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他心里,似乎没有什么比她还要重要了。
*
Kervin来到总裁办的时候,总裁办里只有律凌辰一人,手抵着太阳穴静静地在看一份文件,听到开门的声音也不曾说过一句话,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合上了门,Kervin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律,我知道你恨不得杀了我。今天我就站在这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听及,律凌辰才缓缓抬了头,面无表情地看向Kervin,看得他心里一阵发麻。
虽然以往,律凌辰对他也是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但曾几何时,他像今天这般?那眼神,似乎已经将他凌迟了百八十回了。
“律,你别这样,我……”
“她在哪里?”律凌辰淡淡地打断了他,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见他怔愕,他重复道:“凌天的账,来日方长。现在我要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后四个字他咬得很重。
Kervin知道,他是在强压着自己的怒气罢了。轻叹了口气后,他说:“我也想知道她在哪里。”忽而,他又想起了什么,略微惊慌地看着他,“莫非,连你也找不到她吗?”
“啪”的一声,桌面似乎快要碎了,惊得Kervin的小心肝一颤,但他此刻更关心的是许安然,便迎上了律凌辰锋利的眼神,上前了两步,语气有些急了,“律,我是真不知道她在哪里。但如果你找到了她,一定要告诉我,她现在——”
倏地一阵风刮过,律凌辰已经揪住了Kervin的衣领将他狠狠抵在了墙上,双目猩红,是即将要喷发而出的怒意,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若不是看在往日,你已经死了八百回了!说!她到底在哪里?!”
Kervin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但愤怒的律凌辰力气更是大,硬是将他按在门上不得动弹,锁骨都快要被他的力道压碎。
身后,却传来了推门的声音,见推不开,外面的人便索性敲了,声音清冷:“开门!”
律凌辰的眼底闪过了不悦,却还是放开了Kervin,而Kervin也识趣地站到了一侧而不再抵着门,让外面的人得以进入,而他则在一旁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来人竟是金筝,这似乎是二人都没有料到的,然而,更是意料之外的,却是她接下来做的事情。
进门后,金筝二话不说,抬手给了律凌辰一巴掌。
律凌辰和Kervin同时愕然。
Kervin先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拉住了金筝,劝阻道:“祯姨,您冷静点!”
“你给我闭嘴!”
Kervin悻悻闭了嘴,手却没有放开金筝,生怕她又上去打律凌辰一巴掌。他太清楚律凌辰是个多么骄傲的男人,恐怕这辈子都没被女人给呼过巴掌,虽说这个女人是他的长辈。
“律凌辰,你出息点吧!你看看你为了一个女人自甘堕落到了什么地步!你父母走得早,复兴家族的重任可是落在了你的头上!你为了那仇人家的丫头是要让你父母死不瞑目吗!?”
擦拭了一下唇角后,律凌辰的面容不见一丝波澜,只是黑眸卷起的墨黑愈发地深了。这个眼神Kervin见过,每每流露出这个神情的律凌辰,是危险的。因为一般这个时候,他要么已经掌握了你的要害,要么已经钳住了你的命脉。
半晌后,他才冷冷回应:“怕是我的父母,根本没想过为了重组律门,要毁了那么多人吧!”
金筝怔住。
“律祯,金筝,你的名字挺多。”律凌辰笑,俊美的脸颊渐渐浮现了手指印,“你还记得你的另一个名字么?”
薄唇微微扬起,而后轻轻吐出了两个字:“许、馨。”
-本章完结-
☆、130但她不想见你
金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方才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也硬生生吞了回去,好半天才开口反驳:“你在胡说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取这么个名字,但‘许安然’这三个字,的确是你取的。如果我想得没错的,她的真名应该是叫‘宁多乐’。”寒霜渐渐蔓延了眼底,“也就是说,当年,是你一手谋划,断了宁家的后人,毁了宋家的声誉,而你偏偏只是利用了这一个孩子而已。”
“宁家是罪有应得,不是吗?”金筝有些被律凌辰的气场压制了,但依旧理直气壮,“当年律家上下那么多条人命全部断送,宁家活该断子绝孙!”
“但,那个孩子,是无辜的。”律凌辰低低地说,“律家灭门的时候,她甚至都没在母体中形成。”
“但她确确实实是宁长渊的孩子!”金筝怒喝,“当年律门的事情,全都是律柏一手促成的,你父亲那时也只是个孩子!我那时也只是个孩子!但我们扣上了‘律’这个姓氏,就注定了逃脱不了!况且,律家灭门的时候你不也是个孩子吗?她身上流着宁长渊的血!就该来还宁长渊欠下的债!”
