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以后 (子少言)

　　“哦，对，你和那个经理认识。”李桂芳说。
　　“是的。”
　　“那叫她多多关照下秦岚。”
　　“嗯，我跟她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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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时候，秦岚回来了。在她之后不久，秦昊也到了。舒衍从厨房里端菜出来，刚好见到秦昊走到客厅门口，她立刻把菜放在餐桌上，然后笑着过去迎接。她去挽秦昊的手，秦昊欲拒绝，低头间却看到她巴巴的眼神。他想起她发的那许多短信，觉得她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原因都在他自己身上，事实上，他不该怪她的。于是，他没有拒绝。他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坐在餐桌前的秦岚，然后和舒衍走到了餐桌边，在秦岚的对面坐下。而舒衍见秦昊不再排斥她，心里顿时高兴起来。
　　等秦昊坐下后，舒衍又帮着李桂芳把剩下的菜都端上桌，又等李桂芳坐下后，她这才在秦昊身边坐下，开始用餐。
　　舒衍为秦昊夹菜，然后看着秦岚，问了问秦岚的工作。秦岚看着埋头吃饭的秦昊，不冷不热地说：“就那样。”
　　舒衍笑了笑，又问秦昊要不要喝汤。汤离秦岚最近。秦昊头也没抬地说：“不用了。”舒衍便没有给他盛汤。而秦岚却舀了一碗汤递给秦昊，说：“哥，你喝点吧。很好喝的。”
　　秦昊抬头看了秦岚一眼，默默接过碗。
　　舒衍低头抿了抿唇。
　　这时，李桂芳看着秦岚，突然问：“岚岚，你有没有男朋友了啊？”
　　秦岚又去看秦昊，恰遇秦昊也朝她看来。她转头笑着对李桂芳说：“还没有。”
　　“你现在毕业了，可以谈恋爱了。”李桂芳说。
　　秦岚却又看着秦昊，问：“哥也这么认为吗？我毕业了可以谈恋爱了？”
　　秦昊咳了一声，说：“看你自己。”
　　秦岚说：“我想听听哥哥的意见。”
　　舒衍见秦昊蹙着眉头，虽然不知他为何会如此，还是笑着对秦岚道：“不如，我帮你物色物色吧？”
　　还没等秦岚开口，李桂芳便点头，“这个可以。舒衍，你认识的人多，帮我们岚岚看看。”
　　舒衍说“好”。
　　秦昊和秦岚闷头吃饭，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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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回到家，秦昊依然去别的卧室睡。舒衍一着急，拉着秦昊的手臂，问：“秦昊，你还在生气吗？我们不可以和好吗？”
　　秦昊看着她，淡淡道：“秦岚的事，你去管什么？”
　　舒衍道：“妈不是希望她谈恋爱吗？我能帮忙就帮忙了啊！”
　　“她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说完，秦昊拿开她的手，进了卧室。
　　舒衍一愣，等回过神来，只听得“砰”的关门声。她站在原地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难道他现在又生气是因为她要帮秦岚物色男朋友吗？
　　
　　☆、第十二章
　　
　　
　　窗外突然刮起了狂风，吹得窗户吱吱作响。舒衍起床关了窗户。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大雨。舒衍躺在床上，听着噼噼啪啪的雨声，满心的落寞与无助。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秦昊要如此对她？她以为她一切都是为了他，而他却丝毫不这么觉得，反倒觉得是她多管闲事。秦岚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她作为嫂子，帮忙物色男友是真的错得离谱么？能让他这样冷漠地对待自己。他难道不希望秦岚找男友？可这又是为什么？
　　舒衍听着持续不断的风雨声，有想走出去淋雨的冲动。那样，或许还能把她的脑子浇醒一些。只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她难受得想大吼一声。只是，她还是拿出手机给秦昊发了条短信，说“晚安，依然爱你”。
　　另一间卧室里，秦昊也没有睡着。他想起秦岚问他可不可以谈恋爱的话，心中乱作一团。就在他烦躁不堪的时候，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了。他拿起手机，看到了舒衍给他发的短信。
　　秦岚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和舒衍结婚，是不是真的很爱舒衍。秦昊闭眼，曾经的坚定时不时在动摇，因为他所爱之人始终只有一人。那时候鼓起的勇气，现在感觉非常矛盾。他尝试过，努力过。他知道他不过责怪舒衍的，可是每次都控制不住会说出那些话。他知道他应该冷静地对待秦岚，可是总忍不住心软。
