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
“送外卖的。”
“是什么？”
“芒果沙冰和草莓优格。”
何方看向汉尼斯,用眼神问道：这难道是暗号。
汉尼斯笑笑算是默认了。
何方看着门口围墙上安装地摄像头,那个摄像头对准着他们,准确地说是对准了何方,何方扬手朝它打了个招呼,摄像头上下点了下头，好像在回应他。
大门咔嚓一声缓缓打开。
走进废旧大楼的电梯,站在何方左右两边的丽莎和汉尼斯同时朝他笑笑，贴在电梯的墙面上，何方有种不好的预感，整个人也贴在墙面上，看着两人。
丽莎抬手按了下电梯按钮，何方脚下突然悬空失去了着力点，人迅速往下降，沿着墙壁一直下滑，在见到出口的时候立刻调整好姿势，总算没让自己摔个大跟头。
何方回到地面，丽莎和汉尼斯也差不多同时落地。
何方抬起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与外观荒凉破败的景象不同，这里俨然一个高科技的实验室，宽敞明亮，令人眼花缭乱的仪器设备，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在忙碌着，何方觉得自己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黑皮肤的短发女人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说道：“就是他吗，教授在办公室等他。”
何方跟着短发女人乘坐一架小型电梯来到二楼，敲了敲门，里面有人说道：“进来。”
女人推开门，先走进去，“教授，那个幸存者来了。”
“好的，请他进来，哦，顺便准备一些点心和饮料来招呼我们的小客人。”
“是的，教授。”
女人走出来示意何方可以进去了。
何方点头走进去，一个白发老者正佝偻着背在喂笼子里的鹦鹉。
“你好，先生。”
老人转过身，他看起来应该有八九十岁高龄了，看起来非常苍老，眼皮因为下垂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眉毛和胡子已经全白。
“哦，亲爱的小客人，快坐吧。”他走到身边的转椅上坐下，何方在他的对面坐下，和他隔着一张巨大的书桌。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长条巧克力递过来，“要尝尝吗？”
“不用了，谢谢。”
他掰了块巧克力扔进嘴里，“我很高兴你能来。”
“我想知道袭击我父母的人是谁，还有我被他们咬伤了，体内的毒如何清除。”
他抬手阻止我继续问下去，“不要着急，孩子，慢慢来。”
听到敲门声，他喊了声进来，那个短发女人端着盘子走进来，一块戚风蛋糕，一杯热奶茶放到何方面前，还有一份草莓优格放在老人面前。
老人用勺子不紧不慢地吃起来，何方正好有些渴，端起奶茶喝了一口，甜腻地令人受不了。
等老人吃完了一整杯优格，他动作缓慢地擦干净嘴，看上去满意极了。
“我们要给你做个全身检查，你不介意吧。”
“可以。”
何方站起身。
“等等，孩子，浪费食物可是不好的习惯。”他指指桌上放着的点心和饮料。
“我不喜欢甜食，先生。”
“哦，甜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真是古怪的老头。
何方忍耐着喝完一整杯奶茶，解决掉蛋糕，味道很好，只是何方不喜欢。
再后来何方就失去了意识，等他醒来的时候，他穿着医院的那种手术服，躺在木板上，他猛地坐起身头一阵晕眩，手摸到脖子上戴着一个项圈。
他面前是一堵巨大的透光玻璃墙，外面的人来来往往偶尔瞥他一眼，又行色匆匆地忙去了。
“你感觉怎么样？”一个扎着马尾辫的红发女人，站在外面，用墙上的对讲机问何方。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常规的检查而已，为了让你配合我们，给你提前用了点迷药。”
这令何方感到愤怒，他从床上下来，起身要往外走，但是门需要密码或刷卡才能出去。
“你需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检验的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如果我被感染了呢？你们有药物可以治愈我吗？”
“正在研究阶段。”
“既然如此，你们是想要记录我变异的过程，将我看作实验室的小白鼠？”
“可以这么说，你是第一个被我们找到的尚未变异或是死亡的试验体。”
