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小丫头,还想找借口赶他走?
燕驰飞用了饭,初听到燕靖那番话时心头的怒气已经消减了不少,也觉得自己刚才一进门便不管不顾地求欢太过强硬吓人,本想好好地顺了孟珠的意思,等到晚上再说。结果,又叫这一句话撩起了火气,故意与她唱反调说:“今日无事,我也睡一睡午觉。”
孟珠裹着被子往床里缩了一缩。
她不是矫情不愿意被燕驰飞碰,只是大白天的,真的太羞人了,她觉得自己做不到。
孟珠再清楚不过,燕驰飞哪里有睡午觉的习惯呢,不知道是否是习武的原因,他向来精力过人,一般只夜里睡上两个多时辰便足够,现在如此说,显然居心不良。
可她总不能连午觉都不准燕驰飞睡吧,这就不是害羞,而是欺负夫君的坏妻子了。
燕驰飞见她不作声,自己脱去外衣,爬到床上,放下帷帐,便动手去抢孟珠的薄被。
夫妻盖一床被子天经地义,他半点没有罪恶感,孟珠又没他力气大,当然抢不过,半个回合都不用,两人便躺到了一个被窝里。
“乖,睡吧。”燕驰飞带兵打仗出身,深谙缓兵之计,搂着孟珠的肩膀,轻轻拍着哄她。
孟珠果然中计,甚至还有点为自己误解了燕驰飞而内疚,万分不好意思地在他肩头蹭了蹭,软软地许诺说:“驰飞哥哥,晚上我好好陪你。”
话里的意思太羞人,她说完后连头都不好意思抬起,紧闭双眼,摸索着在燕驰飞怀里蹭来蹭去地找了一个舒适地位置,安心地准备去会周公。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忽然觉得那本在自己背后轻轻抚拍的手,渐渐挪动了地方,覆上了对睡眠没有半点助益的地方。
孟珠惊讶地睁开眼,就看到燕驰飞面不改色地看着自己,那只作乱的手嚣张地捏了捏,又揉了揉,最后手指一勾,便勾走了她的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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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翻脸
孟珠刚从睡梦里醒来,反应难免有些迟钝,想不起来推拒或是遮挡,只觉得燕驰飞一下一下地将她磨蹭得十分舒服。
重活过一世,不是不懂□□的小女孩,轻易便被取悦。
等清醒过来,彻底明白燕驰飞的意图后,再想反抗已来不及,只能任他予取予求了。
绿萝觉得孟珠今日午觉睡得格外久,眼瞅着已经日暮西山,竟然还没叫人去伺候梳洗穿衣。
作为一名陪嫁大丫鬟,绿萝在孟珠出阁前可是受了好几轮教导的,当然知道新姑爷和自家姑娘单独在屋里时不经召唤决不能进去打扰的常识,再疑惑也只能暗自叹息。想想当初还未成婚时新姑爷就夜探香闺的恶行,恐怕如今名正言顺了,自家姑娘还不定要受到怎样的折磨呢!
越想越郁闷,绿萝拿着绣花针的手不自觉用力,把新纳的鞋底当成新姑爷,狠狠地扎了几下。
扎得正起劲,忽听得内间门响,新姑爷燕驰飞迈着方步走了出来。
他外袍随意披在身上,内衫也并未系紧。绿萝坐在榻上,抬眼正好看到松开的交领下露出来的一截古铜色的肌肤,隐隐还能看到坟起的胸肌。
绿萝是个踏实厚道的丫鬟,没有半点爬男主子床,以色侍人,出人头地的念头,见此情景羞窘之余自然忙不迭避嫌,调整视线向上看。
就见新姑爷向来假正经的英俊面孔上,是一种她从来没见过的神情,格外放松,也格外舒爽满足,活像猫儿饱餐了一顿小黄鱼后的餍足。
“叫人去备热水。”绿萝呆呆地琢磨下午屋里发生过什么事时,燕驰飞发话说,“之后传晚膳。”
身为一名经过严格训练的陪嫁大丫鬟,只听前半句绿萝就懂了,难怪姑娘“睡”了一下午,原来一直被饿狼一样的姑爷折磨!
绿萝悲愤地叫粗使丫头去抬热水,燕驰飞则转身回了内间。
孟珠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薄被从头包到脚,听到脚步声渐渐靠近,连眼都不睁,故意委委屈屈地嘟囔道:“我快死了……”
燕驰飞在床畔坐下,好笑地揉了揉她头顶,说:“没听说这样就能死的,上辈子不是一直活得好好的,嗯?”
知道她疼,燕驰飞已经尽量温柔,不过孟珠是个恃宠而骄的,他越温柔她哭得越厉害,眼看着再依着她根本不能成事,他这才“狠”了一把,结果就是事后孟珠一直撒娇闹别扭,让他足足哄了一下午。
“而且有人自称马球队一枝花,精通马术,体力会如此不济?”说到后来干脆毫不留情戳破她。
被人掀了老底儿,孟珠气得跳了起来,只是跳到一半时想起自己未着寸缕,嘤嘤嘤地躺回被筒里,刻意忽略燕驰飞最后那句话,扁着嘴哭腔说:“那是前世你总凶巴巴的,我不敢说。”
呵,今天才知道她这么记仇,上辈子的状都能留到今天告。
燕驰飞笑着反问:“我什么时候凶过你了?”
