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看到地下一堆的血后已经明白是血崩,可怎么也没想到昏迷了三天,难怪今天醒来就跟过了一辈子一样,全身无力又酸软。
我有气无力看向他说,“总监,您怎么来了。”
他将我扶到床上,为我盖好被子,“我要是不来,你今天就没有这力气泼我水了。”
我觉得许深霖只要跟我在一起就特别倒霉,像上次我请客带他去凯撒宫吃饭,在他面前又是哭又是闹的,别人还以为他要对我怎么样,最后还吐了他一身。
如今我醒来又泼了他一身的水,心里有些愧疚,他见我低着头不说话,以为我是没力气,便起身要去喊医生。
我立马喊住了他,说自己没事,让他端一杯水给我就好了。
许深霖倒了一杯水过来给我,我捧在手中坐在床上半响都没动,大概是还没回过神来,他伸出手来碰我额头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有些惶恐的看向他。
他将我脑袋压了压,手心有点偏冷,在我额头上停留了差不多一分钟,收回手看向我的时候问我饿不饿。
我被他这一系列的关心搞得有点昏了头,大概是人还没彻底清醒过来,愣愣的看着许深霖的脸,忽然说了一句,“总监,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他手一愣,抬起头看向我,忽然将脸靠近过来,我看到他瞳孔里是无线无限放大的自己,脸色依旧惨白,甚至还有点惶恐。
他手一下掌控在我后脑勺,忽然认真问了一句,“在哪里见过我。”
我思索了一下,摇摇头说,“错了,我肯定没有见过你。”
然后有些不习惯他靠的那么近,刚想离他远点,他忽然将我后脑勺一压,我额头一下撞在他额头上,他把我压在床上一下就吻了过来。
我身体本来虚软无力,此刻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全身发软,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力气,只能在他唇下嘤嘤的挣扎着。
许深霖吻的有点用力,我觉得本来干涩的嘴唇被他咬的有点疼,连着脚要去踢他的时候,他忽然一下就松开了我,最后一个吻落在我额头上,他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目光不容我逃脱看向我。
说了一句,“想不起来没关系。”
然后为我裹了裹被子,说了一句,“睡吧。”
如果要是按照我平时的模样,他今天对我轻薄我一定让他明白甩流氓的下场,因为脑袋暂且思维还是混沌的,刚才被他那样的动作一下,早已经失去了平时的思考能力,我躺在床上,渐渐又觉得自己全身都是疲惫的,也没有那么多经历去想那么多事情。
很快睡眠入侵,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一双温柔的手拂了拂我额前的头发,我呢喃了一句什么。
之后很快再次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没有了什么许深霖,我姐正一只脚搭在我病床上修着她的脚趾甲,看见我醒来了,也没有任何惊喜。
只是在那里自己修自己,忙里偷闲说了一句,“醒了。”
我在病房巡视了一番,却没有发现许深霖的身影,问了宋濂一句,“怎么只有你。”
宋濂冷笑了两声,从我病床上收回了脚,“你还想有谁,林安航吗?宋文静你做梦吧,这次要不是我你估计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血崩,昏迷了三天三夜,真是把我吓死了。
她扶着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又给我背后塞了一个枕头让我靠的更加舒服了一点,我仔细又环顾了一下病房,发现依旧没有许深霖的身影,以为是自己做梦,便也没有多想。
只是软趴趴靠在病床上,宋濂跑去喊医生给我检查,我躺在床上任由他们扒开我眼睛照了照,又给我输了一瓶液。
等一切都妥当了,宋濂端过来一碗粥,坐在我面前说,“宋文静,你要是真的死了,我还真不知道该和爸妈怎么解释,你是要吓死你姐。”
宋濂说着,说着,声音里一下就带着哭腔。
宋濂很少哭,除了她那次因为江南城哭过,还有我妈生病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带着哭腔的模样,我有气无力的说,“这不是没事吗?”
她舀了一勺子粥塞到我嘴里说,“没事个屁,你是没看见你那血,跟自来水一样,你姐都被你吓的晕血了。”
我笑了笑,接过她递过来的食物,对着她撒娇说,“我晕过去的时候还听见你哭了,宋濂,你也是个爱哭鬼。”
她伸出手给我脑袋上一拍,愤恨的说,“你个死丫头,还有心情来嘲笑我,赶紧吃了这碗粥,你姐等会儿还要回去一趟,爸刚才还打电话来问我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我立马出声说,“你千万别告诉他们我的状况。”
宋濂不耐烦说,“知道了,你赶紧吃吧,吃完我还有的忙呢。”
说完,便使劲我嘴里塞着粥,等一碗喝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我吃的差不多了,宋濂喊来特护让她看着我一些,然后要回去照顾我妈。
她走的时候,我又问了她一句,没有人来这里看我吗?