何方一拳朝她面前的玻璃打去，外面那个女人不为所动地咱在原地，“这是特殊材料制成的玻璃，你是不可能打碎的，现在安心在里面呆着。”说完踩着高跟鞋走开了。
何方冷静下来，环顾四周，这里就像个牢房，洗水池，马桶还有何方坐着的简易床，很简单的生活设施。
在这里何方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有当食物从门上的气窗递进来的时候，何方才能判断现在是中午还是晚上。
何方在这里呆了两天，一日三餐非常丰盛，还有下午茶点，在这些方面他们不屑于苛待何方。
何方一抬头就能看到一个摄像头对着自己，何方不喜欢被人这样明目张胆地监视，他起身走到摄像头下面，摄像头低下头看着他，何方猛地跳起来，一拳砸烂了镜头。
据他们掌握的资料，何方只具有伤口自我愈合的能力，没有攻击力，他们就放任他在里面搞破坏，只要不自杀就行。
是汉尼斯将何方骗来的这里，所以他还特意过来探望何方，想开导他。
“兄弟，在这里至少你还能为科学做出贡献，如果放任你留在外面，一旦发生变异，你会伤害到普通市民，我相信你能够理解我们的做法。”
“这么说你们是正义的使者吗，真是伟大的职业啊。”何方嗤笑道。
“我可是认真的，你身上的毒素现在是没有办法清除的，你最终会变成最低等的吸血‘虫’。”
“是吗，那听上去很不错，我很想尝尝鲜血的味道呢。”何方舔了下手上的血，露出一个嗜血的笑来，那一瞬间他的眼睛好像闪了下红光。
汉尼斯退开一步，“喂喂，你这样可有点吓到我，你现在已经开始嗜血了吗，这可不是好兆头。”
汉尼斯放下话筒跑过去找扎马尾的红发女，这个项目是由她来负责的，她一直在观察记录何方的身体指标，听到汉尼斯的话，她立刻来找何方，见他老实地坐在床上。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她拿起对讲机问道。
“我想出去晒晒太阳。”何方偏头说道。
“这恐怕不行。”她扭头对汉尼斯说道，“他现在还不惧怕阳光，那说明并不严重，你太大惊小怪了，汉尼斯。”她语气有些指责地说道。
汉尼斯耸耸肩认了错，等她走了，汉尼斯又拿起对讲机，“你在戏耍我吗？”
何方走过来，卷起袖子，他的手臂上爬着几条青紫色的线，拉开衣领，左侧的脖子上也有，“我现在是第几阶段，嗜血是第几阶段，惧怕阳光又是第几阶段，我会失去自我意识，见人就咬吗？”
汉尼斯盯着他手臂上的线皱起眉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这事情都是由妮娜负责的，你也看到了，她不太愿意搭理我，怎么可能和我说这些？”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难道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帮我实现吗？”
“好吧，我帮你去问问。”
汉尼斯落败而回，没问道什么实质性的信息，被高冷的妮娜一句，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少管闲事给打发了回来。
“你真没用。”何方不放过任何打击他的机会。
汉尼斯捂着脸，感觉抬不起头来。
“他们根本没想治好我对吗，他们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我变异，看看我身体有什么变化，然后记录下来。”何方拽着脖子上的电子颈圈，“这该死的玩意。”
“你可别想着将脖子上的东西拆下来。”
“怎么，它会杀死我吗？反正我也快要死了，怕什么。”说着更加用力地去拉扯颈圈。
“嘿，可别说我没劝过你，这个东西是会爆炸的，懂吗？”
何方倒是获得了一点有用的信息，想要逃出去，先得拿掉脖子上这个该死的项圈，这可比孙悟空的金箍圈要危险多了。
“你看到我身上的首饰了吗，一枚玉做的戒指还有一串戴在手上的珠子。”何方形容了一下。
“应该在妮娜那里。”
“那是我父母送给我的，对我很有纪念意义，我想握着它们静静等待死亡，就像爸爸妈妈陪着我一样。”
“这个……”汉尼斯很为难的样子。
“今天是圣诞节吧。”何方幽幽地说道，低垂着眼睛神情很落寞，“是我最后一个圣诞节了呢。”
“好吧，我去试试。”
汉尼斯利用隐身技能帮何方取回了指环和念珠，在他看来这两样东西确实只是首饰没什么作用。
何方从气窗口接过这两样戴在手上，立刻和小玉进行了连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