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她嘶叫一声狠狠的扑上去。
闫恩想将她推开,无奈她搂的紧,只好无奈的叹口气,“你让开。”
侍卫长从人群里站出来,面带微笑,“你终于出现了,万和公主。”
她觉得她几乎要频临崩溃,一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的瞪着侍卫长,“你们想怎么样!?”
“我们也不过奉命行事,你消失的这一个月可让我们好找。”
“要杀要剐随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不碰闫恩!”
侍卫长眯起眼,淡淡的扫了闫恩一眼,对她说,“放心,只要你不逃跑,他就不会有事。”说完,从怀中拿出一道明黄的圣旨。
张乐曦跪在地上,以额触地,头上是侍卫长淡漠的声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万和公主端庄淑睿、知书达理,深得朕心,无奈世事突变,罪臣张任勾结私党企图谋反,特此赐一壶鸩酒,以表朕对表妹的怜悯之心。”
“叩谢皇上。”她抬手接过圣旨,对着侍卫长磕了三个头。
侍卫长将她扶起来,对身后的公公说,“赐酒。”
“你们敢给她试试!”一道阴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猛地回头,发现闫恩已经站了起来,手里的软剑直直的指向侍卫长,眼里布满血丝。
那一刻她又娇气的想哭了——从前那些巴结她的人都爱落井下石,若不是碍于她的身份,她们或许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同她说。这次出了事,曾经说着生死跟随的那些人没有一个出来帮张家。
看着为她如此拼命的闫恩,她在心底问自己,她能报答闫恩什么呢?
答案显而易见,她什么也不能。
☆、第33章 张乐曦番外
“闫恩,我欠你的人情,终于可以还了。”她扬了扬手中的鸩酒,如负重释的笑起来。
“别喝!”他想走过去将她手中的酒杯扔掉,无奈身后的侍卫狠狠的将他按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张乐曦撇开头不去看他,“后山的院子里我埋了几坛酒,想我的时候就喝一口,我……”
他急急的打断她,声音颤抖的有些跑调:“那喝完了怎么办!”
“喝完之后,就忘了我吧。”她浅浅的笑了一声,举起酒杯仰头,一滴不漏的喝下去。
见她倒下之后侍卫长才摆摆手,按住闫恩的侍卫就迅速松开,他扑上去死死的搂着张乐曦,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唇角那抹鲜血顺着脸颊留到脖颈,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酒……真是难喝。”她蹙着眉头,表情看起来苦不堪言。可是眼前的闫恩却比她更加生不如死,她抬起手,想将他蹙着的眉头抚平,最终却戛然而止的停在半空,垂回了地面。
“不——!”一道嘶喊划破了天际,在半空里回荡,余音迟迟不散。
**
三天。
闫恩在屋内已经待了整整三天,不吃不喝,怀里抱着张乐曦已然冰冷僵硬的尸体,他们怎么劝也不听,长老进去甚至被他打伤。
苏言赶回来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模样,头发乱糟糟的,一脸疲倦的对着张乐曦叹息,“乐曦,你快醒来吧,我已经很累了。”
“我把她交给你照顾,让你好好把她藏起来,你就是这样藏的?!”他一脸阴霾,抬手狠狠的揪着闫恩的衣襟。
他长腿一迈,拽着闫恩的衣襟将他拉起来,朝他怒吼:“你当时说那么好听,会好好照顾她,可是她怎么会死?!”
