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你自己回!”宁浅铁了心今天非得问出答案来,不然他跟阮湘宁这样藕断丝连的,她看着难受,“你不肯说,我自己去问阮湘宁!”
说罢,绕开他,大步往走廊尽头走!
“浅浅!”夏默澄竟然急得一把抓住她。
用力之大,拽得她就是一疼!
“你干什么!”她轻叫,“痛死了,快放手!”
他却不肯放,“别去。”神色很是肃然。
宁浅就纳闷了,难不成他和阮湘宁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你心虚了是吗?”她冷笑,“怕我真问出些什么来?比如,你和她是青梅竹马,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
“还比如,如果我不是宁家的女儿,身后没有这么浑厚的家族势力,你要娶的人,就会是她了,对吗?”
夏默澄顿时皱眉,“浅浅你……”
她却趁他这一愣神之际,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大步朝阮湘宁消失的地方跑去!
身后,传来他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叫喊,“浅浅你回来!”
她偏不!
脚步更快,来到门前,一把推开——
门里面的场景,却叫她眼前一亮!
包厢里,吵吵闹闹地坐着十几个贵妇,都是一身华丽装扮,面容俏丽,身子婀娜,浓郁的水粉香味扑面而来。
其中一人抬眼看她身上的衣服,当即揶揄道:“哟!这是哪个世纪穿越过来的啊?”
话音刚落,里面众人当即一哄而笑。
宁浅僵立在门口,浑身发凉。
“别胡说。”阮湘宁俏生生地打断一众人的笑声,适时开口,“这是夏默澄的太太,宁家的二千金。”
她语气优雅,倒显得她为人体贴,替宁浅着想了。
几人又笑了,“夏默澄?他跟你才是一对的吧?你别唬我!这种女人,他看得上?”
“是啊,湘宁,想当年在大院,你们两可是公认的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阮湘宁掩嘴一笑,“快别说了!当着人家的面,提这些旧事做什么?!”
“怎么不能说?不是有句话说,男人都是有初恋情结的!他爱上的第一个女人呢,他会铭记一辈子呢!”
女人们当即又笑开了。
宁浅的脚步凝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不想就这样离开,太窝囊!可是想想,又觉得这里,其实并没有她什么事……只是她丈夫的初恋,在那儿感慨他丈夫曾经多么喜欢自己罢了。
“不好意思啊,宁小姐,让你看我笑话了。”阮湘宁优雅起身,送她出门。
宁浅很想说,“其实是你存心想看我笑话吧!”
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
阮湘宁将她送出门,夏默澄就站在不远处,并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
然而这时,包厢里几个女人,不知怎的看到了夏默澄也在,当即涌出来,都要吵着跟他合影。
“真是好久没见了!当年大家都还是小伙子大姑娘……”
“啊!默澄真是越来越帅了!现在更成熟了!”
“湘宁!你快过来!啧啧,两人站在一起,还是这么般配!”
宁浅被众人挤到了一边,像个局外人似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被一群莫名其妙的女子围住,还被夸赞说和另外一个女人般配?!
这都叫什么事?!
如果说方才,她被这群女人评头论足,还没什么关系!
而如今这个景象,她实在受不了!
那是她丈夫啊!凭什么被这群女人揩油?!
“哐当”一声巨响!
把这群疯狂的贵妇们给震得愣在了当场!
纷纷扭头看去——宁浅正一脸冷嘲的笑意,冷冷地注视着她们,而在她脚边,是一樽被砸得粉碎的青花瓷瓶!
不得了!那可是价值上百万的古董真品!
就被她这么一下子砸成了一地碎片!
当即有几个小户人家的受不了,倒吸一口凉气,睁大了眼睛,“她疯了!”
然而就是这个被她们看成疯子的女人,却在砸完花瓶后,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然后悠悠然朝夏默澄走去。
一手极为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无辜一笑,道:“老公,我不小心把那个花瓶砸碎了,怎么办?”
面前的夏默澄温润又无奈地一笑,亦是很自然地接口道:“没事,我赔。”
在场的众人纷纷露出比刚才更加震惊的神色!
第一次正眼打量这个打扮老式、行为疯狂的女人!
她凭什么?!
夏默澄竟然对她这么好!
她明明是故意打碎花瓶的!夏默澄却不问缘由,不责骂一句,就直接说帮她赔?!
这份*溺,他们何曾见夏默澄对别的女子有过??
