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彻夜未归,去了哪里,那么阴暗破旧的小屋子,只有她一个人......
——
辗转了无数体位,枕靠在顾修远肩头的脑袋不安分。
顾修远招来空姐要了条毯子给余荒盖上,揽好乱动的小女人。双眸紧盯着前方,唇抿着,二话不说。
到达帝都前顾修远摇醒了余荒。
帝都站。
迷迷糊糊间还未意识到什么,直到下了飞机,夜幕下的帝都城,顾修远并没定今日立即回C市的票,收到酒店的预定电话当场,余荒才回神。
“今天不直接回去吗?”余荒扯着顾修远的衣角,止住顾修远前进的步子。
他们出来一周多的时间,她可没忘记才走的那日,顾玥颖小朋友的哭闹声。
——她还等着回去,亲耳亲面听孩子叫她一声妈妈。
下了高原,接近平面还有些晕眩,顾修远虚扶着余荒,帝都的夜晚宁静温暖,马路上川流不息,车子滴滴嘟嘟声,这里是繁华的帝都。
“不急,先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再回去。”顾修远手心里捏着她的手,没有放开,牵着她走。
余荒低下头,看着脚下被霓虹灯笼罩的人行道。
——
顾修远定的是家距离酒店不远的酒店,单人间,拿了门卡,拖着行李进房间。
高原上身体本就不适,天气又冷,余荒可是忍了几天擦浴的日子,瞥到房间里自带的浴室时一阵欣喜。进门前虽小声囔了声只有一间房一张床的问题,但也没让顾修远听到,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
同张床都睡过几遍了,怕这一回做什么,矫情。
顾修远也累,此刻也不忘女士优先的绅士教养,让着余荒先拿换洗衣物去泡澡,自己则叫了些吃的上来。
是个宁静祥和的夜晚。
一周的奔波,累,但却心满意足,哪怕只是几个小时的祭拜。
帝都的夜晚气温自然比青海来得暖,顾修远开了暖气,两个洗过澡换了干净衣物的人,用过晚饭,看了会电视节目,各自一边床头躺下,一条厚被子。
顾修远相较于余荒的体重来说确实重了不少,柔软的床垫往顾修远那边倾斜。
顾修远关了灯,黑暗的环境下,只有窗户外头的光线照射进来,氤氲一片。
两人虽乏,身体累,奔波了那么久,但心却不累。
谁也没多说什么,彼此听着对方规律的呼吸音。眼睛睁得老大,盯着黑漆漆一片的天花板看。
思绪连篇。
顾修远双臂枕在脑下。
动了动脖子,余荒正好也翻了个身。两人都没睡意。
“修远。”
余荒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景下格外清脆。
顾修远再次动了下脖子,抽回后脑勺下的一只手。“嗯?”
“能给我讲讲你今天在大巴上和那些黑导游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余荒闭上眼,学着他那时的语气,这样说着:“我的命是从死神手里交换回来的,这点,和你们的雪崩经历像不像?”
黑夜里看不清面前的事物,余荒却能清楚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停在她脸上。
她闭着眼,突然地这般感慨。
如此夜晚,她的意图很明显:她想和他谈心。就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和他谈论。
认识的时间不长不久,她却至始至终没有主动要去深部了解对方的意思。
而今晚以后,她想,以后大概不一样了吧。
高大姐与他们临别前的谈话:其实人生中根本没有什么最好最适合的人,一切都是两个人慢慢的磨合和经营。
他们不说,高大姐也不知道。他们是能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高大姐婚姻的失败,那时一个过来人送给他们这对新人的忠言。
是该开始磨合经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看了部小说,挺不错的,《万万使不得》桃爷的文几乎都是这种风格,她的文我每部都追了,我最开始写文的动力也是看了她的文来的,感觉不错,有空可以去看看啦~还有她的《左不过高冷罢了》推理的,棒棒哒~
☆、38
38
余荒记得,那日在美人山上马元先生说的关于父亲的那番话。
或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那是个传奇般的父亲。
