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自己就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宁浅放下报纸笑,“看你还说我!自己先感冒了吧!”
手下也不耽误,拿起旁边座椅上搭着的他的衬衣,给他穿上,一边很自然地扣着扣子,一边揶揄,“照顾别人前,拜托你先照顾好自己。都怪我大学四年把你养得太好了,害你到现在什么都不会做。”
夏默澄心里苦笑。也不知道是谁养谁?半夜某人总喜欢一个电话打过来,什么也不说,就缩鼻子哭,害他当了四年的“知心姐姐”。
他还为她打过架,那是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为了她和萧铭熙争得头破血流,结果把宁老爷子气得不行,据说还因此退了萧铭熙和宁浅的婚事?
这些事,她大概都不记得,还在那絮絮叨叨个没完。
语气虽平淡,就像个妻子在唠叨自家丈夫,夏默澄听上去,心里却又舒服又温馨。
低头注视着她一张清秀的脸,没有化妆,没有喷香水,干干净净的,如同一株百合,盛开在阳光下,自顾自美好着。
只属于他一人的百合,真好!
***
宁浅一边给他系好扣子,又推他去浴室,牙膏已经挤好了。
他记得,从前一起出去玩时,但凡有机会,他都会去她的房间叫她起*,然后给她挤牙膏。
“今天对我这么好?”他戏谑一笑,伸手将她捞进怀里,“等下还要帮我洗脸?剃胡须?”
“想得美!”宁浅一把推开他,把牙刷塞他手里,毛巾搭他肩上,就倚在浴室门看着他。
夏默澄从镜子里瞥了她一眼,很是憋屈,“你这么看着我,我……下不了手啊。”
“哼!你也知道你刷牙洗脸刮胡子的时候很丑!”她着实不客气,丢下这么一句揶揄的话,扭头就走,关上了浴室门。
许久,外面一直静默。静默得夏默澄都要以为她走了,匆忙刷完牙就要打开门看。
这时,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气,“对不起。”
他一怔,看着镜子里那张脸,半晌回不过神来,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又说出这些话。
直到宁浅又道:“昨晚那番话,你继续当成醉话吧,可我是认真的……只要,只要姐夫你别讨厌我就好。”
“姐夫”两个字让他的心一瞬间提起来,像被鞭子狠狠抽了几下,疼得都没法呼吸了。
“浅浅……”他呢喃着,思索要用什么话安慰她。然而下一秒,他突然觉察她说这些话的意思!
她喊他姐夫,其实是在告诉他,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该死的!难道她竟然……是在和他告别?!
夏默澄丢下牙刷毛巾,一把拉开门,可是宁浅比他更快,已经提起行李,一晃消失在门口——
“浅浅!”他大喊,顾不得自己还穿着拖鞋、头发乱七八糟,紧跟着冲了出去。
那抹娇小的身影先是晃到电梯口,见电梯标示还在一楼,又拖着行李摇摇晃晃跑下楼梯。
明明这么瘦这么柔弱,怎么能提着行李走那么远!
夏默澄为她这义无反顾的逃跑行为,又是心疼又是难过。
下一个楼梯转角抓住她时,他死活不肯放开,将人狠狠拽进怀里,似怕再晚一秒,她就会从眼前消失。
他埋首进她发间,深深嗅着那灵动的幽香,只觉得眼睛喉咙都是涩的。
方才太急没有察觉,这会儿才知道,自己的心跳得竟然那么快,“咚咚咚”的一声声敲击着自己的胸口。
他一边将她的行李拉过来,一边苦笑,“浅浅,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088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宁浅低着头,她知道,如果非要她做出选择,她的答案是:不。让她死去一百次,她都不愿意离开他。
可是,他终究不属于她。
与其两人纠缠下去没完没了,不如快刀斩乱麻,在结婚前,她一走了之,干干净净。
“先回去。”夏默澄拽她往房间走,她没有再反抗,而是很乖顺地,像个木偶一样,跟着他的脚步回到屋里。
他直勾勾看着她,手伸到背后去把门关上,扣好锁。
“为什么要走?和我在一起很委屈?”他皱眉,声音是那么低落,“我们明天下午就离开北京,你只要再陪我一天就好!明天吃完午饭,我亲自送你上飞机,从此以后,你再也不用逃,我不会再缠……”
面前的人低低应了一声,“为什么只能陪一天?”
夏默澄没反应过来。
宁浅已经抬起一张脸,有隐忍,有伤痛,还藏着一点点的示弱,“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逃吗?因为我不甘心只能陪你一天两天!我想陪你过一辈子,你懂不懂!!”
