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是挺傻逼的,要是我捏着他钱,今天他还有机会给苏茜买蒂凡尼项链吗?估计两人开房都得睡大街。
杜小兰在我耳边反复念了许久,大概是没想到我平常看上去挺精明的姑娘,怎么把外表一扒,里面全部都是草。
她念叨完后,也是觉得有些火上浇油了,停下来问了我一句,“那你还打算和林安航过下去吗?”
我说,“不知道。”
杜小兰整个人要晕倒了,“你连要不要跟他过下去都不清楚,你让我怎么给你出招啊?”
我说,“我现在逼着他做个选择,我和苏茜的孩子他从中挑一个,如果他选择了苏茜,我们离婚,如果他选择了我,我们还是离婚,我会当着他的面把孩子亲手流掉,让他明白什么叫刻骨铭心的恨。”
杜小兰听着我平静的话,半响对我竖起一个大拇指,“绝。”
我们两个人吃完饭,散场完后,杜小兰的老公来接她回家,她五岁大的儿子也跟着来了,一看见她就迫不及待推开车门奔向她喊着妈妈,妈妈。
稚嫩的声音,无邪的眼睛真是可爱的紧。
我下意识摸了一下小腹,心里默念了一句,“对不起,我没办法要你。”
回到家的时候,二老吃完饭后出去散步去了,林安航也难得早早的在家里,我脱了鞋走了进去。
林安航坐在沙发上抽烟,看见我回来后立马就掐掉,他看了我许久说,“吃饭了没有?我现在给你去热。”
以前林安航从来就不会关心我饿不饿,也不会主动为我热饭,他说的话至今全都反过来的,这些事情本该是我做的。
我看了他一眼,说,“不饿。”
转身就进了房间,夜晚的时候二老散步平常性的问了我一句吃饭了没有,我说吃了,然后他们点点头叮嘱我别工作太累了就去了自己房间开始准备休息。
林安航依旧被我踢到床下打地铺,夜晚我刚洗完澡出来,他已经很自觉地拿着被褥在地上摊开正打算睡了。
我没和他说一句话,吹干头发擦完脸,关灯睡觉。
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黑暗里忽然传来林安航的声音,他试探性问我睡着了没有。
我迷迷糊糊假装被他吵醒了,他说,“文静,今天我想了很多,我觉得这段时间确实是我糊涂了。”
他莫名其妙说了一段这样的话,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知道你现在对我特别失望,可我不想和你离婚,现在你有孩子了,你知道这几年我爸妈是有多么急着想要个孙子,我以为....”
他话里带着犹豫,我接着给他这犹豫解释了一下,道,“你以为我生不出孩子是吗?”
他被我问的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却也没有来得及否定。
我在黑暗里冷笑了一声,“林安航原来我们之间的情谊就只有这么多,你以为我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吗?如今苏茜给你怀了你就迫不及待的要踢开我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面对我尖锐的质问,林安航许久都没有回答,黑暗里谁都看不见对方的脸,但我相信他现在一定特别的难堪,当初他也没有特别要求过要生孩子,只是两个人在床上办事的时候总会突如其来的说,咱们现在年龄也差不多,就别带套了吧。
这么多年没动静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开的一个玩笑,在这样尴尬的时候却忽然降临。
林安航说,“文静,你也知道我也不小了,我需要孩子,我错不起。”
我懒得和他绕圈子,长驱直入问道,“要我还是要苏茜。”
他沉吟了许久,仿佛黑暗永远长眠不醒一般,他才道,“我会和苏茜说清楚的。”
我说,“那你爱我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声音里带着惺忪的睡意说,“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11. 突发事件
林安航没有回答这是我意料之中,可他用这样蹩脚的方法转移我却怎么都没想到,他现在连骗都不愿意骗我。
不知道这算好还是不算好。
闭上眼睛,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我们结婚那一天,他站在我面前,满脸深情说,“文静,我们过一辈子。”
我含着泪说一句,“好。”
那时候他说的话是不是出自于真心,他说我们过一辈子的时候,不是我爱你,也不是我会对你很好,而是一句看似简单却又不平凡的一辈子的诺言。
男人不知道是不是都会健忘,还是女人太过小心眼,往往他们亲口说的话,自己不记得,可我们却记得清清楚楚,就连当时他说这句话的神态和语气,在心里刻上了一般,想忘都忘不掉。
这一晚,我怎么睡得着,最后一点希望也被他这闪躲的语气给毁灭,我问我自己,恨不恨他。
说不上恨,挺悲哀的。
早上醒来时候,林安航已经去上班了,但是他难得亲手为我做了一顿早点,二老正笑呵呵在餐桌上喝着茶,慈眉善目说了一声,“文静醒了?快过来吃早餐,牛奶都冷了。”
说完,还拿起碗内的鸡蛋给我仔仔细细剥着,那一刻,我觉得心里的愧意被他们激发的让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因为从昨晚那一夜开始,我就已经决定要对不起二老了,我是一个心软的人,也是一个懂得善恶的人。
世界上这么多婆媳关系吵的不可开交,可他们对我比亲生父母还要好,我感激。
我吃了几口早餐,虽然难以咽下,却也吃的干干净净,二老眉开眼笑的握住我手说着,“好孩子,再多吃点。”
我立马推脱说要迟到了,他们才算了。
早上我提着包去上班,刚走到公司门口,苏茜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冲出来之间将我拽住,直接给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上脸我整个人都没有回过神来,站在那里傻傻的。
她却还得寸进尺在哪里泼妇骂街一般,指着我鼻子说,“宋文静!你这贱人!我是不会和林安航分开的!我们是相爱的!他根本不爱你!你用了什么下流手段让他离开我的!宋文静!你他妈就是个婊子!”