顷刻之间,如冰雪漫天。
律凌辰伸手狠狠钳住了金筝的双肩,女人的骨架本就小,他轻而易举地桎梏了她,双目隐着怒火,恨不得将金筝捏碎一般咬牙切齿:“但她腹中的孩子,是姓律!”
金筝脸色大变,连着一边的Kervin也愣住了,一时之间忘了阻止律凌辰的动作。
“她有孩子了?”
看着律凌辰强压怒火的神情,Kervin忽而感觉有不好的预感蔓上了背脊。
许安然有了孩子,却意外被尹思初注射了可卡因。那么,这个孩子一定留不得,且不说留不留得住,因它会通过胎盘汲取母体的毒素,然后一生下来就会染上毒瘾!
难道,那个孩子,已经没了吗?
许安然,她流掉了她的孩子,而后心里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会不会……
越想越觉得事不宜迟,Kervin一把拉开了律凌辰,颤着声音道:“我们都没有时间耗下去了律!你知道Aro为什么会流产吗?她……她被注射了可卡因!”
*
是谁曾说,若你离开了我,那么我翻遍整个地球,也要把你寻到。
又是谁曾说,如果一个人真正想要离开你,她会有意躲着你,那么你不会轻易寻到她。
*
聂湃入狱之后,尹思初也莫名其妙失踪了,在录完了关于聂湃罪行的口供之后。
这个女人留不得,因她被太多人利用过,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利用过她的人,无一不想要杀人灭口。
但,有个人,却不想让她这么快死。
那个人是,律凌辰。
……
暗黑潮湿的房间里,空无一物,唯有两根又粗又长的铁链,如深海的猛兽一般狰狞可怖,似要将人吞噬了一般。
尹思初被铁链束着双手,跪在地上,头朝着一边侧着,长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狼狈不堪。
忽而,一桶冰凉从头而淋下,她挣扎着睁开了眼,凉意遍布了全身,她哆嗦着,更冷的却是心底。
江心将桶子扔到了一边,冷冷地说:“真是个该死的祸害!”
尹思初看清了江心的轮廓之后,觉得有些熟悉。细思过后她才想起,这个女人似乎是许安然的朋友。她们见过,在聂彻的家中。
“要杀的话,就快点动手。”尹思初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闭了眼静候裁决,红唇却微微扬起。
“杀你?”江心嗤笑一声,似是听到了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似的,“King现在还不想让你死,不过,估摸着你也活不长了。”
见尹思初的脸上竟然没有过多害怕的表情,江心微微挑眉:“你不会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吧?我可提醒你了,这世上还没有人能从King的眼皮子底下救走人。”
尹思初不语。
思忖了片刻后,江心讥笑:“哦,你不会以为聂彻会来救你吧?虽说他是特警,嗯……说不定还真有这个本事。又或者,你觉得警察会来救你?哦,忘了说,乔存是我们的人,所以啊,那天你白费了那么多脑子。”
尹思初愕然,“你、你说什么?乔警官……是你们的人?”
那日录口供时,乔存亲自提的问题,大多一针见血直入重点,字字都要置聂湃于死地,让他无法翻身。这当然也是她所希望的,但同时,她也旁敲侧击地提及了律祯和顾弦这两个名字。
这两个人,也曾提出要求她配合,因他俩都不好直接露面,又想着尹思初只是个弱女子而已,不会对许安然构成太大的威胁,便要求她绑了许安然,并以此来要挟律凌辰。然而,他们都低估了这个女人。他们只是想着要利用尹思初的怨,却不曾想,尹思初对许安然竟然已经到了恨的地步。
她对许安然做出了令人发指的事情,这违背了律祯和顾弦本身的意愿。她心知他们也许不会放过她,便想着借警察来牵制他们。
岂料,乔存竟然……是KD-L组织的人?
“可怜的女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江心摇头叹气,伸手一把拽住尹思初的长发,似乎要将她的头皮都拽下来,“现在先留你一条贱命!等Aro回来,再送你去地狱!”
*
在知晓了许安然被注射了可卡因,KD-L组织的搜寻范围便集中于上海市的戒毒所、药房以及黑道上走私一些药物的团伙。本来以组织的能力,在范围圈定了的情况下,要找一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却不想,有人暗中阻断了他们的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