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又怎么样?你问问她是不是你情我愿?这小贱人为了能够争一个代言可是什么都愿意干的,你难道还想再砸我一瓶子?”池正雄喝了酒也是不顾自己的身份和场合,随口乱诌。
何欢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只想把于玮彤拉过来息事宁人,可池正雄就是不肯撒手,边拽嘴里还边骂,一句句全是对于玮彤的侮辱。
何欢急得想要打电话报警,结果手机还没掏出来,只感觉侧面冲过来一道身影,一把揪过池正雄,对着他的脸就伦了一拳上去……
何欢看清来人已经惊得话都讲不出来。
池正雄被人打了一拳后身子往前继续走了几步,醉醺醺地没站稳,一个踉跄将头磕在走廊两旁放的金属装饰品上,眼镜也被打得落了地。
这一下子池正雄的酒算是醒了一半。
被人从背后偷袭了一拳,站稳后他先用手掌擦了擦额头,发现见了红。
妈的居然见红了!
池正雄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狠起来。
“臭小子你居然敢打我?”
“对,打的就是你!这一拳是小爷我教你以后嘴巴放干净点!”
池正雄气得腮帮子都要鼓起来,但无奈对方年轻力盛,他一个人要吃亏,所以忍下这口气,用手捂住额头,往地上唾了一口。
“呸,臭小子你等着!”池正雄就那样灰头土脸地往包厢那头跑。
于玮彤“哗啦”一声瘫在地上,何欢立即去扶住她,无奈于玮彤个子太高,扶到一半又滑了下去。
旁边的男人终于开口说话,态度冷淡:“别扶她,让她烂在这里!”
“……”何欢这才不得不正视这个男人,高瘦的个子,球鞋,身上只穿了一件家居式样的单薄毛衣,像是从家里临时赶过来一样。
何欢一下子想起刚才于玮彤连续接到的两个电话,来电显示都是一个“怔”字,不用想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于玮彤的酒也已经醒得七七八八,她扶着墙壁站起来,朝苏怔傻呵呵地笑了一声。
“是,我本就烂,烂透了,所以配不上你这种豪门公子!”
这话一听就是气话,何欢看着心疼。
“玮彤……”她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于玮彤。
于玮彤别过脸去,声音冰冷,对着何欢道:“我们走。”
“走走走,赶紧走,最好别再在我面前出现!”苏怔嫌弃地挥手。
这时候何欢已经看出这两人之间有问题了,表面上冷眼相对,可分明眼里都还在乎对方。
有时候感情的事真的就是旁观者清。
何欢拽住于玮彤:“别这么冲,有话坐下来好好说不行吗?”
“不行,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于玮彤甩开何欢自己转身离开,苏怔愤愤看着,也没挽留。
眼见没办法,何欢也只能跺了跺脚跟上于玮彤,可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响起硬物敲击的声音。
何欢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到走在前面的于玮彤迅速转身。
“苏怔!”她喊了一声,然后又往回跑。
原来是池正雄被苏怔抡了一拳不服气,搬了救兵出来教训苏怔。
来了大概三四个男人,围着苏怔又踢又打,他寡不敌众,于玮彤跑过去帮忙,何欢也帮忙,一群人就在走廊上干了起来。
场面乱得很,何欢被人打了好几下,围在人群中间也是闷头乱挥手臂。
有人赤手空拳,有人手里拿着东西,苏怔被人摁到了地上…
骚乱间只听到一声尖瑞的喊声:“苏怔!”
苏怔感觉眼前灯影晃了晃,一团温热压到了他身上,继而“嘭-”地一声,花瓶砸在了于玮彤的背上,水和干花撒了她一身。
动静太大,所有人都怔住了。
于玮彤趴在苏怔胸口闷哼了一声,疼得当场晕了过去。
“玮彤,于玮彤!”
“妈的谁让你操家伙砸啊?!”
“我顺手拿的…也不知道这臭娘们儿会扑过来替他挡啊!”
“……”
“……”
全都乱了套。
围观的人群中也不知谁报了警,很快附近的民警赶到现场,救护车先将于昏迷的于玮彤带去医院,其余打架的人全被带去了警局。
一行六七个人,分别在问询室里录了口供,又被民警赶到值班室里排队蹲在墙角。
狭小的房间里灯火敞亮,酒味熏天,只有何欢一个女的。
她抱住头,看着墙壁上发霉的印记,心里酸得要死。
好端端的跟于玮彤吃个饭,怎么就进了局子呢!
