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碰瓷啊……”
闻言,傅崇耀的视线落在庄慕凡身上。
她浑身都湿透了,嘴角破皮,衬衫领口开着,头发和衣服亦是凌乱,看起来有点像是……
救护车不一会儿就到了,见人晕过去了,马上说道,“送医院好好检查一下,马虎不得!”
庄慕凡被抬上了救护车,傅崇耀对身边人说,“宋青,你在这等交警,实话实说,我跟去看看。”
“傅总,那漫小姐的生日宴……”
“就说临时有会,去不了,明天给漫漫准备双份礼物赔罪。”傅崇耀这人,从不拖泥带水。
“诶……”宋青应下来。
……
经过一系列检查,护士出来问,“谁是庄小姐的家属?”
为了知晓她的身份,傅崇曜擅自检查了她的钱包,里面刚好放着一张雪大的图书馆借书证。
庄慕凡,二十三岁,雪大大四生,文学系。
“我不是,但她是晕倒在我车前的,”傅崇耀主动站出来,“她怎么样了?”
护士猛然间有种窒息的感觉。
怎么会有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
这眉毛……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这整张脸……这身材……
她都找不到形容词了!
心跳扑通扑通地加快。
“她怎么样了?”见护士没有回答,傅崇曜再次问道。
“哦……哦!她没事,已经做过全身检查了,没有任何问题,就是身上有些擦伤,以及似乎淋了很久的雨,发烧了。等烧退下去就会醒的,那没什么问题的话……签个字?”
傅崇曜接过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还给护士,“谢谢。”
说完傅崇曜就进了病房。
护士抱着那单子,痴痴地望着。
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低头看单子,他的字迹非常漂亮,跟他这个人一样,很干净。
傅崇曜……?
护士呆了一下。
是那个傅崇曜吗?
不会吧……
SK国际传媒的傅崇曜??
……
傅崇曜给庄慕凡找了间VIP单间,很干净且设备齐全的病房。
她还没有醒来,床头挂着的输液瓶里正缓慢地滴落着液体。
庄慕凡并不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深陷不可自拔的美丽女人,她就像一本古典书籍,要细细品味,才能品出其中的味道。
傅崇曜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既然她没事,那么他也可以放心地离开。
现在赶去参加漫漫的生日宴说不定还来得及。
傅崇曜微微弯腰,将被子给她拉上去一些。
“泽远……”庄慕凡失水的嘴唇动了动。
“你说什么?”傅崇曜还以为她有什么需要,俯身过去,问道。
庄慕凡的手忽然抬起,勾住了傅崇曜的脖子,将他往自己身上揽。
傅崇曜措不及防,唇瓣盖上了她的,四唇相对。
不走
傅崇曜措不及防,唇瓣盖上了她的,四唇相对。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还来不及做什么来分开彼此,庄慕凡就骤然放开了他,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
傅崇曜并没有马上起身,悬空着身体看着自己身下的庄慕凡。
几秒后,庄慕凡的双眸渐渐地凝聚起晶莹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
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看见她的泪水,心里的柔软被触碰到了。
看不惯女人的泪水!
