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恪见林摇没有回答，又说：“已经过去三分钟二十五秒，你还没有反应过来。你将失去我对你反应能力的尊重三分钟。”
他脸色灰灰的。
她为什么不理他呢？
林摇抬头，勾起唇角淡淡地看着他：“你是想讨打吗？”
林恪翻了个白眼：“你打不过我。”随即又认真地说，“如果是你要打我，我不还手。”
林摇不悦：“拿出你的全部实力，是对对手最基本的尊重。虽然我打不过你，但如果真的动手，我不需要你让。即使是输，也该是堂堂正正的。”
林恪不解：“我们又不是对手？你打我，不是‘打是情骂是爱’吗？虽然我也爱你，但是我不想打你，也不想骂你。”
林摇原本觉得自己还挺淡漠的，但是最近好像频频被林恪感动，体验了许多陌生的情绪。
就在刚才，她觉得皮肤有些麻麻的，心里一颤一颤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肉麻？
她不太懂，于是把林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上，问他：“这就是肉麻？”
林恪的手下滑，拉住她的手，紧紧地盯着他和她紧扣的十指，默了默，他好像也不太懂的样子。肉麻是什么？能吃吗？
他想了想，林摇刚刚还没回答他的问题，于是又问：“你不去吗？”
林摇点头：“我要在这边工作。”
林恪：“你不在这边，也能完成工作。”
林摇：“可是……”她觉得她和他好像黏得有些紧了，虽然她还挺高兴的。
林恪摇着她的手，声音清冽：“我希望你去，和你讲话有利于思考。”
而且，只有她能听懂他的话，如果她不在，他很想抓狂，很想罢工……她不在的这三年，他一直随身携带她的照片，和她讲话，然后模拟出她的回答，继续和她讲话……
这样，她就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林摇也看着他们紧扣的十指，七秒钟过后，吐出胸中一直憋着的一口气：“去吧。”
两个人一起久了，就好像不太能想象一个人的日子了。
林恪眼眉间又染上了那种让林摇一看就觉得很高兴的笑意。
而这时，林摇的手机上收到一条垃圾信息，是那种很随机的诈骗短信。
林摇看了一眼，正要删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如果把里边儿几个特别的字重组，再取其谐音，就是：“欲得真章，宜前行。”
意思是，想知道真相，去z市吧。
第36章 chapter36
z市。
林摇和林恪刚从机场出来，就看到一个身形瘦削面色严肃的方脸中年人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一个中等身材微胖的年轻男人，一个长相普通身材苗条的女人。
三个人走近后，中年人就介绍对林摇和林恪说：“林先生，你好。我是z市市刑侦队队长戴明亮。”
他习惯性地伸出了手。
林恪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说：“你好。”
双手依然插在棕色休闲裤的裤袋里。
他脚上穿着一双咖啡色休闲鞋，上身一件白色条纹衬衫扣到最上面的一颗扣子，给人一种禁/欲的气息。
戴明亮严肃的神色不变，镇定地收回手，指着微胖的男人介绍：“这是郭帅，市刑侦队的成员，擅长现场分析。”
男人冲着林恪和林摇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说：“久仰大名，欢迎林先生和林小姐的到来。”
林恪点了点头，见郭帅看到林摇时瞳孔变大，心里既觉得骄傲又觉得不高兴。
骄傲的是他们家yao很受欢迎，不高兴的是……自然是心中的那一两点醋意。但他又觉得这种不高兴是不对的，他应该为yao受欢迎感到高兴才是。
在林恪纠结的同时，戴明亮又指着女人介绍说：“这是刘萌，c市的法医。”
女人眼中有惊艳，但还是镇定地直视着林恪和林摇微笑着不卑不亢道：“我叫刘萌，早就听说林先生很牛，很荣幸今天看到真人了。”
她的瞳孔也放大了。
林恪不高兴，灰着脸略微点了下头，就说：“走吧。”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林摇的手，一行人往外走去时，戴明亮问道：“这位女士是？”
林摇任由林恪拉着她的手目光平静：“我是林摇。”
戴明亮心里有些不大高兴，虽然早就从张峰那里听说林恪很难搞，和林恪关系不清不楚的这个女人也很难搞，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他本来性格就严肃，所以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也不再说话。