“喂!”旁边的苏怔突然出声。
何欢失落地闷着头:“你在跟我说话?”
“不跟你难道跟空气?”庄页名血。
“……”她瞪了苏怔一眼,“什么事?”
结果刚出声后面的民警就开始呵斥了:“干什么呢?都给我蹲好,半夜让你们来警局聊天的吗?“
“……”
“……”
何欢不敢再出声,苏怔也不说话了。
大约几分钟之后有另外一个民警进了值班室,开始一个个让他们登记家属的联系方式。
登记到何欢的时候她捏着笔在纸上看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有写。
“怎么了?不记得家属电话?”民警声音凉凉的。
何欢吸口气:“不是。”
“那是什么?”
“她没胆子写!”旁边的苏怔替她回答,口气依旧是吊儿郎当的,却说:“别登记了,她家属跟我家属是同一个人!”
“……”
“感情还是一家人啊,怎么?兄妹关系?”
“……”
☆、399 保释,奇葩经历
一起被带去警局的几个人陆续被家属保释出去,凌晨的时候警局里只剩下苏怔和何欢。
负责联系家属的值班民警从外面走进来,将口供本往桌上一扔。
“蹲墙角那两个,过来!”
听到有人喊,何欢乖乖地站起来。问:“你是在叫我吗?”
“对,这屋里还有其他人吗?”民警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何欢立即乖乖地过去,民警又朝苏怔招了招手,“旁边那哥还是弟的,也一起过来。”
“……”
苏怔可没那么听话。蹲在那儿不动。
何欢立即过去推了推他:“叫你呢!”说完便把苏怔也一起拽了过去。
苏怔不情不愿地站到了民警面前,歪着身子靠在桌子旁边。
“站直喽!”民警呵斥了一句,声音有些恶戾,其实是对着苏怔说的,可旁边的何欢却吓得“噌”地捋直双腿,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
“多大点出息!”苏怔颇嫌弃地在旁边嘀咕了一句。
何欢听见了,转头剐了他一眼。
民警烦透了,深更半夜在这里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案子。
“说你呢,也给我站好喽!”他又拿起口供本,不客气地朝苏怔头上敲了一下,问:“你刚才提供的两个家属都联系不上,一个不接电话,一个关机,还有其他家属可以过来给你们办手续吗?”
苏怔看了一眼何欢。何欢立即心虚地闷下头去,抿紧嘴唇不说话。
“那就没了。”苏怔耸耸肩回答民警。
民警也没法子,将口供本又往桌上一拍“那就在这耗着吧,等你们联系上家属再说!”说完连续打了个哈欠,将口供本夹在腋下出了值班室。
这么一来狭小的值班室里只剩下何欢和苏怔两个人,起初各自静默,谁都不理会谁。
几分钟之后苏怔大概等得没耐心了。手在裤袋里乱摸了一通,结果什么都没摸出来。
他刚才从家里出来得急,烟掉在外套口袋里了。
何欢瞅他一眼,猜到他在动什么心思。
“这里不能抽烟!”
苏怔没理会,眼神颇嫌弃地睨她一眼,不过即使不说话何欢也能从他那眼神里读出信息,无非就是让她别多管闲事。
何欢哼笑一声。
“你笑什么?”
“你管我笑什么!”
一句话就对上了,苏怔懒得跟她烦,站到窗口去不说话。
何欢看着他瘦高的背影,上衣和裤子上已经弄得脏兮兮,手臂上还有一些伤,虽然不重。但擦破皮的地方还在往外渗着血,形象挺狼狈的,他也似乎没在意。
何欢还记得当时苏怔冲上去抡池正雄那一拳的场景,整个人就像一只凶猛的豹子,又恨又狠,那一刻还挺爷儿们的。与他平时总是懒懒散散的模样不相符。
“喂,你跟玮彤什么关系?”何欢终于问出了她憋了一个晚上的问题。
苏怔从窗前回过头来:“你觉得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朋友?情侣?”
苏怔哼笑一声,将一只手揣进牛仔裤口袋里。
“炮友!”
“什么友?”这词何欢根本没听过。
苏怔这回是真的笑了出来。
“姑娘你今年多大?”
“……二十二!”
“外太空来的吧?”
“什么意思?”
“炮友都不懂,难道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地球人?”
“……”何欢这才知道自己被苏怔涮了一通,“正经一点,我问你话呢,你跟玮彤到底什么关系?”