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吗?
郁敏秀苦笑,在心底里叹气,而后说道:“我已经看诊结束了,咱们先回去吧。”
“好的。”黎阳心下虽有疑惑,却并没有多问。
不该问的不要多问,他一直秉承着这个原则。
这几天药馆往来看诊的人群都比较多,郁敏秀与高仁心都是一直忙碌,看诊开药到晚上将近12点才结束一天的工作的。
因着中考就要来临,郁敏秀白天不仅要上课,还要抽出时间来看诊,身体开始有些吃不消了,但她的忙碌是有回报的,济世药馆小神医的名号已经响亮地传了出去,再加之陶太洲又在网上给她办了一个可以预诊挂号的药馆官网,许多大城市的病患都是在网上预约看诊后带着流水号前往第八区来就诊的。
因此,药馆的生意一如既往,很是火爆。
许是因为太过忙碌了,郁敏秀压根就把与薄靳闻的约定给抛诸到了脑后,全然忘记了她还有一个七天后,与他在西市帝王大厦相见的承诺。
在小哇的帮助下,郁敏秀将空间栽种的草药都带到了药馆,让馆内的伙计进行分类,加工,储藏,包装,她打算等自己经验足够了,考上理想的医科院校后,再成立一个草药培育基地,将自己所栽种的草药出口到各个大城市,为需要的病患提供更好的中医药草。
“师傅,今天人比较少,您忙完就早点下班吧,别又忙得太晚了,身体重要。”看着药馆里的人流都走得差不多了,郁敏秀看了看依然在忙碌着查看就诊记录与草药分类的药师高仁心,生怕他又职业道德泛滥,又要在药馆里待到最晚才下班,赶紧催促他早点下班休息。
“没事,这几天看诊的人比较多,我把就诊记录都总结好,等他们下次再过来复诊的时候好方便查看。”高仁心摘下老花镜,朝郁敏秀慈祥笑笑。
高仁心在中医临床上有着很丰富的经验,这几日也传授了郁敏秀许多中医小诀窍,有助于她更加精准地快速掌握各种病症的解决方案。
“那好吧,记得要早点下班哦,那我就先回去了。”跟高仁心打完招呼,郁敏秀便背着书包走出了药馆。
劳累了好几天,终于可以给自己放个小假休息会儿了,郁敏秀伸个懒腰舒展了下筋骨,感觉这几天过得很充实,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颇有成就感的。
虽然日子忙碌,但她依然没有忘记给家人做健康针灸,父亲的病情也在自己的针刺下有了明显的改善,最近一段时间都在用她买的茶盅泡药茶喝,弟弟的咳嗽已经痊愈,母亲的高血压等病也在温性中药调理下慢慢恢复正常,再加上她戴着自己所捡漏回来的翡翠手镯,身体很是健康硬朗。
都说医术在手,人财尽有。
这话,当真是说得贴切。
☆、052 对爷的屁股负责
没想到今儿个会离开药馆早些,她刚刚又才让黎阳先去看看药材市场开了没有,给她带点稀有的药材作为补充,自己则在药馆里看诊,这会儿下班没人接她,她便给打算自己先回家。
“郁小姐,我家主子要见你,请你跟我走一趟吧。”
但她还未走到公交车站,自己前方的路就被一辆炫酷的小黑车给拦住了去路。
停下脚步,看着眼前一袭黑色西装,身材笔挺,墨发油亮的黑衣大哥,郁敏秀想不起来是有谁要见自己,便问道:“谁要见我?你家主子又是谁?”
“我家主子姓薄,请小姐上车吧。”黑衣大哥面无表情地打开了车门,示意她先上车再作交谈。
姓薄?
对了,是薄靳闻!
