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愕了。
庄慕凡也并不知道不悔会突然对他出手。
“泽远!”许连翘惊喊。
本来围观他们的人就多,闹了下跪这一出戏,停下脚步的人就更多了。
“你敢?”席不悔往许连翘那凶狠的一瞪,吓得她呆在原地真的没敢再动。
许连翘觉得,她要是敢往前一步,席不悔那个疯子真的会对她动手!
“陆泽远,今天你不给慕凡道歉,你就别想起来!”
“泽远……”许连翘担心地喊,“快起来啊……”
可是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被席不悔踢倒的陆泽远却没有立马起来,他没有动,抬头看着慕凡。
面对这突然的一幕,慕凡怔了一下。
她看不懂他的眼神。
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
庄慕凡不知道陆泽远有没有要和她道歉的打算,只是她不愿意再做被围观的猴子,没有再看陆泽远一眼。
她从他身边毅然走过,没有一丝留恋。
“哎——慕凡!”席不悔也不再搭理陆泽远和许连翘,追了过去。
陆泽远伸出去想要抓住她手臂的手落了空。
“泽远!你没事吧?”许连翘去扶他,“那个席不悔太嚣张了!怎么这样……”
“没事。”
他看着不远处那抹熟悉的身影无言。
刚刚她与他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他才忽然明白了过来。
他和慕凡,真的已经咫尺天涯。
庄慕凡不干净!
站在陆家大门前,庄慕凡已经发了好久的呆了。
“庄小姐,”陆宅的管家从里头出来,“让你久等了,少爷出去了,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慕凡把手中的箱子递上去,“这是你们少爷寄存在我这里的东西,既然我们已经分手了,这些东西理当还给他。”
“这……”管家为难地看着,“那庄小姐不如进去屋里等,少爷寄放在你那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还是等少爷回来,庄小姐你自己交给少爷吧。”
慕凡笑着说:“没关系的,都是不重要的东西。”
管家没应。
既然是不重要的东西,又何必亲自送过来呢?
身后引擎声响。
管家没有再站着,而是朝停下的那两辆车走去。
两辆豪华的车里陆续下来一些人。
陆母和许母一辆车,陆泽远和许连翘一辆车。
在和许母有说有笑的陆母在抬头看到了庄慕凡后,忽然僵住了,“庄慕凡?你怎么来了?”
“哦?她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庄慕凡,泽远的前女友?长得也没我们家连翘漂亮嘛,泽远以前怎么就喜欢她呢?”
“亲家母啊,小孩子不懂事啊。”
慕凡没有说话。
一同没了笑容的,还有许连翘。
陆泽远则一直没有表情,听到“庄慕凡”三个字,也抬起了眼睑。
庄慕凡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他们,只是她还没说什么,陆母讽刺的话就说了出来。
“庄慕凡!死缠烂打也要有个限度,还追到别人家里来,你要点脸行吗?”
“秦阿姨——”
“别叫我!我们没那么熟!”秦琴一向都不喜欢慕凡,眼下就更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看了,“泽远,进去!”
秦琴的脸色很难看。
她在急,慕凡是看出来了的,只是她不明白,以前她急,是因为陆泽远不顾她这个做母亲的反对,说什么也要和她在一起,现在呢?
现在他们都已经分手了,即将娶另一个女人,未来儿媳妇已不会是她庄慕凡,秦阿姨还着急什么?
“秦阿姨,来者是客,慕凡是泽远的前女友,就算分手了也还是朋友啊,不如一起进去喝杯茶吧?”许连翘开口。
“连翘就是好家教啊,”秦琴喜笑颜开,“可你们不知道,这庄慕凡不干净!我可不敢让她进我们陆家,弄脏了我们的门槛!”
“妈!”陆泽远终于出声。
“我说错了吗?你也不看看她有个什么样的妈!那种女人,能养出什么好女儿来?”
庄慕凡握着箱子的手握得有些紧。
这么多年,因为庄海兰的职业,她不知道被多少人用相似的口吻和话语冷嘲热讽过。
从前她有陆泽远,他会给她最温暖的怀抱。
而现在……
庄慕凡忍下,走上前,把那个箱子递到陆泽远手中,淡淡地说:“东西还给你,怎么处理随你高兴。”
走过秦琴身边时,只听她又是一声冷笑:“庄慕凡,你身上这件T恤是泽远送的吧?”
