摸起搁在床头柜的手机,打开,手指飞快动作。
我噤声,瞄准他得空的间隙,忍不住问:“徐慧,是你的人对吧?她死之前找我,也是因为你对吗?”
他把手机扔回桌面,左手覆上我的大腿,隔着布料轻抚:“她跟你说了什么?”
我身上还有伤,因此他力道不大,我也痛。但我忍得住,没有异样:“大致是让我不要相信男人的承诺,你骗过她?”
“没有。”白誉京冷漠吐词。
我加大揉搓头发的动作:“她是你什么人?”
“棋子。”他下定论。
手上动作一停,我装得难以忍受:“可她,为你送命。”
他扣住我的手腕,扯走我手里的毛巾。我眼睛不自觉望向飞走的毛巾,它走了个圆弧,轻飘飘落在地上。似乎怪我不专心,他掐我的喉咙:“她想死。在她做章金义的小三起,就想死。她已经是瘾君子,我不过是给她机会,死得更有意义。”
说话间,他把我带到床上。
我躺在床上,承受着他的重量,道:“白誉京,这样的你,很冷血。”
我似乎可以还原故事的原状:徐慧应该爱着白誉京,爱到愿意为他,牺牲自己,去做章金义的小三。她给他提供他要的消息,然后,或者因为我出现,或者有什么事让徐慧彻底明白,这个男人不可能属于自己。于是,她去碰、毒。
在我捅伤章金义后,徐慧去章金义那里。没有救治他,而是勾引他,让他在欢好中死去。
白誉京可以因此得到我,也不沾染腥气。
因为徐慧用死亡了结这一切。
这对我来说,不算好消息也不坏,至少,我现在可以确认,章金义的死,我也是棋子。不过本来,我很少梦到他。显然,白誉京给我的噩梦更为根深蒂固。
“周淼淼,你怎么了?”白誉京的问话拉回我的意识,我调整视线。没意外,他看到我青红未消的伤痕。
我诧异:“难道你安排我去监狱看徐慧,没有跟踪我吗?难道你看到我的丈夫绑走我你没有袖手旁观吗?难道你知道我丈夫因为钱打我,你没有觉得这戏还值得一看吗?”
“如果我在,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白誉京的手覆在我的伤痕处,力气很大,说话却很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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