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睿白了施洛辰一眼:“一字千金,哈一个一千块,亏得你还是奸商呢,这还要我教?”
施洛辰表示落败。
拖拖与它脖子上挂着的布袋子奋斗了很久,终于将里面给施洛辰带来的礼物取了出来。
拖拖的布袋子是福嫂给它缝的,她见拖拖时常叼东西,叼一样还可以,可有些时候要叼两样以上,照顾不过来,它就像熊瞎子掰玉米一样,捡起这样丢那样,很是无奈。
福嫂便依着它的体型给它缝了个布袋子挂在脖子上。
至此,拖拖一有需要搬运的小物件便装进袋子里。
这一会儿瞧见施洛辰太过兴奋,老半天才将它给施洛辰带来的礼物掏出来,当着众人的面,献宝似的将它给施洛辰带来的礼物叼着放在了施洛辰的脚边,随后蹲坐在施洛辰脚边,只剩下半截的尾巴欢快的扫着地皮。
施洛辰先前还好一顿唏嘘,说拖拖真是条好狗,知恩图报,真叫他感动。
等看清拖拖叼着放在他脚步的东西后,净白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子。
安柔也变了脸色,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施洛辰,随后恨恨的转身走开了。
安睿一脸天真无邪的望着施洛辰,稚声稚气的问:“大叔,拖拖给你带来的这是什么礼物啊?”
施洛辰尴尬的笑,结结巴巴的说:“这个,是泡泡,对,就是可以吹起来的泡泡。”
众人:……
事后,安睿跟郁千帆一顿慨叹:“我跟你说吧,其实施大叔就是一纸老虎,才不像传闻中的那么精明呢,他居然把安全套当做泡泡,真叫人头疼,你说我们要不要给他上一堂启蒙性教育课啊?”
那时郁千帆正在喝水,听了安睿的话,差点呛死。
顺过气之后,迟疑的同安睿说:“这个,就不必了吧,嗯如果那家伙还需要教育,你是从哪里来的呢?”边问边下定决心,稍后一定要跑去向安柔举报这小屁孩,说话越来越没谱了,这么十八~禁的话绝对不是他教给这小屁孩的,举报完了,捎带一定要督促安柔掐断家里的一切可联网的工具!
安睿支起小拳头撑着圆润的下巴想了老半天,得出的结论是:“妈妈教大叔,就像猫教老虎,留了一手。”
然后,刚顺过气来的郁千帆又被呛到了。
那天贵婶挽留安柔吃过晚饭再走,安柔挽着尼尔斯的胳膊浅浅的笑,她说她和尼尔斯约好了,晚上要一起出席一场慈善舞会,所以只好辜负贵婶的美意了。
面对着安柔给出的借口,贵婶只能长吁短叹,却也无可奈何,施洛辰都留不住安柔,她又有什么办法,何况但凡看过安柔和尼尔斯走在一起的人,包括贵叔在内都说,他们两个一个温婉,一个尔雅,当真的天生绝配。
拖拖留下来了,睿睿被接走了。
施洛辰坐在门廊里,落寞的搂着拖拖的脖子喃喃:“你这狗怎么这么蠢啊,我老婆都跟野男人跑了,你都不会帮着我把她给拖住么?亏着她还给你起名字叫拖拖呢,关键时候都不会拖一把,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跑了呢,真是要多蠢有多蠢。”
一边欢快的吐着舌头,一边用脑袋噌着施洛辰胸口的拖拖听了施洛辰骂它是“蠢”之后,舌头也不吐了,胸口也不噌了,呜呜两声,将脑袋枕在施洛辰屈起的膝盖上,它也郁闷了。
将拖拖送走的隔天,安柔找人拉走了那两头獒犬,没了獒犬守门,她说自己总觉得不踏实。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安柔是想要买两头狮子守门,咨询过后,人家不让她养,这才作罢。
看着安柔瘪着嘴目送獒犬被送走了,尼尔斯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当晚,将自己的东西搬到安柔隔壁的房间。
瞧见尼尔斯主动提出要搬到安柔隔壁,安裴雄笑而不语,夏婉淑却是不怎么满意,跟在尼尔斯身后三番两次的絮叨:“承志,你怎么老是不开窍呢,你把东西直接搬到柔柔的房间就好了,不用挂着睿睿,他都满四周岁了,总不能一直跟柔柔睡不是,这正好是个机会。”
夏婉淑好说歹说,累得口干舌燥,尼尔斯最终还是没能遂她所愿。
夏婉淑在安裴雄面前连连摇头,长吁短叹:“姓施的小畜生防不胜防,见缝插针的就钻了柔柔的被窝子,这个承志倒是好,我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何况柔柔也没反对,他就是不同意,我看他这回还是悬,这么整下去,柔柔早晚又被那小畜生给撬走了,真是个死脑壳子,怎么比我们还老封建啊!”