***
喜欢本文的姑娘们,动动纤纤玉手收藏+留言哟,泡泡咖啡也行,让我知道有人在看
自取其辱
走过秦琴身边时,只听她又是一声冷笑:“庄慕凡,你身上这件T恤是泽远送的吧?”
庄慕凡的脚步忽然顿住。
秦琴的话,让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庄慕凡的身上。
时间有几秒钟的寂静。
秦琴得理不饶人,冷哼了一声:“不是要断干净的意思吗,有本事,就把泽远送你的那些东西都给我还回来!”
像陆母这种豪门贵妇,又怎么会在乎那点送出去的东西?
她纯粹是想为难庄慕凡罢了!
东西就算真的拿回来,她也会毫不犹豫地丢进垃圾桶里。
庄慕凡转身,看了秦琴一眼,又看陆泽远。
看着陆泽远,她的眼眸已有些湿润。
“你也这样想吗?”她问。
陆泽远不敢看她,别开了视线,“算了妈,就当送给乞丐了,这点东西还要回来,传了出去,我们陆家还要不要脸了?”
这话秦琴爱听,儿子都这么说了,她也懒得计较,“行了行了,就当做做善事,救济一下乞丐给咱们陆家积德吧。”
“不是要商量宾客名单吗,进去吧。”他没再看庄慕凡。
庄慕凡没走,她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说,“陆泽远,你对我,只是施舍而已吗?”
陆泽远转过身,站在台阶上居高看着她,开口是冷淡:“庄慕凡,你何必自取其辱。”
“是,或不是!”她坚持。
他的答案不止是庄慕凡在等,陆母在等,许母在等,许连翘也在等。
良久的沉寂之后,他看着她说出了一个冰冷的字眼:“是。”
她求的,就是一个可以让她心死的理由罢了。
庄慕凡脱下T恤的时候,他们震惊了。
陆泽远的双眼缓缓睁大,错愕。
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说:“陆泽远,我庄慕凡不需要你的施舍。”
……
一路走来,好多人都在看着她。
双臂抱着自己,狼狈两个字已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状态。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自取其辱。
四月的夜晚,晚风竟让她觉得那么冷。
是夜,一辆黑色的世爵缓缓停靠在路边。
庄慕凡并没有去注意那辆奔驰在黑夜中并不显眼的豪车,除却那车牌之外,它低调得让人猜不出它的价值。
看到马路对面有个男人一路朝自己走来,庄慕凡有些惊慌了,四下一张望,这里竟然没有其他人!
她后退了一步,险些摔倒。
“小心!”宋青喊了一声,把西装递给庄慕凡。
“?”
见庄慕凡疑惑不解,宋青把西装直接披在了她身上,解释说:“姑娘,这是我家先生的意思,披着先回家吧。”
宋青回到车里,问道:“傅总,不顺便送庄小姐回家吗?”
傅崇耀没有再看庄慕凡,低头在平板上写着什么。
“萍水相逢。”
他没有送佛送到西的义务。
直到那辆世爵开走,庄慕凡都还是发愣的。
她没想到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了他们。
糟了!
忘了要联系方式!
那这衣服……该怎么还给那位先生?
好看没用,华而不实
挨了庄海兰的骂之后,庄慕凡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她想母亲今晚心情应该算不错的,并没有动手打她。
她看着那件西装已经有一会儿了。
刚才她反应太慢,既没有问到那位先生姓甚名谁,也没有问到他的联系方式。
实在没有其他办法的庄慕凡将西装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好把西装还给他。
运气不错的她,最后终于在西装内里看到一个并不明显的手工字绣:傅。
那位先生……
姓傅?
可这天底下姓傅的人根本就是恒河沙数,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个帮助过自己的傅先生,这可能吗?
看着自己手上的西装,庄慕凡彻底没了主意。
……
“SK国际传媒……”席不悔懒懒地撑着自己的太阳穴,长指无聊地敲打着面前的财经杂志,“傅崇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