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一眼,半响吐了一个,“还好。”
说完不再理我在后面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完全没有在车上和我讲解我需要被罚多少钱的气势,看上去有点酷。
经理倒是跟在后面看着我满脸冷汗的模样,柔声笑了两句,友好给我递了几张纸巾说,“小姐,先擦下汗,外面挺热的。”
我对她的笑特别觉得有好感,便也傻不拉几对她笑的开心。
我看到许深霖身上还穿着厚厚西装,怕他热,毕竟他现在是我贿赂的我对象,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照顾着,体贴着。
刚想将手中拿包还有一半的纸巾递给许深霖,他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又看了我手中拿包纸巾许久,吐出两个字,“不要。”
氛围一时间特别奇怪,可又不知道哪里奇怪,倒是那个经理是个精明的人,笑着接过我手中的纸巾说,“小姐给我吧。”
说完不容我反应过来,便指着不远处一处偏厅说,“从这里进去后,你们预定的位置就到了。”
来到包间的时候,里面钢琴曲已经像是外面即将要落下的阳光一般,扬扬洒洒传了出来,特别让人舒服。
服务生为拉开椅子我有些惶恐入座后,许深霖已经拿着一个大概点菜单一样的东西在看,问我吃什么。
我说,“你给我看看。”
经理立马又给了我另一份菜单,我看到上面全部都是法文,并且没有任何图片的,当即看了两眼,立马盖住。
嘿嘿笑了几声说,“总监您点,全程您做主就好。”
他翻了一页菜单,向我看了过来,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我感觉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他法文说的流利,虽然我听不懂他点的是什么,却意外觉得动听。
他点完,偌大包厢门外走来推着推车服务员,为我们各自杯内倒着红酒。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在这样的气氛下说什么都的破坏气氛,而且像我这样三俗的人,更加一开口什么情趣都没了。
所以一直保持沉默,许深霖也不是什么多话的人,我们两个人都沉默着,没过了多久,点的东西上来。
我一向不喜欢吃西餐,切了小块淋着汁的牛肉,觉得有些腥就没吃了,喝了一口红酒,倒是觉得着红酒甜甜的,有点像小时候两毛钱一袋喝的葡萄汁汽水。
因为惦记着价钱,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一趟,找了刚才那个友好的经理问了一下价钱。
她将结账清单给我看了一眼,微笑的告诉我,“三万五。”
我手一抖,差点没咬舌自尽,觉得她肯定是把我坑了,就算一盘菜两三千的价位,可三万五分成几个三千就够点好多了。
而我们桌上除了一瓶红酒就是各自一份牛扒,三万五绝对是坑人的。
正当我打算找那经理算账的时候,那经理继续满脸微笑告诉我,’我们喝的红酒一瓶就花了两万。
我想到自己刚才还说觉得甜甜的,像小时候两毛钱一袋的汽水,瞬间觉得的人生都是绝望的。
我灰不溜秋和那经理说了声谢谢,她依旧好脾气和我回了一句,不用谢,我转身那一瞬间看到她眼神里一闪而过鄙视的眼神。
心里虽然有些异样,但一想,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的人,平时都是挤小餐馆挤惯了,就算我现在手上有十万块的伙食费,我也不会来这样吃空气的地方消费。
当即回到房间,许深霖正端起那杯里的人民币优雅的抿了一口,问我去哪里了,我含含糊糊说,去补了一下妆。
他也没有多问,我看到不远处只剩半瓶的红酒,肉疼的我无法言喻,干脆将杯内的半杯一口气干完,泄愤。
服务员眼疾手快又为我加了半杯,我又一口干净。
心里想着都是人民币,不揣着走,也要吃干抹净不亏吧,总监您狠,您真狠,呵呵呵。
很小的时候,记得有一次我姐宋濂十五岁身体,她的同学来我家里玩吃饭,各自都是玩疯了,她学校的男同学从商店扛了一箱啤酒回来,大家都知道我是宋濂的妹妹,各自都劝我酒喝。
那是我第一次喝酒,喝了大概三口就醉的跟什么似的,逮着谁就管谁叫妈,把宋濂的同学逗的哈哈大笑。
宋濂现在回忆起来,都还是一副想要砍死我的心,她说那次真是她人生中的黑历史。
因为我抱着她又是哭又是闹,要亲亲要抱抱,她不肯,就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大家都喝的差不多,学生本来就是酒意浅,说话更加没了分寸,和她玩的好的男同学还会走上对坐在地上耍赖的我说,,“你姐有什么好抱好亲的,抱哥哥,亲哥哥,让你亲个够。”
那个男同学当即被宋濂踢了一脚,骂了一句,“滚!”
