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千帆接过夏婉淑的话头:“你们定好日子一定要事先通知我一声,好让我事先准备个老婆,这些日子相亲宴吃到我要破产了,等着你们举办婚礼时,我正好坐个蹭车,也好省点花销。”
施洛辰皮笑肉不笑的瞪着郁千帆:“破产了?那好,把永安大厦抵给我,我不但让你坐蹭车,还负责你所有的相亲宴花销。”
郁千帆白了施洛辰一眼:“奸商。”
安柔目光始终紧紧的盯着汤医师,并不理会他们一唱一和,坚持的追问:“汤叔叔,尼尔斯到底怎么了?”
汤医师轻扯了扯嘴角:“他现在很稳定。”
安柔不死心的追问:“什么叫很稳定?”
汤医师无力的应:“就是和大家预估的一样好。”
安柔自问,或许当真只是她神经质了,尼尔斯和洛琳一切安好。
当夜,安柔沐浴出来后,那一对穿着亲子睡衣的父子已经早早占据了她半边大床。
他们是在隔壁的浴室洗的澡,然后爬到她床上来的。
躺下后,安睿挤在施洛辰和安柔中间,一手抓着施洛辰,一手牵着安柔,喃喃的说:“睿睿真像个宝啊!”
安柔笑着点他小鼻子:“你真厚脸皮。”
施洛辰侧卧着,长臂一伸,便将他们母子一并收下,伸出腿勾着安柔的腿,将安睿圈在其中,狭长的眸子里漾着溺死人的深情,看着安柔,语调轻的好像怕惊醒一场美梦一般:“这样,就是个家字。”
安柔愣了一下,随着他呢喃:“家?”
安睿嘻嘻的笑:“睿睿是有家的小宝贝。”
这次,安柔没说他是厚脸皮。
那一夜,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同睡在一张大床上。
事后,安睿时常将那一夜挂在嘴边,他说:“爸爸给我写了个家字。”
他哭着说:“妈妈,不要拆开这个字,好不好?”
只是,安柔以沉默回应他。
一夜好梦,三个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安睿还维持着一手抓着施洛辰,一手牵着安柔的姿势。
响亮的打着招呼:“爸爸、妈妈,早安!”
施洛辰笑眯眯的看着他,同样声音朗朗的回:“宝贝儿子,早安!”
再然后,视线一转,来到安柔脸上,声音放柔:“老婆,早安!”
住在海边的日子里,一日三餐都是施洛辰在侍弄,回来之后,他那习惯倒是没改,问过“早安”后就要下床。
安睿执拗的抓着施洛辰不放,瘪着小嘴:“爸爸,你干什么?”
施洛辰回身用闲着的那只手刮他的小鼻尖:“爸爸去给你煮粥。”
安睿摇头:“不要,爸爸再陪睿睿和妈妈躺一会儿,福娘娘会起来煮粥给大家吃。”
施洛辰哄他:“你难道都不想尝尝爸爸煮的粥么,很好吃的,你瞧瞧,爸爸用这个粥,都将你妈妈养得白胖白胖的了。”
安睿摇头:“姥姥说妈妈吃龙肉都不胖,哪里白胖白胖的了?爸爸不要起来,起来家就没了。”
安柔的心一揪,伸手轻轻拉住施洛辰刚刚刮安睿鼻尖的手,笑着说:“不急,再躺会吧!”
施洛辰笑了,心满意足的躺下,反握住安柔的手,屈起腿轻搭在安睿的小身子上,以鼻尖噌着安睿柔软的小脸,轻声说:“安大赖床、安小赖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安睿吃吃的笑:“下次再说下次的。”
那天早晨,他们一家三口起来的很晚。
起来后安柔莫名的想念那天和尼尔斯一起去吃过的早点摊,跟施洛辰说了想去外面吃,施洛辰无条件赞成,安睿更是没有异议。
当然,只要让他们跟着,安柔想去哪里他们都会同意的。
早点摊子比上次来的时候冷清了许多,摊子上已不见了微笑的老奶奶,只剩下佝偻了腰身的老爷爷忙忙碌碌的身影。
上一次来,老爷爷始终是靠着老奶奶的,不见这样不停歇的侍弄着,就好像那张桌子,一会儿工夫,他已经擦了五次。
一个转身,迎着阳光,安柔似隐约见到有晶莹滚落,摔在地上,不复见。
安柔心随着摔落的晶莹瞬间龟裂。
安睿捏着面纸走到老爷爷身边,举起小手将面纸递上,轻声问:“太爷爷,您怎么了?”