安裴雄笑了笑,没搭话。
夏婉淑顿了老半天,突然凑近安裴雄,吓了一跳,夏婉淑不管安裴雄的反应,将声音压得低低的,神秘兮兮的说:“裴雄,你说,我去买点药搀进他们两个的晚饭里,怎么样?”
安裴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一张老脸憋得通红,顺过气之后狠狠的瞪了夏婉淑一眼,轻斥:“你听过老不修这个词没有?真是越老越没个正行了,这主意你都想得出?也不怕到时候承志将你看扁了。”
夏婉淑被骂的不痛快,扯着嗓子喊:“你个老鬼,说谁老不修,这事要是成了,承志感激我都来不及,怎么会看扁我!”
在安睿放学回家后,夏婉淑和安裴雄已经停止了争吵。
他们两个看上去还是和乐融融,只是安睿偏着小脑袋将他们看了很久,看得安裴雄夫妇很是不自然,最后,安睿稚声稚气的问:“姥爷,你额头上那两个大包是怎么回事啊?”
安裴雄呵呵的笑了几声,一本正经的回答说:“被蝎子精给蜇了。”
夏婉淑狠狠的瞪了安裴雄一眼,安裴雄立刻噤声。
安睿眨了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恍然大悟:“原来姥姥是蝎子精变的啊,姥爷你真强悍,蝎子精都敢娶回来。”
当夜,安睿被安柔罚抄《三字经》,写到手软。
安柔将獒犬送走的第二天,施洛辰就打着拖拖的旗号,大摇大摆的将车开进了安家的院子里。
有拖拖在,他可以不必走后门,直接进正门。
当然,来安家的时间也是专门掐好的。
夏婉淑的生物钟几十年如一日的精准,早、中、晚三餐都有固定的时间,施洛辰特意调查过的,所以他掐在晚餐之前半刻钟来了安家。
施洛辰来的时候,安柔和安裴雄在书房里研究着一个新的投资并购案。
夏婉淑亲自在厨房里张罗着。
尼尔斯坐在客厅里,和睿睿一起拼着一幅一米见方的世界地图的拼图,上面的国家名称用其本国的官方语言。
安睿对南半球比较熟悉,北半球多半都很陌生。
尼尔斯这些年是在全球跑,自是可以给安睿许多新鲜的信息。
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一边拼着图,尼尔斯一边讲着这些国家的风土人情,介绍这些国家的官方语言。
安睿听一遍便能记住哪个国家的名字用他们的官方语言怎么发音。
施洛辰进门了老半天,安睿才发现了他。
为此,本来瞧着安睿和尼尔斯像父子一样贴靠在一起的施洛辰更是妒火中烧。
尼尔斯抬了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凉悠悠的说:“过来坐吧。”
那气势,就像男主人。
施洛辰气得直喘,暗暗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等我把你扫地出门,看你还嚣张!
当然,忍不住就得被人家扫地出门施洛辰对这点很是清楚。
晚饭之前,安柔和安裴雄有说有笑的迈进餐厅,可瞧见施洛辰,立刻板了脸。
施洛辰看见安柔的脸色,并不介意,伸手拍了拍拖拖的后背,拖拖会意,摇头晃尾巴的奔向了安柔。
福嫂给拖拖缝的袋子,拖拖一激动就拿不出东西,回了施家之后,贵婶瞧见了福嫂缝的那袋子,又做了些许调整,拖拖再往里装东西和往外拿东西,明显便捷了。
拖拖晃到安柔脚步,张口咬住安柔长裙子的下摆,微微拽了拽。
安柔懂它的意思,俯下身子,微笑的问:“拖拖你打算送我什么?”
拖拖松开安柔的裙摆,冲着安柔卖力的摇了摇剩下的半截尾巴,随后从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布袋子了拽出一封叠成心形的信笺,叼着放进了安柔的手里,端端正正的蹲坐在安柔眼前,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安柔。
安柔看着那只“心”的中间写着苍劲的两个大字柔柔。
这是施洛辰的笔迹,安柔不会认错,心头一颤,佯装并不在意,对着雀跃的拖拖笑得和善:“拖拖,这个我不喜欢,你还有没有别的礼物了?”
拖拖眨巴眨巴眼,随后趴了身子,用前爪摁住脖子上挂着的布袋子,将头从兜带里脱了出来,然后用嘴叼住布袋底一个边角,袋口嘲下,猛地一扥,里面装着的东西便全都被倒了出来。
安柔定睛一看,嘴角抽了抽,没说出什么话来。
拖拖的布袋子里居然全都是这样的“心”,少说也得有二十几个,这个施洛辰,还真有闲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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