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陆善言真的在一起了,而她根本没有办法去形容那种感觉有多么幸福。
遗憾的是她回国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回到电视台,主编赵世成特意将“休假”回来的她叫到办公室夸了一下,说她没什么时间还能把报道写得那么好,有前途。
主编怎么知道她“没什么时间”?他们果然是串通好的。
不过牧遥心里明白,其实她能写好报道都是聂慈的功劳,如果不是他整理得那么好,她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把报道写出来。
下班之后,牧遥就直奔叶芝医院,在英国时不知道为什么聂慈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她隐隐有些担心。
2.
奇怪的是,聂慈不在医院,医院居然说他请假了。
怎么会请假,难道家里有事吗?从医院出来之后,牧遥立刻坐车回了城南的聂家。
聂慈身旁放着行李箱,像是刚刚回家的样子,可是在牧遥打开门时,他也正好开门要走。
牧遥一开门正好撞上了他,她看了看他身旁的行李箱,“聂哥哥,你要去哪儿?”
聂慈看到她的瞬间,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牧遥,回来了?”
“嗯,聂哥哥你还好吧,医院说你请假了?”
他低头瞥见她手上的戒指,微微一愣,眼睛里有淡淡的失意,“没什么.......你和陆善言,要结婚了?”
牧遥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有些不好意思地垂到身后。
聂慈见她不说话,下意识地抬了抬手,就在要碰到她的头发时,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又将手收了回去,只回了一句,“小丫头,你现在快乐吗?”
牧遥点了点头,她不想骗聂慈,她是很快乐的。
聂慈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我有些事要去查证一下,回来的时候,我们谈一谈,好吗?”
“重要的事吗?”
“对,很重要的事,关于你和陆先生的。”他拍拍她的头,露出一个微笑。牧遥觉得他的笑容犹如清风拂过,心头紧绷的地方渐渐放松下来。
“我和陆善言?好,我知道了。”
他微微点头,然后匆匆穿过她出了门。
远处,他的背影看起来却仿佛那么疲惫。
聂慈离开以后,牧遥想陪陪阿姨。晚上就决定不回小公寓了,不过阿姨说要去参加什么读书会,所以最后倒变成牧遥一个人在家了。
还好陆善言打了电话来,牧遥兴冲冲地接起来,“喂,陆先生!”
“你在做什么?”在牧遥听来,他的声音就是一股清泉。
“没做什么。”她是绝对不会说她在等某人电话的。
“一个人在家?”
“是啊......咦,你怎么知道?”
“嗯。没有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很乖,应该给你奖励。”
这个大白痴,什么逻辑啊!牧遥郁闷,“什么奖励.......”
“出来。”
“唉?”
牧遥打开门跑出去,某个帅得像男模一样的人就正正好好斜靠在车身上,摆出了一副拍海报的样子。
牧遥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海报,她笑眯眯地跑到他身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瞬间就破坏掉这幅美景的.......
陆善言将她揽到身前,低头一吻,“奖励。”
牧遥吧唧吧唧地抿抿嘴,“你喝酒啦?”
“你不在,所以喝了一点点。”
牧遥甜蜜蜜地笑,这个家伙说话是越来越好听了,每次随便说点什么,都能让她心头一阵甜美。
“好吧,那就准许你喝一点点。”她一昂头,像模像样的“准许”他。
陆善言微微眯眼,手上一用力,把她抬上黑色宾利的车头,两手撑在她身边,定定地凝视着她。不知道他喝了什么酒,喷出的气息里带着轻微的果香。
“你看什么?”牧遥眼睛转了转,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左看右看,轻轻挑唇,“李大毛,你胖了。”
“你胡说。”怎么可能!牧遥怒视他,他明明一直都有减肥的!
他的一只手移到她的腰上,“这里。”然后移到大腿,“这里。”最后抬起手来,挑了挑她的下巴,玩味儿道:“还有这里。”
牧遥惊慌地捂着下巴,“你你你!你才胖了!”
说完去捞他的肚子,结果只捞到结结实实的腹肌......
她欲哭无泪,才想起来每次吃东西她不够吃他都会把自己的那份让给她,而且她吃不好他还亲自下厨,一来二去,她不胖才怪!
这绝对是大灰狼养肥小白兔再打算出大餐的阴谋 !
