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拉开门走出去。
“你这么信任我吗?”何方仰头问他。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人相视一笑走进风中,漫无目的地朝一个方向走去。
“我们先去遇害者被害的地方。”何方提议道。
“大可不必,我已经去过了。”
“发现什么共通点了吗?”
“他们基本都是在凌晨遇害,以女性为主,一个是下夜班的白领职业女性,一个是喜欢泡夜店的年轻女性,还有一个是街边的妓女,最后一个是出租车男司机。”
“他们的目标看上去随意性很大。”
福尔摩斯点点头,“凶手非常狡猾。”
“可以从遇害者的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吗?”
“没有指纹,脖子上的伤口甚至连唾液都找不到。”
“血型呢,或许吸血鬼有偏爱的血型口味也说不定。”
“呃,这种猜测也不无根据,但是很遗憾,血型并没有同一性。”
“我们现在去哪?”
“我将事发点连接起来,划定了一个区域,在这个区域里有几处酒吧,人气最高的是MISS酒吧,其中一个受害者常去的地方就是那里,或许可以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形迹可疑的人。”
MISS酒吧离这里也就两条街那么远,何方体质原因感觉不到冷,福尔摩斯先生冻得够呛,最先受到冲击的是他高耸的鼻子,冻得通红,两人默契地加快了脚步。
MISS酒吧正在举办圣诞狂欢派对,在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等轮到何方两人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拦住两人,指了指挂在门口的牌子‘未成年不得入内’。
“身份证拿出来。”
福尔摩斯作势要掏钱包。
“你不用了,一看就成年了。”工作人员说着看向何方。
何方扯掉围巾,“我也成年了,先生,不用多此一举了吧。”
“嘿嘿,你别想骗过我的眼睛,乖乖把身份证拿出来。”
后面的人等得着急地催促他们。
福尔摩斯看向他,用眼神示意他拿出身份证来给他看看。
“还差一个月。”何方老实回道。
“差一天都不行。”工作人员摆手让何方离开。
何方突然拽住福尔摩斯的胳膊,“如果我有监护人在呢?”
“他是你什么人?”
“我叔叔。”
福尔摩斯不情愿地皱着眉头看向何方,张着嘴,意思好像在说,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
工作人员想了想答应何方进去,两人交了入场费走进酒吧。
“什么时候夜店多了这种规定?”
“每天出现一个遇害者遭到杀害,所以政府规定未成年人不准晚上外出,成年人晚上最好结伴而行。”
两人找个张桌子坐下,观察着形形色色的人,何方按照记忆寻找熟悉的面孔,但这里人员嘈杂,灯光又暗,无异于大海捞针,何方和福尔摩斯决定去吧台点杯酒放松放松。
“未成年可不能喝酒,给他来杯果汁。”
“听你的,叔——叔——”何方故意调侃道。
福尔摩斯一摆手随便何方怎么喊。
酒吧本该是做晚上生意的,但因为最近夜间治安不好,所以在零点之前酒吧结束了圣诞派对,停止营业,众人不尽兴地结伴离开。
一夜没有收获的两人找了间旅馆住下,第二天满大街都张贴着何方的照片,电视广播时不时插播新闻,都是有关逮捕何方的。
白天福尔摩斯出去找线索,何方待在旅馆不出门,到了晚上由何方出去找线索,何方越来越适应夜间行动,即使在没有路灯,月光黯淡的夜晚,他也能看得很清楚。
因为警察在四处搜捕何方,所以他们不得不每天换一个落脚的地方。
两人吃着福尔摩斯从外面带回的外卖,何方并不觉得饿,但还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房间里静极了,何方的听力变得异常敏锐,他听到对方咀嚼食物的声音,吞咽的声音,慢慢的,连血液在他血管中流淌的声音都感受的到,那在血管中奔腾着的温热的血,带着腥甜的香味,何方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福尔摩斯不经意地抬头看到何方用那样热切的目光盯着自己看,眼神直愣愣的,实在是有够让他毛骨悚然的。
“你想吃我盘子里的食物吗?”福尔摩斯端起自己面前的餐盘冲何方说道。
何方忙压制住自己的念头,支着额头,“我变得有些奇怪,你最好离我远一些。”
“你身上的毒素开始发作了?”