　　如今，他到底该怎么做？
　　两个人在各自的空间里无眠，风雨交杂的夏夜突然变得特别漫长。
　　第二天，舒衍起床得比平时还早。无论怎样，秦昊的早餐她还是要准备。前几天她虽然起得也早，但是秦昊却已经走了，那几天他肯定连早饭都没吃。
　　然而，舒衍刚进厨房不久，就听到秦昊的卧室门被打开了。她没想到他还是这么早。舒衍想把一切不愉快都抛向脑后。因此，她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笑嘻嘻地对秦昊说“早”。
　　秦昊点了下头，去了洗手间。
　　舒衍刚把鸡蛋下锅，秦昊就从洗手间出来。舒衍回头，见秦昊已经拿起外套和公文包了。她赶忙出声叫住他，“秦昊，吃了早餐再走吧。我马上就要做好了。”
　　秦昊已经走到客厅门口开始换鞋了。他头也没回地说了声“不吃了”，然后开门出去。
　　关门的声音很大，舒衍愣在原地。等她回过神来时，锅里的鸡蛋已经糊了，她一慌，右手腕挨着滚烫的锅沿边。她“啊”的一声缩回手，手腕被烫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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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衍以为秦昊不会一直对她冷漠，因为她觉得他生气的那些事算不得大事。哪知一个星期过去，他还是不大跟她说话，并且有时候还不回家。他回来的时候，她也不敢问他。眼看就快到她27岁生日了，她不知道到了那天，秦昊的态度会不会转变。
　　周婷打电话问她生日那天打算怎么过，想要什么礼物。舒衍不想周婷担心，便说她和秦昊两个人过，生日礼物没要求。沈佳慧和朱安安也计划给她办个生日party，舒衍没有心思，都拒绝了。生日那天，她什么礼物都不想要。她只希望秦昊能和她在一起。这就是她最想要的生日礼物。
　　不过，生日这天，从早上等到傍晚，舒衍都没见到秦昊的人影，也没接到他的电话。她看着窗外，这几日多雨，现在又是大雨。此时，她的心情就跟这天气一样。这算是她27年来最凄冷的生日了。
　　然而，在a城的一家酒店里，秦岚躺在床上，听着洗手间传来洗漱的声音，想着他手机里的备忘录。他把舒衍的生日记在那里。虽然她在昨天把那个备忘录删除了，但是她心里还是嫉妒。他心里真的很在乎舒衍吗？
　　秦昊从洗手间出来，见秦岚已经醒了，关切地问她头还晕不晕。
　　秦岚摇了摇头。
　　秦昊走到床边坐下，仔细察看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少。他轻声道：“以后别再喝醉了。”
　　秦岚望着他，难过地说：“那天我问你可不可以谈恋爱，你却不说话，我心里有些难过。这几天又总是下雨。下雨的时候特别想你。不知怎么的，就喝醉了。”
　　秦昊伸手抚摸她的头。秦岚继续道：“如果你希望我找个男朋友，我就会如你所愿。昊，你难道真希望如此吗？”
　　秦昊的手从她的头顶移到她的脸颊旁，然后在那里摩挲徘徊。他不说话，她就脉脉地看着他，一直等他说话。秦昊终于艰难的开口，“岚岚，你是该找个疼你爱你的男人的。”
　　眼泪从秦岚的眼里涌了出来，“我明白你说的话了。你是说你不疼我，不爱我。”秦岚哭了起来，“我是说过我不求你回应，我会默默爱你。可是，我心里还是很伤心，很难过。我忍不住伤心，忍不住难过。对不起，哥哥。”
　　秦昊感觉心口在疼痛。他说：“你爱上别人后就不会难受了。”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爱上别人呢？”秦岚对自己发誓，“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如若不然，天打雷劈。”
　　秦昊蹙眉，“不要这样。”
　　秦岚低着头，眼泪止不住流。突然，他双手把她的脸捧起来，然后吻她。嘴唇上突如其来的柔软让秦岚又愣到喜又到伤心。
　　“你不用这样安慰我。”秦岚躲开他的吻。
　　“你发那样的誓，我担心。不要再那么说。”秦昊把她搂在怀里。
　　“那是因为你应要我去爱别人。你不知道那样的话，我会多痛苦吗？还不如死了好。”秦岚在他怀里哭泣。
　　“你真的这么痛苦么？”秦昊暗哑着嗓子说，“那我该怎么办？”
　　秦岚听他这么说，心里百转千回。她说：“昊，你心里是有我的，是不是。”
　　“是。”秦昊说了出来，“我爱你，只爱你。”
　　秦岚破涕为笑。但是秦昊又道：“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秦岚不解。
　　“我现在的妻子是舒衍。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你会被世人唾骂。”
　　秦岚摇头，“我不在乎。”
　　“我还是送你回家吧。”秦昊松开她。
　　“你是要去给她过生日吗？”秦岚一急，就说了出来，“你说你只爱我，可你那么在乎她！”
　　秦昊蹙眉。这才想起今天是舒衍27岁的生日。秦岚拉着他，“不要走。不要去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