其中的阮湘宁,更是脸色煞白,紧紧绞着手,目中恨意浓烈。
结果一如预期,宁浅表示十分满意,拍拍夏默澄的胳膊,“我们回去吧,这里太吵了!”
夏默澄眉眼间都是对她的*溺,淡笑点头,“好。”
两人就这么手挽着手,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施施然相伴离开。
“湘宁?”好半晌,才有人回过神来,“夏默澄对那个女子,怎么这么好啊?我在大院这么多年,从未见他看着谁时,脸上会有那种笑容!”
阮湘宁死死抿紧了唇。
那人还未察觉她神色中的异样,又续道:“从前他对着你时,都没有这样笑过……他那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块冰一样……”
“啪!”
一声玻璃粉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叙述,那人才终于回神,看到阮湘宁狠戾的脸色,顿时惶恐地闭上了嘴。
阮湘宁丢掉手中被她捏碎的玻璃酒杯,带着一脸怨恨的神色,转身进了包厢。
☆、139戏演完了,就把你老公一脚踢开?
宁浅挽着夏默澄回到宴厅,想着那些女人应该看不到了,这才恨恨地把他手甩开!
夏默澄登时苦笑,“戏演完了,就把你老公一脚踢开?花瓶不需要我赔了是吗?”
“怎么不需要!”宁浅怒而叉腰,气势十足,“不仅需要赔花瓶!还要赔我精神损失费!都是你,成天在外面沾花惹草,害我总是提心吊胆,生怕……”
她语气一滞。
夏默然已然会意,*一笑,故意道:“怕什么?”
“怕……”她只感觉舌头都在打架。
“怕我被人拐走了?”夏默澄轻笑点出她内心所想,随便刮她鼻尖,“小东西!就那些货色,能把你老公拐走?你也太不相信你老公的眼光了!”
这家伙,左一口老公,又一口老公!
她还生气呢!还没打算认他这个老公呢!
“说那么多,我嘴巴都干了!要喝苏打水!”她气势汹汹往长餐桌一指。
夏默澄登时哭笑不得,“好好,为夫替你拿苏打水。”
只是当他转身后,她才憋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宴会结束后,她才总算收回了对他的怨气,挽起手一起回家。
路上,她突然想到,“你脸上的伤都好了,该举办婚礼了吧?”
没曾想,他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再等等吧。”
“夏默澄!”她不满了,“你究竟要等什么?不想举办婚礼就直接跟我说,大不了取消就好了!”
他深吸一口,缓缓将车停在路边,正色望着她,“浅浅,我怎么会不想举办婚礼?我做梦都想给你一个完美盛大的婚礼。”他眼眸一暗,“可是现在不行。”
她皱眉,正要开口。
夏默澄一抬手制止她,“别问了。好吗?为什么不行,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我保证,我许诺给你的,一定会有的!”
他扭头,神色间,拒绝再讨论这个话题。缓缓发动车子,再次上路。
宁浅憋了一肚子,又不想再问他,可是不问,这心总是悬在半空,根本猜不到他暂缓举办婚礼的理由!
结果一整晚……失眠了。
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轻轻传来,她只觉得更加生气!
冷不防身后一只手搭过来,不由分说将她往怀中拽了拽,挪成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睡去。
她在黑暗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人都熟睡成这样了,占有欲还这么高!
第二天起来,她故意磨磨蹭蹭不肯跟他一起出门。
夏默澄等了好久,快迟到了,才无奈丢下一句话,“今天降温,你多穿点,别着凉。”然后出门直径上班去。
宁浅闷闷地想,昨天不让她穿燕尾裙,让她穿那么保守的改良旗袍,还不准她露胳膊露腿,她今天偏不听他的话!
在衣柜选了一件露肩又露大腿的紧身连衣短裙,外面裹了一件风衣,踩着七寸的高跟,有模有样出了门。
只是一下楼,就被寒风刮得鼻子缩了缩!当即想爬回去加衣服。
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是又乖乖听了某人的话?
宁浅啊宁浅,你可不能这么没有骨气!
一咬牙,冷就冷吧!全身僵硬地就来到了办公室。
只是人还未进办公室,就被一则消息轰成外焦里嫩——今天有董事长例会??还有外宾出席?!
然而……宁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她穿成这样,作为一个股东,怎么有脸去参加会议啊??
可是根本来不及换衣服,她把风衣裹紧,抓了一叠文件护在低领前面,就急匆匆进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