她看着他,手指贴在了他的唇上。
傅崇曜没躲,也没推开她的手,几秒钟的对视后,她忽然勾住他的脖子起身。
她想要爬起来,奈何身体没有力气,一软就往前倒去,傅崇曜条件反射地接住了她,避免了让她摔在地上的可能性。
庄慕凡跌进他宽大的怀抱里,脸贴着他的胸膛。
傅崇曜感觉到她的脸很烫,烧得不低。
“庄小姐——”
话音刚落,庄慕凡就伸手去解他衬衫领口的纽扣。
第一个扣子刚解开,傅崇曜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蹙眉道:“请住手。”
突袭不成,庄慕凡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病服拉下,里面胸衣都没穿。
傅崇曜的瞳孔有所放大,紧接着手被她抓着按在她的酥xiōng上时,呼吸重了几分。
庄慕凡看着他,抽泣着:“我们做吧……”
傅崇曜并不知道庄慕凡将他认做了陆泽远,眉头紧锁,倏地从她的柔软上抽回了自己的手,屏住呼吸拉上她身后的病服,声音略沉:“庄小姐,请自重。”
他别开视线看别的地方,却感觉到怀里猛地又是一重。
再转过来看时,发现庄慕凡又马上沉睡了过去。
前后顶多一分钟的时间,傅崇曜把庄慕凡放下去,看着睡得很沉的她,觉得刚刚的一切仿佛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他想起身,却发现庄慕凡滚烫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
“不要走……”
大概感觉到他想抽走自己的手,沉睡中的庄慕凡又握得更紧了,嘴里呢喃着话语。
看着庄慕凡湿润的脸颊,傅崇曜轻叹一口气。
左手被她抓着,右手……
刚刚覆盖过她的柔软,转过来看手心时,心里多少有些异样。
这时手机响了,那头是宋青。
他接得很快,怕吵醒庄慕凡。
两人交换了一下两边的情况后,宋青问:“那傅总,待会儿十一点钟的飞机……”
“改成明天早上吧。”
挂了电话,他又试着抽了一次,没能成功,她开始用两只手抓拢,一直轻声说着“不要走”。
看着她的右手背的吊针处都出血了,傅崇曜总算没有再试,说了一句:“知道了,不走。”
胡同深处的危房
这一晚,庄慕凡睡得很安稳,傅崇曜则撑着太阳穴睡过了一个晚上。
天亮,窗外鸣叫的鸟儿让人感受到了清晨五六点钟的寂静感。
他经常在这个点起来,也非常喜欢这个时间段,因为这个时候,一切的喧嚣都还没有开始。
手有些僵,这时试着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时,终于成功了。
伸手过去探一下她的额头——
退烧了。
看了一下时间,傅崇曜起身走出了病房。
……
不久后,庄慕凡也醒了过来,护士正在收拾东西,看见她笑了一下说,“庄小姐你醒啦,烧已经退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发烧了晕倒在路边,有人送你来医院。”
庄慕凡想了一下,隐约记起了一些。
“我没有死吗……”
护士一听就笑了:“怎么会死呢,你可以出院了。”
“请问……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一位先生。”
庄慕凡以为护士也不知道是谁,所以就没有再问。
奇怪……
右手掌心怎么会这么温暖。
……
烧是退了,但昨晚好几次从单车上摔下来,手脚都有所擦伤,公交到站,庄慕凡一瘸一拐地走进小胡同。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套全新的休闲服,庄慕凡的心里有些异样。
护士说是“那位先生”给她买的。
真是个细心的人呢。
胡同深处的一栋两层危房就是庄慕凡的家。
一个中年男人与自己擦身而过,走过时还对她猥琐地笑着。
庄慕凡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无视他一直往里走。
母亲庄海兰走出屋子,看见她,换上了笑脸:“慕凡,你回来啦!”
慕凡总觉得,母亲的笑容里,依然带着还未退去的娇媚。
抬起头,屋子后方挂着的太阳有些刺眼,眸子里是擦抹不掉的泪水。
“哟,新衣服啊,泽远给你买的吧?”
那两个字就仿佛刀刃一样,直接刺进她的心脏,很痛。
“妈,我很累,睡醒了你再打我好吗?”庄慕凡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疲倦感。
“你什么意思?”庄海兰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明白过来的时候骤然拉了拉她的衣服,“你别告诉我你们昨晚没发生关系?!”
庄慕凡看着庄海兰,老实地回答:“没有。”
庄海兰忽然发疯,庄慕凡不想听那些话,说了另一个刺激她的事实:“我们分手了。”
“什么?!你们还分手了?!”庄母高了分贝,猛地拧了她一下,“庄慕凡!我让你去把关系坐实了,你反而被甩了?!”
庄慕凡后退一步,眼泪掉落下来,“是。”
“庄慕凡!你出息啊!你还给人甩了!”庄母的尖音,在胡同里响彻。
闭上眼,迎面而来的果然是一顿挨打。
可是她感觉不到痛,她这颗心,正在被腐蚀着。
耳旁,是周围一扇扇窗户打开看热闹的声音,庄家打女儿的事,司空见惯了,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