倒是刘萌和郭帅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开始说话活跃气氛。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说，都好像是在唱独角戏一样。
几个人气氛尴尬地到了局里，林恪和林摇并没有和局里那些人整见面打招呼那类的事情，直接就去了他们分析案情的房间。粘贴板上贴着受害者的照片，黑板上写着受害人的年龄、职业、住址等基本信息，还有其被害日期。
然而不管是从年龄还是职业、住址来看，受害者都没什么相同之处。
“从已有信息来看，他们最大的相同之处，是已婚、有老婆孩子。”
林摇看了看黑板上的信息，总结说。
林恪的注意力都在粘贴板上的照片上。因为不知道林恪是不是要接这个案子，戴明亮发过来的信息仅仅只是一部分而已。
他看了一会儿，才转头，突然发现有好几个人都围着他和林摇看。
有些疑惑不解，又有些不太开心。
他问：“你们为什么看着我们？”
话落，也不管他们的回答是什么，又无缝衔接地说：“我要这个案子的所有资料。”
一摞文件送来之后，林恪就坐下开始飞快地翻着资料。
整理资料的人是二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虽然林恪的颜值让她觉得很惊艳，但她看林恪每一页几乎是瞟一眼就直接翻，有些生气，觉得自己辛苦的成果被浪费了，又觉得大家的辛苦成果没有受到重视，忍了忍，还是问出了口：“你翻这么快，看清楚了吗？”
林摇也在看文件，速度虽然比林恪慢一点，但看着旁人的眼里，也算得上是惊人了。
她听见有人质疑，就抬头看了那姑娘一眼。只见那姑娘长得挺可爱的，身材不胖不瘦，脸上有些婴儿肥，面有愤怒之色但又强行压抑着。
林摇的食指轻轻地敲了下桌子淡声道：“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说完，又低下头继续看文件。
那姑娘气得够呛，但林恪和林摇都没再理她，她的同事也拉了拉她的手，她只好瘪了瘪嘴，不再说话。
林恪把文件看完后，把他觉得重要的一部分挑选出来，装在一个文件袋里。
林摇也起身，对着戴明亮微微一笑，平静得说：“戴队长，你们的资料很详细。我和linko把资料带回住的地方看，您看需要走什么程序？”
她波澜不惊，唇边含着一抹笑，却并未到达眼底，不过是为了礼貌。
但弯起的眼角却极容易感觉到她的友善。
戴明亮叫了郭帅来，让他给林摇和林恪办手续。
同时，林摇对戴明亮说：“我们查案不走你们的流程，要先把资料带回去，再去抛尸地点看一看，等侧写结果出来，会打电话或者到这里来做简报，同时需要你们反馈最新进展，抓捕疑犯这样的外勤工作将由你们完成。您看有问题吗？如果没有问题，这个案子我们就正式接手了。”
戴明亮背靠一杯，眉头紧锁，双手十指交叉置于腿上，沉默了一瞬就答应了。
林摇估摸着，她现在的态度比之刚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已经和善了很多，戴明亮应该不会说什么。但看戴明亮是个很严肃的人，他让队员查到她和林恪的航班前来接机，可以看得出是为了秀一秀他们的能力，比较好面子。他的办公室里有锦旗、奖状等东西，办公桌上摆着妻儿的照片，很顾家，在看到她的时候也没有瞳孔明显放大的反应，衣着朴素，也没什么奢侈消费品，他的下属也对他很尊敬，看得出是一个耿直而有能力的人。
因为她和林恪两人不愿多话的态度，多少有些伤到这里这些人的面子，所以林摇末了又说：“我们做的都是分析性的工作，抓捕罪犯还是要靠你们。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有不明白的、需要你们帮助的事情，会打电话请教你们。”
戴明亮严肃的表情不变：“林小姐言重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我们会尽到自己的责任。”
他话刚说完，郭帅就已经弄好她和林恪办案所需的临时证件。
林恪在一旁，见林摇已经和戴明亮讲好，才点了点头，抬腿往外走去。
时至今日，林恪还是不喜欢和陌生人相处，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能回酒店的时候，林恪就直接走了。在出发前，为了出行方便，林摇还特地通过网络在这边租了一辆suv。
说起suv，林摇将几个受害者的尸体被发现时的照片放在一起，又把看过资料后的信息总结了一下，凶手要成功地抛尸，如果没有帮凶，肯定要力气大，还要有一辆能掩人耳目的车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