老爷爷尴尬的接了面纸,胡乱的擦了擦眼角,如当初老奶奶那样和善的笑,他说:“我想起了一个人。”
安睿仰着小脸问:“想了就去找她啊?我爸爸都把我妈妈找回家了!”
老爷爷伸手抚着安睿的头:“这辈子我没机会将她再找回来了,等下辈子吧,下辈子,我一定早早的找到她!”
人总是这样,这辈子难以遂愿,便要将心愿寄于来世,可知情知势的今生都无法掌控,何以掌控不知情势的来世?
一切,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安柔难以遏制的战栗起来。
施洛辰适时出手,将安柔冰凉的手慢慢攥紧,贴了她轻轻呢喃:“柔柔,幸好今生今世,我把你找了回来,从今往后,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安柔抬眼定定的看着施洛辰,许久,慢慢的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的覆上了施洛辰攥着自己的那只温暖的大手,不言不语,只微微的笑了。
那位老者总是叫人能以忘怀,第二天一早,安柔忍不住还要去看他,安睿要去上学,施洛辰不放心她一个人,亦步亦趋的跟了她来。
出人意料的,今天早晨这里很是热闹,街道边摆了一溜两行黄色的菊,有人执菊来喝粥,然后默默离开。
一直攥着安柔的手的施洛辰看见了旁人的做法,倒也不具体去问,只拉了拉安柔的手,贴着她耳语:“柔柔,等我一会儿。”
安柔并不多问,只看他眼睛便已明白他心中所想,轻声回他:“快去快回。”
施洛辰急急跑开,施洛辰知道街角有一家花店。
要追老婆,岂能不下一番功夫,他对这附近的环境很是熟悉。
打开店门,也不必多说,店里的导购员见了施洛辰,脸微微的泛红,有些拘谨的问:“也是要来买菊花的吧,实在不好意思,店里备得不多,每个人只卖一支,可以么?”
施洛辰也不为难人家,只微笑的说:“给我两支好么,我老婆在外面等我。”
导购员的脸上闪过一抹遗憾,不过还是好态度的点头:“恩,可以的。”
施洛辰挑了两支,付账离去。
导购员和从后方走出来的另一个导购员唏嘘:“果真,出色的男人都被别人订走了。”
另外一个导购员一头雾水:“你又发~春了?”
先前那导购员翻了翻白眼:“切,你要是见了刚刚那男人,肯定尖叫,我多矜持啊!”
不待他走近了,她已回过头来,仿佛与他有心灵感应一般。
然后他嘴角绽开了笑,向着她,一步步走近,沉稳而踏实,伸手,拉住她向他伸来的手,十根手指交扣,紧紧的。
一人执一支黄菊,挨着前一份摆了,携手吃粥。
出乎意料的,今天出摊的并不是昨天的老者。
几个人一起忙碌着,为首者是个大叔,半百年岁,自他脸上依稀可见那一对老夫妇的影子。
待到安柔和施洛辰坐下来吃,先前一直操忙着的大叔竟顿住了动作,凑过来坐了。
施洛辰不解的挑眉,安柔疑惑的望着大叔。
那大叔静静审视了安柔和施洛辰良久,才哑着嗓子对安柔说:“我知道你们,我爸跟我提到过你们。”
迟疑了许久,安柔到底问了:“老爷爷他……”
大叔长叹一声:“昨晚上走了。”
安柔一愣:“怎么会?”
大叔的声音有些哽咽:“谁曾想到,他昨天早晨还来这里出摊,中午也是好好的,晚饭前突然说我妈晚上要来接他过去,她舍不得丢下他一个人寂寞,我们只当他是思念过度说胡话,昨天是我妈头七,谁曾想,夜里他当真去了,不过他走的很安详,脸上还挂着笑容,他跟我们说我妈就在那里向他招手,说完这话就断了气。”
施洛辰听了这话,偏过头来,幽深的眸紧紧的锁着安柔。
安柔回望了施洛辰一眼,那大叔就从怀中摸出一对相思结,分别交到安柔和施洛辰手上,在他们两个不解的视线中,凄楚的笑:“这是我爸托我转交给你们的,他说看见你们就觉得幸福,他也没什么礼物,这是一对相思结,只要结住了一对相爱的人,不管遇见什么波折,最后总会在一起的,他就是求到了相思结,才找回了我妈。”
施洛辰也出声问了:“可是我只来过一次,受之有愧。”
大叔轻轻揉了揉眼角,干涉的笑了:“我爸说,看见你就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施洛辰沉默了。
大叔说,有雀儿搭桥供牛郎织女相会,他要为他的父母架一座承载思念的菊桥,让他们之间再无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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