喝,这世界上怎么那么多小三骂正室婊子,当婊子的人还想反咬一口真是耻辱。
我也不是什么善茬,这段时间我之所以一直忍气吞声,是念以前我和苏茜的情谊,我在等着她迷途知返,我在等她明白女人之间的友谊比男人和女人的爱情要重要的多了许多。
可现在看来她根本没有醒悟过来,她想要抓住林安航,她想要和我为敌,她准备为了个男人抛弃我们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情谊。
她在那里张牙舞爪的骂着,我背后却仿佛有一个黑洞将我困住,只能够看见苏茜那张狰狞的脸,和在耳边反复循环的脏话。
她的脸,变得陌生无比,眉眼依旧是当初的模样,可什么东西变了,她再也不会带着柔和的笑意和我说,“宋文静,你就是个猪脑袋,你怎么能够让别人欺负了你,走,告诉我,哪个混蛋,我给你收拾去。”
我伸出手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对着她狂妄的脸抡了一掌过去,我希望打醒她,她一定是被什么东西蒙蔽了眼睛,我想要拯救她。
可那一巴掌下去,她一个不稳直接就坐在了地上,抱着个肚子在地下嚎啕大哭,满嘴咆哮着疼,毫无形象的模样。
我忽然明白过来什么。
可又什么都没明白过来,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快速狂奔了过来,看到倒地的苏茜他满是焦急,狠狠推了我一把,用无比失望的口吻说,“宋文静!我没想到你是这样恶毒的女人!茜茜现在怀孕了!我说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为什么就不知道宽容!”
他说的话并不多么恶毒,可听在我耳朵内却像是一个巨大扩音机反复在散播着,他说我恶毒?
我特别平静说,”林安航,我要是恶毒,在今天那顿早饭上我就不会为了自己没和他儿子处的好心生愧疚了。
林安航,我要是恶毒,苏茜刚才就不是倒地那么简单,我应该伸出脚在她肚子上踹上几脚。
林安航,我要是恶毒,你出轨还想进那个家,睡那个房吗?我应该让你净身出户,睡大街。”
他也并没在理我,反正此时的我所说的话怎样都显示我是错,面对我的长篇大论,他只说了一句,“宋文静,这么多年来是我看错你了。”
我永远都忘不了他那个眼神,带着满满的失望,好像我背叛了他一样,他抱起地下的苏茜头也不回离开,我手脚冰冷站在那里许久。
脸上那一巴掌还是疼的,周围人的眼光像是要将我活剥了一样,外面烈日当头。
我额头上泛着冷汗蹲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哭,没眼泪,想要,没什么值得好笑的东西。
直到面前站了一个人,我看见他黑色棉质长裤在阳光下泛着一种神秘的紫色,他声音特别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他说,“丢不丢脸,公司不是公共场所,起来,不然我叫保安了。”
我忽然冲过很没形象一把抱住他腿大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着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没良心!他怎么就没看到苏茜给我的那一巴掌!这么多年我给他最大的自由,我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可在他眼里他却觉得我是恶毒的女人,他喊苏茜喊茜茜,他从来就没喊过我乳名,静静....从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