“呜呜呜我要减肥。小胖子牧遥终于发出了认命的悲鸣。”
旅行居家必备好男人陆善言低头坏笑,一边笑一边扒开她的手,亲了亲她圆润的下巴,“胖了也不错。”
“为啥?”看吧,绝对是阴谋.......
“抱起来比较舒服。”
牧遥眼泪哗哗流到一半被他暖暖抱住,吸着鼻子说道:“不行,陆善言都是你害的!你以后都不许做饭给我吃了。”
“那以后谁做饭?”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这样才能达到减肥的目的啊!
“......陆太太,陆先生不用减肥的。”
“不行,是你害我这么胖的,你得陪我!”
“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牧遥连忙竖起耳朵,节食对她来说的确比较痛苦,“什么办法?”
他勾起一抹恶作剧般的笑容,带着果香的呼吸缓缓在她的鼻尖下游移不定,“和陆先生一起运动。”
牧遥大窘,说话都结巴了,“大、大庭广众之下,你你你......”
“这里没人。”他魅惑地挑眉。
“呃,可是,那个........”她脑海里浮现不好的画面,又纠结又羞愤,“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陆善言一拍她的小脑袋,“别想歪,我说的运动,就是运动的意思,减肥还是去健身房比较健康。”
牧遥傻了,她怎么能忘记陆大人一般情况下都是那什么嘴里吐不出那什么牙呢!
“你这个坏蛋,我咬死你!”她张着嘴扑上去,却被他反“咬”一口。不过一点都不疼,很甜很甜就是了。
“不用减肥。”他微笑,用牙齿轻轻咬她的唇,“就算你胖到两百斤,我也抱得动你。”
唇上被他的轻咬弄得一阵酥麻,牧遥微微别开脸,有些害羞,“哦。”
他挑正她的脸,继续亲,“明天把你的东西都搬回我家来。”
“嗯?”
“难道你还想继续分居?”
“.......”
“然后,我们正式来拜访你阿姨。”
“嗯,唔.......”
“再然后,我们去民政局。”
周末就这样,都被安排好了.......
“哦。”在他高超技术的啃咬深入之下,牧遥根本没有任何拒绝之力,就这么被忽悠过去了。
等她想起什么来,才再次侧开脸说:“对了,聂哥哥说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谈,所以明天可能没时间。”
陆善言微微一愣,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安,“是吗,什么重要的事?”
“不知道,不过他说是非常重要的事,关于你和我的,好奇怪,我们会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陆善言站直身体,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怪怪的,他皱着眉,眉宇间尽是不安的神色。
“你怎么了?”
“......没什么。”
可是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没什么。
良久之后,陆善言郁郁地吐出一口气,低下头来抱住她,目光闪烁,“牧遥,可是我们明天有场很重要的戏要拍。”
“哪场?”
“很重要的那场。”
牧遥有些苦恼,她完全不记得哪场重要的戏了,“.......那,我去和聂哥哥说一说,下次再谈好了。”
“好。”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松了一口气。
3.
牧遥到了片场才明白,哪有什么很重要的戏,根本就没她的戏。
其实在《南与北》里女主角本来就是作为男主角的陪衬,基本没有什么重要的场景,出现次数也不算太多,要拍的也差不多都拍完了,果然她来了后,完全就是无事可做。
陆善言还在投入地拍男主角的几场内心戏,没有人敢去打扰,牧遥也乖乖地在后面看。
一场戏拍下来,他就立刻走到李年旁边讲戏,非常认真又专注,牧遥隐隐约约能听见“悔恨、自责、无法原谅”几个词语,这让她想到了之前陆善言曾提到过关于这部电影的意义。
救赎,一个失手撞死人的少年用他的一生在寻找救赎。
“很多时候,假想的人物原型很有可能是来自笔者自身的投影,陆善言和李年讲戏时纯熟投入的样子,也许这个故事和他有关系?他会需要什么救赎吗?”
牧遥胡乱猜测了一阵,还是觉得自己其实并不够了解他,所以很多他所说的话,目光所透露出来的含义,她都不太能猜得透。
也可能.......是他在刻意地将那些含义隐藏?
“扑通”一声打破了牧遥的思绪,她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湖里,陆善言浑身湿透地站在水里,一边捂着口鼻一边在和岸边的李年说什么,她走近,才听清楚他说的是,”把自己往死里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