“你都很少笑,你板着脸当然叫人害怕了。”孟珠控诉完,拽着他衣袖摇一摇,“驰飞哥哥这辈子要多笑笑。”
燕驰飞哈哈大笑起来。
不笑等于凶巴巴,也就孟珠说得出来,要是让曾经被他严酷操练过的士兵听见如此说法,恐怕笑得比他还要厉害。
孟珠虽然娇气一些,到底不是傻的,当然听得出旁人的笑纯粹因为高兴,还是带了别的意思,因此十分不满地阻止说:“不许笑了!”
燕驰飞拧了拧她面颊:“一时让笑,一时不让笑,到底想怎么样?”
两人说话的功夫,丫鬟们已将沐浴的水备好。
孟珠眼下全身乏力,连站都困难,更别提动手清洗身体。燕驰飞也不愿假手于人,亲自抱了孟珠进浴间服侍她沐浴。
如此一来,时间又耗费得比平日久了许多。等到两人洗干净了出来,晚膳的菜饭已重新热过两次,荤菜看着还好,蔬菜却有些打蔫不够新鲜了,只好命小厨房重新烹饪。
孟珠累得脱力,连胃口也受影响,还是燕驰飞好说歹说,最后不得不亲手喂到嘴边,她才勉强用了一些。
吃过饭,孟珠困得眼都睁不开,燕驰飞看着也不舍得再折腾她,两人万分纯洁地相拥而眠。
成了亲,圆了房,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两人这一觉睡得都格外香甜。翌日回门去孟国公府时,孟珠神采奕奕,面色红润,孟家长辈见了知她过得顺心如意,皆很满意。
燕驰飞婚假只有三天,回门后的第二天便要回翰林院报到。
之前出征时立了战功,原本众人皆以为燕驰飞终于要追随父亲燕靖走上武将之路,可燕驰飞却亲自向元衡帝请示,决心回到翰林院去。
他如此做法,不知情的人以为是为了避嫌。毕竟燕靖掌管京郊大营,手握十七万大军,若是燕驰飞再有兵权,这一门两父子的权势就要过盛,所谓物极必反,到时候只怕要被帝王疑忌防备。
燕驰飞真正的目的却并非如此。
晋国所在的这片中原大地,朝代虽然几经更替,但官制素来大同小异,自古便是“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解决了燕骁飞前世死亡之谜后,燕驰飞本就可以设法离开翰林院,但他没有这样做,因为留在翰林院里,将来才能更靠近权力中心,对帝王产生更大的影响力,才能有希望改变那场近乎毁灭了一切的战事。
想登高位当然非一朝一夕之功,如今日子依旧流水一般平常地翻过。
临近年关,孟珠开始帮着大蒋氏张罗给各府的节礼。这事情其实不难,不过是看着过往走礼的记录拟出名单,在根据身份高低、交情深浅决定礼物种类。只是孟珠头一次亲力亲为打理琐事,难免信心不足,少不得每日找大蒋氏讨教。
大蒋氏生了两个儿子,便把儿媳当做一直盼而不得的女儿一般疼爱,对孟珠格外耐心,有问必答,细细指点,事情进展得倒也顺利。
转眼到了小年夜,全家聚在一起吃团圆饭。
饭桌上燕老夫人状似不经意地问起:“驰飞媳妇嫁过来有三四个月了吧,怎么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这话不管是儿媳妇还是孙媳妇都不好答,孟珠戳着碗里的米粒不抬头,燕驰飞自然而然地接话说:“才三四个月而已,时间这么短,寻常夫妻都没什么动静。”
燕靖和燕骁飞都跟着附和,帮孟珠减轻负担。
燕老夫人看他们父子三个齐心协力地护着孟珠,心里更不乐意,撇嘴说:“你们男人懂什么?有福气的都是极短时间立刻有孕的。旁人不说,就说你们父亲,当年一晚上就有了鸿飞。至于驰飞,我虽没亲眼见着,但也是你娘进门不到一年就生下来的。这不都是寻常夫妻的例子么?”
明明是父亲天赋异禀,绝非寻常人好吧!
燕骁飞心里暗地好笑。
燕驰飞不疾不徐地解释说:“祖母,阿宝年纪还小,是我不想她这么早生育,怕伤了身子,所以才一直未曾有孕。”
“啧,翻年都十七了,哪里还小?”燕老夫人摇头说,“当年你楚姨娘十七岁时,你大哥都会走会跑,能说会道了,也没见她如今身子有哪里不妥。唉,我就说贵女多事,不是当媳妇的好人选,你们偏不听不信,真是家宅不幸!”她越说越激动,最后干脆提出要求,“眼看要过年了,为了让我老太太高兴一下,驰飞不如将蔓君收房吧,她身子康健,年纪也比驰飞媳妇大,保准不需要再等,明年就能让我抱上曾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