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以后 (子少言)

　　-----
　　这之后，舒衍去秦家的次数越来越多。她身旁也总有秦昊陪伴。因为她帮了秦岚进globalfy，李桂芳对她虽然还是百般挑剔，但是比以前算是好了些。秦岚反倒是不如让她改设计的那几天热情。不过，舒衍也不在乎。因为，除了秦昊外，别的人的态度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舒衍吃了饭就去帮李桂芳洗碗。李桂芳除了说她“洗碗还戴手套真是娇气”之外就没说别的了。她洗了碗后回到客厅，见秦昊和秦岚在下五子棋，便走到秦昊身边坐下。
　　她是很少玩这些的。不过，她知道规则。在一旁观看了几盘后，舒衍便总结出秦昊和秦岚两个人的棋路。她见秦岚一连输了三盘，便帮秦岚想怎么走。在舒衍的帮助下，秦岚终于搬回了一盘。舒衍脸上带笑地看了秦岚一眼，示意下盘再接再厉。秦岚则说：“观棋不语，嫂子让我自己下吧，输给我哥我也不会觉得丢脸。”
　　舒衍一愣，点了点头。之后，见两个人认真下棋，她一个人旁观又不话说，顿觉无趣。她走出了客厅。客厅外面是一个院子。秦家属于老式的院落房。院子里种有两颗洋槐树，枝叶茂盛。盛夏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落在地上呈现出斑驳的光影。秦昊就是在这个家里长大的。这两颗洋槐树一定都见证了秦昊在这里的点点滴滴。
　　舒衍走到树下，伸手去摸树杆。在树下站了一会，虽有树荫遮挡阳光，但是还是有些热。灼热的阳光再加上晌午，困意顿时袭来。她靠在树上打盹。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舒衍，进屋去睡。”
　　舒衍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着白色衬衫的秦昊正站在她面前，太阳光照在他的头顶。舒衍觉得他真好看。看了她一会，她才点点头，穿过客厅，回了卧室。
　　而她进去不久，秦昊也跟着走了进去。刚刚在床上躺下的舒衍不禁有些讶异，“你不下棋了吗？”
　　“嗯。”秦昊坐在床边，对她说：“你睡会吧。我看书。”
　　舒衍非常愉悦地点头。但是她不想这么快就睡着，躺在床上看秦昊认真地看书。
　　外面的知了一声声地鸣叫着。舒衍眼皮子开始打架。秦昊侧头看了她一眼，她对他露出个灿烂的笑。
　　“还没睡着？”秦昊问。
　　“不想那么快睡着。”舒衍说。
　　“快睡吧。”秦昊又把视线移回到书上。
　　舒衍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一如既往淡淡的神色，不禁意就笑了。然后，她闭上眼睛。
　　秦岚在客厅闷闷不乐地收拾棋盘。前些日子她和秦昊在一起，秦昊对她那么温柔，她以为他们之间终于可以回到从前了。可是，一看到他跟着舒衍进卧室，她就很不高兴。那次她在他们隔壁听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耳畔，脑海里也出现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画面。难道，大白天的他们还要做那种事？
　　想到这里，她恨恨地把收拾好的棋子又倒了出来。然后坐在客厅里发呆。
　　在卧室里的秦昊听到客厅里啪啪声响后又出奇的静，他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也想起了那天晚上秦岚听到声音后，在他面前哭的情形，还有她说她爱的是他，她喝醉后亲吻他，在那个公园里要他亲她给她灵感等等那些事。他的心又乱了起来。对于舒衍和秦岚，他两个都不想伤害。他想好好对舒衍，可是秦岚那么伤心，他不能视而不见，而他又和舒衍接了婚，不想对不起她。
　　秦昊心乱如麻。他把书放下，看着外面的洋槐树发呆。他记得她从树上往下跳，他担心得心都要跳出来，赶忙跑过去接住她，而她却哈哈大笑的模样。
　　这时，身上的手机开始振动。秦昊掏出手机一看，进来一条短信：“我好难过。”
　　秦昊想了许久，回：“岚岚，别这样。”
　　“你还没睡对不对？我想见你。”
　　“刚刚不是才下了棋？”
　　“我现在想见你。”
　　秦昊关了手机，然后把手机放进裤兜里。他靠在床头，侧头看见舒衍睡得正沉。他想他应该狠下心来拒绝秦岚。因为，他已经结婚，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长痛不如短痛。他不想秦岚一直陷在里面。
　　他闭上眼睛，心想坚持一下就好。秦岚总会忘了他的。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忽然看到地板上有个人影。他转头一看，秦岚正站在窗户外，两个眼睛圆圆地瞪着他，眼睛里满是伤心痛苦之色。
　　秦昊骤然起身，来到窗户前准备把窗帘放下。他的手却被秦岚一把捉住。
