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长官,接电话怎么这么慢呐……您老有没有把小白放在您心上第一位啊……”
语气,闷闷不快。
时檀顿觉冷汗直淌,还好,这一次,这小白没一开口就叫她檀麻,可光是这样,就够让她心惊胆颤了。
她不由得勃然大怒,扑了过去:“祁继,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马上把手机还我!”
咬牙切齿的叫,不,那简直可以称之为吼了,一向被她引以为傲的沉着冷静,怎么一遇到这个男人,就全没了影!
手机里马上传出奇怪的应答声:
“咦,这是怎么了?骆长官,你那边什么情况?不是你在接电话吗?手机在谁手上呢?喂,你是谁?不许欺负我家女人!”
嫩嫩的嗓音一下变得老秋气横,听着还挺有气势。
“对,我不是骆长官,但我不欺负女人。小朋友,你又是谁呀?”
祁继无视时檀的怒气,闲闲的接了一句,手机里的声音,听着是孩子的口声……嗯,他知道了,是那个孩子——啧,说的话真是有意思啊!
“哎,好像是我先问你的吧!先问先答,后问后答,这是礼貌问题。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你妈怎么教你的?”
小白牙尖嘴利的反问着。
“……”
祁继有点哭笑不得,这孩子,嘴巴还真是厉害。
他正想着该怎么和这孩子聊下去,骆时檀狠狠给了他一拳,他连忙防御,谁知竟是一招声东击西,结果,手机就落回到了她手上,啪就把通话给掐断了。她见状,转身就横扫一脚,祁继笑着避开。
两个人一来一往开始格斗。
时檀出拳,不留情面,直把祁继打得节节而退。
一番拳脚之争还没出结果,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时檀收回拳头,又瞪了这个扬眉甚为得意的可恶男人,不想再陪这个闹下去,转身离开击剑室。
祁继呢,看着她怒气忡忡离开,低低笑了,嗯,今天的清晨,终于有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
楼下,晨光暖暖,时檀来到一个泛着滟滟之光的小池边上,回拨了电话,柔下声音问
“喂,小白,有事吗?”
“是我该问你有事吗才是!檀麻,那个接我电话的男人是谁呀?他在欺负你?怎么把你气成那样了呀?”
待续!
..
☆、计划有变,小白回国
三十七
时檀捏了一下眉心,心头有点乱,足足六年了,除了方桦,她瞒着所有人,自己已生子这件事。而在儿子面前,她也一直瞒着他生父的问题。
两年前,小白四岁,在生日那天,他一边吹着蜡烛,一边问她:
“檀麻,他们说,每个小朋友都是从妈妈肚子里爬出来的,是不是真的呀?”
“对!”
她摸着他的头,回想着当日生产的情景,怀他的时候,她吃了不少苦,但生产的过程却很顺利。
“那你是怎么把我放进你肚子的?”
“……”
这让她怎么回答呢?
总不能直言跟他说:你是意外产物吧!那太伤孩子的的心。
“檀妈,我看到幼稚园的小朋友,都有爹地,他们说每个小朋友都应该有妈咪和爹地,是这样的吗?那我的爹地呢?”
那是小白第一次向她要爸爸,她一下静默,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白很识眼色,见她不高兴,从此再没提爸爸。
可有时,她带他出去玩,他会呆呆的傻看被爸爸背着骑在肩膀上的小朋友,眼底会露出艳羡的目光。
她知道,小白渴望拥有那样的父爱。
可那种父爱,却是她这辈子很难再给予他的。
只是没想到,今天,她的儿子,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和他的亲生父亲有了这样一种空中接触。
“一个同事!跟妈妈闹着玩呢!怎么了,这么急的找妈妈,有事吗?”
她温声回答。
小白不疑有他,就马上把话题绕开了:
“有件事,有点糟糕,我得和檀妈报告一下……”
“什么事?”
“周婆婆家儿子出车祸,她昨天让楼下琼阿姨过来照看我,自己去了医院。琼阿姨今天打电话给周婆婆问情况,才知道周婆婆儿子死了,周婆婆伤心过度脑中风了,不能来我们家照看我。琼阿姨现在赶着出差,让我打电话问问,你打算怎么处理我这根小尾巴?是让她另外找个保姆继续留在英国呢,还是让她把我打包了,送到你身边来……”
“这样啊……”
时檀的心一下沉重,真没想到周阿姨竟遇上这种不幸,她本来是不想把小白带回国的,现在看来,必须改变计划了。
“那就让琼阿姨把你打包送到妈妈这边吧……小白,你把手机交给琼阿姨,我得和她淡淡你出国签证的事……”
“嗯!你等一下哈!琼阿姨,我妈妈要和你说话!”
