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那沙在总管哈谢特的陪伴下正熟悉宫殿的每一处角落,因此意外在高处遇见了徜徉水中的阿肯娜媚,哈谢特及属下立刻回避了,赛那沙看着阿肯娜媚半身浸没在水中,湿透的连身裙紧紧贴在她身上,她随手摘了朵莲花插在头上,那莲花含苞待放,衬着阿肯娜媚那妩媚而纯真的气质更为矛盾诱人。
她一蹬腿,身后留下一波金色的涟漪,她的姿势优美欢畅,灵动如一尾游鱼。赛那沙觉得夕阳特别炙热,下一刻他痛苦地低吟一声,捂住了身下,让人赶紧把蒙妲丽叫来。
因为层出不穷的突发事件,蒙妲丽已经常驻宫中,迅速处理完毕后,阿肯娜媚自然是不知道这个小插曲的。
出水后的阿肯娜媚在安普苏的服侍下,换上了一身全新的露肩长裙,围着轻轻薄薄的披肩,虽是什么都遮住了,却又什么都遮不住的样子。赛那沙到底没舍得离开,而是守在附近一片花田里睡着了。
阿肯娜媚无意发现花丛里露出一双男人的大脚来,才发现法老正大模大样地睡在里头,那双脚没有皇室子弟的细致,只有粗糙的厚茧。在他们新婚之夜的谈心中,阿肯娜媚知道赛那沙的手掌、大腿内侧以及脚掌都有这种骑马及驾驭战车留下的风霜痕迹。
有一处小脚趾的指甲还裂开了一大片,至今没有长好。她记得赛那沙说,那是他十四岁第一次上战场时,被热血淋了一头一脸,没有及时避开一辆战车,被战车从脚上轧过去的纪念。
这是一个早早体验过艰辛的西台皇子,也不知他的笑容后有多少辛酸,而其中又有多少是她能去帮忙承担的。赛那沙所表现出来的,是一个倾慕她而又努力适应埃及宫廷生活的年轻男子,但他没有表现出的,尚不知还有多少。
阿肯娜媚赤着脚去触他那留着旧伤的脚,蜻蜓点水、不留痕迹,想着也许该让蒙妲丽也看看这里。但她怎么能够指望赛那沙真的毫无所觉地睡着呢,她脚脖子被人一勾,整个人朝地上躺着的赛那沙扑去。
对一个强壮的男人来说,她就像一只小鸟一般轻盈。被赛那沙发现她悄悄的动作,被抓个正着,夕阳撒在花丛中的二人身上,便显出一种融融的橘色来。安普苏正要捂着脸回避,又听到法老莫名地痛叫起来,她回身去看,法老已经弓成一只虾子了。
“陛下,一天三回,您也是够了吧。”蒙妲丽扶额,毫不留情地教训那对尴尬着脸的夫妇:“按这种频率,非但无法痊愈,还会坏掉的。我看您与皇妃只是分房是不行的,你干脆暂时离开皇宫得了。”
☆、第75章
搬出皇宫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一时不能成就事实,阿肯娜媚这样的可人儿就是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乐事,赛那沙琢磨了一下,总要想个法子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为好,一是为自己的健康大计着想,二也是为了不再沦为笑柄。
后宫里大部都是女人,总被女人嘲笑实在有伤男子气概。
在这样的背景下,新任外交大臣拉姆瑟斯就被召入了宫中。
抵达底比斯后,拉姆瑟斯因为暂无后续安排,就和聂芙特住在罗德那位于国都的别墅中。叔叔的豪华别墅以及齐聚底比斯的全埃及最漂亮的舞女,也没法平复拉姆瑟斯焦躁的心情,除了揉捏女人饱满如石榴的胸部,他的手是一刻也闲不下来的,更何况还有个虎视眈眈要报复自己的霍姆海布,拉姆瑟斯已经准备好随时投身于流血斗争里去。
但事后证明他的站队是正确的,沙漠里的九死一生完全值得,他在二十岁出头的时候从一个地方军区长官,一步登天,成为了九大高官之一的外交大臣。虽然权势未必就比孟斐斯城主罗德那要大,但名分上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一时之间,别墅门庭若市,聂芙特沾了光,竟连带有不少求亲的人上门打听。聂芙特围着宫中赐下的外交大臣袍服和象牙节杖转了几圈,竟然抬头就嘲笑拉姆瑟斯:“真不能想象你穿得规规矩矩,活像个老头子的模样。”
拉姆瑟斯把苹果“咔嚓”啃去一块,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一只长腿翘得老高:“就这两样东西,我可未必会去穿戴,人嘛靠的不是衣装,而是自己的真本事。”他朝房间角落里堆着的小山努努嘴:“那些香料和珠宝就是法老承诺给你和几个妹妹的嫁妆,不但尽够,还绰绰有余。我说既然有求亲的人上门,你倒是好好挑拣一下,我看着你整天在家里打转都嫌心烦。”
聂芙特的嘴上功夫怎么可能输给他:“既然现在不愁嫁了,自然要更加用心挑选,嫁得好了,对家里也是个助力,至于哥哥去做外交大臣,”聂芙特口下一点不留情:“我说你若是去了别国,只要把那个最有权势的女人在床榻上摆平,就成啦!”