　　“岚岚！”秦昊压低声音喊。
　　秦岚咬着唇瞪着他。
　　秦昊强行把手缩了回来，要拉窗帘，窗帘却被秦岚死死拽住。
　　“岚岚！”秦昊又低喊了一声。
　　秦岚依然瞪着他，泪也滑了出来。
　　正在这时，床上传来声响。秦昊一惊，慌忙回头。熟睡的舒衍翻了个身，她的脸正朝着他和秦岚的方向。秦昊蹙眉，对秦岚说：“你先出去，等我一下。”
　　秦昊出了卧室，穿过客厅来到院子里，然后拉着秦岚匆匆朝屋后走。屋后有一条窄窄的沟渠，将秦家的墙壁和隔壁家的墙壁稍稍隔开。
　　“岚岚，以后不要这样了。”秦昊低声说。
　　秦岚泣道：“我不想看到你和她在一起。不想你们在一个房间里。”
　　“我和她是夫妻。”
　　“你当初为什么会娶她？不会是看上她家的钱吧？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秦昊没有回答她。
　　秦岚继续哭着说：“难道是真的因为爱她？可我不相信，我明明就感觉你心里有我的。”
　　秦昊深吸一口气，狠下心说：“不是因为爱，怎么会和她结婚？”
　　秦岚不敢相信。无论他怎么说，她都不相信。她蹲下身子，头埋在两手之间，哭得很伤心。
　　秦昊没说话，一直看她哭。可她哭得撕心裂肺，他的心也一下一下地被撕扯着。可是，他还是忍着心软，不出声安慰。
　　过了许久，秦岚停止了哭。她呆呆地看着秦昊，然后轻轻地说：“即使你是因为爱她才和她结婚，我也停止不了爱你。昊，我不求你回应了。我就默默地爱你好了。”
　　她站起身来，双手抱着秦昊的腰。秦昊正要开口，秦岚轻轻说：“不要拒绝我。求你！”
　　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紧闭的唇。然后不死心地要撬开他的牙关。她的身子更紧的贴在他身上。秦昊心软，接受她的唇齿纠缠，和她在窄窄的两堵墙壁间来来回回。
　　舒衍迷迷糊糊中依稀听得外面有声响。她缓缓睁开眼睛，侧头看了看，没看见秦昊。她起床，在家里找了秦昊一圈，然后又在院子找了找，最后听到屋后有细微的声音便缓缓朝那里走去。
　　
　　☆、第九章
　　
　　
　　舒衍刚要拐进屋后那堵墙，却忽然听到李桂芳在身后喊她。舒衍转过身，看着李桂芳，问她什么事。
　　李桂芳面露不悦，“你跑后面去做什么？喊了你几声你怎么都不答应？赶快来帮我拔毛！”
　　“哦，我没听到你在喊我。不过，拔什么毛？”舒衍一脸疑惑。
　　“我买了只活鸡回来。你和秦昊不是要吃了晚饭再走嘛？”说完，李桂芳就折了回去。
　　“怎么还要自己拔毛？”舒衍也买过活鸡，但是在超市里就有人把鸡都清理好了，哪用得着自己拔毛？舒衍一边往回走，一边问走在前面的李桂芳。
　　李桂芳慢了下来，等舒衍追上她她才说：“让我来教教你吧。”
　　她说话一顿，舒衍一愣，她要教教她？这两个字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不过，她还是竖起耳朵听，看她要说什么。
　　李桂芳说：“买鸡不要在超市里面买，得去市场买。市场上有真正的土鸡。至于拔毛，自己能做的事为什么要花冤枉钱让别人弄？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不知道节俭，二不勤快，懒于动手！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前半段话算是经验之谈，舒衍第一次听见，觉得有理，可后半段话听着就很刺耳。舒衍一时脱口而出，“我们的观念不同而已。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要亲力亲为。那几个钱又能有多少？根本谈不上节俭不节俭的。我们应该学会管理时间和金钱，用节约下来的时间做更有价值的事，用金钱获得等额的回报。这并非你说的不节俭和不勤快。”
　　李桂芳停下脚步看着她，严词厉色地说：“你读的书是比我多，你讲的那些我也不懂！但是也根本不需要懂！我只知道，长辈说话，晚辈就不能顶嘴！这是对长辈最起码的尊重！也是一个家教良好的人应该有的品质。你嫁给了秦昊，就算是秦家的媳妇了。那些你看不上的事情也必须要会！”
　　“我不是顶嘴呀！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这不能说是对长辈不尊重吧？还有家教和品质，这明显就是夸大其词，小题大作了。”她们舒家人还没被人说过没家教，没品质的。
　　李桂芳很气愤。以前她说话，舒衍也会顶嘴，但是最多顶一两句就不会继续了。现在是因为她帮秦岚进了一个大公司便认为自己很了不得，因此一直跟她顶嘴吗？可恨她说的那些道理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此，心里更气。李桂芳撂下一句“你说的都是对的，你是千金大小姐，不用做那些事，都该我这个婆婆做”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