她和琼姐通了电话,最后,决定,由琼姐帮忙将小白送上飞机,让他带上特别签证卡独自飞过来,预计,明天一早就能抵达虹口机场,而她要做的事是:今天去把房子和保姆给确定下来。
此时的时檀完全没想到,小白的出生,改写了她的命运,而小白的回国,会彻底打乱她的人生规划。
待续!
..
☆、她抗拒他的示好
三十八
等时檀打完电话回到餐厅时,长桌上已摆满食物。
“这是尧包。昨天先生吩咐让人今早去买的。新鲜出炉,是用特制的蒸笼带回来的,味道一点也不会走,太太尝尝吧!”
文姨揭了一个特别的蒸笼,一股鲜香味沁入心脾。
时檀看了看,心头一动,轻轻问了一句:“尧记还在老地方?”
“对,在尧市,独一家,别无分号。”
尧记是老记号,在嘉市,有一总店,那里出的包子,非常有名。
时檀很喜欢吃那边的包子,读书的时候,几乎天天吃,后来尧记的儿子在尧市也开了一家。
时檀十七岁时,来尧市参加比赛,曾在那里吃过一回,那地儿,装修很高档,食物比嘉市的更有味道。
那回,她还特意买了一笼回去让家人尝,只是带回去之后,冷了,味道都走掉了。
时檀记得,那地儿在西边闹市,而他们位处东部,这一来一回的车程就得一小时,他怎么会让人去买这?
她瞟了一眼,刚刚洗完澡,穿着白衬衫灰毛衣的男人,看上去神清气爽,正坐在那里看报,贵族气毕露。
“爷爷说,你喜欢吃尧包!”
眼睛都没抬一下,他翻着报纸说。
他居然会注意她的喜好。
“我在国外那么多年,习惯早变了!”
时檀取了牛奶和三文治,低头吃起来,努力不被那尧包的香气所诱惑。
尧包在她眼里,代表的是年少时的幸福岁月,而如今,那些曾经的点滴只能在梦里追忆,她想,这辈子,她是再也得不回那些逝去的青春了。
她拒绝品尝,更是在拒绝他的侵蚀。
祁继把报纸往边上放下,看她,脸上的倔强,是那样的明显,她,就是不愿意接受他的示好,事事都想跟他对着干,瞧瞧啊,这八年,他给自己养大了多招人恨的妞儿。
“喜好和习惯的确会因为生活环境的改变而改变。一个人活在世上,也只能学着适应环境的变化来改变自己。这就是生活。”
他拿了一笼过来,倒了醋蘸着吃,顿时,厅内泛起醋的浓香,那味儿真是直冲嗅觉。
时檀觉得他的话,有深意,似在劝她放开。
她沉默不语,静静吃着。
吃完早餐,她匆匆上楼换上外出的衣服,打算出去找房子,找学校,找保姆,都该办的事都办了,却在客厅被文姨叫住:“太太,您这是要出门?”
“嗯!”
“太太,先生在门口等您,说载您去市区!”
“我坐公交!”
文姨张了张嘴,看着这个一脸淡色的女孩匆匆出门,多少人想走近祁先生而不得法门,独她,一而再的辜负他的好意,拒人于千里。
不过,她突然笑了,敢对祁先生不假以颜色,这女孩也着实特别。
*
门口,祁继坐在车里看到时檀低着头匆匆出来,绕开他的车,步行而出,显然不愿搭车。
这脾性,真是臭……
程航也看到了:“Boss,要派辆车追上去吗?”
“不用!”
她爱钻牛尖,让她钻去!
黑色宾利飞快的呼啸而过,只留下满路的尘埃!
时檀视若不见,双手插袋,继续走自己的路!
她和他,从来不同路。
待续!
..
☆、狭路相逢,他朝三暮四
三十九
时檀走了半小时才来到公交站台,倒霉的她没赶上那班车,结果又等了半个小时,不想正好遇上客流高峰,被堵在路上,等来到市区时,已九点多。
路上,她打了一个电话给方桦,把自己昨天经历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我现在有两件事,想不通:一,李澈怎么长得和以淳一模一样?二,祁继处处示好那是什么意思?我和他根本就过不下去,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明白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