生日会变成战场,宋濂同学当时特别纯洁,那时候那男生对我出言不逊,她当即奋不顾身将头顶的公主帽一摘,冲上去就和他打了一架。
反正我姐那时候挺牛逼的,十五岁的时候她已经是学校的雄霸一方,任何人都欺负不了她,也别想欺负我。
她不准别人欺负我,自己却每每都欺负的特起劲。
姐妹大概都是那样。
想到那次醉酒后,我爸妈和宋濂已经特别严肃命令我不准喝酒,可今天实在憋的慌,想到林安航临走时那张失望的脸,还有苏茜那一巴掌,觉得人生大概真需要好好醉一场,虽然你不知道醉一场后的自己又将该如何。
能够暂时性麻痹自己,也算是辟得一处安宁。
☆、13. 晃的
别人酒量浅的叫三杯就醉,我酒量非常的浅,一口就倒,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一个特殊一点的病,曾近去医院检查了无数次。
医生都说我这种人天生不适合喝酒,虽然不过敏,可只要沾上一点酒精的液体,神经麻痹的特别厉害。
宋濂和我非常不同,虽然是姐妹,可两个人是南辕北辙,她喝酒时气壮河山一挑十是绝对没问题。
方圆十里没有人不知道她千杯不醉的名头,经常有些不怕死的端着香槟跑过来和她干酒
宋濂觉得端着香槟来和她拼酒的人是自寻死路,不打算和人家拼,并且放话说,“当哪天你习惯拿五粮液当农夫山泉喝之时,再来和我过招。”
找她拼酒的人,屁滚尿流,立马没了踪影。
我们家的基因在我身上大概是变异了,我接二连三喝了几杯,看向对面许深霖的脸,发现挺好看的,鼻梁挺挺的,眉目俊朗,我视线停到他薄薄带着点粉红色色泽的唇瓣,干燥的舔了舔嘴巴,有些好奇,我要是咬上一口,会不会立马变成甜甜的桃子。
我意识到这个念头有点黄,不对,他是我上司,赶紧摇摇头,伸出手在脸上重重拍了几巴掌。
重新去看那张脸的时候,大总监面色郁郁的看向我,声音也带着一种清凉之感,“你不能喝酒?”
我又摇晃了几下,想要从桌上站起来去他那边,刚撑着桌子,整个人一歪,桌上有什么餐具被我推到地上稀里哗啦。
我摇摇晃晃的挣扎着要起来,一边使劲呼吸着,说,“总监,我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特别的晕,是不是你长的太好看了,把我晃的。”
他手中的餐具噗通一声掉在精致的瓷器上,立马很有修养的拿着桌上的餐巾稍微拭擦了一下嘴角,将座位推开对着我走来,站定在和我比较安全的距离。
目光沉稳的看向我,“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他说到要送我回家,我心里那些事情立马就跳了出来,在他想要接近我的时候,本来好看的脸立马就变成了林安航那负心汉的脸,心里好不容压制下的火气一下就跳了出来,刚想走过去一把将他拽住臭骂他一顿。
前面发现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我,看都没看直接从上面爬了过去,刚想从桌上跳下来去抓他,负心汉瞳孔忽然惊恐的收缩了一下,冲过来就想来扶我,我随手抓起桌上的东西向他砸了过去。
他修长的身体立马一躲,那碟子正好碎在他脚边。
他眉头深锁,忽然暴怒的冲了过来一把将我从桌上拽了下来,语气非常不好道,“宋文静!你要是再给我发酒疯,我就把你从这十三楼扔下去,你信不信?!”
他将我钳的紧紧,我又是哭又是笑的说,“林安航,你没良心,你对不起我,你理亏,你还这样凶我,你会遭天谴的。”
越说越委屈,我只感觉那人眉头皱的有山川高了,我忽然大哭了起来,哭起来就没完没了。
他见我哭了,本来严肃的脸闪过一丝不知所措,声音也柔和些,“你别哭,我没凶你,你先安静下来好吗?宋文静我是你上司,你还记得吗?”
我的嚎啕根本止不住,我说,“你还没凶,你刚才还说要将我从十三楼扔下去,你就那么恨我吗?林安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没良心。”
他越哄我就越来劲,我也哭得更加大声,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就冷静了下来,盯着我看了许久,半响才淡淡道,“宋文静,要是现在不哭,这顿饭我买单。”
我不听,还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