她没有哭喊,忍着泪,却直把他的心都砸得片片碎裂,没有办法开口,只懂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浅浅……”
宁浅却打断他,“告诉我!你娶我姐是什么目的?她能给你,为什么我不能给你?我宁愿你是为了某种目的来娶我,也好过眼睁睁看着你离开我去娶别人!”
“不要说了!”他终于情急地吻住了她的唇,恨不得将她所有的话,脸上布满的泪痕都一一吻去,“别说了,我心疼……”
“那就给我一辈子,夏默澄,你答应我,给我一辈子!”
他细细吻着,描摹她嘴唇的开阖,将这句话咽进了胸腔。
他会永远记得,她曾放下尊严求他许她一世,这意味着永生永世,他都要以生命来报答。
可是,他张嘴吐出的话却那么苦涩,“浅浅,对不起。现在的我……给不了。”
他边说着这话,边将她抱得紧紧的,宁浅根本就推不开,脸上血色全无,“那就请你……离开我!”
“不!浅浅,我只剩这两天了。老爷子答应过……”他像个任性的孩子抱着她,却在一顿之后,没有继续把话说完。
“老爷子?我爸?”
三位长辈中,宁致远是最老的,所以大家都称他宁老爷子。
宁浅狐疑地看着夏默澄,“我爸答应了什么?”
“没什么。”他默默地带过了这个话题,突然将她一把抱起来,放在*上,埋首腻歪在她胸前,“浅浅,再陪我睡一会儿。”
“谁要陪……唔!*!!”
他彻底转移了话题,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上。
宁浅的大呼小叫都被他的吻堵在嘴边。
每次都是这样!一旦要谈到问题核心时,他总是用*行径将话题带过去!偏偏每次她都无力反抗!
“夏默澄!!”她瞪圆眼睛怒道,“我刚说了不准再碰我!!”
他勾唇邪魅一笑,“可我刚也说了,不行。”
“不行你也得滚下去!”她抬脚,毫不犹豫去踢他!
夏默澄却一手轻而易举地抓住她脚踝,“这么狠!那可是你下半身的幸福。”
☆、089踢断了更好
“踢断了更好,我再找一个不那么*的!”
果然,每当她一说要找别人时,他的目光都会变得十分冷凝,俯身就噙住她的唇疯狂允吸起来——
“唔!痛!”
他不理会她的叫唤,存心要给她一点教训般,越发狠戾地噬咬起来,磨得她双唇又痒又疼!
“你这个疯子!*!”
她骂得越疯,他吻得越用力,最后连舌尖都探了进去,肆无忌惮地扫荡。
宁浅被吻得渐渐喘息起来,大脑呈现出缺氧的状态,无法思考,亦无法回击。
如果两人的磨合最终总是要绕回到这一点上,那她不介意,用这种方式来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
他不敢碰她,她偏要以身涉险赌一把!
只要这一次!若这次之后,他能回到她身边,她便赢了;反之,她会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他!
***
夏默澄一愣之间,才发现身体的异样,这燥热的程度,这种渴望……他突然想起那晚上,她手里的针管……
然而觉察之后,已经来不及,夏默澄自嘲一笑,边无法自抑地吻着她,边呢喃,“你给我下了多少,那晚上针管里的液体……嗯?”
“不多。”她笑,“我们一人一半。”
夏默澄瞬间眯眼,捧起她的脸,“那玩意以后都不许碰!听到没?”
“好。”
“……何苦呢?”他轻叹着,又难以克制地寻着她温暖的颈窝,一遍遍吻,“你不用下药,我也忍耐不了多久。可是,浅浅,以后再也不要用这么卑微的方式,去试探我对你的爱……这是一种亵渎。”
宁浅瞬间浑身冰凉。
他知道她在用这么肮脏的方式去赌,去挽留,他说这是亵渎……呵!两人在北京纠缠的这几天,把爱情变成了*,哪一次不是一种亵渎?!如今他有什么资格来说她?
“这就是你的答案?”宁浅挑了挑眉,“好,那我走……”
她还未起身,夏默澄一把拽住她,因为太过用力,拽得她手腕发疼,轻叫一声。
夏默澄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双眼泛着血丝,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俯身急切道:“不,浅浅,这才是我的答案!”
说罢,一吻已深深印上。
他伸出一只手,覆在她头顶,手指扣住她的后脑,用力扣进她的乌发间,好像要将她整个融进自己的身体……
良久,她已无力地瘫软在*上,面色潮红,眼神却平静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