“是我没有保护好她。”闫恩低着头,声音沙哑的不像自己,“是我的错……”话还没说完,苏言手上的拳头已经直直的朝他挥过去了,闫恩没有躲开,硬生生的受下了这拳头。
张乐曦已经不在了,他想他现在是需要一个人将自己打醒了。
苏言把他按倒在地一拳接着一拳。他虽然不喜欢张乐曦,但苏府与张府从三十年前开始就是世交门阀,他几乎是看着她长大,张乐曦的性格很像苏梵,加之是皇上赐封了万和公主称号,以往多少会顾着情分纵容她一些。这件事虽然他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前几日闫恩求他替她说情之后他就不断的在说服皇上,谁知等他说服成功之后,换来的却是她已经死亡的消息。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她躲在这里的时候你在哪?她的死的时候你在哪?”闫恩躲开他,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抬手就开始反击。
门外围观的人几乎都惊呼出声,屋里的两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没人敢上前阻止,只有容道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将躺在地上的尸体扶起来。
“乐曦就在这里看着。”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让那两个打的不分你我的人动作戛然而止。
闫恩轻嗤一声,将嘴角的血抹掉,“好你个苏言,真是目无尊长。”
苏言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多谢师父。”
容道将闫恩扶起来,“掌门,逝者已矣,你这样子乐曦是不能安心离开的。”
不能离开……不是更好吗,就算是魂魄也好,能留在身边,只要是她,什么都好——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极端了,闫恩扶额,无奈的苦笑一声,“活了一把年纪,到头来竟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想得开。”
知道他终究是想开了,容道狠狠松口气。她知道忘记一个人很难,可已经天人永隔,记得越久留给自己的痛苦只会越深罢了。
她转头将门外站着的辛瑞喊进来,“我来帮掌门上药,辛瑞,你去看看大师兄身上的伤势。”
辛瑞紧了紧袖口里的药瓶,开口,“正好我身上带了药,大师兄,我来帮你。”
苏言不动声色的睥睨着他,淡淡颌首:“有劳你了。”
“我没事。”闫恩躲开她扶着的手,自顾自将张乐曦抱进怀里,“容道,替我将石门打开。”
只要在青玄门待久一点儿的人都知道那是闫恩平常闭关修炼的地方,容道长那么大也只去过一次,只站在门口就能感觉到石门里的冰凉刺骨。她有些不解的看向闫恩,后者只是漫不经心的笑着,“我不想她那么快腐烂,这样就可以再多陪陪她了。”
这句话让容道彻底红了眼眶,闫恩是她十岁那年出现在青玄门的,经过岁月的磨炼他终于变得这样优秀,他总是告诉她天下从来都没有不公平这一说,因为老天会善待任何人。可是他一路坎坎坷坷走到今天,又何曾被老天善待过?
玻璃棺里的张乐曦面容平静,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打理的整整齐齐,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唇角点了一抹朱红,竟平白生出了一股妖冶的美丽。容道痴痴的移不开视线,她忽然有些嫉妒——张乐曦被保护的太好,死了之后也是。
☆、第三四章
雪停了,地面铺满了厚重的积雪,整个苏府看起来白雪皑皑。
纯白一片的雪地里蓦然出现了一抹明黄的身影,午后的阳光并没有十分温暖,姑娘的脸色冻的惨白,她单薄的身影由远至近款款走来,停在了书房门口。抬手将门推开,老旧的房门被推开的瞬间出现了‘吱呀’一声,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
夏微凉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不远处审批卷宗的苏言,他身上着了一件白色暗纹绸缎锦衣,腰间松松垮垮的勒着一条烫金的带子。屋内烛火明明灭灭,烛火将他的轮廓勾勒的一半阴影一半光明。他缓缓抬起头,波澜不惊的看着她,“有事?”
夏微凉突然有些后悔来找他,她方才明明那么出言无忌,现在对上他沉静的面容之后大脑就像当机了似的想不到要说些什么来挽回局面。
她立在门口,有些拘谨的揪着衣角,细如蚊声,“对不起,苏言,我不应该那样说,我只是当时气得有些口不择言……”
他微微往后仰靠在躺椅上,有意无意的敲着桌子,从容不迫的看着她,“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爱我吗?”
方才的紧张瞬间消失殆尽,夏微凉沉吟不语,对上他的视线她忽然变得有些悲戚。她该怎么告诉她呢,难道告诉他她其实很自私?还是告诉他自己根本不可能留在这里陪他厮磨到老。那既然如此,现在又何苦留下来给他希望呢……她其实心如明镜,她不想走而已。
敲桌子的手停了下来,他站起身,“我知道了。”然后目不斜视的越过她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没有再见到苏言,听侍女说他最近总是同一群纨绔子弟流连于灯花酒绿中,总是夜深了才回来,干脆就在书房里睡下了。
“我知道了。”夏微凉头也没抬,平淡的翻着页继续看书。
她承认这些消息让她听着不是滋味,但她被幽禁在这一片府邸里,又能做些什么?
侍女知道她其实无心看书的,她看见夫人的眼睛总时不时的瞟向门口,最后再满是失落的收回视线继续看出——自从他没有再来之后,日子就像忽然变漫长了一样,让侍女们都有种度日如年的急躁,要知道以往老爷总是变着法子逗夫人开心的。
夏微凉身上只披了件薄薄的烫金纹理棉衣,她面对着大门在乌木躺椅上看书,一张粉黛未施的脸被寒风吹得惨白。她头低低的,光泽柔顺的黑发将她半张脸遮住,从侍女这个角度只可以看见她被冻通红的鼻尖。
侍女看的一阵心疼,“眼看又要下雪了,不如我们进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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