“应该是的,我想我们的委托关系可以结束了,福尔摩斯先生谢谢您的帮助,委托费我以后会打到你的银行账上。”
“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棘手的案子。”遇害者数量还在增加,福尔摩斯试图从这些人中找出什么规律,但很可惜,没有任何发现。
何方起身走到窗口,推开窗户,他只穿着件衬衫,风夹杂着雪呼啸着张牙舞爪地朝他袭来,他甚至感觉不到一丝寒冷,何方只想用这冷风吹散屋里的气味,他捂着口鼻,但并未起到什么作用。
“我走了,福尔摩斯先生。”何方径直从窗户跳下去。
这里可是三楼,下面又没有缓冲的东西。
福尔摩斯跑到窗口,只看到何方挺立在风雪中的背影,他往楼下张望了一下,还是决定走楼梯下去安全些。
等他下楼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何方的身影。
他朝着前方喊道:“嘿,我还没告诉你银行帐号。”
喊完他变得有些沮丧,那个尚未成年的小伙子,迎接他的不知道将会是什么,死亡还是变成吸血鬼去伤害无辜的人,但他却无能为力,无法帮助他。
福尔摩斯坐车回到贝克大街,他租住的房子,刚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他只来得及抬起头,还未看清是谁,头上就被罩上了黑色的布袋子,一阵电击过后,福尔摩斯晕了过去。
福尔摩斯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他起身走到楼下,看到房东太太和她打了个招呼。
“夏洛克,你感觉怎么样了?”
福尔摩斯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我很好。”
“哦,要来一杯咖啡吗?”
“谢谢,正好给我提提神,我昨晚好像没睡好。”
他坐下拿起今天的报纸,接过咖啡道了谢,他翻了翻报纸,看到何方的照片,“纵火犯,这孩子看上去年纪可不大。”一目十行地扫过新闻,将报纸放在一边,拿起刀叉开始享用今天的早餐。
听到门铃声,他放下刀叉扭头朝门口看去,房东太太跑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麦考夫福尔摩斯,他的哥哥,麦考夫朝房东太太问了早安,走进来。
福尔摩斯见是他又继续吃早饭。
“麦考夫,吃过早饭了吗?”还是房东太太关心道。
“用过了,谢谢。”他拉开福尔摩斯对面的椅子,“不介意的话能给我来一杯咖啡吗?”他对房东说道。
福尔摩斯被麦考夫福尔摩斯盯得有些烦了,尤其是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实在是怪异的很。
“你来干什么?”
“我是很不想见到你,但有两个人一直打电话给我,说很想念你,希望你能回去陪陪他们,不然的话他们就自己过来看你。”
福尔摩斯一听就知道说的是他的父母。
“我是小孩子吗?”
“你有时候的行为实在算不上一个成年人。” 麦考夫福尔摩斯不遗余力地挖苦自己的弟弟。
福尔摩斯不再搭理他,解决完早餐,他起身上楼,麦考夫没有叫住他,视线落在桌上的报纸上,然后抬眼看向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走上楼换好衣服,见麦考夫还没走,“我现在要出去。”
“去哪?”
“我可不需要向你汇报,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麦考夫喊住他,“你应该给自己休个假,你瞧瞧你自己,看上去像风烛残年的老人,把那些案子委托先放一放,你该去放松放松。”
福尔摩斯五官皱在一起,摸摸自己的下巴,说的什么鬼话。
“你可以去我南边的庄园待上几天,给自己放个假。”
福尔摩斯早上起来也觉得自己的气色有些不好,但他只当自己是没休息好,不至于麦考夫说得那么夸张。
福尔摩斯没有听从他哥哥的提议,他一向不会顺从他的哥哥。
他出门找到探长,想从他口中了解最新的案件情况,探长见到他,有些高兴地招呼道:“哦,夏洛克,你回来了。”
“我去哪里了吗?”福尔摩斯不解。
探长更加不解,皱着眉头望着他,将他和何方离开的事情简要地叙述了一遍,福尔摩斯听了深深地皱起眉头,他按揉着自己的额角,神情变得有些茫然,“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今天是几号?圣诞节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