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开莫晚,阎擎宇低头吮去了她眼角的泪滴:“冷静点,听我说”
“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这三年,你是不是跟她要不,她怎么会缠着你还在医院她工作的地方跟你闹”
发泄了一通,心情舒畅了下,莫晚随即开口问道,她是为了报仇才决定回来的,找上门也是避无可避,不过两人的复合的确是在她预料之外的,这一刻,莫 晚才想到,三年,可能发生很多事,而她,从来还没问过他,这三年,她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回到他身边,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的决定仓促了、 也大意了。
只是,她决然没想到,他身边的人,不是宋芳菲,而是赖新柔。这个晴天霹雳,不是一般的大啊对宋芳菲,她可以无所顾忌地去夺去抢,反正,她们本来也 互不顺眼,做什么都无所谓可赖新柔不一样,如果她缺失的三年,他们已经在一起了,那她现在算什么呢这一刻,莫晚很是纠结,更介怀,他跟赖新柔到底发展到了 何种程度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毕竟是她先离开的,如果她们真的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那是不是她才是那个不应该的人可是她怎么能这样呢阎擎宇是她孩子的父亲,她就没想过以后她们再见,彼此会很尴尬吗天底下那么多男人,她明知道她跟阎擎宇的关系,为什么偏偏选他呢
一时间,莫晚迷茫又痛心,刚刚止住的眼泪不自觉地又溢了出来。多久,她已经没有掉过泪,不知道哭的滋味了,可是这一刻,她怎么都控制不住,那种仿 佛要失去的感觉,不像是三年前的绝望离去,竟让她有种撕心裂肺的痛,痛得刻骨铭心,痛得无法呼吸,下意识地,她的小手竟复杂地抓揉起阎擎宇胸前的衣襟,隐 隐地带着不舍的贪恋。
“你想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跟她有什么如果她不是你的朋友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晚,我跟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是我只是问过她你的去向,顺便帮她解决了她 那个恶心的继父,仅此而已,我们之间,是公平交易,她告诉我你的消息,我帮她一个忙,我不欠她,也跟她没有瓜葛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跟别的女人有瓜葛,从你离 开,我就没碰过任何女人,也没有跟任何女人纠缠不清。不管你回不回来,我都无法对别的女人产生兴趣了她,不值得你流泪”
解释着,阎擎宇伸手抚去了她脸颊的泪滴,贪恋地在她凝脂的脸蛋上摩挲了起来。如果不是赖新柔说她跟别的男人同居,他根本不会气得对霍子杰开枪,害 得她受伤入院可惜,他醒悟得太迟了没有觉察到那个女人丕变的心思真没想到,她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挑拨他跟莫晚的感情亏得他还想要她帮忙约莫晚出来好好谈谈
惊诧地望着他,莫晚眼底满是不敢置信,细看之下,也才惊觉他真得是个出众到会让女人情不自禁投怀送抱的男人很难想象他这样的男人,会忍上三年没有 女人那如果她不出现,他岂不是要当一辈子的和尚了想起那几天他的疯狂折磨,要命似的需索无度,莫晚突然有些能理解了,微微垂眸,不由得心花怒放、破涕为 笑。
投入阎擎宇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嘴角的笑意却辗转出苦涩,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儿时咬过她的那条黄狗、后来被父亲宰杀煮给她吃的场景,父亲一再教导她:
任何伤害过她的,都是她的敌人,而对敌人,是绝不能心慈手软的
这一刻,莫晚的心痛了,仿佛再度回到了当年,被逼吞食狗肉的场景。难道,她真得必须跟赖新柔生死相博吗可若她不去挣,面前的男人,是不是真的会不再属于她
下意识地,莫晚却抓紧了怀中的男人她很讨厌这样的感觉,两个人都对她很重要,她却必须做出抉择。往事历历,隐约间,莫晚突然想到她跟赖新柔见面的 场景,眸底不由得闪过一丝阴暗,阎擎宇误会她跟别的男人同居的事儿,该不会就是从她口中传出去的吧她好像只跟她提过住在朋友家里
瞬间,莫晚的心又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轻吻着莫晚的发丝,阎擎宇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没事了”
轻推开莫晚的肩膀,阎擎宇捧着她的小脸,在她唇角亲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地认真嘱托道:
“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很好,可有些东西会变的以后还是少跟她来往吧,嗯”
“是她跟你说我跟子杰同居的”抬眸,莫晚试探地问道。
一怔,阎擎宇没吱声,莫晚瞬间了然于心,失望之余却也敞开了心胸。抓握着他的手,轻轻蹭了下,淡淡地勾起了唇角,片刻后,才柔声道:
“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我的一生只能有他一个男人...所以,就算我恨他,我也还是没法忘记,因为他说过他会杀了所有碰过我的男人,我害怕所以,其实这三年,我还”
听懂了莫晚的解释,一把圈过她,阎擎宇低头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早该想到了,从他碰触到她生涩的身体,他就该想到了,只可惜,他被恨意蒙蔽了双眸,被谣言迷惑了心扉,他该相信她的
一吻结束,四目相对,深情凝望,相视一笑,所有的误会瞬间烟消云散,牵起莫晚的手,十指紧扣,阎擎宇在她手臂亲吻了一下:
“我们该回家了以后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心底的疑云散去,两人顿时都轻松了许多。这一刻,两人的世界中只剩下彼此
一段小小的插曲耗掉了两人不少的时间,却也让两人的感情增进了不少,转身之际,莫晚也回握住了阎擎宇的手,这一刻,十多年的友情,在她眼底慢慢淡成了一缕烟,飘然而去。她发过誓,这一生,不会给任何人机会伤害她,她也不例外。
回到家,简单的收拾了下,一抬眼,见时间已经四点多了,阎擎宇已经开始准备要去接儿子了,起身,莫晚拉住了他的衣袖:
“我跟你一起去”
“晚你的身体还没好呢乖乖在家休息”
转身,捕捉到莫晚眼底的憔悴疲惫,阎擎宇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轻声回绝,虽然是坐车,可终归也颠簸,他不忍心她劳累。
“嗯,我想去我又不是腿受伤,我想跟去看看只是接孩子,又不用用力,擎宇”
撒娇地黏在他身边,莫晚满脸期待,说不上为什么,她只是突然很不祥跟他分开,也想早一点看到儿子。
女人终归是女人,即便莫晚已经是孩子的妈儿,在阎擎宇眼底,一样是个大孩子,是他心头的一块肉,不忍拒绝,终归,他还是点了下头。
笑靥如花,莫晚主动地牵向了他的手,随即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放学的钟声一响起,校园里就响起一阵热切的嬉闹声,懒散又慢吞地收拾着包包,天泽故意拖了又拖。
知道这些天都是阎擎宇来接他,他总是磨磨蹭蹭地,故意想让他等。
“天泽哥哥,我帮你收拾,好不好”
刚拿起画册,天泽还没拉开包包,一道稚嫩的微弱嗓音响起,抬眸看着面前身着白色连衣裙、大大的眼睛瞪着他的小女孩,天泽伸手摸了摸她一侧垂下的、微微卷曲的发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漂亮的糖果给她: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对了,你不是最喜欢吃糖了吗这个给你你妈咪该来接你了,你先走吧雅雅,再见”
“好漂亮谢谢天泽哥哥”
小女娃握着七彩的糖果,白嫩的小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拉开小包,刚想将糖装好,突然一道粉色的身影闯过,伸手就将她手中的糖果抢了过去,丢到地上,还踩了一脚:
“哎哟,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老师发的糖果不好意思,我给踩了要不,这个赔给你吧”
真是讨厌,这么漂亮的糖果,干嘛发给他,还送给这个小可怜虫
说着,穿粉红裙、明显高大上半个头的小女孩将自己口中吃了一半的绿色糖果递到了雅雅面前,吓得满脸委屈的小女孩一下子跑到天泽身后,不说话地躲了起来。
一看贝儿那嚣张的劲儿,天泽不高兴地轻哼了一声,抬手将她张扬的小手打了回去,转身又拿出了一支糖果,偷偷塞进了雅雅的背包,还帮她拉好了才开口道:
“不要理她不用怕等我收拾包,我们一起出去”
受不了地,天泽还白了贝儿一眼,才开始快速收拾起包包。他最看不惯她欺负弱小,总是仗着雅雅脾气好,就欺负她。
“方同学,你干嘛这么护着她你不会是喜欢这个小狐狸精了吧”
气嘟嘟地,贝儿丢掉手中的糖果,站到了天泽的面前,她好讨厌他总是护着她班里的同学都会讨好她,就他,总是护着雅雅,还跟她作对这个说话都不敢大声的雅雅,有什么好,那么多漂亮的男同学都喜欢她,好讨厌
“你说谁是狐狸精”
不服气地,像是公主一般纯透的小女孩怯生生地顶了一句嘴,被她一瞪,又吓得咽回去了半句。
“我喜欢她关你什么事我就是喜欢雅雅怎么了她是狐狸精,我也喜欢她,你走开了”
收拾好包包,冷冷地瞪了贝儿一眼,牵着小女孩的手就往门口走去。
身后,穿粉红裙的贝儿随即也追撵了过去,一张小脸却气得有些变形,堵到两人面前,却突然又变了语调,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