余荒高中时和梁晓珏去电影院看过《可可西里》这部电影,对于正处缤纷时代的花季年华,可可西里这部剧过于枯燥无味,按梁晓珏当时的话来说,要不是移动充值话费赠送的两张电影票,打死她也不会来看这部电影。
余荒双手赞同。
时过境迁,当那日,余荒与顾修远并肩从马元先生家出来时,踏出大门的那刻。余荒想,或许,她并不觉得那部电影有多枯燥无味了。
“可可西里”一词来源于蒙古语,意为:美丽的少女。可可西里独特的地理环境与特殊高原生态系统,为多种野生动物提供了良好的栖息环境。藏野驴、野牦牛、藏羚羊、藏原羚、黄羊、熊、狼、雪豹……
如果不是马元说出事实,余荒大概死也不会把自己的父亲同这些东西联想到一起,或许她只会想:父亲和身边所有人的父亲一样,没有惊天动地的经历。
——
余荒的父亲余浩,马元,还有一群不认识的同伴,二十几年前,机缘巧合,结队上了海拔几千米高的青海,可可西里。
——那是个神秘的地方。对于二十几年前来说更是神秘。
马元这么说。
一群人,不同行业领域的人群,共同接到上级派遣下来的任务:那里藏着大量明代留下的财富。
西域走廊边上的区域。
说白了,就是一群去西北妄想挖黄金的热血人群。
马元说他缺钱,颤颤巍巍指着房间四周,别看如今他有房有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二十年前,那简直就是一乞丐,太过寒酸,媳妇都和人跑了。
不得已,才接受上级的意思,当了出头鸟,到西部探测考察。
队伍里相遇的人,四面八方来的人群。
马元说,那么多人,那么多行业,给他印象最深的除了队长顾先生外,便是余荒的父亲余浩。余浩是个生物学家,兼半个医生。这个余荒从沈白梅那里已经知道了。
都说医生和厨师是最不会失业的人群。队伍里有那么一个半个医生,行走于高原恶劣环境下的队伍,医生更是大伙的重点关注对象。
马元先生点了下脑袋瓜,继续着道:余浩这个人,性子好,热心,一路下来队员大病小病都是他在护理。
但马元先生说,对于余浩这个人给他最大印象的,并非单只医疗援助方面。
——余浩的婚姻情况。与马元:志同道合,一路的相似情况。
余浩穷,女方家庭不肯接受这样的穷酸女婿。
那么漫长的西北路程,余浩犹如马元情感上的知音。只是可悲,余浩不同于马元的一点,至关重要的一点:余浩的妻子,不离不弃。
他们的寻宝任务进展得并不顺利,初到青海,高原反应已经打到了一波人。进入可可西里。更是不顺,季节选择不对,恶劣的环境,前进显得不切实际。
他们在一处村落落脚,天气好转后继续上路,噩耗却渐渐逼近。
——他们被困在山上。大雪天,山洞里,一队员跌落山坡,摔断了左腿。
——是一名登山运动员,与之随行的是他的妻子,一名考古学家。
“我们被困在山里,整整两天一夜,天寒地冻,饥肠辘辘。”马元先生这样描述。
干粮已尽,大雪还在下,道路封锁,发出去的求救信号迟迟不见回音。
“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余荒那时的疑惑。
怎么出来的?
怎么出来的......
登山队员摔断了腿,队员里唯一的医生余浩紧急抢救,无效,再不截断坏死的肢体,感染病发,后果不堪设想。
截肢。
余浩下了诊断。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应付得来这样暂时的治疗。
——
马元先生缓缓道来,那日的场景。听者感觉并不太好,顾修远从头到尾紧缩着眉头,余荒心口颤动。
余荒多多少少也看过一些探险小说,这样的情景下,大伙能活着撑到救援队来抢救,大伙能撑到风停雨停,那么......
“余医生说要截肢,他妻子强烈反对。”
余浩只是半桶水的医生,这么敢做出截肢的诊断!
登山运动员妻子极力反对,可是那种情况下,死马当活马医,唯一的办法。患者已经开始出现发烧症状。
余浩硬着头皮,截了登山运动员坏死的那条腿、
算是保住了性命。
那么接下来......
弹尽粮绝。他
们是靠什么撑到最后......
余荒下意识扯住顾修远的衣角。似乎,已经猜到了。
“我们把那条腿烤来,分了吃了。”马元先生说。
——
帝都的夜景,十二月初的夜晚。
酒店里暖气开得足。灯全关了。
余荒躺在床上,盖着一层被子,双手伸出来搭在被子上也不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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