宋濂白了我一眼说,“会有谁来看你,林安航在对面病房照顾他妈,昨天妈的心脏病又犯了,我跑过去照顾了一天一夜没合眼,除了我,谁还会来看你。”
她说完,提着包就走了出去,我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肯定是做梦了。
☆、34. 我们离婚吧
我在医院修养这几天,除了我姐照顾我几次倒还真没什么人来探视,自然我引产的事情虽然闹的挺大,可林家最起码还有点良心没有闹到我父母面前。
林安航的母亲那天气昏过去后,也没有什么精力跑到我父母面前去闹。
虽然我和林安航她妈在医院比邻而居,他也没有来看过我,我也没有过去看过他,我记得自己曾经很久以前问过林安航的一个问题。
那很多年前我在医院出院后,我问他我说,“当时我摔下去的时候,你在哪里?”
林安航那时候正收拾房间,我躺在沙发上吃着西瓜,他没有回头看我,说话也是毫无异样,只是回答的有些迟钝,我猜他应该是没想好说辞。
他说我当时你喝醉后摔下去还是苏茜发现的,等他发现的时候,医院已经来接人,他也喝了酒,也不记得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听了那话也没有多疑,他是我最相信的人,我没道理去怀疑他,自己快快乐乐坐在沙发上啃西瓜,啃完就打电话说等我好了,要苏茜带我去逛街,她知道很多地方的衣服风格和我挺接近的。
于是这件事情一下就被我搁浅了五年,五年再次去回想,觉得时光荏苒,他们当初的欺骗犹如指尖沾染的西瓜汁水一般,水一冲就忘记了很久很久。
重拾只不过是让我明白一个道理而已,赤裸裸相信一个人,你是拿自己全部信任去赌,特别是去相信一个男人。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像当初那样很傻很天真去相信任何一个人,林安航是唯一的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毕竟这个世界最不会伤害自己,骗自己的只有自己。
明白了这些,又忽然间看透了这个世界,所有恩怨情仇就像金庸老师里面经常写的,淹没在滔滔红尘里。
于是下午我在病房里面提了一篮不知道谁送的水果,去了对面病房。
我进去的时候林安航正好拿着热水瓶出来,与门口的我撞个正好,我笑的毫无异样对他打招呼,他看了我一眼,大概是为了那天推我一把差点要了我命那件事情而愧疚着。
倒也不是平时凶神恶煞的模样,我笑的有点无耻的说,“我能进去看你妈吗?”
林安航提着热水壶的手换了一只手,他往病房里看了一眼说,“你身体也才刚好,去病房躺着吧。”
我自然知道林安航的推辞,她妈估计现在连掐死我的心都有了,我便也不自讨没趣,将水果篮递给他说,“既然这样,你就帮我拿进去,帮我说句对不起。”
林安航没有接,我直接抓起他手塞到他手里。
不过最后他还是提着篮子转身去了病房,我站在外面正等着他出来,大概三分钟,林安航再度出来,见我正背靠着墙壁站在那里看着对面正扑腾不止的小飞蛾。
他有些惊讶的说,“你怎么还没走。”
我站直身体,面对着他,望着那张脸,深吸了一口气,“林安航,我们离婚吧。”
他脸上的惊讶还来不得收回,正表情怪异挂在脸上,特别僵硬,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
我笑了笑,说,“你那是什么表情,咱们离婚不是时间问题吗?我可没跟你开玩笑,这一场梦做了这么久,是该醒了,我发现自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你,所以你也不要觉得是你负了我,在这场婚姻里,我们不过是一个平手。”
说这一段话的时候,我一直是面对微笑看向他,我觉得我们之间吵了这么久,分手之际就当做是为了这一段残破不堪的婚姻亲手画上一个圆满。
他牵强扯了扯嘴唇,那惊讶的表情终于被他收了回去,他脸上同样带着笑,说着,“你想好了?”
我郑重点点头,然后伸出手轻轻拂在他侧脸,我说,“安航,有多少次我都想告诉你,假如你骗了我,我也不会相信,因为你怎么会骗我,你是我丈夫,是我在婚礼上和神父见证下,说要先付扶持到老,无论平穷疾病都不能让我们彼此放开手的人,我却没想到,平穷,疾病都没让我们放开彼此的手,最后却是因为一个人的插入,就那样脆生生的走了一段路程,你有多爱苏茜我不知道,但我只想告诉你,我曾今比苏茜没少爱你,可是你不稀罕我的喜欢,自然我也不必要舔着脸去求你的喜欢,以后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