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们两个大婚了,我在皇宫继续守夜。两个王孙公子出身的侍卫正在谈论那个登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你知道吗?北静王妃可是个出众的大美人儿,而且听说她幼时扮作男装也是风*流倜傥的绝妙佳公子,凭着男子的身份还得了皇上的青睐,特特的下了旨意让她出海经商,带回来无数的奇珍异宝,这不回来之后皇上就赏了他们家皇商之名。”“我还听说她在海外学了媚术,就连北静王那样谪仙似的人物也被她收拢住了,只是不知她到底是何等妖娆面目,是否真的勾魂夺魄?”两人愈说愈猥琐,嘿嘿哈哈说着各种下流话。我讨厌那个女子,但是也不想让别的不相干的男人侮辱他,所以我罚了那两个侍卫站到外宫门守夜,让冷风将他两个的嘴巴灌满,看他们还有没有闲心思再胡说八道。只是,这个夜里仿佛真的很冷,冷的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终于,连你也是他的了么?我这个私生子,终究什么也不属于我吗?
不知为何,我回去给老太妃请安的次数多了起来,看着那个凤眸俏脸的女人梳起了整齐的妇人髻,心头被堵住了一样难过。躲在假山上,难得的喝上一杯烧酒,望着老太妃的院落,总想再望见什么似的,心里空落落的。突然,院中涌来一群红红绿绿的丫头们,叽叽喳喳的又吵又叫,我烦闷的撂下酒杯刚想出去。却不想院子里出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只是,她的装束未免,未免太随便了些,卸下沉重的首饰,换了身轻便柔和的便衣,手里居然拿着一只黑色的,鸡毛毽子!柔软的腰身一转,足上蹬着的大红小靴居然当众踢起了毽子,灵活的腰身与长腿,将那油黑的大毽子踢的花样百出,离着这么远依然能看见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她笑的真的好看,明艳的仿佛是最美的桃花。多想到她身边去,好好的欣赏她曼妙的身姿;多想到她身边去,给她高超的毽戏拍上几掌;多想到她身边去,将她拥入我的怀中。但她终究是投入了那个男人的怀抱,眼睛里心思里全是那个男人的影子。我的心里陡然变的好恨,为什么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属于他的?他凭什么拥有我想得到的一切,地位、家事,亦或是心爱的女人,我好恨!既然得不到,那就去毁灭吧!我的心里出现一个小小的声音:毁了那个女人,他就能痛苦一辈子了!我的指甲狠狠掐入手心中,剧痛却不能让我清醒,我决定顺从我的心意。
借着那个男人外出办差不在的时候,我让人瞄准了那女人的行踪。暗自藏在食运来的冬雪阁中,趁着她带着几个丫头过来用餐的功夫,成功的将她敲晕掳走。漆黑的城隍庙中,她渐渐睁开了凤眸,片刻的迷茫后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与紧张,张口问道:“你们是谁?”我蒙着面走上前,伸出两只手指捏住她小巧洁白的下巴,冷声道:“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听我吩咐,我就饶你一条性命。”她的眼睛直直的盯住我的眼睛,我居然有了一种退缩的感觉,借着甩开她下巴的动作移开了我的视线,背手而立。本以为她会吓的哭泣,却没想到她只说了一句话:“你是水泫。”我的心陡然一跳,已经刻意练会了改变声音的功夫,却仍然让她听了出来,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懊恼。“水泫,你根本不想杀我。”她镇定的仿佛这场绑架不是真的。。“我知道你恨水溶,可你们毕竟是亲兄弟。”我气的发狂,你这个女人知道什么,我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冷言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只是现在你活着对我还有用处。等水溶来了,我让你与他一同到阴间继续做夫妻。”她却噗嗤一笑,仿佛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水泫,你和忠顺王联盟了吗?他许给你什么好处,扶持你做新的北静王吗?别傻了,没了北静王,皇上还可以扶持平西王、端亲王,独独不会再费心培养一个北静王出来。而且,忠顺王的世仇便是北静王一脉,而不是水溶一个。”我愣住了,既然如此,水溶死了,那么我也登不上北静王的位子,这样做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正在我发怔的片刻,她扬手将一枚金簪狠狠扎进了我的手臂,来不及琢磨她是如何挣脱绳索的,我便沉入了深深的睡意,只是心里有着一丝小遗憾,我这样死去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吧。。其实,就这样死去也挺好,反正不是死在那可恶的男人手里,她真不愧是我水泫看中的女人,真是又聪明又邪恶,若有来生,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ps:今天更的晚了,因为作者终于卡文了……