这才想起与他的七日之约,郁敏秀顿觉恍然大悟。
在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今天会再晚点回去后,郁敏秀便不疑有他地上了黑衣大哥的车。
而郁敏秀的父母都知道她在第八区永耀北街的济世药馆实习,跟在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药医身边当学徒,因此也很放心她在外头打拼,有时候在药馆留宿他们也是同意的。
因此,她这个电话回家,家里人都认为她是要留在药馆继续帮忙她的实习师傅看诊开药,就不再追问她是因为何事会晚点回家了。
**
七天后,西市帝王大厦见。
这几天实在太忙,这承诺,郁敏秀差点都给忘记了。
西市的帝王大厦,正式名称为晴空广场,是一座摩天大楼,大厦总高88层,目前是西市的第一高楼。
也是一个集黄金商铺、高层住宅和现代休闲于一体的高端社区,位处城区最热闹的、最繁华的黄金地段——振兴南路,毗邻西市的汽车总站、宝中宝大型购物超市等众多便捷出名的地方,大厦周边生活配套成熟,是充满商业气氛、聚财聚人的钻石地段。
大厦内设有观光楼层,酒店客房,酒店大堂,酒店配套设施(含办公间、泳池、健身、康体中心等场所)商务中心,俱乐部,电子市场等,还有超大型地下停车场。
被黑衣大哥带到大厦最顶层的,同时也是最奢华的楼层的时候,郁敏秀还是一脸懵然的。
她想过薄靳闻的身家很大,囊盖的业务很广,但当亲眼所见他一手开创的帝王大厦时,还是很受震撼的。
不过像他这样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一个眼神都已经足以让人胆战心惊的危险人物,在郁敏秀这里,她却是半点都不畏惧的。
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在看诊后未给诊金的病患。
将郁敏秀带到薄靳闻所在的办公室后,那个黑衣大哥就彬彬有礼地退了下去。
礼貌性地敲了敲门,郁敏秀等着薄靳闻出声。
但她在门外等了许久都不见里头的人出个声啥的,复又重新敲了敲门,在没有听到回响后,她便转动了房门的门把,自己开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办公室,黑沉阴冷。
眼下虽是大白天的,光线充足,但他的办公室内却是一片幽黯。
不仅如此,室内的冷气温度还低得瘆人,跟地下酒窖的制冷程度有得一拼。
搓了搓冷到起鸡皮疙瘩的手臂,郁敏秀不禁腹诽:薄靳闻这个变态,开这么低温度的空调,是想把自己给冻死吗?
“薄靳闻?”轻声询问,却久久都听不到有人回应自己,郁敏秀狐疑地在黑暗中摸索了一番,终于打开了办公室内的一盏壁灯。
借着壁灯微弱柔和的橙色光华,郁敏秀看到了那个正安安静静躺倒在真皮沙发上睡得深沉的薄某人。
开这么低的冷气,还穿这么少在沙发上睡觉?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郁敏秀下意识地伸手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
触手,是一片刺骨的冰凉。
眉头微微蹙起,郁敏秀看了看周遭,却没发现什么可以拿来给他当被子用的衣服毛毯,目光一瞥,倒是看到了他的上衣掉了几个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敞开的。
穿成这样睡觉,迟早出毛病。
叹口气,郁敏秀腹诽薄靳闻像个小孩子,都不懂得照顾好自己。
但是都给自己碰上了,又不能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她只得像他老妈子那样地操劳,给他一颗一颗地将敞开的扣子给扣上,并将自己的防晒衣脱下来给他盖上。
刚给他盖上衣服,手腕一紧,却是被他给不动声色地捉住了。
郁敏秀一抬头,就对上了他那双幽深的清凛子眸。
那眸冷邃,似是深不见底的寒潭般,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静默地躺在沙发上,薄靳闻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仔细端详着她的五官,睿犀的眸光像是要将她给看穿。
与之四目相对,郁敏秀心里微微咯噔,却也保持沉默。
办公室内,冷气呼啸。
温度,陡然间又下降了好几度。
一阵寒意逼来,直直扑打在郁敏秀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引得她不禁连声打了好几个寒颤。
见此,薄靳闻冷漠的神色缓缓软了下来,一起身一伸手就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重新披到郁敏秀的身上,语气有些不悦地说道:“七日之约,你迟到了。”
“那又怎样?”被他冰冷的大手抱住,郁敏秀有些发冷。
偏偏她原本就很靠近他地坐在沙发的边缘,现下他这么一起身,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就被拉得极近,近到她几乎都可以很精确地数清他那卷翘的浓长睫毛有几根。
思及此,郁敏秀当下身形微微一僵,便下意识地想要与他拉开点距离,却发现薄靳闻的力气大得出奇,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你又不是我老板,难道还想扣我迟到的工钱?”凝眸看他,郁敏秀挑眉道。
“我真想杀了你!”柔柔的话语,却充满了寒冽。
犀利的眸色染上了一层肃杀的薄意,薄靳闻大手一扬就倏然掐上了她的脖子,神色低沉,带着凛人的刺骨冷意。
脖子猛地一凉,郁敏秀怔了怔,身子微微一抖。
“可我又舍不得。”手指缓缓滑下她细嫩的脖子,薄靳闻意欲未明地看着她,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声带微带着低沉的沙哑,很是磨人。
冰凉的触觉沿着自己的脖子一路往下,带起一阵酥麻的冰凉痒意,郁敏秀的头皮猛地一阵发麻,暗叹薄靳闻这厮就是个猥琐的货,一抬手就将他肆意游走的大手给禁锢住,用眼神警告他最好不要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