“你一个没出嫁的女孩子,怎么整天开口闭口床上床下?”拉姆瑟斯半真半假地责骂道:“我看要把你早早送回孟斐斯,让母亲好好管教一下。”
聂芙特对他翻了个白眼。
这时侍女进来禀告,皇宫卫队队长来访,聂芙特一下子从木榻上跳了起来,想着往外跑,但到底顾及拉姆瑟斯,及时止住了这种女生外向的行为。
拉姆瑟斯眯着眼,他知道这位新任的皇宫卫队队长是谁,新法老从西台带来的随从统共只剩不到三十个,西台皇帝应该也不会再送人过来,不然显得像是安插间谍一样落人口实。这仅剩的数十人,大约就要随他们的主人一般在埃及落地生根。西德哈勒是其中的得意人儿,如今已经领了实权的官职。
皇宫毕竟是法老的家,只要他不把手伸到军队里,给家里换个看门人,就算是霍姆海布也不会闲得慌去反对。
因此西德哈勒如今大小也是个官儿,底下的皇宫卫兵们每月换岗三次,分别是在三个旬日。西德哈勒除了指派他们工作,还负责他们的报酬发放:包括麦子、啤酒、葡萄酒、羊肉以及蛋糕面包。
这是个有权有油水的职位,赛那沙并没有亏待自己人,就像他没有亏待拉姆瑟斯一样。只是西德哈勒此人虽然是个青年才俊,但拉姆瑟斯家是孟斐斯的老牌贵族,一点看不上这毫无根基可言的异乡人,聂芙特这不切实际的冲动恋情,还是要寻个机会斩断才好。
不过这回西德哈勒不是来找聂芙特的,他是来找拉姆瑟斯入皇宫觐见,新婚第三日,法老终于腾出手来料理一些私事。
不过这依然比拉姆瑟斯预料得要早,以皇妃的魅力,竟然连三日都撑不到吗?长得那么美的女人,竟然只有脸能看吗?还是法老力不从心了?
他质疑的眼神太过露骨,赛那沙不由问道:“拉姆瑟斯,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拉姆瑟斯“嘿嘿”一笑,他是真的对这夫妇两人很好奇,他看得出来赛那沙远道而来、从头打拼,肩上背负着很大的压力,而皇妃是个素来文静少言的女子,这两个人要说到一块儿去还是挺难的,新法老估计还是一头热:“陛下新婚燕尔,怎么有空来见我?”
大约他算得上赛那沙在埃及的第一个朋友,赛那沙也就没有讳言:“新婚燕尔是没错,只是我毕竟不是生来的埃及人,所以应皇妃的要求,动了刀子。”
拉姆瑟斯立即就恍然大悟了,异色双瞳散出不怀好意的光芒:“您的年纪有点大了,我们埃及男人可是很小的时候就会行割礼,我记得我就是由父亲亲自操持的,当时年纪小,转眼就没有什么痛苦了。”他朝赛那沙挤挤眼睛:“您最近可别接近皇妃殿下,这可关系着男人一辈子的面子。”
赛那沙早就对此有了深刻了解,这就是他召拉姆瑟斯入宫的原因,便旋即正色道:“聂芙特在船上抓到的那个贝都因人,你审出什么了没有?”
“啧!”提到那个巫博泰舒,拉姆瑟斯就忍不住心火直往上窜:“霍姆海布这次还真是运气,找来的人骨头硬得很,我在巫博泰舒身上花了不少时间精力,他就是不开口,他老爹的求和信已经压在您的文件堆里了,埃及早晚要放人。叙利亚沙漠不能出乱子,万一他在边境挑事,陛下您就夹在埃及和西台之间左右为难了。”
赛那沙忧心的也正是这桩,他登基之初,无论如何埃及和西台不能起任何冲突,待到局势稍有平缓,他就要借着身份的便利,要求父皇与自己签订两国永久和平的协定,那巫博泰舒肯定是知晓他这层顾虑,硬挺着无论如何不肯开口。
囚室就设在离皇宫不远的一处民居里,非常隐蔽,霍姆海布就算查出来,也不敢在皇宫外围轻易调派士兵,赛那沙就着地下昏暗的火光,一时没有认出这个在沙漠里把他们追得狼狈逃窜的贝都因王子,拉姆瑟斯说他骨头硬还真是没错,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血淋淋的根本不似活人。
但是他不愧是个沙漠战士,赛那沙一踏入,他就抬起了头,原本火红的发色早已和浸润的血渍分不清楚,唯有脸上那道肉色狰狞的伤疤昭示他的身份。拉姆瑟斯把他绑在十字架上,鞭打、棍击无所不用其极,被捕的第四天了,他没有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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