☆、第四十三回 被掳
昏暗的油灯下,熙凤轻轻揉着酸痛的手腕,一边低声咒骂着:“该死的,怎么绑的这么紧。”一边不放心的踹了踹晕死在地上的水泫。南海那边先是发生了严重的海啸,随后又是贼寇横行,杀人掠货,无所不为。粤海将军邬家正是探春的婆家,虽也调兵遣将先行压制叛乱,但军需及赈济物资还未及时供应。水溶匆匆与熙凤告别,便与安国公带着人马先行过去安抚民生,镇海总制周琼正带了数万兵将过去支援,甄应嘉、贾政则奉旨前去赈济灾民。熙凤知道现在形势不对,所以尽量减少外出,因李卿梅不久便要入宫大选,想着她的身份以及容貌才情,必定是要得一妃位的,若是再不去见她一面,恐怕等她入了宫就再难得见上几面了。熙凤与老太妃回了一声,便带着平儿、香薷几个丫头乘了一辆没有标示的小马车,悄悄去了李府。看着这个年纪不过十五六的少女,不久就要到宫中却伺候一个与他父亲不相上下年纪的男人,熙凤心里为她不值,见她面色抑郁,免不得送上添妆后多陪了她一阵子。一直等到了天色微微擦黑,方才辞别了李卿梅,上了自己家的小马车。卿梅依依不舍,拽着熙凤的手道:“好姐姐,再坐一会儿,等我三哥回来让她送你回去岂不更好?”熙凤摇头笑笑,李尚书一家可以说是最聪明的,他们在“日”派与“月”派间保持着中立,一心只忠于在位的皇上,李延梦虽不是长子,却是皇上的心腹。这个时候让他相送却是不妥的。
好容易辞别了卿梅,马夫赶着马车径直往王府赶去,途中路过京城“食运来”,只听见里面闹闹嚷嚷,不知发生了何事。熙凤微微皱了眉头。让平儿下去查问,不大一会儿平儿回来禀道:“说有一人在咱们家酒楼里吃坏了,正在那里口吐白沫快死了。别的人还好说,偏赶上是仇贵人的弟弟,这会子来了许多当差的拿出了掌柜的和柳二爷,非要锁了他们去见官呢!”熙凤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轻轻掀起帘子看了一眼,柳湘莲是个什么性子她最了解,再这样闹下去迟早会出大事。如果真让他们锁走了食运来的掌柜和柳湘莲,到了仇家的牢里,说不定使出什么龌龊的手段。逼问出一些他们想要的“证据”来。看着柳湘莲气的满头青筋,捏紧的拳头眼看就要砸向那个趾高气扬的锦衣卫鼻子上,却只听一声清脆的呼喝:“住手!谁让你们在这里拿人的?青天白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想锁人,拿出证据来任凭你们处置。”那锦衣卫见是个俏丽的小丫头,上下打量了两眼不屑道:“你是哪家的奴才,敢和爷这么说话,信不信把你也锁了去?”旁边的锦衣卫们一同哈哈大笑。看着平儿的眼神也猥琐起来。平儿恶心的皱起眉头,却仍朗声问道:“你等又不是府尹衙役,凭什么到这里锁人?你可知这是谁家的产业?”那锦衣卫哈哈大笑。指着平儿道:“不就是那北静王妃的酒楼吗?她酒楼的东西把我们大人的公子吃坏了,凭你是谁也难担当的起。今儿爷们几个就锁这两个管事过去问话,哪个敢说个‘不’字?”
熙凤心里又急又气,看来这伙人就是冲着北静王府来的。那个仇公子是吃坏还是吃撑,全都不得而知。锦衣卫一般直接听命于皇帝,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由于锦衣卫是由皇帝直接管辖。朝中的其他官员根本无法对他们干扰,因而使得锦衣卫可以处理牵扯朝廷官员的大案。并直接呈送皇帝。所以,朝中官员多畏惧锦衣卫。但是,锦衣卫的刑讯范围只针对官员士大夫,所以一般不会审讯以及捉拿普通百姓。普通的百姓刑、民事案件只通过正常的司法进行处理。锦衣卫如此明目张胆的抓捕行为,不知是水曜想要借机削弱北静王“月”派势力的示意,还是这些锦衣卫的头目仇都尉的刻意报复,亦或是二者都有。原来那个领头的赵堂官名赵全,即是那日带着锦衣军查抄荣宁二府的家伙,他素日便与贾家有私恨,想要借此机会发上一笔横财,却被水溶及时的拦住,坏了他的好事。所以这日一听说仇都尉的儿子在北静王妃的酒楼里吃坏了肚子,第一个拍着胸脯过来找麻烦,还借此锁了柳湘莲和掌柜的。熙凤极恨这种卑鄙小人,只是水溶不在,自己一个王妃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喝住那几个家伙,所以熙凤派了两个人,一个回家去禀告老太妃消息,另一个则去了李府求助于李延梦。一边叫出酒楼里所有的伙计仆人,也不让他们与锦衣卫发生什么冲突,只是挡着路拽着掌柜和柳湘莲的衣角哭着喊冤,赵全几个一时间倒无法脱身,只能在原地喝骂那些伙计,却不敢真的动刀动枪。熙凤自己则带着香薷进了酒楼的冬雪歌等候消息。却不想冬雪阁里早等着一人,先头一掌打晕了香薷,另一掌则带着凌厉的风声扫向熙凤的后脑,竟然是个武功高绝的家伙!熙凤心头涌起几分恐惧,顾不得晕厥的香薷,只得奋力往楼下奔去:这人是冲着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